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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去将企图逃掉的冬菇,抓回来。”
身边的蓝发少年微怔,然后显出了一丝隐约的羡慕。绯红色的眼睛扫过阿诺德淡淡勾着的唇角,才略有遗憾的回头看看还没有搞定的自家麻雀。
云雀的拐子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骸露出有些惊愕的表情。云雀将拐子紧了紧,少年精致的眉眼中透出傲气的战意。“六道骸,再看我将你的头给打扁。”
六道家的凤梨少年喜悦的想要一把搂住身边的麻雀,却被一拐子咬杀。
即使被咬杀,六道骸却很温暖幸福的笑。
沿着路向前走,阿诺德的步伐有些匆忙,可是内心却从未如此坚定过。走了一段却发现这个街区在下雨,果然这属于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状况么。密集的雨点打湿了他的铂金色头发,因为没有带伞,也不想避雨,四处搜寻着熟悉身影的阿诺德根本不顾雨滴已经顺着他的额发一直流下来,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并盛这里的街区也不发达,路上的水塘很容易溅出水花。
此时他的形象有些狼狈,可是手中一直握着银色的手铐,只要视线捕捉到那一抹水蓝,即使是将他痛揍到半死也要铐回去。
他独自站在街道中心,很平静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的接近,然后遮住了他头顶的雨水。身后的青年默不作声的用手指拭去了他脸上的雨水。以这样半拥抱的姿态。阿诺德向前伸手接住伞尖跌落的雨水,然后突然雷霆一样的出手,顿时铐住了斯佩多帮他拭去雨水的右手,然后更加干脆的将手铐铐在左腕。
“戴蒙•;斯佩多,你现在还逃吗?”阿诺德背着身,斯佩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头稍微垂下了一点。没有听到回答,铂金色发的青年转过身看着拿着伞的斯佩多,阿诺德突然笑了。
并不是冷笑或者嘲笑。而是自信的倨傲的几乎能够掠去斯佩多所有呼吸的笑容。
该死的迷恋。斯佩多几乎要痛骂自己的行动了。明明刚才决绝走掉的是他,现在看不过他在这里淋雨的也是他。或许一生都戒不掉名为“阿诺德”的瘾。手腕被铐住现在即使走也走不掉了,刚才阿诺德完全没有给他施展幻术的时间。
“和我回去。”阿诺德示威似的紧了紧手铐,银色的手铐格外的耀眼。湖泊蓝色的凤眼直直望进斯佩多染上黑暗的海蓝色瞳仁。语气略上扬,不同于命令也不是请求,他用的是笃定的陈述句。
斯佩多的瞳仁里倒影着阿诺德的面庞。铂金色的头发,优美的棱线,挺拔的鼻梁,最为纯粹的蓝色眼睛,始终对他有致命诱惑的唇瓣。清瘦的下颌至□的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在汩汩的脉动着。
斯佩多想,他大概一生也不会忘掉这个笑容。
隐藏在孤傲下的柔和,仅对他一人绽放。
“那么,你已经想好了吗?”斯佩多掀动唇瓣,从发干的嗓子眼里吐出这样的一句话。漆黑的幻术伞已经消失无踪,他们就这样呆在雨里任凭雨水浇灌。
“想好?这还用想吗,你的脑子是不是迟钝了。”阿诺德偏头轻快的笑着,早已不复严肃的有些刻板的表情:“无论怎样的你,都是Demonspade。”
“我打算铐杀一辈子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电梯外等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后说了什么。”阿诺德拽着手铐,若是斯佩多有一丝想要逃走的迹象的话,他就会直接擒拿,直到让他完完整整的听完为止。“白痴。”
“……那么,你的意思是……”
“这还需要言语吗?”阿诺德好看的眉毛拧了一下,不满的轻哼。他都暗示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这只平时聪明绝顶,此时却蔫了的真菌类生物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
“我是来叫你回家的。”阿诺德平静的望着他,雨渐渐大了起来,沾上了水的风衣紧贴着轮廓,本应因为淋雨的狼狈,在此时却因为这份独一无二的信心格外耀眼。
“这次换我来伸手。”阿诺德铐住的左手略抬起,没有搭理斯佩多晦涩的表情,眼皮都不抬一下。顿了几秒钟,蓝色的眼眸犀利的捕捉着面前人有点躲闪的目光。“你还在怕什么。戴蒙?”
