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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当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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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剑铸成未开锋,先闻他的死讯。”他苦笑。  顾邺抬眼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伤口,清望注意到他在看他,抢在他之前说道,“是啊,我是自刎而死的。”  “……”顾邺沉默了一下,说出了让他自己都觉得惊愕的话,“你爱他?”  清望愕然,末了化作一抹苦涩的笑容,“是啊,可是太迟了,没有告诉他呢。”  “那你跟我说说他?”顾邺试探性地问。  “你想听?”  “嗯。”  “好啊。”他笑。    “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之说,我是铸匠的儿子,他么,他是隔壁武馆的少爷,虽然我们,嗯——身份地位不怎么相符,幸好我们的爹是豪爽之人,两人这才能一块儿长大。他武学天赋很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他们武馆众师兄弟中的高手了,可是他用剑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他的剑总是很容易就断成两截了,他来找我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苦着一张小包子脸跟我说他今天又弄坏了多少多少刀剑,又说他爹都气坏了,追着他满院子跑呢——这个我能听得到,因为我们就在隔壁嘛,他爹的嗓门又很大,想不听到都难。我很不客气的笑他,他也不生气。很奇怪啊,他那时候的脾气怎么就那么好呢?  “那时候我跟着我爹学打铁铸剑,打个下手什么的,自己铸出来的都只是小玩意儿,摆不上台面。他和我说,‘清望,你给我打把剑呗,要最结实的那种,我怎么砍都不会断的那种。’我涨红了脸,骂他笨蛋,我怎么可能造出那种剑啊,我爹爹都打不出来。他听了很失望,耷拉着脸不开心。我又不忍心了,就说,你等等我,等我长大了就能铸出那样折不断的剑了,你等着我。然后他又开心了,围着我又跳又笑的,还吧唧一口亲了我的脸。我又红了脸了。你看,我原来那时候就喜欢他了。真傻对不对?  “我一边给我爹打下手一边学着铸剑,他仍是习武、弄坏刀剑、被他爹追着打,时间可真快啊,我们渐渐长大了,我变得越来越难见到他,因为要打战了,武越和西边的一个狼子野心的小国家打战了,他说他身怀技艺,要去保家卫国,临行前他来见我说,‘清望,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是你不能偷懒哦,我回来的时候剑还没铸好我饶不了你。’我看着他笑的样子也想潇洒的笑啊,可是咧嘴的时候眼泪就忽然下来了,他像小时候亲了亲我的面颊,擦去眼泪,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又过了几年,我铸剑的技艺越来越娴熟,那一天我剑快铸成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来信,他那几年给我寄的信很少,所以我收到信的时候是既开心又害怕的,信上说过不久他就能回来了,他们胜利了。我很开心,开始没日没夜的待在铸剑房里。剑炼成的时候,可漂亮了,泛着玉石色的光芒,挥动起来还会铮铮作响呢,我用布条裹好剑,打算去城门口等他。走到半道上的时候我摔了一跤,心里有点急,这时候我一个友人匆匆迎面而来,塞给我一封信,我颤抖着眼泪就下来了,我知道不好了。  “信上写他因为回程途中遭遇了残党袭击,给人断后的他被一箭穿心致命。我看完信后,一个趔趄就跪在了地上,我真是绝望了,然后我仰天大喊,‘严靳你等等我,等我两个甲子,两个甲子之后我能找到你的,你等等我。’像小时候那样承诺,然后我就拔剑自刎了。死后我一直藏身在剑里。”    清望讲完,脸上一直挂着笑,两行清泪却止不住流淌。  “你已经等了两个甲子了?”顾邺问。  清望点头。  “因为你要走了,所以才会出现的么?”  继续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师父、俞慎和姬云绎的纠葛吗?”  摇头,“不行,这事你可以去问姬云绎。”清望摸摸顾邺的头,“好孩子,遇上了别害怕,会成功的,不论你叫什么,不论你怎么变化,你还是你,往前走,别被过去绊住脚。”  顾邺其实很想说“那你不是也被过去绊住脚了”,想想还是算了,乖顺点点头,“清望,希望你早日找到严靳。”  “谢谢。”清望还是笑,“对了,我离开之后,清望不会有变化的。”  顾邺点点头。  “你回去吧。时间到了。”清望说完,将剑刺进顾邺的胸膛,顾邺只觉一痛,便昏了过去。  清望在干什么?昏倒前看见清望微笑的脸,顾邺想,便复又陷入黑暗。    恍惚间有人摇醒了顾邺,睁眼一看,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清望仍平放在桌上。  只是一场梦罢。顾邺想。



     ☆、争锋相对(下)

  第十三章
  顾邺迷迷糊糊地想或者是一场梦吧,忽然想到胸口受的那一剑,急忙拉开衣襟借着月光一看,胸口有一个剑伤大小的痕迹。顾邺差点跳起来,娘咧!是真的!那梦是真的!
  “你是在诱惑我吗?”一个声音响起,带了点暗哑。
  黑暗的房间内;床尾坐着一个人,一双凤目分外明亮,徐……徐离延?
