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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着席卷伤痕累累的战场,恍若游魂野鬼的哀嚎,凄厉、无助。
转眼已过了深秋,冬日阳光照射在一派白雪皑皑上,融化的雪水流过僵硬冰冷的尸骨露出那几乎被血红染成暗褐的土地,徒增悲哀。
一片白雪终究无法永远掩盖战争带来的伤痛,一如那从雪堆中挣扎而出的躯体,那腐肉下的森森白骨,还有,抓不住的黎明与未来。
坂田银时静静地踩在雪地上,放眼望去,满地白雪上七歪八扭地竖立的残破刀剑宛如一座巨大的衣冠冢,每一把剑下面都葬送着一条甚至几条生命,而每个生命都代表着一个家庭。
战争,以幸福为基点的代价,若真要算起来,这片土地大约要被鲜血与泪水浸满了吧。
而他的白色战衣上如今也沾满了洗不去的血色。
无论是敌人的、战友的,还是,他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雪而暂时停歇的战争何时会再次开启呢?谁也不知道,但必定是不远的,也是逃不掉的。
他们注定要为自己坚持的东西将这场无休止的战争持续下去,直到其中一方再也无法爬起来反抗。
然而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平等。
失去了武器,失去了躯体,失去了战友,失去了性命。。。。。。只要还有守护的信念存在,就仿佛还能握着剑走下去。
但若是连守护的意义都不存在,连夺回的东西都被毁灭了,还能挺着笔直的脊梁行走在着黯淡无光的天空下吗?
谁也不知道,或者说察觉到却不敢去想。
即使那是既定的未来。
“你这大白天的拖着伤出来看雪景是嫌自己命长了吗!”一个巴掌直接撞上后背,坂田银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步履不稳,不得不向前迈了几步稳住身体,回过头,土方正拿着绷带一脸不满地望着他,青光眼里几乎都快冒出火的样子。
雪已经停了很久了,在激烈的战斗后不去休息而跑出来乱晃的人也在少数,踩在雪地上的脚印就格外清晰起来,没有学过踏雪无痕的银时自然很轻易就被土方找到了。
啊啊,说起来,最近多串的火气似乎越来越大的样子,炸毛暴走的次数也多了呢,是生理期到了吗。脑袋里想着漫无边际的东西,并且有越飞越远的迹象,坂田银时毫不意外地又被土方在脑袋上揍了一拳。
“好好听人说话啊混蛋!别以为装深沉就能成诗人了!”土方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明显不在状态的某卷毛,明明找人时恨不得把那个混蛋天然卷大卸八块,真找到的时候看着对方冻得稍显通红的脸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不管被人吹捧得有多高,在战场上有多厉害,坂田银时也不过是个会为战友的离去而伤感的普通人罢了。
暗自唾弃一下自己被总悟和任心S惯了快变成M的性格,土方还是握紧了那个冰冷的手掌将银时带离这个充斥着怨愤和血腥的地方。
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温暖分给对方一点。
“多串的手好冰啊,”一路沉默着走了许久,坂田银时忽然开口,“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幽灵吗。”
混蛋你瞧不起幽灵吗!青筋暴起,土方猛地松手把银时的手甩开,语气不善,“嫌冷的话就不要跑出来。”
“只是想出来看看,”呼出一口热气,坂田银时看着白烟在眼前散开,就像是那一个个从指间溜走的鲜活的生命,被无情的剪刀咔嚓咔嚓地剪碎,丢进了不为人知的垃圾桶,“阿银我啊,突然觉得有些迷惘了呢。”
“你这白痴天然卷也会有这种情感吗。”土方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多串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阿银我偶尔也会想感慨一下试着写写俳句什么的啊!”
“拿来做小学生的反面教材吗!”
“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阿银我小时候也是在正规私塾堂堂正正地上过课的!”
“是在上课的时候趴桌子睡觉吧!”
吵吵闹闹的雪地上,只有一排脚印拖着长长的尾巴弯弯曲曲地向前走着。
就像是两排脚印交叠在了一起。
“呐,十四,”坂田银时停下脚步扯住土方的衣袖,他转过身看着远处雪地上那一柄柄化为黑点的剑碑,“迷路的话,该怎么办呢。”
曾经那引导着他前进的温暖的手仿佛在午后的暖阳下随着冬雪的消融而消失殆尽了。
就连那人亲切温柔的指责都让人想念到落下泪来。
他们都知道,能够夺回老师的几率有多渺茫,渺茫到比布什爱上拉登还要小。
可谁都不愿想象失去老师的后果。
他站在雪地上,仿佛感受到了从天而降的雪落到头上,身上,渗到骨头里,融化在五脏六腑的足以冰冻一切的寒冷,冻到连牙齿打颤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路的话就去找警察吧,”土方看着银时错愕的眼神有几分得意地弯起唇角,“虽然警察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不过指个路的时间还是有的。”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却参与在你的未来。
有些秘密你不需要知道,因为我知道就足够了。
这样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可以站在这里,握住你的手,陪着你,和你一起走过一切阴霾。
“啊——痛痛痛,轻一点啊多串!”泪如泉涌,咳,虽然还没到达那么严重的程度,但也算是闪着泪花的坂田银时泪眼汪汪地看着包扎伤口的土方。
为什么疗伤比被人砍还要痛得多啊混蛋!
