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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回过头，平淡的视线扫过了街边的角落。路德维希的身体向后紧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但他依然感到西弗勒斯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子，才慢慢移开。
直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白雪覆盖的街道的另一头，路德维希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转过身从另一边往23号别墅走去。
刚打开暗金色的大门，一条大黑狗就飞扑过来，两只肉肉的前爪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黑狗粘糊糊的大舌头舔着路德维希的右脸，挂在他的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
路德维希维希无可奈何地抱着黑狗走进了屋子，直到坐在了沙发上，黑狗才不舍地挪开自己的大爪子。
路德维希从袍子里拿出之前买的奶油薄荷糖，递给了趴在他脚边的大黑狗。小天狼星一下子变回了人形，他接过糖果袋子，飞快地抱着路德维希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维希，圣诞快乐！”小天狼星高兴地说，迫不及待地撕开糖纸抓出好几颗薄荷糖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的眼睛开心地眯成了一条线，好像正在吃着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路德维希呆了呆，摸着脸上还湿嗒嗒的地方，后知后觉地大吼出声：“布莱克！你这条死狗！”
小天狼星转过头嬉皮笑脸地凑近路德维希，嘿嘿一笑，从他的兜里又摸出了一袋牛皮纸包着的糖果：“维希，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拆开纸袋，拿起一颗灰色的软糖好奇地吃了起来。下一秒，他的鼻子轰的向外喷出了两道火焰。
路德维希终于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他摸了摸布莱克毛绒绒的还参差不齐的短发：“你还真是条笨狗。啊，对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你以前和我说过的那张地图。你们四个的恶作剧产品，落到你的教子手里了。”
“恩？”小天狼星猛地扑了过来，将维希压倒在沙发上。“哈利得到了活点地图？不愧是詹姆的孩子。”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蹭了蹭维希的头。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打闹到了傍晚，落地窗外的天空渐渐被染黑了。
“布莱克，我要走了。”路德维希站了起来，7号在传讯给他，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维希……”大狗又扑了过来，“圣诞节你都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路德维希勾了勾嘴角，“布莱克，你不是很有本事，随时跑去霍格沃茨给我惹事吗。是你没有遵守约定，所以这是给你不听话的惩罚。”
看着布莱克耷拉下来的脸，路德维希的心情格外愉悦：“不过平安夜要是我的心情好的话，也许会来看你哦。”
布莱克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活泼起来，路德维希放下了蹭在自己怀里的黑狗，微笑着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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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路德维希对着空气中的某一处说道，“带我过去吧。”
“是的，少主。”7号漂浮在空中，朝他鞠了一个躬，
他们来到了一个阴暗的没有一丝光线的破旧屋子。路德维希刚走进去，蜷缩在角落里的几个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就这几个？”路德维希冷漠地问，抓起其中一个30多岁的男人，对上他惊恐的双眼毫不犹豫地吸走了他的灵魂，“不够纯粹啊，”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剩下的人：“7号，这个灵魂太弱小了。”
“这个男孩。”七号提起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脖子，扔到了路德维希的脚下，恭敬地说：“少主，这才是为你准备的正餐。”
暗黑迷梦
路德维希紧盯那张苍白的脸，他冰冷的手指划过男孩细腻的皮肤。男孩的瞳孔紧缩着，路德维希从那双明明结着一层薄翳却显得出奇剔透的眼睛里看到了男孩的记忆。
只有一望无际的黑色。
他看到的东西压抑的就像一部陈旧的默剧，铺天盖地的沉寂覆盖了男孩所有的记忆。
悬崖边上，一波一波深黑的浪潮拍打着崖壁。狂风肆虐中，男孩低头看着的深渊，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路德维希松开了手，无力地退后了几步。
“他是谁。”路德维希默然了半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吾主只是吩咐，这是送给少主您的圣诞礼物。”7号回答说。
“看好他。”路德维希转过了身，不想再看到男孩透明晶亮的瞳仁，“不要让他死掉了。”他淡淡吩咐道，走出了这个已经腐烂的地方。
身后男孩死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祥的猩红色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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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地回到了霍格沃茨，路德维希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上。
