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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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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西面是北定军的主力,正和自己的两个皇兄难分难解,正是人仰马翻的阵仗。
  
  他回头看了一眼。
  很远的高处,一排排的弓弩手正在玩命的放箭。
  另一边,立着的是骑马扬鞭的几个人。
  最先前的一人纯黑战马,赤红铠甲,面目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楚,志在必得的嚣张气势却是掩不住的慑人。
  
  秦尧止暗骂了晋元疏的祖宗十八代。
  他调转马头,撕下一大片衣服下摆,分成两半,取了牛皮水袋,用水把布淋得透湿。
  一半罩在受了惊的马面上,另一半罩在秦琉成的脸上。
  秦尧止很少做什么保证,不过这次,他还是说:“不要怕,我一定带你出去。”
  
  长福颤声道:“五殿下,怕是冲不出去吧。”
  不光是他,身后十几骑也迟疑着犹豫不前。
  秦尧止把水袋扔给他,简洁的开口:“快!”
  又道,“不走,死在这里吗?想留的人便留下。”
  
  众人都准备妥当。
  秦尧止一骑当先,向火中直踏过去,长福也紧跟着进去。
  身后的一群人一滞,最终,也只有小半的人马冲入了火中。 
  
  而就在不久前,晋元疏瞧见秦尧止转头,看了过来。
  只是远远的一眼,按理说,应该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
  
  晋元疏却分明的看到对方的面孔上,是很随意的漠然神态。
  而炽热的火光,把那人秀挺的鼻梁映照成了一道笔直的银线,眼睛依旧是黑到空洞的一潭深渊。
  这种毫无感情的漠视,让晋元疏感到意外的火大。
  
  从一开始,他就认定那人只不过是一个废物,他的喜怒哀乐本与自己丝毫无关。
  而等到对方露出了獠牙,是始料未及的凶狠。
  即使如此,晋元疏也不以为意。
  无毒不丈夫,他反而有了隐隐的激赏之情。
  
  秦尧止可以忍辱求存、曲意逢迎,可以筹谋深虑、杀伐决断。
  可以为了逃命牺牲自己的三个兄弟,可以火烧皇宫,也可以一路斩杀到毫无人性可言。
  但是,他不可以在被逼的走投无路时,仍对自己摆出那一副冷漠到轻蔑的神情。
  
  或许,秦尧止是一个并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人。
  又或许,他仅仅是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晋元疏骨子里就是有这么一点天生的霸道。
  这世上本不应该有他得不到手的东西。
  
  他拿出一只沉甸甸的烟火折子,随手燃上了,一条赤金色的火龙,“嗖”的一声,腾空而去,尾部摇曳出一道残光,急急的没入了无边的墨黑天幕。
  晋元疏沉着脸,一挥鞭,喝道:“追!”
  
  …………
  浑身的盔甲都被烧的滚烫,仿佛地底下又无数死者伸出手来,要把他们拖向深渊。
  秦尧止的灵台却仍旧保留着那一点的清明。
  他不能死,也不会死。
  
  只要出了这宫门,天大地大,随处可去。
  早已有了万全的准备,牢牢掌控了通贯南北的商脉,雄厚的财力不会让他们疲于奔命的逃难,没有人会找到他们。
  
  今夜就是踏着阎王的头踩过去,他也要平安无事的带着秦琉成出去。
  
  那头的长福已经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前方一丝光亮。
  当头一阵凉意,一大块浸了水的湿布迎头罩过来。
  自己的坐骑则被一股力牵引着,懵懵懂懂的走就出了一片火海。
  
  “属下来迟!”几个黑衣人伏地请罪。
  秦尧止一揭下秦琉成脸上的湿布,他才大声咳嗽起来。
  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飞快的扫了一眼几人:“别跪了!康明渊人呢?”
  “还在里面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让他出来!”
  
  话音刚落,腾腾的烈火里就冲出来一个高个子青年。
  他穿着禁军侍卫的甲装,小半边衣袖燃了火,烟熏火燎的非常狼狈,一抬头却是眉似刀裁、眼若流星的好长相。
  几个人用湿布替他扑灭了火。
  
  秦琉成眨了眨眼睛,大叫:“康明渊。”
  康明渊一见两人,大喜过望:“原来两位殿下已经出来了,急杀我了!”
  边说边趁机搓揉秦琉成的脸,秦琉成露出两排白牙,咬他的手指。
  
  秦尧止横眉,用剑柄敲他,道:“康明渊,十多年了,你脑子里装的浆糊也该干了!”
  康明渊讪讪的缩手,跑去牵了一匹马,心想:“爷可在北门等了你一个时辰,要不是回头来看看,你早成了焦炭不是?”
  
