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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凌没有多加挽留,只是嘱咐关腾注意身子。
他没忘记,这样的天气,关腾的脚总会有范疼的毛病。
只是未料到,这样的平静竟然只维持了短短一天,接踵而至的突变,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清晨尚未天明,慌乱匆忙的脚步声便踏入了总管府。
纷沓而至的凌乱步伐刚进入庭院,那紧闭的房门便由外而内一把拉开。关腾头发披散,一身中衣外罩着外衫。
未沉落的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影射出暗长的背影,还有那张略略偏白的脸。
“怎么?”
乍见白堂主的那刻,关腾的心便倏地往下落。
若不是紧急事宜,白堂主不会半夜来访,更不会有如此慌乱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
询问之际,他已经着妥了外衣,系上了散乱的发。
出门的准备工作瞬间便完成,只等着对方给予答案,而后决定如何处理。
“腾总管。”
白祈背着月光,脸色幽暗。他声音透着些微颤抖,整个人在几步开外一步也不再靠近。
“少爷遇刺……”
话还未说完,关腾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下一刻,白祈只觉得被人一把揪住了衣襟,强大的力度让他整个人跟着向前倾。
“你说什么?”
关腾的双眼瞪得极大,看着白祈的脸色一变在变,此刻已经接近惨白。
等不及他给自己的答复,关腾一把松开对方的衣襟,转身往外飞身而去。
“少爷在府邸,副城主正在为他救治。”
白祈追上关腾,尽管用尽全力,与他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远。
这是白祈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关腾的武功,昔日听闻他乃城主师父的传言,尤且一笑置之。如今看来,所言当真非虚。
自己的轻功已算是江湖上顶尖之列,如此还尚且追之不及,可见关腾功力。
关腾知道南竹医术高明,当下吊在嗓子口的一颗心也放下不少。
只是脚下不慢,借着高深的内力,将自己的话传至身后的白祈知道。
“白堂主,我先行一步。今夜的事,将消息封锁,除了几位堂主与长老,也谁不许说出去一句。”
未免潼城人心惶惶,这些事都必须去做。
难得关腾慌而不乱,还能分析出事态的轻重,从而下达命令。
如今关越凌躺在床上,南竹也不得脱身,能安排好一切的就只有自己这个关家总管事。
惊讶于关腾的果断,更折服于他的功力。
白祈身形一顿,转而按着关腾的吩咐前往分堂安排事宜。
来到城主府时,门口的侍卫惊讶于天尚未亮,关腾便来找人。而见到侍卫们惊讶的神色,关腾心中一凛。
看来,少爷遇刺的事,连得府邸侍卫都不知。
到底是怎样的高手,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侍卫的情况下,潜入防卫严密的城主府,对武艺高强的少爷行刺?
这个世上,真的很难有这样的人存在。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关腾不信。
以最简单的理由打发侍卫,不动声色的入府。关腾一路往关越凌的住处而去,在踏入院落时恰巧遇上了从关越凌屋内走出的南竹。
见他一脸疲倦,脸色不佳,脚步有些虚浮,额头还尚且渗着汗水。只是面色平静,让关腾的心又定了几分。
若是少爷有危险,他不信南竹还能如此淡然。
南竹此刻也看见了关腾,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对他微微点头。
俩人自然的靠近,而后一起在院落中站定。
“少爷怎么样?”
“没事了。不过还在昏迷中。让他休息吧,晚些你再进去。”
“伤了哪里?”无法抑制蹙紧眉头。能如此保持冷静,其实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然而他相信南竹,只要有他在,少爷便不会真有事。
“侧腹、背部两处刺伤。侧腹的伤口比较深,失血过多。”南竹略一沉吟,接着道:“大哥是中了毒,才会无力反抗。”
果然。
五年前,关腾便已不是关越凌的对手。五年后的现在,世间又能有多少人能敌过他?
他遭行刺,对方绝对不会轻易得手。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再也不容他找寻借口。
“我会查到底。”
“关家……有谁想至大哥于死地?”
