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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曾经我所渴望的事物,有许多,都失落在了岁月中。我不愿意也失去你,所以我来了。你……可明白?”
“……”
慕容紫英轻抿了唇角,浅浅笑了起来,
“紫英明白。亦是……甘之如饴。”
话音落下时候,唇角的笑容已是渐渐淡了去,唇角抿了起来,明明是和之前一般有些凌厉的模样,现在看来,却总是带了些似有似无地笑意。
叶远与慕容紫英对视一眼,而后一点头,笑容越发温和起来。只一挥袖,便是在他们几人身边设了隔声结界。慕容紫英待得他垂手于身侧,方才看了陵越开口。
“陵越,你既为天墉城大弟子,亦是明知掌门属意与三年后将大任交付与你,可仍是执意与此?”
“陵越明白。”
并未直起身子,陵越闭上了眼睛,面上敛了表情。
“掌门与师尊的重望,陵越不曾有一刻遗忘。陵越亦是知晓,师尊在陵越继任掌门之后,便不再担得执剑长老一职,而我心中,执剑长老的位子,仅……师弟一人。”
略略顿了顿,陵越耳尖有些微微的红,却是飞快地淡了去。
“师尊所言,陵越亦是于师弟有所协议,若是他煞气再犯神志不清……陵越必将他,诛于剑下!”
百里屠苏也垂下眼眸,敛了唇角极浅的笑意。
“弟子已与师兄承诺,自当极力抑制体内煞气,若是……当真无法。弟子愿意,被师兄斩与剑下!”
“……如此……”
慕容紫英目光在百里屠苏和陵越身上略过,然后看向叶远。叶远会意,松开了手,向后旁退了一步。
湛泸不言语,化了数把利刃,将几人围在剑刃围成的圈内,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慕容紫英一甩袖,水蓝色的长剑出现在手中,修长的手指在剑柄上扣紧,而后抬眼看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的两人,将目光定在了百里屠苏背后的焚寂上。
“拔出焚寂,与为师一战。”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再上天墉时候,可以理解为见父母了
阿远和紫英,你们太抢戏了……抹汗
别去,翡翠
“……师尊!”
百里屠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清清楚楚地看了慕容紫英面上神色,不似随意说说。自然,依着师尊的性子,也是必然不会随便说说的。
重又低下头,百里屠苏敛眸开口。
“弟子不敢。师尊仙体初愈……”
“不必。已是大好。”
慕容紫英略一挑眉,眸中冷然之色却是淡去些许,偏头看了眼浅笑的叶远,而后收回了视线看向百里屠苏。
“不能、不愿、不敢——便即刻随我回去天墉!”
“……”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角,视线瞥向了一旁低头不语的陵越,而后收了视线,面上若有所思。
慕容紫英一直看了他神色,现下只一颔首,冷声问道。
“此中关节,可是想清楚了?”
“……屠苏明白。”
百里屠苏站了起来,将背上用布条绑了的焚寂取下,左手食指并了中指,从焚寂剑刃上擦过,面上神情稍稍柔和了些许。随后便是拧眉肃颜,右手挽了个剑花,,将焚寂斜指向下,抬眼看了慕容紫英。
“请师尊……恕弟子大不敬之罪。”
“……”
陵越亦是站起身来,却不言语,只对了将视线投将过来的百里屠苏一颔首,便是随了红玉退到叶远身后。
叶远略一偏头,看了陵越垂在身侧的手指,视线在那有些握得发白的指节上顿了顿,唇角笑意剑身。
师兄师弟……吗……
叶远负手于身后,只将视线看在了长身玉立的慕容紫英身上,夜色般深邃的眼眸中柔和了层层叠叠的笑意,融了一人时候总有些清冷的模样,越发显得温润了起来。
紫英,大约有些许的郁闷吧。
红玉瞥见叶远唇角的笑意,心中也是安定下来,不再担心,只垂首挺身站在叶远身后三步处——离着湛泸一人的距离。
“……看不见……”
风晴雪将手背在身后,将脚在地上划了圈,有些无聊地时不时看向被剑光围了的那处。
“红玉姐为何会叫苏苏的师父主人?”
