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翠羽抢得先机,一双手死死地占着她的腰:“陆家姐姐,好不容易你终于来了,就不要再走啦!”
匠心讶异:“你们、我的姐姐不是已经被你们——”
黄羽往地上啐了一口:“呸,那贱`货算得上什么,怎么能跟陆家姐姐你相提并论。”
赤羽往黄羽手上抓了一把:“不是说好了不许在陆家姐姐面前说粗话的吗,你又忘了?”
“陆家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说粗话的——都是她们不好,都是她们教坏我的。”
雪羽行至温吞,比其他姐妹走得都慢,然而她细心,忽而伸手指向对面无法动弹的女道人:“你们说,这个人要如何处置?”
黄羽娇笑一阵,食指微微一动,指上却似牵引某物,一扯之下牵动女道人踝骨,痛得她几乎无法站稳——然而身上一动,便又牵连其他地方,当真是无一处完肤,无一处舒爽。
“这人也真是贱骨头,要是好好地留在幻境里,尽管她身子终有耗尽之时,然而看着幻象也能图个念想;现在她清醒了,不就注定要受尽痛苦,凌虐至死吗。”
匠心骇得脸色青白,连忙伸手过去握住黄羽的双手:“别这样——别这样对她!”
岂料此举一出,却惹来其他三女各种羡慕妒忌恨——翠羽指上隐线牵制女道人小腿,赤羽指上隐线贯穿女道人手肘骨,雪羽指上隐线却是串联女道人十指指心,真正的痛入心肺。
“黄羽你太狡猾了!”
“陆家姐姐快来求我!”
“你想让她手指不痛吗,求我吧。”
说话之间,女道人耐不住手足各种剧痛,即使咬紧牙关也难免逸出呻/吟,眼前四女动作手段残虐无比、然而心性却是天真烂漫,如此诡异之组合实她生平仅见。她坚信,在匠心能分清四女之前,自己恐怕早已被她们玩死。
匠心急得嗓子眼都快冒火,偏生这几个人还当玩似的嘻嘻哈哈,她实在无法忍耐,便放声喊道:“你们再胡闹,还不如将我像她一样挂起来!”
翠羽性子最是讨巧,立马收手,乖顺地扑进匠心怀里:“陆家姐姐莫要生气,她们真是坏透了,我最乖了,什么都听你的。”
其余三人纷纷撤去牵引,整齐划一地朝她乳燕投林。
匠心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朝女道人那边瞅了一眼,眼神里也不知是申明自己即使开了后宫也会对真人你至死不渝、还抑或是向真人表示其实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四个青衣少女。
匠心(二十)
关于眼前四个青衣少女的来历,女道人作了这样一番猜想:假设,九车鸟是铜镜实体,那么镜灵如何需要九个活人头颅作鬼车之首,而陆匠聆又何必将她俩收纳于铜镜之中;由上得知,鬼车只是化形而出的躯体,因而需要鲜血祭奠,肉/体作盛、人首天灵。陆匠聆脖颈上的铜镜才是解决祸端的关键,而铜镜四灵、或者就是眼前的四位少女。
女道人思忖一阵,对于以上推测颇以为是,并且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然而那四个少女压根都不去看她一眼,只一个劲儿地围在匠心身边或撒娇、或讨好地转个不停——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那些少女的眼眸竟带着淡淡的赤红。
她低头看向胸前的铜镜镜背,那四鸟绕花枝的雕纹上、混进猩红的墨迹仿佛还未干透。
只听见四女径自说个不停:
“……陆家姐姐你喜欢什么,快说快说。”
“陆家姐姐要是喜欢陆家以前的房子,我就按照那模样重新造一座,在这镜子里面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哼,我看啊,我们还是先将那个叫匠聆的贱`货整治一顿,给陆家姐姐消消气。”
“你们就会瞎提议!陆家姐姐,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想的,我们都给你。”
雪羽一脸诚挚地看向她,那专注的神色也带动其他三人情绪,四双眼睛定定地看着陆匠心。
匠心猛地抬首,与女道人对视一眼,口唇轻启——
女道人先她一步说道:“你要救我也有别的办法……”
青衣四女闻言,立时鼓起腮帮,将怒未怒的嗔怨全然写在脸上。
“你更无须求她们——”
四女动怒,几乎就在同时四人抬起纤指。
女道人咬牙忍痛:“足踏天罡步,虚怀生玄黄——”
即便陆匠心再笨,这次也听出来了——女道人四肢动弹不能,念口诀又有何用,因而必是指引自己脱离困境了。
然而匠心毕竟未曾读过半天道家圣典,她当然分不清天罡是指什么,更不知所谓天罡步并不是只指一个方位,至于生啥么玄黄,她更是半个字都搞不懂。只得毫无创意地顺便将左右脚分开,作出要干架的起手式。
那边四女纤指牵引隐线,隐线分别牵连足踝,小腿、手肘、十指,四女只是轻轻拉扯一下,已然痛得女道人额上冷汗直冒,小腿肚甚至有些莫名的抽搐。
女道人咬牙切齿:“开血光,织红钱,万缕千丝斩不断……”
匠心总算听懂了最后一句,她自怀里取出一柄小巧的刻刀,刀口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匠心抄起刀子便往手腕上的伤口招呼过去——只听见翠羽惊呼一声“哎呦,不好了”。
鲜血涌出伤口,汇聚成流,鲜血滴落半空之中,匠心抛下刻刀,右手一反,左手顺着血流的外廓顺势一搓,腕上滴血仿成丝缕,织作赤红的血索,那血索仿得了指引一般,乍成一道亮眼到十分的红线搭在女道人的双足。
女道人足下本来无形的隐线被鲜血染出实体,血印交缠隐线,竟听见水泡的破裂之声,血滴四溅。
黄羽怒嗔:“我的引线断了!”
