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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也在提醒凤鸾,白天夫妻房中狎玩,别人会笑。
她半起身子,又觉得身有细丝,绵绵缠得她不愿起来。流连与不舍让凤鸾快要哭起来,求助地喊了一声:“朴哥,”凤鸾眉眼儿里全是懊恼,不无可怜的问郭朴:“这样不好是吧?”
郭朴正在忙活着解她衣服,见凤鸾面如胭脂,却又这么来问,他小小叫了一声:“哎哟,”凤鸾身子随着一动:“怎么了?”
“我也有不想你的时候,”郭朴扑上来压住她,不无担心地问:“怎么办?”凤鸾顿时把这是大白天忘了,恼怒地噘起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催促道:“快说,什么时候就不再想我?”
郭朴亲亲她,揭开谜底:“身在战场的时候不想你,眼前刀剑横飞,这种时候不敢想你。”凤鸾微绷紧的身子松下来,缠缠绵绵地一声:“你呀……。”
娇音袅袅如要绕梁,郭朴身子摩挲着凤鸾的身子,咬着凤鸾耳朵告诉她:“除了这种时候不想你以外,别的时候全想你。就是大帅议军机,也可以走个神分出个想你的心思。凤鸾,”他眸子因**而暗沉下来,带着期盼带着忧愁地问:“你想过我多少?”
郭朴乞怜地道:“你肯定不是天天想我,时时想我,可是你想我多少,我想知道。”凤鸾没有回话,回他一个亲吻。
这亲吻轻得如落鹅毛,在**勃发的有情人身上引出战栗,郭朴温柔地、轻轻地爱抚凤鸾,把一把火在两个身子中燃烧起来。
是哪里先着的起来,不知道。兴许是嘴唇先滚烫,兴许是心里先火热,又兴许是亲吻中互相碰到面颊的鼻子尖儿,带来一处一处的火光。
极致的火苗到处飞舞,灸烧得两个人如火盆中炭火,亲到哪里哪里热,抚到哪里哪里随着舒畅。
火到极处,需要来点儿水。凤鸾又觉得自己如在水中,她只多见过小溪,小溪里水清澈透明,小鱼儿自如游动,和这感觉初时有些相似。再来就是江水,奔流许多拍打着身子,一处处拍到一处处贯穿。
再来是什么,如潮流汹涌,水波层层不绝。凤鸾没有见过大海,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轻轻咬着牙欲待不呼,水波拍打着她的心,她的咽喉,冲出娇柔声……
郭朴在这娇声中心神俱醉,神魂荡漾,边低低的问:“这样好吗?那这样呢?”凤鸾断断续续告诉他:“……。没有一天不想你,”
那思念如今时之缠绵,如蛛丝附体,如情爱缠身,挥不去又理还乱。凤鸾不难自己的亲着郭朴的肩头、下颔等处,轻声道:“以为今生不能……这才有后面的事情……这不是你先变的心,当时……是这样想。”
郭朴啃着吐出这话的红唇,再去啃凤鸾要推自己的手指……。昏昏沉沉入睡时,已经是中午。
前面还在摆酒席,今天招待的是往来商铺。这种时候新郎官理当出来,偏偏没有。郭有银让人问过儿子媳妇,说房门紧闭像是又睡了。他满面春风春风满面让客人用酒,大声回他们话:“朴哥劳顿,打仗伤神伤身子,见谅见谅,我让他晚上再出来。”
亲戚们中有多事的,又熟悉郭家里的路,装着闲逛到郭朴新房外。只见院中静悄悄,几个丫头往来行走都轻手轻脚,对着院门的新房大红新漆门,闭得严严实实。
大家掩口儿一笑走开,走到二门以外,有忍不住的才放声笑出来。
这真是本城里最大的笑话。
正在笑,旁边有人更促狭:“明天再来,看他们是不是起得来?”新人贪欢,也不能这样是不是?
第二天亲戚们推说再来帮忙的,还有无事寻常也来坐坐的,大家携家带口地过来见郭夫人,等着再看一出子笑话。
说携家带口,是男一起子女一起子,丈夫喊上妻子,妻子叫上孩子。昨天只有妻子来丈夫没有来的,今天两口子全到。昨天只有丈夫来妻子没有来的,来了一个齐全。
夫妻都来,孩子也跟来不少。年纪大些的姑娘小子们还能斯文坐着,只是管不住眼睛不时对外面瞄。
小些的孩子顽皮,跑到东跑到西,有等得着急就扯父母亲衣角问出来:“新嫂嫂还不起来?”
座中就都微笑。
顾氏今天又在这里,她是不信女儿昨天晚起今天还会晚起。耳朵里听到孩子话,顾氏有些面红。
新婚夫妻起来晚这事情,不少人会怪到凤鸾头上。郭朴从来起得早,从小儿习武时就这样,就算是他以前按时起早,也会有人想凤鸾应该劝着早起。
你头天不依着他贪,能第二天双双起不来?
