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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早看不惯庞统傲慢,见这随从也一副鼻孔朝天的骄横相,气得一脸笑收了个干干净净,很不客气地问:“你家将军在哪里?”
凤三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道:“爷跟包大人在里头。。。”高山抬脚就要朝里走,凤三忙伸手一拦:“你不能进去。”
高山阴着脸道:“那好,你去请大将军出来。”
“爷跟包大人正在里头参禅,谁也不能去扰。”
“我有事要见大将军!”
凤三见高山梗脖子拧筋的冲样,冷笑:“你算哪个庙里的菩萨,我们爷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懂不懂规矩?告诉你,就算是狄青来了,也得在这儿等着!”
高山心里上火,可又怕真动起手来给狄青添乱,强捺着气道:“
我家将军设宴给大将军和包大人接风,这会儿一桌子人候着呢。刚才是我言语多有得罪,兄弟别放在心上。有劳你赶快进去通报一声,多谢了。”
凤三听高山服了软,倒也不好意思欺人太甚,道:“大家各为其主嘛。不是我不帮你通报,而是。。。”说着示意高山附耳过来,压低了声音窃窃道,“我们爷跟包大人在一起时最烦有人搅扰,这么冷不丁的闯进去万一触了霉头算你的还是我的呢?你我吃挂落也就算了,要是爷再迁怒到你家将军,你这不是给你家将军找事?兄弟,听我一句,还是等着吧。”
高山被凤三危言耸听的论析说得一愣一愣的,仔细揣想深感有理。两人在塔院外大眼瞪小眼等了将有小半个时辰,门扉吱呀一响,庞统拉着包拯走了出来。
高山伏身行礼,刚一抬头,忽然呆住。
漠漠月色下,包拯散发披肩神情委顿,脚步虚浮仿若大病初愈。
高山暗奇:这包大人在里头参的什么鸟禅,怎么弄得像个被劫了色的大闺女。正纳着闷,倏地留意到包拯被青丝半掩的端秀下颌、微肿双唇,还有从明明拢得很齐整的袍襟里露出的一角雪白里衣,不知怎的一时竟心跳如鼓。
“高校尉,你说的刚才我都听见了。跟狄青说,赶着给我和包大人安排个宿处。我们明日一早还要赶回贵阳,接风宴什么的就不必了,找人弄几个清淡小菜送进房就成。”庞统眼神流波奕奕焕发,脸上尽是尚未褪去的情潮,说着伸手替包拯整一整衣襟,想起来似地又补一句,“一间房就够,我跟包大人一起住。”
高山恍然顿悟,想到自己刚才险险闯下大祸,止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起了一头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庞包裴包王道,说庞包过时了的,夺cp的。。。对了,尤其是夺cp的都给我自挂东南枝去,与庞统有关的除了庞包,其他的我一看就炸毛
下一章 莲花银徽
20、莲花银徽
20、莲花银徽 。。。
翌日,庞统包拯等人平明起身,沿山阴驿道奔波半日便回了贵阳。驿道左临金沙江右倚苗儿山,一路上碧水丹崖青郁连绵,包拯因为昨夜里被庞统兜搭纠缠又几度折腾,弄得眼匝发暗神思涣散,景致再美也无心欣赏。途经贵阳城南门时,包拯忽然想起什么,对庞统说:“停一停,让我下去。”
庞统勒住马,却不肯放包拯下去。“有什么事非要在这儿下马?”包拯记挂着降头里的白发,有心找桃花问个明白,但这话无论如何不能跟庞统说,只好支吾着道:“前头这家小店的包子味道不错,我去买几个再上路。”
“这点小事何须劳动你?”庞统一边说笑,一边吩咐凤三过来,猛瞭见青灰色酒招上“桃花野沽”四个大字在风中起伏翻飞,眸中波光一闪,却笑道:“没想到蛮荒边地也有这么风雅的酒肆。走!凤三,一道看人面桃花去。”说完扬手一鞭,一行人怒马如龙拥进院门。
因战乱不止时局动荡,店小地偏又没到饭点,酒肆生意甚是清淡。暗黝黝的客堂里一个小伙计正在和面,听见马蹄声杂沓赶紧一溜小跑出来招呼,一头栓马让客,一头叨叨求告:“爷们哎,千万别把马栓茶树上。我来,还是我来吧。弄坏了茶树,桃花姐恼起来可不得了。”好不容易把十几匹马都栓妥当,已是满头大汗,小伙计光顾着抬手擦汗却忘了两边挽起的袖子上沾满了面粉末,只擦得几下便成了个大花脸。
包拯忍不住笑,掏出手巾递过去:“小狐狸,你家掌柜的在不在?”
小狐狸也不客气,接过手巾就擦脸,边擦边道:“桃花姐去山上采药了,要好几天才回得来。包大哥要吃点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
包拯急于打听裴东来的事,听说桃花要过几天才回来,不由一阵失望。庞统看在眼里,心里雪亮,当下也不说破,似笑非笑道:“包大哥惦记着你们这儿的包子,连步都迈不动了,还不赶快来上几笼让他一解相思之苦?”
