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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手在轮椅的车轮上拨动了几下,车身带着他向前滑去,停在距离赵高几步之遥的地方,他挑起眉,嘲笑道,“你说朕是谁呢?”
那距离太近,他甚至可以看清那人目光中的鄙夷、不屑、仇恨……他连连后退,惊叫道,“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
“朕当日说过,不会放过你的!朕终于一天会回来的!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嬴政步步紧逼。
不知是惊吓过度,赵高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当日你手握大权本相尚且不怕你,今日这咸阳宫已竟在本相掌握之中,如今你自投罗网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他说着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动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有人敢行动。
“赵高,你有时候真是愚蠢得要命!”嬴政森冷的道。
赵高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黑衣人给牢牢制住,他这才恍然大悟,原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落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他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嬴政望着他那幅模样,哪里瞧得出半点那日平台沙丘时的傲气?自己居然会被这种人算计,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你说……朕该给你怎么个死法好呢?”
“凌迟抑或是车裂?可是这都难以解朕的心头只恨……或许朕可以留着你慢慢折磨?”嬴政说这话时面带笑容,语调轻快,仿佛在与人谈心一般。
那笑容落在赵高眼里却形如鬼魅,那声音就如催命符一样一下下击垮了他的心房。
死到临头了!
☆、火烧咸阳宫(二)
就在赵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突然出现一丝转机。
“不好了!贼寇来攻城了!”
不知是谁点燃了城门上的烽火,夜幕笼罩下原本沉睡着的咸阳宫城骤然被惊醒了过来,尖叫声,脚步声,凌乱不堪……
嬴政听见动静,抬起头望着远处燎起的烟火不由愣了一下。立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上前一步躬身对他道;“扶苏公子并未下令攻城。”
不是扶苏……那么领兵前来夜袭咸阳城的会是谁?就在嬴政分神的瞬间,原本瘫坐在地上的赵高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拔出随身的配剑直直扑向嬴政。
嬴政未曾料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偏过头堪堪躲过迎面而来的利器;赵高见一击未成,又挥剑刺向嬴政,黑衣侍卫已然发现他的动作;出手将他的攻势挡了下去。
就在他动手的瞬间,跟随他而来的侍卫也同黑衣的侍卫们交起手来。短兵相接,赵高的手下知道除非放手一搏,否则唯有死路一条,因而格外拼命,倒让嬴政这方一时无可奈何,但到底是扶苏事先准备得充分,且安排的人数上又占了较大优势,赵高的侍卫渐渐不敌,显露出败绩来。赵高见势不妙,急忙让侍卫掩护他离开。
只是嬴政煞费心思方才捉到赵高又岂容他轻易逃走?当即令人追赶而去。赵高一路匆匆忙忙的向咸阳宫朝殿的方向而去。这般你追我逃,等嬴政率人赶上时,赵高已然躲进了咸阳宫朝殿旁的偏殿之中。
那偏殿是赵高当了丞相后用来商议朝政、处理军国大事之地。原本嬴政还担心赵高若是跑出来,若是惊动宫中守备的侍卫,恐怕一时还难以应付,不过这来袭城的贼寇来得巧,倒帮了他们大忙,宫内的守卫都被匆忙之间都被调去守城,如今这紧闭的大殿门前,为数不多的守卫手握着长戟,紧张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嬴政望了眼紧闭的殿门,决然的道,“杀!”
守门的侍卫自然不敌,很快便落败了下来。
嬴政冲中常侍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上前一步,高声对着殿门喊道,“赵高,你已经无路可逃,还是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吧!”
殿内悄然无声。良久不见动静,嬴政心知不妙,连忙下令,“撞门!”
等黑衣侍卫们将殿门撞开后,只见殿内黑漆漆的一片,哪里瞧得见半个人影?
“难道又被他跑了?”嬴政心下诧异不已。
进入殿内搜查的侍卫很快就回来向他复命,“陛下,臣在殿内发现一处暗道。”
中常侍推着嬴政进到殿内,果然在屏风遮挡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处暗门。若是
让赵高从这密道之中跑出咸阳宫,以后要捉他就如大海捞针一般难,他当即下令,“追!”
中常侍搁在轮椅的手顿了一下,犹豫的道,“陛下,是否要等扶苏公子过来?”
嬴政思忖一下,答道,“朕先去密道之中,你且留在此处等候扶苏。”
中常侍应道,“诺。”
嬴政带人下到那暗道之中,才发现此地与他随扶苏进咸阳宫的那条截然不同,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地上铺着的青砖还是崭新的,两旁的墙壁上悬挂着用来照明的油灯,长长的道路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他被护在中间,四名黑衣侍卫在前面替他探路,身后亦有人跟随,防止有人从后面偷袭。
暗道内静悄悄的,没人出声,唯有脚步声和轮椅前进时摩擦地面发出的嘎吱声。突然前面一名侍卫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他惊呼一声,“不好!有暗器!护驾!”