他默默地坐在窗边，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夜空。之前听到的男孩如同溺水般绝望的喊叫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着，路德维希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也不想再见到……那段黑暗的过去，为什么不死掉呢，不死掉呢，不死掉呢……
“哥，你说过要永远陪着小亚的……”那个声音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哥……哥……”
“不——”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使劲往墙上撞击着自己的脑袋。
怀里的纸包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路德维希一动不动愣愣地看着纸袋里冒出的晶莹的泡泡。
他脸上的癫狂渐渐消失了。
蓝色风铃草一样的泡泡充满了整个房间，路德维希背后是深不可见的夜空，眼前却美好得就像童话中的梦境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指，紫堇色的泡沫停留在他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指尖。路德维希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起来，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好像做过这样的梦……
透过这些似幻似真的气泡，最后出现的总是那最为璀璨的黑曜石。
路德维希木滞地转过头，看向突然大大打开的办公室大门。那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就这样站在门口，隔着迷离梦幻的七彩泡沫，漆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路德维希手指上的气泡“扑哧”一声破灭了。
“埃利奥特……”另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场短暂的迷梦。
房间里所有的湛蓝色风铃草气泡，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深邈又凝重的黑暗。
“阿兹卡班出事了，”卢修斯·马尔福声音里那抹懒散消失了，“贝拉特里克斯死了。是摄魂怪之吻……”
路德维希听到这里才微微抬起了头：“摄魂怪之吻？”毫不意外地，他的视线落进了西弗勒斯深邃的眼睛。微愣了一下，他迅速地移开了目光，眼角的余光扫到西弗勒斯紧皱的眉头。之前的沉重好像一下子又压回了他的心上。
“埃利奥特，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好像已经脱离了魔法部的控制。”马尔福的声音里居然有一丝惊慌：“可是他们没有权利随意吸取犯人的灵魂！福吉不可能让他们……”
“卢修斯，你冷静一点。”西弗勒斯淡然地说，眼睛里无波无澜：“现在的关键是，在贝拉特里克斯死后，她在古灵隔的金库被提取一空。”
路德维希有些疑惑地看向黑暗中的男人。
“那里面的，是黑魔王留下的东西。”斯内普淡淡瞟了他一眼，“有妖精证实，当天到古灵隔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斯内普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他顿了顿，“那个人，他的眼睛是淡金色。”
路德维希猛地抬起了头，“什么？”他的眼睛蓦然睁大，急切地说：“西弗勒斯，可是……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斯内普轻咳了一声：“因为那个时候，你和我在一起。”他看了一眼马尔福，似乎有一些尴尬，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你上完课那天下午。”
“不过魔法部的人和邓布利多并不知道，何况金色瞳孔的人很少吧？”斯内普继续说道：“就算有我作证，魔法部也不一定会相信一个食死徒的供词。”
“西弗，”马尔福终于恢复了镇定：“我想，比起古灵隔被盗，魔法部那群蠢货更担心阿兹卡班的次序。所以只要摄魂怪不大规模暴动，他们现在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调查。我会做一些工作，只是邓布利多那里可能会很麻烦。”
“邓布利多信任我。”西弗勒斯说，“何况，知道贝拉特里克斯金库里的东西与黑魔王有关的，只有我们几个人。贝拉特里克斯和小巴蒂·克劳奇都已经死了，不会有机会泄露出去。”
路德维希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虽然面前的两个人谈论的是与他有关的事情，但他似乎连一句话也说不上。只能看着两人无与伦比的默契，好像只是一个微笑颔首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可是，埃利奥特，”马尔福突然问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和你……”
“我不知道。”路德维希断然地摇了摇头。
直到办公室里再度空无一人，他才迷茫地望着紧闭的大门，西弗勒斯和马尔福后来又说了什么好像都从空洞的脑袋中流逝了。
路德维希将自己深深埋进了柔软的床单里，迫使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马尔福站在西弗勒斯身边万丈光芒的模样。
卢修斯·马尔福。路德维希握紧了自己在被子下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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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天，霍格沃茨圣诞节惯有的壮丽装饰都做好了，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摆放了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走廊里充满了浓烈诱人的烹饪香味。
圣诞节那天早上，路德维希被外面的猫头鹰的扑扇翅膀的声音吵醒了。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床边居然放着几个半大的包裹。
已经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