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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簪在你的发上,而不是只将它放在你的桌上;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直接把花赠给你,然后等着看你脸红的模样,而不是看你在大半夜四处寻人……”
被他的气息密密笼罩着的未央,几乎不敢抬首迎视他的眼眸,轰隆隆的心音,就像是平原跑马一样,因他而飞快的在她的耳边作响,而她那颗极其容易被他所影响的心,又开始不听使唤地卜通卜通急跳着。
“你为什么想要找出是谁赠花给你的?”战尧修一手轻撩着她的发,修长的手指在她如丝的发中穿梭。
“我……”在他魅惑的影响下,她语气不稳的启口,“我只想问那个人一句话。”
“什么话?”他漫不经心地问着,指尖依旧在她的秀发里来来回回的轻拢慢挑。
“我想问他,为何他要赠我生命如此短暂的花朵?”她一点也不喜欢每次在清晨就得看到那姿容如此美丽的花儿枯萎凋零,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要好好珍藏起那一朵朵花儿不让它们凋零。
“生命本来就很短暂。”战尧修轻捧起她的脸庞,“时辰到了,该离开的,就会离开,花朵也不例外,没什么意义的。”
“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眸马上锁住他,“难道你是那个赠花人?”
“不是。”
未央紧紧盯着他的眼瞳,试着在他眼里找出他是否说谎的迹象,同时她也在心底想着,在他这处有她防范的宅邸里,应当是不可能有人能够轻易的潜进来!而这里又只住了他与她!那么,赠花的唯一嫌疑犯,就是他。
“未央。”战尧修笑意满面的弹着她光洁的额际,“不要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为了洗刷你的嫌疑和证明你的清白,跟我到我的房里陪我守夜。”未央不再受诱,两手紧紧攀着他的手臂,不问他的同意,就将他往外拖着走。
战尧修边走边问:“证明什么清白?”
“我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赠花人。”固执无比的未央决定用这种方法找出笞案,“如果今夜昙花又出现在我的房里的话,那么赠花人就不是你。但如果今夜昙花没出现的话,那么赠花人就一定是你。”
“未央,等等。”战尧修在被她拖至她的房前时,抵抗地停下了脚步。
她睨看着他眼底的犹豫,“怎么,你不敢试?”这么心虚,那个赠花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不。”战尧修一手指向她的厢房,为她提醒一些姑娘家该有的常识,“只是咱们俩在这时候共处一室,你认为妥当吗?”
未央一点也不担心,“这点你大可放心,在必要时,我会一掌劈死你。”他要是敢乱来,武功不济的人可不是她。
战尧修怕怕地举高两手,“不需要这么暴力吧?”
“少啰唆。跟我进去里头乖乖等。”她使劲地把他拖进房里,拉着他一同坐在床沿。
战尧修无奈地向这个霸道的女人讨饶,“未央,我明早还要上朝。”她是可以一夜不睡,但是他明天可还要七早八早的去工作。
“我会代人为你告病不上朝。”她马上有因应之道。
看她势在必行的固执样,战尧修只好投降,与她一块儿坐在床边呆呆地等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那个赠花人。
夜风凉凉地飘进室内,让坐在他旁边的未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过来。”他将自己的身子移向床内,一手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至身前安坐着,并且敞开外衫将她包裹在他的胸前。“照你这种等法等到天明,你铁定会着凉染上风寒。”
未央被他这么从身后一抱,感觉他用他那双结实有力的双臂圈绕着她的腰肢,而他那宽厚的胸膛就紧贴在她的背后,她的脸蛋又开始不听使唤地泛红。
“这样……不妥吧?”她微微地在他的怀中挣动着,想要离开他这诱人的怀抱好保全她的面子。
“你不觉得现在才害羞晚了点?”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低声浅笑,“也不想想你的这张小嘴都被我偷袭过几次了。”
她娇镇地回首瞪他一记,“你还好意思说?”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战尧修又故意偷袭了她一记之后,懒洋洋地问她。
“等到赠花人出现为止。”她今天一定要找出那个神秘人。
看她意志这么坚定,战尧修也只好随她去了,只是他们才等了不过一、两个时辰,那个起头说要等人的未央,就开始频频打起呵欠。
战尧修将她搂进怀裹让她栖靠在身上,“累了就睡吧,人来了的话,我会叫你一声的。”
“不要。”她爱困地揉着眼,犹自强撑着,“我一定要亲自看看他……”
“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的人还想看他?”他没好气地拉开她频揉着双眼的小手,将她按进胸怀里较为舒适的位置,“别挣扎了,睡吧。”
“如果他出现的话,你一定要叫醒我喔……”被他的体温薰得陶然欲睡的未央,终于敌不过睡神的招唤,在他的胸前喃喃说完后,便渐渐地睡去。
“会的。”战尧修将她裹得更紧,并且拍着她的背脊,缓缓地哄她进入睡海。
低首望着她安详栖靠在他怀中睡着的模样,战尧修忍不住以指细细描绘着她柔软的唇瓣,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那张让他爱怜不己的容颜,并且将她拥得更紧,紧紧捉住与她这般亲近的这一刻。
