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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檀就开始倒苦水：“无缺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昊昊还这么小，到现在认的字也不多，又只会法术，我都不知道他长大以后能干嘛……四书五经那种东西我估计他也不爱去学的，也没见他有什么理想，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这里跟我们的家乡差别太大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教他什么好，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学什么？”
花无缺认真地掰着手指数起来：“我六岁的时候主要就是认字还有习武，大师父教我武功，二师父就教我念书习字，还有学一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有时候也学一学怎么种花……”
“念的什么书啊？”唐敬檀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这个。
“天文地理、医卜星相、诗词歌赋之类的，”花无缺兴致盎然地问他，“唐大哥，你想给昊昊找夫子吗？江南自古出才子，这次我们下江南一定可以找到的。”
唐敬檀被他数出来的那些东西镇住了，“那么小就学天文地理医卜星相诗词歌赋？！你没有童年的么？”
花无缺一脸茫然，“有啊，那个时候不就是童年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小时候都没有玩耍过吗？”唐敬檀同情地看着他。
老实孩子点点头，“没有呀，我不爱玩耍，我觉得学那些也挺好的，师父们都说好。”
可怜的……
唐敬檀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孩子就是要多玩才能健康成长么，你觉得小时候开心吗？”
“不知道……应该是开心的吧，”花无缺微微笑着，“每次新学会了一样东西，师父们都会夸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挺高兴的。”
所以为了师父们的夸赞，他就在小小的年纪努力去学那些成年人都觉得复杂的东西？
唐敬檀突然有些为他心酸起来。这个孩子这么重感情，要是以后他知道了他的师父不但是杀他父母的仇人，还是处心积虑要他杀死自己的亲兄弟的幕后黑手，他该有多么伤心？
他正发着呆，突然听见花无缺带着点儿不好意思和跃跃欲试地对他说：“唐大哥，反正我们要到宜昌还要好久，不如让我来教昊昊认字吧？你帮了我和哥哥这么多忙，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
“好啊。”唐敬檀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心里温暖无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花无缺了，唔……起码比喜欢小鱼儿要多得多，虽然他先认识的是小鱼儿，但是乖巧的孩子总是比较讨人喜欢嘛。
于是在船靠岸补给的时候，花无缺专门去买了给儿童启蒙的书还有上好的笔墨纸砚，热情高涨地给昊哥当起了老师，他教得耐心细致，性格又温和可亲，昊哥很快就抛弃了他的好哥们小鱼儿哥哥，开始崇拜起“什么都知道的无缺哥哥”了。
唐敬檀每每看着两个小孩相处得无比融洽的温馨画面，总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他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花无缺的优点，对他也就越来越慈爱温柔，简直就像多了一个儿子似的。
花无缺也越来越喜欢他，在他看来，他的唐大哥真是一个超级可靠的哥哥啊，比他亲哥哥靠谱多了！
可怜的被抛弃的小鱼儿只好每天很哀怨地练他那本秘籍上的武功。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唐敬檀，他和昊哥也有必要学一点武功了，起码轻功是要学的，毕竟他们俩都是皮脆血薄的职业，而且又是远程职业，要是被近身的话，绝对会很惨的。江湖上那么多高手，总有人的速度会快到让他们来不及放技能，花无缺就是一个，他的身法快到唐敬檀都看不清，更别说他的两个师父了。
小鱼儿倒是大方，把自己的秘籍给他共享了。那本秘籍是数十年前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超一流高手合数人之力编写而成的，有内功有外功有轻功，威力自不必提，但威力大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很难懂。
要知道学习内功这种东西，人体穴道是必须要了解一点的，可是唐敬檀这货是学计算机的又不是学中医的，穴道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东西。
单是记住人体的重要大穴就花了他三天时间，小鱼儿又亲自用自己的内力引导他记住内力运转的路线，饶是如此他也练了好几天才有了一点气感。
昊哥看到他老爸学武功也来劲了，缠着他“什么都知道的无缺哥哥”也要学。花无缺虽然不能教他移花宫的武功，但是他在移花宫什么样的秘籍没见过？移花宫的绝招“移花接玉”就像《天龙八部》里慕容世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样，学习的人必须要对江湖上的各种武学都要有所涉猎，才能见招拆招，用同样的招式反击回去，所以除了移花宫本门武学，他还是练过其他武功的。于是他就挑了一门不错的，很是耐心地教起来。他比小鱼儿体贴多了，昊哥连人体穴位图都不用背，完全就是靠他用内力一圈一圈地带着体会内力运行轨迹的。
