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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晋敏锐的感觉到一个条子被塞了过来,她快速的握住了手收起来。然后六福晋就笑了笑,“我还要去钟粹宫,可不能陪着夫人了。”
等着到了没人的地儿,六福晋拿出条子,却只看见裁成小块的宣纸,上面滴着一点墨汁,晕成了黑灰叠嶂的一团。
佟佳氏办好了儿子嘱托的事,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她心里很明白,她儿子就是个传话的,这都是七阿哥的意思。可能帮着未来女婿一把,佟佳氏也很乐意。
是七阿哥想给他表姐出气吧?佟佳氏其实挺稀罕未来女婿这样看重亲人的!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看顾,还能指望他对自己的女人好吗?佟佳氏回到府里就准备好好对女儿念叨念叨了。可等着问了一圈才知道宝宁格格出门去了,佟佳氏的脸就黑了。她这个女儿怎么就不会安安生生的在家里备嫁呢?宝宁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吧?
胤礽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去了,他新开的铺子就在琉璃厂。店面不算大,毕竟在胤礽的计划里这就是一个消息集散地。胤礽的打算是将慢慢培养起来的人手都撒到外省去。
作为曾经的皇太子,胤礽懂得的东西确实不少。可这些会包括怎么做生意吗?当然不会!
胤礽根本没有把事情看得有多难,在聪敏睿智的皇太子眼里,他的九弟就是一个草包。草包都能做好的事情,他会做不好?
所以,刚刚开业的铺子遭遇滑铁卢的时候,胤礽真心不理解!一直在府里头稳坐钓鱼台的前太子,终于坐不住了。
掌柜范鸣一直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不是京城人,出生在福建商家。可惜不是长子分不到什么家业,只能拿着钱财到京城来讨口饭吃。
他自然不会知道胤礽的身份,只知道这个女扮男装自称宝公子的格格绝对出自高门大户。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广阔的前程,又不会时常指手画脚,多好啊?
胤礽只要出门就会换一身男装,可他眼前依旧会用一道珠帘挡住外面的视线。作为未来的七福晋,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任何可以攻讦的余地。
紫玉和紫鸾带着两个家生奴才远远的站着,而外面自然还有胤礽从家里带出来的侍卫们候着。
胤礽看着账簿子,心情并不怎么好,“上个月还略有盈利,怎么这个月就赔了这么多?”
范鸣的神色倒是挺镇定的,他就事论事的解释道,“咱们的铺子在京城没有根基,难免被人挤兑。
咱们现在又是小本经营,虽然小的能找来老字号的供货商,可各处衙门都是要孝敬的,还
☆、第89章 宋青书的故事(十七)
金秋九月,正是百草丰茂的季节。燕山深处,山脉绵延,群峰林立。
宋青书走在山路上,本是匆匆的步履,近几日来越发显得迟疑。
王保保确实信守承诺,百日一过,便果断放人。可宋青书却心知,当真如同王保保所说,回不去武当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两世为人,武当二字深植心中。宋青书更是自问自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武当掌门都是自己心心念念所在。
更不用说,还有太师父、父亲和几位师叔们的殷殷期望,而且俱都成为泡影。
——虽不后悔,但依旧失落。
过往三月中,深陷汝阳王府,虽然王保保还算周到,但毕竟是敌窝所在,宋青书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自也没有这样深重的失落之心。
可当外困消失,这种落差陡然就出现了。
宋青书有些迷茫,任是谁自此有家不能归,为之奋斗的目标也硬生生的舍去,一时间都会迷茫。
他更是心中感慨王保保的手段,这样的人果然是惹不得。
宋青书犹豫了几日,终究还是对武当的思念与对四叔张松溪的忧心占了上风。
那一日,四叔被人掳走,也不知消息是否传回武当,四叔而今是否脱困。还有六叔与一众师弟们是否安全返回武当。
就算他自己不能再上武当山,但是这些事无论如何也要打探清楚。
两世为人,宋青书便知道他自己偶尔会犯上一点逃避现实的毛病,而今正是又发作起来了。
要不为何明明有官道不走,非得绕进山里来走这些蜿蜿蜒蜒错综复杂的小路。
还不是因为心里烦闷,不愿看见外人,可这样子像什么男儿,实在是有些丢人。
念头一定,宋青书的脚步便轻快起来。此时再看燕山上山峰挺拔,云雾飘飘,较之前几日看来,竟更有一份洒脱意境。
宋青书绕出燕山,走上官道,当日便到了保定府。
此处离大都颇近,烽火又并未蔓延至此,保定府看来十分繁华热闹。
宋青书在街上看了一遭,并未发现有半点武当记号。又见已是申时,虽不甚饿,却也想吃一点东西垫上一垫。
宋青书正瞧见一家小酒肆,不只是卖酒,门口还烧着一锅热汤,摆着鸡汤馄饨。
那汤远远便闻着鲜香,馄饨个头也不小,如小元宝一般。
宋青书便走了进去。跑堂小儿迎上来,见宋青书风尘仆仆,便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用饭?”
