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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攻长沙的日军预设的坟墓。
一心想着报复的阿南,待三个师团全部过了汨罗江,12月31日下令向长沙攻击。日军行军途中没有碰到一个中国兵,阿南像服了兴奋剂一般,认为占领长沙指日可待。1942年1月1日中午,打头阵的日军第三师团兵临长沙城下。自出征以来,他们一直在野外露宿,吃够了西北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巴望着攻击长沙城,庆祝一下元旦,安稳地睡上一觉。
下午3时许,突然从长沙城内飞来无数炮弹,爆炸后,一大片鬼子被炸得抛向空中,城外敌人的密度大,一炮都能炸死炸伤几十人。炮火急袭20分钟后,守军一队一队杀出城外,双方绞在一起,厮打着。经过两天的反复冲杀,日军第三师团如一片片被割的麦子,成批地倒下。
阿南接到丰岛的求援电报,命令第六师团前往增援。3日赶到长沙东门的第六师团,因大炮、坦克上不来,也没有携带炸药包,在城下无法施展。而守军打的是有准备之战,他们屯集了几千箱炮弹和手榴弹。第六师团挨了守军数不清的炮弹、手榴弹的轰击。
日军连攻三天无望,处境十分尴尬,阿南为了顾全面子,不想让部队无功而归,便命令他们在这里等候转机。可是,转机会不会有呢?他十分盲目。
此时的薛岳忙得不可开交,他将日军引到了“炉底”接下去就是要给“天炉”加盖了。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掉了。罗卓英的第七十九军、第二十六军和第四军接到薛岳的命令,从江西边界向长沙快速运动;王陵基的第三十七军、第七十八军、分两路从平江、铜鼓方向向长沙快速运动;第七十三军守卫在湘江西岸,准备由西迂回到长沙东面,侧击日军;杨森的第二十军和第五十八军向汨罗江赶,准备断敌后路。还有湘江的20万民众,也发动起来了,他们的任务是配合正规军,破坏桥梁,袭击小股掉队的日军。
阿南见第三师团、第六师团和第四十师团攻城无望,粮食又送不上,天气又奇冷无比。再也顾不得面子,下令部队撤退。1月4日,三个师团交替掩护着向后撤。然而,进攻容易后退难,由于伤病员增加,每个师团都有800多伤病员,一个伤病员要两三个人抬着,这么多伤病员就要2000多个士兵抬着,大大地削弱了战斗力。他们从原路返回,第三师团的一个联队在汨罗江边被罗卓英部队截住,守军拼命向敌群中扔手榴弹,日军不敢久留,的野联队长命令丢下伤病员,向东突围。这样,一个联队1500人,边走边丢,过了汨罗江,清点人数只剩下500余人了。
傲气十足的丰岛师团长出征时大氅高靴,气宇轩昂,在参谋们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巡视各联队。现在,他的右手不再握着指挥刀或袖珍手枪了,而是紧紧地握着一根树棍,腿部负了轻伤,一瘸一拐地赶着后撤的路,累得鼻子里喘着粗气,其声音如同拉风箱似的。他已两天没有吃饭了,卫兵找不到粮食给他充饥,不知在哪里拔了两个红萝卜递给他。他这时全没有了威风和面子,在衣袖上擦了擦,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他正吃得起劲,一颗炮弹飞来,在他不远的地方爆炸了,气浪将他掀倒在地,不知是累是饿,他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卫兵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不见了丰岛,连忙回头寻找,然后由十几个卫兵抬着向后撤。
第二天,第六师团在栗桥被第七十三军、第九十九军团团围住。第三师团刚刚摆脱罗卓英部队的追击,走到青山又进了第四军的包围圈,第二十六军、第七十八军也赶来,加入围攻行列。两个师团频频向岳阳的阿南呼救,阿南命令第四十师团前往救援。第四十师团回电说,他们已在白沙桥被守军第三十七军围攻,自顾不暇。阿南只好派九七式飞机掩护。18架飞机来到前线,低空向守军扔炸弹。这样才让日军的三个师团有了喘息的机会,丢弃下大批伤病员及尸体,狼狈逃过了新墙河。
1月16日,举世瞩目的第三次长沙会战,又以中国守军胜利而结束。此次会战,敌重伤2。3003万人,阵亡3。3941万人,俘虏139人,伤亡遗尸共5。6944万人。
争面子又丢面子(3)
长沙会战的辉煌战果,震撼了全世界。英国、美国的首脑,致电蒋介石表示祝贺。湖南省在长沙召开了万人庆功大会,蒋介石在南岳,向薛岳颁发了国民政府最高勋章——青天白日勋章。不久,美国总统罗斯福派人向薛岳授予独立勋章。
“名将之花”凋谢(1)
国民党军举行长沙会战期间,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杨成武率部击毙了日军中将阿部规秀,此消息轰动全中国,敌人震惊万状。阿部规秀是日军战争骄子,是所谓游击战术专家,有很高的知名度。这位游击战专家,尽管被吹得神乎其神,黄土岭战斗成了他的滑铁卢。
河北涞源以南,群山莽莽,奇峰重叠。雄伟的内长城,从八达岭蜿蜒曲折到此。这里的古战场遗址有祭刀岭、插箭岭、将军岭、斗军湾、点将台,还有60座烽火台,42座古炮台,
150座瞭望楼。古书记载,战国燕昭王在此修筑黄金台,以高价招揽人才而扬名天下;杨六郎与韩昌曾在此大战九天九夜,至今六郎庙仍雄风未减。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把泥土,都浸透了古代士兵的鲜血。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甚至可见古代士兵的遗骸。
这年的11月3日下午5时,从拂晓开始的雁宿崖战斗已经结束,夕阳西坠,山色血红,枪声稀落,部队打扫完战场,押着俘虏,沿着崎岖的山路向晋察冀军区一分区驻地——管头镇走来。此时,一分区司令部会议室里召开总结会议。25岁的杨成武司令员主持会议,平均年龄不足22岁的指挥员们,正聚精会神地听参谋长黄寿发讲话。 他说:“今日一仗,歼敌600多人,这是我分区抗战以来歼敌人数最多的一仗。我认为,经验有三:一,情报准确;二,从三路敌人中选择打东路,决策正确;三,地形选得好,雁宿崖两侧高山,我们两侧伏兵,一头一尾扎口袋,关门打狗,打得痛快……”黄参谋长的话代表着大家的体会,与会的指挥员们虽然一个个刚下战场,浑身沾着硝烟和血污,军装的布眼都看不清了,可是那满脸红光和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却透出万分的喜悦和兴奋。清秀潇洒、文质彬彬的杨司令员在昏暗的油灯下,认真地记着每个人的发言,并不时地提问。
“报告!”