莫非熟悉之人,不会有人能轻易入得关家,更何况在大哥周围下毒行刺。
这一串动作显然是个周详严密的计划。一环扣一环,谁也猜不到想不到。
在众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动手,清晨天尚未明,每个人精神最放松的那刻。府邸的侍卫也不那么严密,仆人们更是未起。
到底是谁有如此心思?更何况,他还知道大哥有清晨才小歇浅眠的习惯……
“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找出他。”
关腾垂在身侧的双拳死死握紧。
是他的失职,竟然从未发觉有人想要对少爷不利。亏得他在少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亏他还是关家的总管事。
关腾垂下头,藏起眼底的愤然与自责,还有那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心痛。
南竹的眼神有些复杂,看着关腾的表情,他忍不住安慰:“别太自责,这也不能怪你。只是,阿腾,你自己也要小心。”
他不得不替关腾担心,这次的事,关腾不明白,关家其他人不明白。可他与大哥心里可明白得很。
那些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他们想要的,绝不是关家家主的性命。
乘虚而入,才是那些人想要的结果。
“我知道。”关腾有些黯然,语带几分自嘲:“我知道少爷一直在保护我。什么关家总管,其实不过是个累赘。”
他天生异色重瞳,谁人能真正不知?
有时,关腾不禁会想:或许只是因为他受恩于关家,又替关家办事。潼城中人才会遵他一声腾管事。而事实上呢?或许没有了关家,离开了潼城,他根本无法生存。
无怪乎关腾的自责与懊恼,无怪乎他的忠心耿耿。
因为在关腾心里,永远有着无法抹去的记忆,还有那份深深的——自卑。
作者有话要说:忙于工作,忙于考试,忙于双更。不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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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甘为情狂(四) 。。。
最后还是没有进屋去看一眼。
站在屋外犹豫再三,关腾毅然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往外走。
并不是不担心少爷的情况,举棋不定是因为他的自责。他没脸见少爷,在没有将那个行刺之人抓回来前。
南竹惊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关腾,难掩眼底的情绪。
不过短短片刻,他已经看过大哥了吗?亦或是……
“替我好好照顾少爷。”
未等南竹提出疑问,关腾的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我已经吩咐了白堂主去通知几位长老与堂主,潼城中事自由我们担着。大哥若是醒来,还请南竹尽快派人转告。”
“不去看看他?”
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没有进屋探看。
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关腾有些不对劲。是他多心亦或是自己忽略了什么?这样的关腾,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从初见他起,眼前的男人在南竹眼里总是带着坦然正直。他能为关家鞠躬尽瘁,他能为大哥忠心耿耿。他办事稳健,带着一股大家之风。他不急不躁,总是宽厚待人。
这样的男人,如今还是一如既往,却又似全然不同。
那眼底深藏的一抹伤痛,同样刺痛了南竹的心。
忍不住,替他忧心,替他惆怅。
“凡事尽力而为,阿腾,千万别做傻事。”
希望,这只是他的敏感,并非被他料中。
关腾表情不变,然而那眼底淡淡的决然却是油然而生。
不想让南竹挂心,他点了点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他。
“我信少爷的眼光,也信顾少爷的为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将手中的羊皮卷塞入南竹怀中。看着对方的错楞的表情,倏地一笑。
“当然,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直觉。这个,就拜托你了。”
笑中带着苦涩,淡淡的,还有那化不去的沉重。
南竹抬手摸上胸口的衣襟,凸出的异物让他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东西为何。
不难猜想,事实上在前往西凉的途中,他也曾听大哥提及。只是没有想到,关腾会将这么重要之物转交给自己。
动容于他的信任,同时也紧紧蹙眉,伸手拽住欲转身离去的男人。
“这个东西,我不能收下。”
本就不该是他的东西,本就不该由他来保管的东西。他如何能要?又如何能任由关腾傻傻的将大哥的心意再次推给旁人。
这份关家的藏宝图,其意义可比实质重得多。并非所有的人,都能保有的。
“还有,阿腾你打算怎么做?”
不得不怀疑。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托付给自己,那么关腾到底准备怎么做?
换句话说,若非以身试险,若非料到自己会遇到危险,又怎会将如此重要之物托付他人?
“尽我身为关家总管事的职责去办事,仅此而已。”
关腾推还那份羊皮卷,面色肃然:“不要让我挂心好吗?收下它。若是……若是实在不愿收着,等少爷醒来,替我交环给他。”
“阿腾……”
一时语塞,从来没有的无力感令南竹缓缓闭了闭眼。
关腾的固执他见识过,也知道一旦他决定的事,除了关越凌,或许这个天下无人能阻止。
罢了,天大的事也还有大哥扛着。
但愿,这次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只是这一刻,南竹不由怀疑,他与大哥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看着关腾离开的身影,一声叹息从南竹唇中逸出。
事事皆出有因,潼城的这场风雨,只怕才是开始。
忽然,身后的异动让他收敛心神,继而面露无奈的转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