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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无奈地看了看波利阿科嘴角的残渣,凑过去用纸巾帮他擦掉,顺便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这是在外面,你不要这么丢人。”
波利阿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咳咳咳……可是这些真的很美味啊……”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路德维希,又眼馋地看了看新出现的法式杂鱼汤,“我再吃一点点就可以了……一点点……”刚说完,就将盘子端到了自己面前,他将勺子送进自己嘴里,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路德维希低低叹了一口气,就连自己都不好意思直视马尔福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哎,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来的贵族啊。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终于被擦洗一新时(波利阿科发出一声哀叹:“刚才那个牛奶冻我才吃了一口……”),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一种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蔓延着,波利阿科好像终于从美食的诱惑里走了出来,他探着身子,十分专注地盯着邓布利多。
“这个时候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仰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此时,一直潜伏在礼堂角落里的费尔奇,手里捧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子走了上来。路德维希不敢兴趣地撇了撇嘴,却差点被突然站起来的波利阿科撞下椅子去。可惜波利阿科个头实在不高,即使站起来,脑袋也比别人高处不了多少。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了……”
“威克多尔,“波利阿科又沮丧地坐了下来,他拉了拉路德维希的衣袖,一脸迷茫地问,“那个白胡子的老头一直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啊,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路德维希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那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在讲比赛规则。”这时,邓布利多已经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盒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波利阿科倒抽了一口气,他紧张的声音里却有着止也止不住的兴奋,“威克多尔,那就是火焰杯吗?”
路德维希点了点头,“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和学校名写在羊皮纸上扔进去就行了。明天晚上,高脚杯自己就会选出它认为最能代表三个学校的同学的名字。”
“明天晚上!”波利阿科说,两只的眼睛闪闪发光,“威克多尔,我也能投自己的名字进去吗?就好像做梦一样……”他的眼里似乎都因为激动而湿润了,“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为我骄傲的!”
“恩。”路德维希只是顺着男孩的话应承了一声,没想到男孩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他,嘴里还发出嘤嘤的声音,“威克多尔,我好开心这个时候你在我身边……”说完,男孩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不起,威克多尔,我只是……只是太开心了……”
这时,学生们都穿过礼堂,朝通往门厅的那两道门走去。卡卡洛夫也走了过来,“好了,回船上去吧。”他说,“威克多尔,这里的食物合你的口味吗?回去要不要我再让人给你做一点……”
路德维希摇了摇头,随着卡卡洛夫朝门口走去,他们正好和哈利、罗恩、赫敏同时走到门边。哈利停下来,让卡卡洛夫先过去。
“谢谢。”卡卡洛夫漫不经心地说,朝哈利扫了一眼。
顿时,卡卡洛夫完全惊住了。他把脑袋重新转向哈利,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那就是哈利·波特!”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卡卡洛夫猛地转过身,疯眼汉穆迪站在那里,沉重的身体倚在拐杖上,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震惊的卡卡洛夫。
路德维希的嘴角微微上翘,穆迪朝他扫了一眼,蓝色的眼球转了一圈,又重新盯着卡卡洛夫,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一种极端反感的表情。
“教授,门口堵住了。”路德维希透过人群,看见了那袭越来越近的黑袍,他不耐烦地开口提醒了卡卡洛夫一声。礼堂里半数的学生都在他们身后,争相越过前面人的肩头,想看看是什么造成了交通堵塞。
卡卡洛夫没有再说什么,他一挥手,带着路德维希他们走开了。
回到了船上,卡卡洛夫又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这里的天气和保加利亚差别很大,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担心,”卡卡洛夫语重心长地说,“德姆斯特朗的名额一定是你的。”
路德维希躺在床上,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复方汤剂,眉头都挤在了一起。他不禁后悔起刚才在礼堂没有多喝一点美味的柚子汁。