宋青书寻了一张临窗的桌子,“一碗鸡汤馄饨。”
店里头用饭的人不少,小二应了一声就转头又去忙活。
另一边,就有一个守着汤锅的少女,将馄饨数着下了锅,又在青瓷大碗里撒上一点菜沫。
不多时,这少女就将煮好的馄饨端了上来,还客气对宋青书的道,“公子,请用。”
宋青书便也瞧了这少女一眼,见这少女穿着绿色的衣裳,看起来挺灵动又秀气。
宋青书笑着道了声谢,就把精力都放在馄饨上了。
连日赶路,难得喝点汤汤水水的,肚子里面总算舒服了些。
宋青书咬着馄饨,又喝下一口汤,心里头又感慨,自己以前也在外风餐露宿的,可没有非要喝点汤汤水水的毛病,可见还是在汝阳王府住的太舒坦了。
怪不得多少人为了富贵什么都不顾,富贵确实有富贵的好处,但是自己一定要引以为戒才行。
宋青书一边填肚子一边不忘给自己励志,忽地听见不远处面街道上一阵喧哗,而后就是几个女子的惊呼,以及男人们和女人们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宋青书警觉的抬头,又听见极近处有几分熟悉的女声哭喊,“爹、娘亲,救我啊……救我啊……”
宋青书循声望去,正见两个蒙古士兵在酒肆外,将那个穿绿色衣裳的少女拖走。
这酒肆的老板和老板娘分别从柜台和后厨冲出来,可哪里能抢的回女儿来!
几个大喇嘛指挥着一队兵士,拖着好几个妙龄少女,路两边男女老幼哭叫声求饶声闹的不可开交。
为首的喇嘛呵呵笑道,“莫怕,莫怕,佛爷带你们去修欢喜禅,这是你们一家的幸事。”
宋青书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右手握的咔咔作响,跟出去远远看着,却并未出手。
盖因元庭律例,从来首领死从者活,则从者尽数斩首。为此,若是杀了领头之人,其他兵士为了免死,定会对无辜百姓下手。
宋青书杀一个领头的喇嘛不难,难就难在杀了一人,就要害了更多的百姓。
街道上那几个女子被一路拖行,后面有她们的家人呼喊着求饶,哭叫声越来越凄惨。
宋青书看的目疵欲裂,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酒肆中那个身着绿色裙子的少女泪流满面,蓦地一头向元兵的刀上撞去。
宋青书正看在眼内,手中一动,一枚铜钱倏地掷出。只听当啷一声,那元兵的刀陡然落地。
“谁!”
“怎么回事!”
那队元兵各个警醒,失了刀的元兵从地上拾起佩刀,只见刀刃翻卷还豁了个口子,心知周遭定有内家高手。
这队元兵也甚有眼力,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有十夫长对那个领头的喇嘛低声说了几句。
宋青书藏在人群中,也听不见那十夫长与喇嘛说什么,只看见那喇嘛一脸晦气模样,而后就使人揪住几个少女快速的走了。
宋青书潜踪匿迹的跟上去,只见这一群人最后进了河北平章政事的官邸。
此时天已擦黑,宋青书虽心知刚才那一枚铜钱令这群人警觉,但终究无法对几个弱女子见而不救。
宋青书先是寻了保定城墙角落处画好了武当暗记,而后便依仗轻功独自进了平章政事府。
平章政事是河北一省的最高职位,其官邸占地极广不说,还修的极为奢华。
宋青书越过平章政事府的高墙,寻思着那些被抢来的女子虽被藏在这府中,但在何处实在不好说。
他接连躲过巡夜兵丁,有心捉一个落单的探问,却突然觉得不对。
纵然是那些喇嘛早有准备,但这府中的守夜的元兵也似乎太多了些,只为了那些女子?决计不可能!
宋青书循着黑暗处走动,运起轻功连着几个梯云纵,落在府中一处枝干纠结的古树上,放眼望去只见有一处屋子灯火通明,而且周遭还有不少兵士立在廊下。
宋青书心中一动,便瞧瞧的用轻功挪过去。他唯恐被人察觉,只乘着夜里风声响动时,才敢移步。
如此小心,倒也让他蹭到那院墙的阴影里,将功力运到极处,影绰绰能听见一点里面人的声音,却也并不怎么真切。
宋青书听了一会儿,只隐约听见红巾军、丞相、世子等几个字眼。
宋青书心知定是元庭之事,可惜实在没有办法靠近,更担心若是在此处误了时辰,耽误了那几个女子。
宋青书便循着来时方法向后退去,却不想耳边突然传来几声啾啾声响,竟有一只大鸟从黑暗中飞出来。
那鸟叫声高亢欢悦,直直的对着宋青书飞来。
宋青书一眼就认出来,那竟然是王保保养的那只名为飞景的雏鹰!
飞景向宋青书直扑过去,早就引起了元兵的注意。
宋青书心中叫苦,抖手一枚铜钱掷出,打在飞景左边的翅膀上,而后宋青书扭头就跑。
飞景挨了一下,身子一歪就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