等船行到巫峡的时候，唐敬檀已经可以抵挡小鱼儿三招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儿丢脸……昊哥由于又要认字又要学武功，比他还不如呢，小孩现在才有了一点点气感，打起人来不痛不痒的，但是花无缺夸他资质好，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说的实话。
巫峡唐敬檀是没有来过的，但是不管是在现代的时候听说的，还是在这里听船老大说的，这巫峡都是个很危险的地方，这一段河道水流湍急，暗礁遍布，而且河道还十分狭窄，船老大说，这段河道只有航行经验丰富的老船工才能轻松渡过，那些刚上船没几年的毛头小子是不行的。河岸两边都是高大险峻的山峰，看起来实在气势惊人。
不过这么险峻的地方，两岸风光倒是很好。
由于船老大提早通知，他们的船行到最险的那一段河道的时候，三大一小都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船舱里——其实小鱼儿和花无缺是不用的，他们的武功好，下盘稳，根本不怕站不住，但是唐家父子就惨了，他们连坐在榻上都被船的摇晃弄得东倒西歪。
可怜的昊哥干脆趴在了榻上，结果船身一个剧烈的颠簸，他就从这头滚到了那头，活像一个小冬瓜似的。
唐敬檀很不厚道地嘲笑他，结果报应就来了，船身再次剧烈摇晃的时候，他被晃得扑到了旁边的花无缺身上，差点没把可怜的小孩压扁在榻上。更惨的是他刚要起来，船又晃了一下，于是他又倒了下去，脑袋还重重地砸在了小孩的胸口。
花无缺疼得闷哼一声，眉毛皱得都挤出一个川字了。
罪魁祸首唐敬檀连忙给他刷了一个治疗术，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胸口，“撞疼了吗？”
花无缺还没回答就听见昊哥一声大喊：“爸爸不许对无缺哥哥耍流氓！”
唐敬檀脑门上立刻绷起几根青筋。他把手收回来，转头阴森森地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小正太，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唐昊昊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对他耍流氓了？”
昊哥悍不畏死：“你还狡辩！你都摸无缺哥哥的胸部了！”
小鱼儿在一旁捧腹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我又标题党了……咳，不要打我……
PS：这几天比较忙，留言都没时间回复，对不起啊姑娘们，晚上我再把这两天的都回了吧……
22
22、第二十一章 关于江玉郎（捉虫） 。。。
小鱼儿笑得都快岔气儿了，昊哥还在振振有词：“公会里的人说了，摸别人胸部就叫耍流氓！而且好多姐姐都说男人摸男人的胸部更流氓！”
尼玛啊！唐敬檀现在特别想把公会里那群腐女拉到竞技场挨个虐一遍，看看他纯洁可爱的儿子都被她们教成什么样了！
真正纯洁可爱的乖小孩花无缺脸色爆红，赶紧一本正经地解释：“昊昊，唐大哥只是怕我被撞疼了帮我揉一揉，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鱼儿唯恐天下不乱地来了一句：“不要解释啦，小心越抹越黑哦。”
“江小鱼，你作死啊！”唐敬檀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弟弟的嘛！”
小鱼儿捂着脑袋大喊：“不要敲啦，要是我变笨了，以后找不到漂亮老婆只能娶个不漂亮的，生的女儿嫁不出去怎么办！”
“你放心，你女儿要是嫁不出去的话，就让我儿子全包了，生几个包几个。”唐敬檀不以为意地说。
“噗！”花无缺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这会儿船好像驶过了最惊险的河道，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摇晃了。
再航行了几天之后，船终于抵达了宜昌的码头。
渡头岸边人来人往，码头的船舶更是密密麻麻，空气里弥漫着鱼腥味、码头搬运工的汗臭味、木材的潮味、女人头上刨花油的香味，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又古怪的味道。
有些小船装载着食物淡水和各种小玩意儿，在大船间穿行，向大船上的人兜售着，买方卖方的讨价还价声还有水乡姑娘嫩生生的歌谣声混合着，显得格外的嘈杂。
不过除了唐敬檀之外，三个小孩却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小鱼儿自小生长在恶人谷里，没见过这样的水乡景象，花无缺一向养尊处优，又从来都是在移花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然也觉得很新鲜，昊哥毕竟还小，爱玩爱闹的，看见这么热闹的场面也很高兴。
由于进出码头的船只太多，他们这艘船一时还挤不进去，只能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往里面挪，三个小孩就一起趴在船舷上等着那些小船经过，看看有什么新鲜的东西，看上就想买。最让他们高兴的就是一个卖莲蓬和菱角的姑娘了，那个姑娘看他们长得好看人又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