  不过他从小到大被他骂的惯了,顶多也就是腹诽一通。
  但即使是腹诽,也往往逃不过某人的明眼。
  
  果然,只听秦尧止道:“不要给我摆出这副丧门模样。让你在北门候着,你们就在那儿生根发芽了不成?”
  康明渊苦着脸道:“祖宗,北门那几个老小子是晋元疏的嫡系队伍,软硬不吃,不好对付!我们刚爬上城头,想要一刀一个把他们解决了。一转头,就看见您这儿一片火,可不是就奔来了。”
  几个黑衣年轻人也纷纷添油加醋的附和。
  
  秦尧止也就随他们说。
  毕竟时间紧迫,七嘴八舌的几句废话之后,那几个黑衣人就飞快的扒下了几个侍卫尸体上的盔甲,往身上套。
  
  这些人都跟了他近十年,对这头儿的脾性摸的相当清楚。
  秦尧止对敌毫不容情,对自己人却是纵容的厉害。
  所谓的“护短”,在这个人身上被发展到了极致,几乎是到了没上没下的地步。
  
  秦尧止十三岁的时候,手下就有了这群见不得光的暗探部下。
  先是秦明昭给了他一批密探作为生辰礼,这事搞的无人不知,秦尧止几日后又全都返还了回去。
  后来,他隐秘的蓄养了自己的势力,亲自挑选了一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作为暗探密训了三年,随后安插在禁军、兵营、重臣权贵身畔,乃至全国各地的市井之中。
  
  从那一天开始,秦尧止整天思考的就是怎么用这一帮人。
  如何编排,如何勾连,如何牵制,如何给他们安排后路,无一不要上心。
  他本是任性随意的性格,甚至骨子里还有一股纯良仁厚。
  不过当他发现因为一时手软,会让手下成批的惨死,身边人的性命也岌岌可危的时候,他也就渐渐地变了。
  
  从此,秦尧止就成了一个出手狠绝不仁,行事深藏不露的人。
  并且,为了不让底细被自己的几个皇兄皇弟刨根寻底的搜查,他开始伪装、示弱、堕落。
  不久,就成为了大景国远近闻名的废物。
  
  康明渊长秦尧止一岁,是尹皇后陪嫁使女的小儿子,小时候两人就摸爬滚打的常玩在一起。
  康明渊性子躁了点,不过办事利落,又能随意走动,后来就帮着秦尧止勾连那些散落到各处的暗探。
  为了让他出入宫内方便,秦尧止就硬塞他入了禁军。
  
  不能引人注目,康明渊在众同僚眼中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不得力侍卫。
  不求晋升、不图赏识,混日子为乐,时常请假翘班、失踪不见。
  
  却也不犯大错,人缘亦不算太烂。
  而无人知晓的是,此人正职不大得力,却是个很得力的暗探指挥使。
  
  ………………………
  一群人收拾完毕,刚准备上马同走。
  秦尧止突然把秦琉成交给康明渊抱着,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他取下了背上斜挎着的那柄雕虎牙的五尺长弓,拿了一只翎羽长箭,扣满弓弦,遥遥的对着远处做了一个放箭的姿势。
  众人都大声喊着不可,秦琉成也死揪着他腰上的扣带不放手。
  
  只有康明渊一把抓住他的马鬃,神色古怪,脸色涨红,一咬牙,道:“殿~殿下。现~现下出宫要紧。那~那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为了那~那种事,忒~忒不值得。咱~咱们又不是大姑娘,就当是被野~野狗咬了几口,不~不成么?”
  
  除了长福,大家都不明白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一个大舌头。
  秦尧止却是心里“噌”的点了一把火炬,里外透亮。
  想到这一个多月,晋元疏在自己那造的一场场活色生香,都不知道被康明渊伏在哪个旮旯角落里窥视的一清二楚。
  
  顿时,连宰了他的心都有了,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打翻了染缸似的。
  
  “住口!滚!”
  “我不滚。要……要走一起走。”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僵持不下,互瞪了好长一会。
  秦琉成则十分应景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秦尧止不说话了,他把箭丢进了箭筒,收起了弓,默默地拉了缰绳,沉声道:“走。”
  
  快马疾风,深浅不一的马蹄急促的踏在青石地面上,所有人都噤声不语。
  
  康明渊突然不合时宜的觉得心里堵。
  他知道秦尧止一直不是任性的人,相反,他对待自身的方式,几乎是苛刻的惨无人道,
  否则他们所有人都活不到今天。
  秦尧止唯一的任性只有这么一回,不过也放弃了。
  
  秦尧止小的时候,尹氏一族多有位极人臣者,尹后又极尽受宠,树大招风,他父皇秦明昭又是个顶顶粗心的人。
  后宫妃子、兄弟诸人都恨他入骨,想要置他于死地,几乎是到了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地步。
  从那时候开始,秦尧止就比同龄人要老成隐忍的多。
  
  饮食玩乐,说话做事,无一不是慎之又慎。
  后来他更是装疯卖傻,委曲求全了很多年。
  
  而秦琉成一岁开始,秦尧止就带着他同住,周围是风声鹤唳、杀机四起,他甚至连一个安稳的囫囵觉都睡不好,整夜整夜的睁着眼。
  
  康明渊知道,从十岁开始,秦尧止的脸上就丧失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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