“激将法没有用哦~Nuhuhu……”斯佩多习惯性的发声轻笑,他略有遗憾的看着被牢牢拴住的右腕,不死心的扯了扯。“即使我想走也走不掉吧,你的手段一向是这么果断呢。简直是无视人权说一不二吧。”
“我认为你比较欠虐,需要我用强硬手段绑回去,不然只会在阴暗处将自己折腾死。”阿诺德毫不在意斯佩多的躲闪,修长的指骨一寸寸的将斯佩多的手拉近,然后握紧。“我怕你躲在一旁装文艺,臆想自己被抛弃被背叛。如果不是我知道并盛没有在白天开的酒吧,我还以为你想去体验一下传说中狗血的买醉。”
“……亲爱的,我想我的智商还没有退化到草履虫的地步。”
“是吗,那就最好了,玩逃亡游戏已经玩够了吧。若是你再不正常一点,我怕是就要去每个马路边查探你是不是在等着被车撞,到警察局看你是不是被谋杀,顺便领死亡证明,或者联系一下医院讨论一下如何治疗失忆症,我可不想再次体验狗血八点档,你玩殉情已经够让我铐杀你一生了。”
“我怎么记得逃亡游戏是你先开的头呢,这可是强权压迫。还有别嫌弃殉情这回事,难道你没有一点感动吗,这样我可是很伤心的。”斯佩多摊着手,露出相当无奈的笑容。右眼的黑桃变幻了一下,最终消失了。
“别想精神体逃走,不然我立即让你的身体去泡盐水罐头。”阿诺德看到他眼睛的变化,顿时想起斯佩多常用的情报手段,卡死了他不会放弃本体的执念。
“……喂喂,真狠啊。”斯佩多不甘的低声道,他的确不能放弃本体,而且他还不想和复仇者相亲相爱。“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
“强势?这是肯定的。”阿诺德懒得搭理他的埋怨,不理这越下越大的雨滴。“戴蒙,无论是怎么样的你,我全盘接受……恐怕也只有我能忍受你这种鬼畜到变态的家伙吧,那么你还想逃走吗?”
斯佩多从阿诺德笃定的语气中读出了“非你不可”的意思,他难得遇到了两难的局面。一方面是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冲突,总有一天他们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做到互不干涉基本不可能,所以理智告诉他趁现在,离阿诺德越远越好,今后被影响的就少了。但是情感上却背叛了内心。
“若是能够离开,我早就不在并盛了啊。”
斯佩多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若是他的脚听使唤的话,他现在就在去罗马的路上了。若是他的手听使唤的话,就不会自甘暴露行踪,也要帮他遮住大雨。如果他的心听使唤……
现在应该能够彻彻底底的放弃。
“那你想做什么?”阿诺德的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流露出无奈。
“唔,或许兴风作浪一下,比如探查一下这个时代的西蒙在哪里,幻术操纵一下完全可以利用大地之炎给现在的彭格列十代家族造成不小的打击,稍微控制下加百罗涅BOSS的人格,从背地里先捅温和派的九代一刀,或者让现任继承者因意外身亡,夺取彭格列戒指支持Xanxus上位之类的……”
斯佩多摸着下巴却提出了极为惨无人道的计划,只是轻描淡写的就勾画出令人心惊的阴谋,他的笑容愈发扩大化,阿诺德面无表情的听着,在斯佩多说得兴起时打断了他的话。
“戴蒙,你大可以去试试。”阿诺德曲起了手指,有节奏的叩打着他的胸膛,现在他们很神经病的淋在雨里。阿诺德灿若星子的瞳孔中流露出些许恶劣。“如果,你真的很想去零地点突破里呆上千八百年的话。”
“……我不想。”
“说到底,你还是怕了。”对上斯佩多明确的否认眼神,阿诺德自顾自得判断下去,果然温情的柔和的相处并不适合他们,像一世那样闲散一辈子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人生。或许说,他们始于战斗,终将归于杀戮,而对方的存在是唯一值得信赖的,能够交付背后的人。这已经不算是喜欢这样的肤浅定义了,夹杂着欣赏,战意,敌意以及其他的东西。这样深深地刻入骨子里的存在。
阿诺德叹息,缓缓启唇承诺。
“既然这样,我承诺,我一定比你后离开这个世界。”
“若是我快死了,我一定会先杀掉你。”
幻术师微微一愣,突然期待的笑了。
这才是他要等到的话。斯佩多弯起了唇,压抑着声音对面前的青年说道:“记住你的话。”
“至死不忘。”阿诺德道。
他最怕的,是独自一人被留在百年之后,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只能依靠回忆熟悉的侧脸,充实经历无尽轮回的生命。
“还有,我说没说过我爱你?”
斯佩多怔在原地,阿诺德已经背过身去,完全湿透的发勾勒出漂亮的颈线,刚才轻声的告白完全不像从阿诺德的口中说出的,而他现在的表情也看不清。唯有手铐紧勒的触感告诉他这是真实。
“亲爱的,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问你回家吃什么。”
“不对,不是这句话……”
“就是这句。”
“亲爱的别赖账,我听见你说爱我了。”
“没有……”
亲爱的,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听到了哟,阿诺德。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前一章写的渣了么——果然需要修一下恩。
表示这章流泪别拍砖我怕疼恩,总觉得有血有肉才是真的人,太强硬就成神了。好吧狗血第四弹,现在开始狗血系列结束,下面是网王+柯南+家教的合宿,在后面就是缩短版的未来篇,其实未来的战斗大家都很熟悉了我也就不费力描写了捂脸【其实是我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