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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君衡手指在桌子上的文件上轻敲数下,“当年生意做多了,知道的事情也意外地多了起来。人老了心也闲了,就想寻觅个安静的地方安度晚年。”
“于是缎先生就这么巧地来到这里?”
“正如您那么巧地被流放到这里并十分顺手地建成一座完全达到S级标准的实验室。汤大人,你我的目标其实都非常简单,你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做得太明显的事情,何妨放手让我这名与军政系统毫无关联的人来做?虽然现在我所做的事情能达到的效果也许依然十分渺小,但……至少努力过不是吗?”
说完这段话,缎君衡望向汤末尘,两人心中颇有几分心照不宣的味道。
汤末尘一边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印信在缎君衡带过来的合法收藏官方废弃机甲的文件上印下自己的许可,一边叹息说道:“出于保密条例我不能说更多,但是在民间能遇上像缎先生这样的人,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只是……先生您也应该明白,为了整个局势的稳定,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即使——”即使那样的稳定需要以牺牲大量平民为代价。
中阴星系现在有外敌虎视眈眈,更有内患隐而不发,表面上的平静终于只是一张一戳即破的薄薄假象。
“汤大人可是高看了缎某?”话既已说到此处,缎君衡也不再遮掩,“方才我在门口见到了忏罪之墙的人。若不是事态紧急到一定程度,那个远比我中阴星系更封闭的国家又岂会轻易出动?只怕是……事态的变化之迅捷已超出了可控制的范围。汤大人,恕缎某说句冒昧的话,此地之变当早作准备。一己之力纵然渺小,但不去拼搏不去尝试就轻言放弃,又何尝不是一场遗憾?”
在将缎君衡送出自己的府邸时,汤末尘终究没忍住又问了一次:“你……您,是否就是那位大人?”
“缎某,一直都只是缎某啊。”对于汤末尘的疑问,缎君衡丢下这样一段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在一边旁听了许久,清楚听明白那两人话语中玄机的魅生迟疑了一下,在自家大人走得远些之后,低声问汤末尘:“请恕魅生冒昧,大人方才与您商讨的事情,可是意味着此地将会有大变故发生?”
听到魅生两个字,汤末尘眼底快速划过一点了然,犹豫了一下,含糊应着:“对。此事具体,你家大人必然一清二楚,姑娘若想知道问他也是一样。”
“多谢。”魅生道了谢,转身便追上缎君衡,但那周身散发的冷气却是让缎君衡感受得一清二楚。
“啧啧,这次又是谁惹恼了咱家的小丫头。”早料到魅生会有这等反应的缎君衡哎呀一声,扭头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汤末尘,“是那个叫汤末尘的小子么?来来,我们回返逍遥居,再也不理会这个恼人的后生小子了。”
“大人,您当初挑选此地为退隐之地,就是料到了今日这种局势?”
“缎某我又不是那未卜先知的高手,怎么能提前预料到这边的情形?说不定因为我被称为中银星系最大的麻烦制造者,所以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呢。”
“大人!当年将您从王城星带走的时候,我就跟您的那些学生打过包票,一定会看着您远离纷争,并把您养得白白胖胖的。”
“养肥了好杀了吃了?”
“大人!”
“安心吧,我所作的任何事我心里都有分寸。再说,丫头你何时见过我做没把握的事情?”缎君衡说着,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魅生的脑袋,“呐,从军队离开后,你倒越来越像一名普通少女了。”
“魅生本来就是普通少女啊,而大人您现在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百姓。所以答应魅生,先好好照顾自己,只好养好了身体大人您才会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啊。”虽然心里很想怄气,但魅生还是认命地跟着缎君衡上了磁悬浮车子,乖乖地做起司机。
从后视镜里看着灵狩大人悠然地背靠着椅背,抽出一本杂志继续阅读着,狭长的双眼十足从容地微微眯着,魅生刚才生起的一点怨气也忍不住散去。
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如果灵狩大人真的肯为自己而放下心头牵挂的那些东西,那他,还是众人矢志追随的灵狩吗?
10)
随意地翻过两页杂志,缎君衡的目光在杂志文章上作者署名处的汤末尘三个字上注视了数秒,随即打开智脑连上星网,直接拨通了“战车”边成玉的电话。
当对方因忙碌而焦躁的“喂”字响起时,缎君衡极简单的“是我”两字让彼端立刻传来手忙脚乱收拾文件的声音。
虽然没有开启影像视频功能,但缎君衡却是轻易就能想象出对方慌乱收拾的样子。他不由莞尔,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可怕了,当年的那些下属一个个都要这么严肃地应付他。
“大人,可是帝国方面又出了什么变动?”