“屠苏哥哥……陵越哥哥……”
襄铃捂了脸,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瞪了那一从剑光鼓着脸颊。
“被剑挡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
方兰生抓了抓脑袋,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摊着手对了襄铃解释。
“书上写了,江湖门派都有了自己规矩,修仙门派,肯定规矩更多。木头脸和冰块脸的仙人师父,肯定不会害他们的。再说了,木头脸他们的师公,看起来和少恭差不多,肯定也是……”
话音渐渐淡了下去,方兰生想起那时去了青玉坛找的欧阳少恭时候,感觉到了的那一丝不甚协调的变化,不觉,神情慢慢淡了下去,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少恭……总觉得,似乎,越来越陌生了……
尹千觞不着痕迹地看了方兰生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一抬手,将酒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入口甘洌,滑入喉中时候,方才显出辛辣烧人,却是已经……不能放手,不愿放手。
杯中物,觞中酒……
唇角笑意渐渐显出些许苍凉之意,尹千觞目光渐沉,看了风晴雪时候慢慢柔和下来,却是闭了眼,重又喝了一口。然后,豪迈地拿袖子抹了唇角酒渍,不正经地笑了起来。
“啊哈,恩公的师父就是厉害,这一招要是学到了,以后没钱喝酒的时候就去糊弄糊弄人家除个妖什么的~嘻嘻~~”
“切……”
方兰生撇撇嘴,轻哼了一声。
“果然是酒鬼。”
“……”
慕容紫英收剑回鞘,满意的点了点头。
“修为比之天墉之中,长进许多。”
百里屠苏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了地,五指用力,在不甚松软的土地上硬生生扣出五个指印。他面前有一条长长的滑痕,脊背几乎贴上了湛泸铸出的剑罩,前襟上,被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焚寂被握在左手中,剑刃陷入土里,插了一片蓝白的衣摆。
百里屠苏站起身,抖落焚寂上的衣摆,将剑尖向下,双手抱了剑柄,对着慕容紫英一拱手。
“……多谢师尊手下留情。”
“非是我手下留情,你亦是未尽全力。”
慕容紫英略一颔首,手指微张,水蓝色的长剑已是不见。
“焚寂解封之后,你竟是自行领悟了吸纳煞气的招式,着实不错。”
从袖中拿出一卷卷轴,慕容紫英将它递给百里屠苏,面上冷峻神色终是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是放缓了许多。
“此中剑术招式,多为师父所悟,比之我所传,精妙不下几分,其中亦有我毕生于剑术一道的领悟。皆是并非天墉武学。你天赋无双,实不该就此埋没,且收下自行钻研,但亦不可躁进而为。”
“……”
百里屠苏并未伸手去接,将视线看向陵越,抿了抿唇。
慕容紫英明了他心中所想,只一拂袖。
“掌门与执剑长老的区别,你可知为何?”
“弟子明白。”
百里屠苏了然点头,抬手接了下,目光看向陵越时候,已是带了浅浅的笑意和深深的坚持。
“谢师尊大恩!”
陵越一直紧抿着的唇角,也是慢慢松了下来,面上冷然之色渐渐柔和,垂在身侧紧握的手指也是松了开来。
“陵越。”
慕容紫英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陵越,负手于身后。
“紫英,若是你尚想试一试陵越是否有那个能耐阻的百里屠苏的话,便是不必。”
叶远摇了摇头,向着慕容紫英走去,于他站在一处。两人一并看了百里屠苏走到陵越身边,也是并肩站了,也不言语,却是行动间自有一种难言的默契。
“若是陵越动手,你说依着百里屠苏现今对体内煞气的控制,可会反抗。”
分明应是疑问的语气,在叶远说出,却是已然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肯定模样。
慕容紫英侧目看了他一眼,而后抿着唇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紫英明白。便是一如师父若是与我动手,紫英必然不会于师父拔剑一般。”
叶远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何时与你动过手,”
话音未落,似是想起什么,有些苦恼地皱了眉,眸中划过一丝浅浅的尴尬。
“……便是那时,也不曾与你拔剑。”
慕容紫英唇角笑容渐深,也不再多言语,只伸手握了叶远垂在身侧的手指,看向被他们两人说的有些窘迫的陵越和百里屠苏。
“不过,陵越素来是疼爱师弟的,若是真有拔剑相向那一日,只恐他下不得手去。”
“……”
陵越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百里屠苏。见了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带了些笑意,忽然就是面上一红,有些恼怒地甩了手,皱眉不言。
百里屠苏眸色一松,黑红的眼里面笑意渐深。
一直看着两人的叶远笑了摇摇头,略一思索,只伸出手指。修长的指尖上蓝光一闪,便是出现一块用银丝穿了的碧绿色翡翠。
慕容紫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看了——怎么这般眼熟……
“百里屠苏虽是可以自行压抑煞气,他体内亦是似有并非自身的妖气奔涌,平衡着体内气息,却也并非长久之计,难保不会出些纰漏。现下我亦是无法,只先行予你一物,暂时助你将他体内煞气压下。”
将手中翡翠交与陵越,叶远敛了笑容。
“帝女翡翠,为我故人之物,可以暂时助百里屠苏压抑体内煞气和妖气。”
看了陵越接着帝女翡翠时候,眸中划过的一丝诧异,叶远轻叹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