在未央沉沉睡去时,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低语:“当时间到了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在战尧修怀里睡掉了一整晚,还是找不出赠花人的未央,此时此刻正对着手上再度出现,但己然凋零的昙花暗自生气。
早晨的朝阳还在山头边隐隐微亮时,她就醒了过来,但就在她醒来的同时,她发现在她的发鬓上,不知何时已被人簪插着一朵还带着夜露的昙花。
她不甘心地摇醒那个说要叫醒她,但是到了后来却抱着她陪她一块儿睡着的战尧修,气呼呼的问他到底有没有看见是谁把花朵簪在她发际的,可是睡迷糊的战尧修却说他什么也没看见,害她白忙了一晚,也白白被他搂了一晚。
但她还朦胧的记得,在那幽然迷离、即将沉沉入睡之刻,曾有一双沾满昙花香气的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眼、她的眉,而那指尖,也曾经在她的唇瓣上停留了许久。可是当时她实在是太困,困得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就这样又错失一次与赠花人相见的机会。
她挫败地趴在桌面上,“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亮王温厚的嗓音轻轻在她面前响起,“未央?”
“亮王?”她猛然抬起头,讶异的看着突然造访的亮王,“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处得怎么样。”亮王随手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偏着头笑看她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如何?尧修是个不错的人吧?”
一想到战尧修和她相处的情形,未央小脸上的温度就止不住地开始上升。尤其今早当她醒来时,发现她不但与他双双躺在床里,还枕着他的肩头入眠,而当时的她居然没有立刻离开他的怀袍,反而对他的怀抱恋恋不舍,呆呆地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睡容老半天,舍不得移开目光。
其实,她不只是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在她的心底还有一份奇异的感觉,仿佛留在他的怀里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而且是一件……仿佛在久远之前,她就曾这样做过的事。
“未央?”亮王忍不住打断她的思潮。
“什么事?”她赶紧回过神来,命令自己不要一直想着战尧修那张睡着时的脸孔有多么的吸引她,以及他的怀抱有多么让人陶醉。
亮王一手指着她红得像是上了胭脂的脸蛋,“你在脸红。”这个战尧修也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让自小到大没脸红过的未央脸蛋红成这样,他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
“呃……”她心慌意乱地找着借口,“天气太热了。”
可惜一手带大她的亮王却没那么好骗,“是天气太热,还是某人的热情太热了。”
她忍不住颦起了黛眉,“热情?”
“我听巡守太掖池的御林军说,你们前阵子在太掖池池畔的花丛里……”亮王朝她咧着嘴笑,很期待地一手撑着面颊盯着她,“做了某种事?”
天哪,他们在太掖池摸鱼的事情传出去了?
未央美丽的芳容蓦地烧红,这下子,举朝上下,有多少人误会他们了?都怪那个爱钓鱼的战尧修,他爱钓鱼干嘛要拖她下水?这下好了,有了那个御林军的目证,再加上她又住在他的府里头,就算她怎么向大家解释他们两人之间是清白的,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都是那个祸水男人害的!
“那个……那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未央抱着一丝希望,试着把实情告诉这个一向都很理智的亮王,“那天我们只是单纯的在摸鱼而己,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
摸鱼?亮王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说词,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纠缠不清而且难分难离的,这是在摸什么鱼?
亮王爱笑不笑地拍着她的肩头,“我看……你还是不要解释比较好。”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不平的抗议,“可是我们真的又没做什么——”
“但尧修刚刚却告诉我,你们昨晚有做些什么。”
“昨晚我也只有睡在他怀里而已!”也不过是跟他睡在一起而已,这哪算做过什么事?
亮王更是偷笑到心底了,“而已?”
“战尧修他人呢?”眼看她怎么说明解释都没有用,未央打算直接去找那个害她名声毁于一旦的男人算帐。
亮王伸手指着外头,“他才刚刚用过早膳!更衣过后就会过来。”
“我要掐死那个长舌的家伙……”连这种不光彩的事他都说出去,那她被他偷吻过好几次的事,他也一定都跟亮王说过了。
“我听尧修说,你最近在追一个老是在夜半赠你昙花的人?”亮王拍着她的肩头要她平息一下火气,并且将她的怒火转移到另一个他更感兴趣的问题上。
她马上睁大了水亮的明眸,“你有线索吗?”
“没有。”亮王抚着下颔朝她摇首,“不过我倒是知道,从前有个女人跟你一样很爱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