缎君衡哑然失笑,“我现在一介散人闲云野鹤,所知道的讯息均来自战魂网,如果真的有什么变故你们这些鬼灵精必然也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又何必等到我电话提醒?我打电话,只是想询问一下‘汤末尘’这个人。”
“被‘流放’到泥犁森狱的汤末尘吗?”对于这个名字,作为帝国后勤副部长的边玉成瞬间有了反应,毕竟在他手中,可是定期要有大量资源以各种巧妙的理由流放在那个帝国上层心照不宣的地方。更何况,因为邵苏的缘故,他们这些人对于汤末尘也算是相当的熟悉与关注。
“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邵苏曾经十分看好的学生吧。学院首席生,还对红潮有了深入的研究,更自愿放弃远大前程自动请缨到这不毛之地,倒真不愧是邵苏当初资助过并一路看好的学子。哈。”
想起刚刚见过的汤末尘,缎君衡颇为玩味地低笑一声,“就连那副有点呆的样子都跟当年的邵苏有点像。”
“泥犁森狱!大人您现在就在那边?”
“是啊。”这数年来从来不肯透露自己究竟在何处隐居的缎君衡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目光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蓝天之外是那广阔的星空,而那篇宁静悠远的星空,也即将到了自己回去的时机了。此时的承认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啊。
“大、大人!”
“呐,想来便来吧,但是必须要有正式的理由啊。我在此地的消息,你觉得谁能说,那就随你的意吧。但是切记,不许暴露缎某的身份啊。”
“是!”
边成玉听着对方挂掉电话后传来的嘟嘟声响,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自当年灵狩大人退隐,他们这些人都十分默契地遵循对方的意愿,不去探查缎君衡究竟身处何地——咳,虽然他们就算查探了但只要灵狩有心他们不一定能达成目的——只是不定时地往战魂网站上传递一些有用的讯息加以分析,并一如当年那样等待着大人的批复。
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站在灵狩大人面前,他就忍不住变回当初那个毛头小子。真是……丢人。边成玉默默扶额,却毫无惭愧之意,而是轻松哼着调子,想着这件事都能告诉哪些人,而在告诉那些人之前,又要敲诈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那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先告诉一直蹲守在泥犁森狱的某人,他可是见过了他的偶像最信任的上司啊。
不过……听灵狩大人刚才的话意,只怕已经好好调侃过汤末尘了。啧,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被这样的大人吓到。想当年,大人可是对最在乎的后生晚辈才会这样“卖萌”。真是……令人怀念呢。
这一边,挂断电话,缎君衡一边将注意力重新落在手上的学院年刊上,一边忍不住想着——当初留下的那些树苗,都已经一一成长,更经由他们的手,播下许多的种子。帝国的未来,注定会更好吧,而他们这些代表腐朽过去的老臣们,也注定……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呢。
11)
《以一名普通军事生的眼光论血月之战的必然性(下)》
——摘自中阴帝国国立军事学院新纪元第八期内部年刊,作者汤末尘。
对于当年宙王为何撕毁条约,帝国方面从头至尾都不曾给予一个正式而合理的解释。
笔者猜测,这是当今的灵王为了逝去的父亲而做的一点小小限制——即使如今帝国已然采用内阁制,但是帝王身后站着的毕竟是各大豪门世家,而世家万年来积累下来的浑厚实力想要做成这么一件封锁消息的事情,还是十足简单的。
万幸的是,笔者有缘结识了当时在宙王年代当史官的一位前辈。出于各种原因,对方不愿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姓名,笔者唯有将他说过的话摘录如下。
『作为一名史官,我的责任就是将我所见到的听到的历史真相忠诚地记录下来,至于这些东西是否有机会公诸于世,却不是我有能力能够选择的。我所记载的,或者不是完整的真相而只是一些片段,但只要对这些片段加以整理分析,又何尝不能推导出最终的真相?』
『许多历史事件的发生,其起因可能只是因为一件不起眼的事情。而关于中阴星系那突然燃起的战火,也是源自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普通人而已——他是宙王唯一的儿子,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陛下。』
『宙王与后掌缯翬翟的关系一如野史传说那般,关系冰冷而僵硬。在后掌看来,只要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离开朝堂纷争远离权势漩涡就是最好的出路,所以她暗中拜托可以信任的人将当初的太子带出中阴星系。不得不说,后掌的初衷是好的,但无奈世事变迁从来不如人意,年幼的灵王终究落入野心家之手。』
『在宙王宣布撕毁条约之前,曾有一艘审美十分奇异的飞行船驶入王城。据我事后调查,这艘飞行船出入记录均被人为注销。这艘飞船意味着什么无人可知,因为经手之后事后被宙王用各种理由杀掉,而据我听闻的风声及自己做出的猜测,只怕那飞船主人,就是掳走太子的元凶。而宙王怕是受了对方的要挟,不得不妥协。』
当然,诸事如何,凭借一面之词自然不够。可惜宙王残暴,身边除了一些不得不用的大臣,以及一些吹嘘拍马、争权夺势之辈,其余人等又如何窥得清真相?
纵观宙王执政百余年间,其虽心性暴戾无比喜怒无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