再有知道凤鸾和郭朴昨天白天紧闭房门的人,更是笑得掩不住。
唯一泰然自若,真心喜欢,面不改色的,只有郭夫人一个人。
还是昨天的那个钟点儿,外面走来郭朴和凤鸾。郭大少还是昂着脸儿,带着笑儿,活似晚起是天下第一件得意事。
而凤鸾窘迫得快要哭出来,理都不想理郭朴。清早又缠上一回,力气耗尽两个人又睡到这时候。
进房里更不敢看别人脸色,对郭夫人母亲行过礼,凤鸾羞怯怯娇惭惭垂头敛眉不敢任何一个人,一一对亲戚们低头见礼。
十一房里的大奶奶怎能不说话,大房里什么好事儿都占上,就是风水也是大房里得天独厚。要不占去郭家风水,怎么十二个房头里,就朴哥一个人又中举又当将军,重伤一回人人以为他不行了,不想他又好了,还要升官儿。
有眼红嫉妒恨着不舒服的人,借着这事就有了话头,十一房里大奶奶故意叹气,对凤鸾道:“我说少夫人,这身子还是要紧的。”
凤鸾头更垂下去,羞惭地道:“是。”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郭朴来解围,不解还更好些,他笑着扬眉道:“我身子好得很。”
十三叔公又长几岁,还是孩子一个,他一只手拿着糖在吃,一面大声道:“母亲说,早起的是好孩子。”
哄堂大笑传出来,快要震动屋顶。凤鸾头又垂几分,正在恨郭朴,见郭朴回十三叔公话,依然得色非凡:“十三叔公,你也有不早起的时候。”
“头儿晚上我玩过了,这就不早起。”十三叔公说过,被他母亲笑着打了几巴掌,拉他到身边按坐下,笑得前仰后合来教训他:“少说话,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郭朴皮头皮脸只有得意的,这些话全听不到。难堪,没面子这些情绪,全在凤鸾一个人心里。
郭夫人体贴她,带笑道:“凤鸾心疼朴哥,打发他歇着这没错儿,”大家更要笑,当婆婆的为媳妇辩解这些话,不由人不笑。
“去吧,朴哥三年才回来这一回,昨天说要收拾房子,你们自己看着收拾。”郭夫人打发他们走,在这里再站下去,只怕凤鸾要哭出来。
凤鸾为表明自己不贪欢,今天打定主意不走。垂手回郭夫人,嗓音还是如蚊子般:“母亲,我在这里侍候。”
可以想像得到,全城的婆婆眼里,凤鸾将是个坏媳妇;全城里的媳妇眼里,再懒惰的人也会觉得得意洋洋,这里有一个垫底的。
顾氏松一口气,她欣慰又怜惜地看女儿,凤鸾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想到什么再看郭朴一脸的如意,顾氏不知道该欣喜小夫妻恩爱的好,还是该说说女婿不要由着性子闹的好。
两个心思交战过,顾氏出来第三种心思,对嘲笑的亲戚们鄙视一通,他们分开三年又有误会,你们夫妻分开三年,早就各奔东西各走各的。
有三年的思念在里面,顾氏又觉得晚起是对的,不晚起才不对。想来三年中,肯定有不少话要说。
郭夫人还是心疼凤鸾,她了解亲戚们说话,再对凤鸾道:“不必我这里侍候,你成过亲,要学着当家。新房里摆设有些日常并不用,去看一看以后怎么归着。”
凤鸾涨红面庞,也实在不能再呆,耳边说的话不再对着自己,是亲戚们自己说话。可这些话说来说去的,全是:“有好药,身子一补就回来。”
“还是刘先生的药好,邱大人纳小妾,总用他的药。”
这些话还怎么再听。
郭朴又插上来话,当着人伸手来给凤鸾:“我送你回房。”凤鸾心里死死忍住,才没有抬头怒目于他。
对郭朴的手视而不见,凤鸾强装自如对郭夫人和母亲行过礼,对亲戚们施礼过,垂头一步一步自觉得很可怜地走出去。
她心里陡然明白郭朴的心思,朴哥是诚心,朴哥是发泄他的怒气。这三年里,谁没有怒气?可是凤鸾没想过郭朴应该生气,因为那虞大人是他的朋友,邱大人是他的相识,以前看着是总巴结郭朴。
这事儿全由朴哥而起,他凭什么生气。
当着人受漠视的郭朴佐着嘴儿自己笑,不当一回事地跟在凤鸾身后要走。郭夫人喊住他,带着忍俊不禁交待他:“你不许欺负凤鸾。”
“父亲喊我出去,我送她回房就走,哪里还能欺负她,”郭朴嬉皮笑脸:“母亲放心,我只送她。”
凤鸾在外面听到欲哭无泪,这些话可当着人说出来?她默默前面走,郭朴欢天喜地后面行。家里也有桃杏树,郭朴摘一枝子送过来,陪上两声嘻笑:“我帮你戴头上。”
凤鸾夺过这花,三把两把揪个干净,连树叶也不余下。光枝子愤愤投入地上,再低着头粗看是恭顺状走着,其实心里怒火熊熊。
“我知道了,不喜欢这花?”郭朴在后面对自己说话,笑着又取下一枝别的,这下子不给凤鸾,殷勤着给凤鸾别在发上,讨好地道:“看我的凤鸾多好看,真是个好看女子。”
凤鸾更怒,抬手来摘,郭朴握住她的手,嘴里赞一声:“柔若无骨,肤如凝脂。”凤鸾另一只手过来打他,一样被他握住。
这下子,变成郭朴在前,凤鸾在后,郭朴握着凤鸾的两只小手,轻轻揉搓着更加喜欢:“走,还是我送你。”
凤鸾泪水滴哒哒下来,等到房里已是抽抽泣泣,哽哽咽咽。郭朴老实的不再惹她,也架着还要出去见父亲和客人,他在房门口放开凤鸾,飞快在她发上亲一亲,转身交待丫头们:“侍候少夫人好生歇着,让她多歇着。”
丫头们都忍笑,欠身子道:“是。”
在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