小狐狸听庞统讲“相思之苦”时一脸懵懂,但“赶快上包子”这话却听得懂,口中一迭声应着,转头就端了好几笼包子过来。
刚出屉的蒸笼还冒着袅袅热气,层层叠叠在包拯面前码成一座小山。
“包拯,既然味道不错,你可要全都吃完。”庞统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马鞭子,懒洋洋笑道,“你向来知道民生疾苦,自不会作践粮谷。你慢慢来,我看着你吃。”
包拯情知他存心戏弄,但却不好发作,不动声色地拿了个包子在嘴里咬着,一面盘算怎么寻机向小狐狸探问。包子吃了一个又一个,吃到第六个的时候大约实在是吃撑着了,一不留神打了个饱嗝,惹得庞统放声大笑。
包拯趁势起身,拉过小狐狸低语几句,两人一起朝店后走去。包拯拉着小狐狸拐过屋角,刚要说话,忽见庞统不疾不徐跟过来,不禁气急:“我不过解个手,你跟来做什么?!”
“包拯,你也太霸道了。凭什么你来得我来不得?”
“好,好好,那你先请。”包拯简直气结,转身就走。庞统长身拦住,笑道:“去哪儿?”
“与你无关!”
庞统咂舌笑谓:“包拯,没见着你的桃花姑娘就把气撒在我头上?你当我是什么人?”
包拯被喝破心事,尴尬万分,尤自硬撑:“什么桃花?”
“不管什么花,我劝你趁早都忘了才好。”庞统眉棱骨微微一剔,渐渐没了笑容,沉着脸冷声道:“昨晚上你我既已相好过了,就该知道我要的不止一夕两夜。明说吧——你,我是占定了。不是跟你说笑。”
包拯听庞统提起“昨晚上”,就像初次偷情的小媳妇听人说“野汉子”。原本自我安慰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即便偶有孽缘也是两不相欠,却不料那人竟似打算终此一生不死不休,脸红心虚之余,不免慌了手脚。
庞统端详包拯神色,对包拯所想已猜中十之八九,一时恼得狠了反倒失笑:“包拯,难道你以为我只是玩玩的?”见包拯咬牙拧脸不答,遂又冷笑:“你倒看得开。连一夜良宵几度春风也能视作无物。可为什么被赵老六说几句,偏就熬不住要去寻死?”
“那不是。。。那是两回事。”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对你却是真的。为什么你宁可听赵老六的却不信我?你知不知道你跳崖之后,我食不下咽彻夜难眠?你可知道我私下花了多少力气来找你?我承认我为了赢一向不择手段,可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以为天底下你是最知道我的,没想到你从不曾信过我。”庞统半真半假娓娓陈述,说得甚是凄惶,不知不觉已是红了眼眶。“包拯,你好绝情。”其实包拯当年被迫跳崖寻短见,他才是始作俑者,听说包拯跳崖时虽隐隐遗憾却谈不上伤心,惟有派出飞云众骑搜寻包拯是实话。当年公孙策和展昭听了他这番倾诉曾热泪长流,承诺一旦有包拯下落就告知他。今朝故伎重施,听得包拯也是心酸动容。。
“你。。。不要说了。我没有不信你。”包拯叹息,想起被逼跳崖时的万般无奈,泪水潸然而下,赶忙转脸拭了。
“答应我一件事。”庞统低头便是一个暗笑,抬眼时却伸出双手合住包拯的手,诚挚地道,“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和煦日光下,庞统的脸是温和的,眼神是炽热的。午阳很静,目光很暖,包拯感觉自己在这样柔和而深刻的逼视下直如袒裎无着,心像悬空似的漾起一阵迷惘。他张了张嘴正要答话,忽听‘阿嚏!’一个喷嚏。
庞统有点恼怒地掉头,便见小狐狸揉着鼻子嘟囔:“好冷。”
只这么一搅,包拯已乍然醒神,惶乱抽回手道:“以后再说。”
庞统眯了眯眼,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淡然一笑。
日影迟迟,虚廊迤逦,静得连冷风偶过檐下的铃声也听得清清楚楚。“我来这里是要问桃花姑娘一点事,没有别的。”包拯讷讷解释。
庞统笑:“我跟着你是因为那些杀手既有伍叁肆,就有壹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
包拯一怔之后有点无由的感动,讪讪道:“是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说清楚就好。”庞统扫了小狐狸一眼,道:“你想问他什么只管问,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说完信步闲庭,自顾自俯赏起檐下花圃来。
包拯想要说不,可又知道那是徒劳。这个男人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只好把小狐狸拉进角落里,以尽量轻和低的声音问出有关裴东来的疑问。他的问题令小狐狸眨了眨眼,泛起满脸狐疑。。
“那个白乎乎的大哥哥几天前就来过这里了。怎么包大哥你没碰见他吗?”
这时候阳光穿透檐间瓦隙的影子,轻柔地拂照在包拯额上,一瞬间他的感觉却是一片深寒的黑。寒彻心肺的冷让包拯一阵微颤。
打击,有时候并不是身体受到猛烈的创伤。
猜忌、怀疑、被欺骗、被背叛造成的伤害永远比伤更伤。
——东来骗了我。
——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到底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