他们的船是停在黑湖上的,路德维希晃了晃脑袋,看着对面蓊蓊郁郁的树林。漆黑的夜幕下,禁林中却透出点点星光,使他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有独角兽在湖岸奔跑。
“威克多尔,”突然一个温热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脸上,路德维希回过头,波利阿科正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见路德维希看向了他,波利阿科在黑暗中咧嘴一笑,一下子爬上了路德维希的床。
“你要干什么。”路德维希的声音冷冷的,一脸阴沉地看着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男孩。
“威克多尔,我好紧张,一直睡不着……”男孩打了一个哆嗦,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明天早就就要把这个投进火焰杯,我一想到这个就……”
路德维希结果他手里的羊皮纸,上面写着:
波利阿科
from德姆斯特朗
字迹十分清秀,一笔一划都非常工整,看得出这个字体的主人一定有写过很多次。
路德维希将纸片塞回男孩的手中,月光下男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脸上透出一股稚气,真难想象他居然十八岁了。
“威克多尔,”男孩又朝着他的身子往里面挤了挤,“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啊?”他的眼里闪着细碎的星光,嘴角笑得弯弯的,一脸期待地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我要睡了。”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路德维希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去理睬滑坐在地上一脸受伤的男孩。
沉默了半晌,男孩默默地站了起来,“威克多尔,晚安。”他轻轻地说,脚步声越来越远。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了路德维希的脸上,他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船上的人几乎都已经醒来了,但是在卡卡洛夫的示意下,他们没有人说话。直到路德维希起床,大家才好像得了特赦一样,开始谈笑起来。
波利阿科又窜了过来,“威克多尔,早安!”他热情洋溢地对路德维希打了一个招呼,脸上的笑容就如果早晨的阳光一样,晃花了路德维希的眼睛。
“威克多尔,先去吃早饭吧?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黑眼圈还是这么严重……”卡卡洛夫领着路德维希走了出去,“这次的比赛他们划定了年龄界限,十七岁以下的都不能参加,这就导致也许我们的对手会比我们想象中更难对付……”
一路上,卡卡洛夫都在向他解释有关三强争霸赛的规则和他们可能碰上的问题。终于到了礼堂,他们才发现大厅的装饰又有了变化。因为这一天恰好是万圣节,礼堂里挂着成百上千只南瓜灯,还有一群振翅飞舞的蝙蝠和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飘带,它们在天花板下面懒洋洋地飘荡,像是灿烂的水蛇。
一大群人正围在一堆,其中有几个还在吃着面包,他们都在仔细打量着火焰杯。
杯子放在门厅中央,放在惯常放分院帽的那个凳子上。地板上画了一道细细的金线,每边都有十英尺长,把杯子围在中间。
卡卡洛夫带着他们一起向前走去,人们都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路德维希第一个上前去投进了名字,接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将纸团扔了进去。波利阿科激动地浑身颤抖,他朝着路德维希点了点头,站在那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投出了手中的纸片。谁知道因为他的手一抖,纸团落到了一边。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
“你这个讨厌的男孩。”卡卡洛夫的脸被气得发白,带着其他人转身就走。波利阿科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红的发亮。
“威克多尔……”他拉住了路德维希的袍角,低声请求道,眼睛湿湿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路德维希长叹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纸团帮他扔了进去。“好了,走吧。”拍拍男孩的肩膀,路德维希率先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天气十分晴朗的秋日,甩掉波利阿科这条小尾巴后,路德维希一个人沿着黑湖岸边慢慢走着。好像上次和别人一起漫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的脑袋突然变得空空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城堡,那扇黑色的窗户依然紧闭。
没有走出多久,前面突然传来喧闹的声音。路德维希皱了皱眉头,正准备掉头往回走,却看见了那里原来是一群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正在上保护神奇生物课。
路德维希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迷信的人认为这种生物非常不吉利,会给看见它们的人带来所有可怕的灾祸,是个凶兆。这种想法无疑是滑稽的,”小天狼星眉飞色舞地讲着,“夜骐是一种绝对聪明的生物。他们一旦被驯服,就永远不会离开主人。”
路德维希远远地看着阳光下的男人,突然有些怔忪。但是随即他又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没想到自己到了现在,还是像个没用的人类一样。布莱克现在并不认识他,他们也处在了不同的立场……路德维希刚想转过身离开,这时,小天狼星也看见了他。
“嘿,你等一下。”小天狼星匆匆地朝着他跑了过来。
恍如隔世
小天狼星飞快地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站在路德维希面前,冲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