“给我把那个外号去掉!”眉毛一挑,土方正在绑绷带的手一下子加重了力气。
成天多串多串的叫着,谁是多串啊喂!真以为他不介意吗!
“嘶——”坂田银时冷抽一口气,你不也成天喊我天然卷吗,半斤八两吧!刚才居然会觉得你温柔什么的,阿银我绝对弱爆了啊!
虽然心里叫嚣着要喊对方多串喊上一百年,不过把柄握在对方手里坂田银时也只能暂时低头,“我知道了啦,多。。。。。。呃,十四,别别,伤口要裂开了喂!”
这次战斗坂田银时的伤倒也不算特别重,否则现在的他就是在医疗区里包成木乃伊而不是回到营帐里等人包扎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医疗人员过来包扎,嗯,这种事情只要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再这样下去阿银我都快未老先衰了。”
一番惊心动魄的包扎之后,坂田银时总算是舒了口气,放松地躺了下去。
“哼,你要是听话一点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土方把手放进口袋想拿支烟,但看到银时一脸倦容就又把烟放了回去。
“说起来,多,十四你是来自哪里的呢,这种服装阿银我可从没见过啊,难道说是蛋黄酱星球或是尼古丁星球?”
虽然一放松超负荷的身体就开始发出警报,眼皮也开始沉重起来,坂田银时还是不想那么快就安静下来。
大约是那半透明的身体实在很难给人安全感,好像一闭上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真的有那种星球吗!况且我可不是天人啊,”土方一脸黑线,“真要说起来的话,其实是因为我来自未来吧。”
“喂喂,跑错片场了吧!这里可没有凉〇春日和十年〇箭筒啊喂!”
“是啊。”某种程度上确实算得上跑错片场了。早知道坂田银时不会相信,土方对于随便吐露真相表示毫无压力。
深觉被敷衍了事,坂田银时撇撇嘴,翻了个身。
看着某只一秒不说话就陷入沉睡的卷毛,土方无奈起身拿了张被子盖在对方身上,静静坐在原地沉默半响,他掏出一个晶莹的坠子挂在了银时的脖子上。
是冰凉。
米拉米亚赠送的出师礼,由于对疗伤有很好的功效这些年他一直带在身上,而现在他觉得至少坂田银时更为需要。
从战场上得来的东西终究会回归战场。
即使知道这个天然卷未来会过得比他还要滋润,但每一次战争的打响都让他不由担心起来。
没有人是无敌的,就算是生命力堪比小强的天然卷也会有身受重伤垂死挣扎的时候。
而无法亲自参战,甚至随时会消失的他只能尽力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土方握紧了村麻纱目光锐利起来。
现在两军对垒相隔并不算遥远,这时候去刺探军情的话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半透明的影子渐行渐远。
营帐里安静得只剩下一个人逐渐绵长的呼吸声。
像是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人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是最近看的文艺风太多了,一写到攘夷战场就忍不住想起每一次OP里看到白夜叉独自站在尸骨山上然后就悲怆起来了o(╯□╰)o
有时候看着阿银一个人背负起一切的时候真的挺心疼的,特别是在金魂还有倾城,乃至后面的光剑篇,猩猩最近真是虐惨了T_T
这时候就忍不住想想,其实阿银也有软弱迷茫的时候吧,特别是他这种重情重义的烂好人,在面对越来越多的战友离去时也难免有不够坚强的时候吧,然后就写下了这一章,希望他偶尔也能依靠一下别人,两个人相互扶持的话,痛苦也会减轻了吧。
PS:多串你终于送出定情信物了~泪奔~啊咧,十四你是什么时候被攻略的啊!!!妈妈我好伤心啊!
☆、NO。56
冰天雪地里,一座军事基地以庞然大物的姿态屹立在雪地上,钢铁做的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金属光泽,装备精良的各个种族形态各异的天人军队正在周围严阵以待来往巡逻,隐隐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黑铁般的飞艇穿过云层渐渐从云层中露出身影,似是察觉到来者,天人基地的顶盖缓缓裂开,飞艇就着圆弧的缝隙落入基地,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黑暗静谧的过道中炸响,习惯性的,土方闪身躲入隔壁的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