话音未落,两侧的墙壁突然动了一下,露出几排幽黑的洞孔,箭矢不断从其中射出来,侍卫连忙挥动手中的兵器,将飞来的箭矢打落在地,饶是如此仍是有不少侍卫中箭倒地。
还未瞧见赵高的踪影便损兵折将,这让嬴政的心情沉到谷底,前面的路也行得越发小心。好在一路并未再起波澜,继续前进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条通向地下更深处的阶梯。嬴政坐在轮椅上,并不方便走台阶,便由两名侍卫抬着他前进,等走到台阶的尽头,一座高大的石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之前曾被暗器袭击,侍卫不敢贸然行动,而是挑了两名侍卫小心翼翼的上前查探一番后,并未发现异常,门被打开了,里面一片昏暗,殿内并未点灯,借着走道上的火光,嬴政隐隐瞧见有个人影立在前面。他做梦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舍赵高其谁?
“陛下,不可操之过急!”他身后的侍卫提醒道,只是仇人就在眼前嬴政哪里还等得,自然也听不进侍卫的进言,他伸手拨动轮椅的木轮快速的通过殿门直直向那个黑影而去,他身边的侍卫紧跟在后面。
等嬴政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哐当一声巨响,整个宫殿似乎都跟着摇晃起来,待一切恢复平静,已是灯火通明。
他与侍卫皆被困在了大殿中央从天而降的一座巨大的铁笼之中,而他之前所见的黑影不过是个和真人相仿的木头人!
他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地下玄宫,一眼望去规模竟然比地面的朝殿还要大上许多。殿内上首的中央摆着龙案,后面的墙壁上雕着精美的龙纹,栩栩如生的图案四边各有一个个铜质的兽首装饰。
十
几步开外的地方,赵高头戴冕冠,身上穿着黑色的冕服,慢慢的移动着步子将架子上的油灯一一点燃,然后才闲庭适步的挪到嬴政面前,隔着栏杆,带着得意的笑容道,“陛下,您依然棋差一招,哈哈……”
嬴政冷冷的盯着他身上那件只属于大秦皇帝的冕服,心知这次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一时不察反而又中了赵高的奸计。
“阶下囚的滋味好受吗?”赵高突然收起笑容,质问道,“你死了不好吗?为何还要回来?”
嬴政鄙夷的道,“没有朕,不过短短时日,这大秦的江山便被你弄得乌烟瘴气,如今你如过街之鼠,便是朕不杀你,这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
“陛下做了阶下囚尚能如此张狂,实在佩服佩服!我倒真想知道当日陛下是如何逃脱?又是如何解了这无药可解之毒?”
嬴政冷哼一声,偏过头并不给予他回应。
他这般冷漠的态度显然惹怒了赵高。赵高抬高了声调,喝道,“你以为你还是大秦的始皇帝?”
嬴政还未开口,便有人替他应道,“他自然是大秦的是皇帝。”伴随那声音而来的是一道银光。
赵高感到杀气腾腾扑面而来急忙往后退去,虽然他警觉性高但还是被锋利的枪头划破了颈项带出一串鲜红的血珠。
赵高抬手抹去脖子上的血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只是浅浅的伤口,若是在慢一步可就身首异处了。待他看清来人的脸,忍不住惊骇的叫道,“扶苏!”
扶苏手持银枪,双眼通红,沉寂的面色里是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银枪一晃,再次指向赵高。
赵高急忙拔出佩剑抵御,只是双方实力悬殊太大,那佩剑招架不住银枪的力道很快就被折断成两半。赵高扔掉断剑,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避开扶苏的攻击。
扶苏瞧见他那一身衮服,嘲弄道,“你便是穿上皇帝的袍子也没有半点皇帝的样子。”他似乎并无意一招取其性命,反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停的戏弄他。
赵高气得要命,偏偏又不是扶苏的对手,这冕服本是皇帝上大朝时候穿的,他暗地里为准备好,原本等胡亥死掉他登基时穿的,如今这笨重的冕冠和厚重的锦服,束缚了他的动作,让他活动得越发迟缓,闪避之间并且很快就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这衣服穿着是不是很辛苦?本公子便替你脱了吧。”扶苏说完,手握银枪,擦过赵高的头,那冕冠便掉落在地上,那枪头又飞速的移向他的胸,划过他身上的各处要害,很快就将他身上的衣物割得七零八落。最后那枪头又指向赵高的咽喉,似乎只要扶苏轻
轻一用力,他就会一命呜呼。
赵高披头散发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上滑落,身子不停的抖动着,望向扶苏的目光里全是畏惧之色。
“扶苏,把他的命留给朕。”嬴政冰冷的声音传来。
扶苏终是将目光从赵高身上移开,侧过头往嬴政的方向望了一眼,虽然面上仍是不情愿,还是听话的将银枪移开,就在赵高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扶苏突然手一推,那锋利的枪头就刺穿了他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