匠心见状,心中大喜,手上的流出的血线复而又缠上女道人的小腿,手肘、十指——那隐线皆是现出原形之后,尽数断裂。
翠羽、黄羽、赤羽,雪羽四人站成一排,就站在匠心跟前,嘟着小嘴嗔道:“陆家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你以为真的能救她吗?”
“陆家姐姐,不要走,我们一定会对你好的。”
雪羽冷冷地说道:“陆家姐姐,瞧仔细了,那面铜镜连上的可是她的脑袋。”
翠羽咯咯娇笑:“一不小心,你可能就让她当了鬼车的第九个头了。”
匠心(二十一)
女道人头首是否分家,生死如何,且按下不表。
单说潜渊与子乌师徒三人乘风御剑再上山头,这子乌师徒登上重山,目睹鬼车之风采,如此神物、真教人怨悔生双目,恨不作瞽者。师徒皆嗟叹,问候彼宗族。
潜渊默默吐槽:“先别急着问候她祖宗,救出大娘要紧。”
夏明德立即上前一步,指着那十颈九头的鬼车扬声骂道:“妖孽,你再不将李大娘吐出来,小心我不客气了。”
那陆匠聆居高临下,因着这优越与距离睥睨足下的三颗蚂蚁大的小人:“谁来了都没用,从来就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面镜子。”
这夏明德本是豪门之后,因缘际会得遇子乌道人,即立誓拜师、云游学艺。故,此少年未及弱冠,已然学得一身本领,虽未至修仙无我之境,然一般道法之玄妙早已烂熟于心。
夏明德与潜渊对望一眼,夏明德取下背上双剑,随手将长剑掷向潜渊——潜渊扬手拔剑,青锋乍现,直指鬼车。
但见夏明德一震道剑,平放剑身,潜渊执剑扬袖,腾跃而起,足尖刚好踏在夏明德平放的剑身之上。
陆匠聆一脸从容,冷笑道:
“小伙子莫不是街头卖艺的主儿,这架势可唬不住你姐姐我!”
陆匠聆一怒之下,二十羽翼狂扫而去,但见彩翼交错,彩羽乱舞,狂风席卷重山。鬼车十颈九头引吭高歌,啸声尖锐仿成咒引,引动妖雷。
潜渊足点长剑,如借神力疾飞而出——彼时夏明德亦纵身腾跃上半空,其道法精纯,加之随子乌勤学武艺,是以、竟后发而先至,震剑当胸为身后的潜渊挡去雷电。
潜渊却是一刻不停,身至高空,无从借力,便口念咒语,驱御云梯,疾步向前。
论斗法,陆匠聆自是毫无胜算,然而此刻她已经成为霸气十足的九头鬼车,堪称翻掌遮天,仰仗着身形优势,她鼓动羽翼、就朝纵步云梯的潜渊当头盖脸地拍下去——
潜渊连哼都哼不出来,就被她狠狠地扇倒在地上。
子乌道人疾步上前,伸手出去往地上一捞——潜渊身子一轻,再回神来的时候已经稳稳当当站起身子;再闻子乌道人当空大喝一声:“徒儿,下来!”
道人灰袍倏扬,他与夏明德本是一在半空、一在平地,也不知他袍袖内有何乾坤,只见半空中的夏明德足下一个踩空,腰间仿佛有长绳牵引的风筝一般,从高空急坠而下,恰恰地落在道人身旁。
所有变故不过瞬间,即便是陆匠聆再自傲这回也总瞧出来自己遇上强敌:“地上穷道士,速速报上名来!”
子乌道人眉头一皱,干脆将匠聆的问话直接忽略过去,他两手一左一右抓着俩少年,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法:“明德,谁叫你冲上去挡雷电的,这不科学!”
“潜渊还有你,这么些年没见、怎么你脑子身子都不见长呢,难道你大娘没教你吗,要砍人不能当面砍,得从背后来!”
子乌道人拂尘直指匠聆头首:“你们俩可瞧准了,要破鬼车必先砍首。”
匠聆闻言大笑出声:“穷道士,你还是领着俩小屁孩回去养老吧,净吹牛皮也不怕惹人笑话。”
子乌道人收回拂尘,拈诀当胸:
“徒儿,这妖孽说你师父是吹牛皮,该当如何。”
夏明德一挺长剑:“我就将这些鸟头统统砍下来。”
潜渊执剑上前:“再有雷电的话,我帮你挡。”
两人手中的道剑本为阴阳,少年仗剑左右骤成两仪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