  “你怎么进来的?”顾邺拉好衣襟,正襟危坐。
  徐离延嘻嘻笑,“本王今天公务繁重,有事耽搁了没去看比赛,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来,所以我就从窗口进来啦,”徐离延指指窗户,“喏,就从那儿。”
  顾邺无力扶额,为什么徐离延缠上一个人总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因为脸皮厚?还是因为他是个响彻武越王朝的任性王爷?
  “阳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徐离延眸光暗沉,带着期待。
  “瞒着什么?”
  “比如从哪里来,师承何处,家中有什么人之类的。”
  顾邺冷笑,“王爷,我们认识不久吧,彼此有秘密很正常不是吗?就算那些秘密多么沉重,多么见不得人,也不关王爷你的事!”顿了一顿,“阳某讲话难听,若伤了王爷自尊,还请王爷海涵。”
  徐离延对顾邺争锋相对毫不退让的态度感到委屈,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不是在质问你啊,你别生气,你不想讲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你知道吗?我以前啊,以为爱一个人就要把他拴在身边,毁去他所有的以及想拥有的一切,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后来失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毁了那些希望,梦想,就等于失去他了。我想,如果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的话,我会给他他想要的。”
  顾邺默,半晌才道,“王爷,依我之见,他想要的他更乐意自己去争取,而王爷你若真喜欢他,只要做那个支持他的人就行了。给他一切,或许是侮辱。”
  这样低声下气的姿态不适合徐离延,真的,顾邺想。他不是木头人,徐离延这样充满暗示性的话语他不是听不懂,他只是太惶恐,徐离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猜不透,当初在顺亲王府之时徐离延从未拿他当做在乎的人来看待,可是现在言语之间又处处透露出对顾邺这个人的执着。甚至徐离延现在接近他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和“顾邺”有相似之处吧。
  何苦啊,徐离延?
  进入半决赛的一共有十二个人/队伍,分别是顾邺,桐翎派的百里湛和温澈,鸢贺派的风长鸣,青城派的胡润,昆仑派的霜绫,喻氏武馆的喻陶,卢氏武馆的卢钊,立象镖局的何匡,魑魅教的枯爰,朝廷推出的代表剩下的有三个:吕鞅,刘飞远,明盛兰。
  顾邺对战何匡,百里湛和温澈对战胡润,风长鸣对战刘飞远,枯爰对战喻陶,卢钊对战吕鞅,霜绫对战明盛兰。
  何匡甫一开始便倾尽全力攻击顾邺,何匡使用的是双剑,右手剑比左手剑长半尺,左手剑刚开始藏在袖中,往往右手剑在攻击之时左手剑趁机攻之,饶是顾邺速度快,仍是暗地里捏了把冷汗,这要是一个闪躲不及,肚子就要被捅了。徐离延在底下面上镇定自若,捏着茶杯的手指节都泛了白;黄铮大呼小叫“卑鄙”,被巴赫赞和死死捂住了嘴巴,却仍张牙舞爪地“唔唔”叫着,让巴赫赞和体会了一把堂堂鹿真族王爷在中原地区当了一回强盗的感觉。
  顾邺于左闪右躲之中看清了何匡的招式的规律,第一出是右手出剑两刺,左手剑一下;第二出是右手剑一刺,左手剑虚晃一招,回身跑;第三出则是右手剑连刺三下,再左手剑与右手剑同出;第四出则是以右手剑为盾挡格攻击,左手剑为攻击手段。这四出交替攻击,按部就班,毫无新意——顾邺如此评价道。
  等他循环到第四出之时,以一招影花手法,就是利用手腕处的快速运动,让剑不断攻击他的剑盾,再用点穴手法封住他左手腕的穴位,何匡顷刻间手臂力气全失,短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顾邺趁机打下他手中的长剑,将清望架到他的脖子上,何匡使劲咬了咬牙根,低下头,“我输了。”
  顾邺捡起剑塞回他手中,双手抱拳,“承让。”
  跟初赛那时的狂妄截然不同,何匡愣了愣,回以抱拳,跳下了台。顾邺只是扯了扯嘴角,跳下台回到座位上观看比赛,不管怎么说,台上剩下的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对手。
  百里湛和温澈与胡润的战况不可谓不激烈,胡润使一把软鞭,上面带了锯齿状的小牙,大概因为之前同门师弟妹败在了双子剑下,心有不甘,因此每一下皆是又准又狠又凌厉,招招都带着杀意,且每一鞭都往温澈身上招呼,关心每当百里湛想要插身进来保护温澈之时,他便灵活地操纵着软鞭灵活地一甩,将百里湛隔绝在外围,百里湛直接用剑砍软鞭,奈何两物相撞,剑被弹开,软鞭也毫无异样。大概是因为关心则乱,反而不能进去挡在温澈身前保护他。
  温澈躲得很是狼狈,身上的衣物东破一块,西缺一块的,额上都是细细的汗水,粘住了几缕碎发,胡润的软鞭破风而来,温澈急忙一闪,低身想闪过,时间没有掐准,这一鞭落在了温澈的脸颊上,一条血口横亘上面,温澈哀嚎了一声,那软鞭上的小齿将血口附近的皮肉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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