“请进!”杨成武一抬头,见是一团宋玉琳营长手拿一件大衣,走了进来。
“宋营长,有什么事吗?”杨成武问。
“杨司令员,你看!”宋营长递过大衣,杨成武在油灯下一看,大衣的布料相当好,胸前披佩着一条金黄色的绸带,带子两边是大红色穗子,两肩分别佩有四颗闪光的金星。“啊!”杨成武吃惊地叫了一声。
宋营长说:“司令员,还有一把金柄指挥刀呢!”
“哦!”杨成武看了一眼军刀,目光又回到手中的军大衣上。他急速翻开大衣,只见那绿色的里子上有一黄框,写着:姓名辻村,血型A型。他急忙问,“这件大衣是在什么地方缴获的?”
“这是七连连长钟茂华,迂回到敌人炮兵阵地后侧,用步枪打死的一个胖军官,然后他扒下大衣,穿在身上,拿着这个鬼子的指挥刀。你没见他那副怪模样,我和教导员郑三生可给他逗得把肚子都笑痛了!”顿了一下,又说,“我们不认识衣服上的这个字,”他指指“辻”字,说:“我们分析一定是个大官,就急忙送来了。”
“这是日军辻村大佐的军大衣,他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杨成武急呼呼地问。
“一起埋了!”
“不好!”杨成武站起身,反剪双手,在屋内快速地来回踱着步。副司令高鹏、政治部主任罗元发及黄参谋长也凑在灯下,仔细翻看着大衣,小声议论着。大约3分钟时间,杨成武突然止步,大声说,“诸位,请立即回部队,作好打大仗、打恶仗的准备,随时听候作战命令。”
陈子端参谋瞪着惊奇的眼睛问:“司令员,你不是神仙,这大仗、恶仗从何而谈?”
“日本这个民族报复心强,鬼子死了个大佐,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杨成武用肯定的口气说,“鬼子的特点是失败越惨,报复得越凶,而且是败兵刚归巢,报复的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是想乘我们庆祝胜利之时,打我们一个猝不及防。”
各位指挥员都赞同杨司令的分析,纷纷起身,火速返回部队去了。
散会后,杨成武立即抓起电话,向聂荣臻报告了战斗情况及所缴获的辻村的大衣。聂荣臻听到此处,立即对杨成武说:“部队要立即转移到银坊、司各庄一带隐蔽待命,有情况立即报告。”
“知道了,我立即作出安排!”
“好!”聂荣臻赞赏说,又交代他说,“我就守在电话机旁,你们要密切注视日军动向,有情况立即汇报。”
不出所料,当天夜里,地下党侦察参谋崔喜峰从涞源城送来情报:张家口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四个大队,共1500人,分乘90辆卡车,向涞源急驰。涞源城内彻夜不宁,日军到处抓夫,弄得鸡飞狗叫。
接着,侦察参谋崔明贵又从易县发来情报,内容与崔喜峰的情报吻合,说敌人要沿辻村的进攻路线,经银坊到雁宿崖,寻找八路军主力,决一死战。
杨成武阅罢情报,思索片刻后,拿起电话向聂荣臻汇报,要求再打一仗。
聂荣臻问:“部队情绪怎样?”
“很好!”杨成武信心十足地说,“刚打了胜仗,伤亡很小,士气鼓得足足的,正在银坊、司各庄一带休整。”话说到此,他怕聂荣臻不放心,追加一句说,“这一带地形我很熟悉,极似平型关,有利打伏击。”部队刚到那里,杨成武怎么就那么清楚那里的地形?
“名将之花”凋谢(2)
俗话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杨成武多年养成个职业习惯。每到一地,总是首先摊开那五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