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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被踹得摔倒了,血迹在被雨打湿的地面上蔓延开来,他费力的撑起手,又站了起来。
“真他妈有病!”男人骂道。
狱寺迷迷糊糊的,觉得很痛很冷很难受,以往这种时候,十代目会第一时间来到他身边的,可现在呢!十代目在哪儿。
不太清醒的脑子缓慢运作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了,十代目现在很厌恶他,不会理他的。
然后又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越晃越近。
炎真将伞倒向狱寺那边,担忧的看着他“诺言,叫你上去见他!”
狱寺听着耳边响起的话语,好一会,他才明白了意思。
十代目要见他,他费力张了张嘴,从因为四日来不吃不喝而干涩到发痛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带我去。”
炎真不知道该扶着他,还是该自顾自的带路,担忧犹豫了一会,决定如果他走不了,自己就扶着吧!
这样想着他先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看见狱寺迈开双腿,跟了上来,脚步不太稳,事实上他看路都摇摇晃晃的,身体除了难受以外,也基本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还好是上电梯,如果是上楼梯的话,他大概走到最后真的得用爬的了。
狱寺靠着身后的墙壁,强迫自己的意识维持清醒,最起码别现在就晕过去。
十代目,应该还在生气吧!模糊的大脑里晃过这个念头,狱寺却也没怎么在意,不管怎样都好!反正他会一直呆在十代目身旁,如果十代目真的厌恶到难以忍受的话,就让十代目杀了他吧!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十代目。。。。。。”狱寺低声喃喃着,他觉得不应该的,但大概是因为对象是十代目,所以他总是容易变脆弱吧!有种委屈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他觉得这样的自己蠢透了,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委屈,可是这样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他知道这个少年十代目没有理由,像青年十代目那般包容他的一切,保护他照顾他担心他,他知道少年十代目远比自己伤得重得多,可一想到那人对自己的感情只剩下厌恶,他就控制不住的觉得无法忍受,觉得委屈,觉得痛苦。
来到门口,炎真出于礼貌,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然后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炎真你先回去吧!让他自己进来。”
炎真乖巧的点了点头,明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还是露出那种很干净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狱寺推开门,身上混着血的雨水往下滴,打脏了地毯,他走进去后,合上了门。
站在门口的炎真的转过身,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同时,那份纯净澄澈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神色阴沉黯然,更甚未见纲的一年前。
侧过头,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炎真火焰般艳丽明亮的双眸黯淡无光。
诺言的过去,他不清楚,但也能明白,绝对算不上美好,所以从未担心过什么。
但狱寺的出现,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认知错得多离谱,越是沉重难忘的回忆,越是难以忘怀释然,就像伤口总是比欢笑来得让人印象深刻一样。
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诺言不在了,是不是,就会轻松很多了,他不用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寄托在那一个人身上,不用再那么尽力去模仿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不用明明每次见到诺言对着自己的笑容或眼神恍惚时,明明心里刺痛难忍,还要摆出毫无察觉的单纯模样。
不过如果诺言真的不在了的话,炎真从高高的窗户上往下看,然后笑了笑,大概自己会真的活不下去吧!他从来就不坚强,或者,别太软弱就该谢天谢地了!
所以,还是别乱想了吧!与诺言相遇,在诺言身边,听诺言述说,对诺言微笑,这一切已经足够美好到忽视那些委屈不甘,忘记那些痛苦哀伤了。
如果陪伴在诺言身边,必须要装聋作哑的话,那么他愿意捂住耳朵闭上双眸,连思想也扔掉不要,做个诺言需要的笨蛋,呆在诺言的怀里。
而此刻,房间里。
“真够狼狈的啊!”纲坐在椅子上,冷冷的弯着嘴角。
狱寺微微摇了摇头,费力的睁开眼睛去看纲,模模糊糊的,几乎听不清纲在说什么。
“过来。”纲低声命令道。
狱寺本能的服从命令,尽管他的思维已经快要陷入诱人的沉眠中了。
费力的向前走了几步,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直直摔倒了,还好地毯够厚,没有磕出血来,却足够痛了。
不过对于狱寺来说,疼痛大概是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吧!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都只有这一感觉可言了。
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努力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站起来的力气的狱寺。
狱寺挣扎半天也没作用,大约是放弃了不再动弹,低着头,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浑身冷得本能的颤抖着,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
然后感觉到眼前站着的人影似乎蹲了下来,下巴传出的痛楚,让他险些痛呼出来,还好,及时咬住了唇。
用力捏着狱寺瘦得尖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将嘴唇咬破,惨白的脸色,服从的姿态,无神的双眸,纲琥珀色的眸子越来越暗沉,嘲讽的勾起嘴角“摆出这种样子,活像我在欺辱你似的,你不觉得搞笑吗?”
33杀戮神父(十六)
用力捏着狱寺瘦得尖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将嘴唇咬破,惨白的脸色,服从的姿态,无神的双眸,纲琥珀色的眸子越来越暗沉,嘲讽的勾起嘴角“摆出这种样子,活像我在欺辱你似的,你不觉得搞笑吗?”
“这种时候跑来表忠心?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遍体鳞伤恐惧不安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那么多次拿着枪,想对自己射击的时候你在哪里?”
“里包恩对我应该是了如指掌吧!不过他从来没有真的担心过,因为他知道,我再多次的用枪指着自己,也绝对扣不下扳机。”
“他清楚我多懦弱,明明那么多次绝望的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活着,当真的想要自杀时,却又胆怯的不敢下手。”
“明明动手前,那般决绝,真的用枪指着自己的头时,又开始恐惧死亡,又开始不甘心去死。”
“是啊!我为什么该去死,为什么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
“后来我想,不就是那点破事吗?不就是天天面对暗杀明杀讥笑嘲讽,被那些重要干部使绊子,原本该是同伴的人,却一直漠不关心吗?又不是没吃没喝被受冻上刑了,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有唯在身旁了,有那样一个人会陪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受伤就受伤吧!又没断手断脚。侮辱就侮辱吧!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又不会少块。”
“但为什么,连唯都要夺去呢!”
“知道吗?最开始那一阵,我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走过你的办公室,希望看到你回来了,但是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呵!也是我蠢!那么相信在未来自己的脑里看见的记忆,你是对泽田纲吉绝对忠诚,你是会无论何时都站在泽田纲吉身旁,你确实能为了泽田纲吉与整个世界为敌,但那个泽田纲吉,从来不是我!”
“是我要自作多情,一直对你有过多的愚蠢期盼。”
“但在那时候,除了你以外,我又能期盼谁?”
狱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似乎无法承受般,死死的咬着嘴唇,血迹滑下,落在纲的手指上。
纲却彻底恢复了冷静,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的望着狱寺隼人“所以,我不明白,事情过了后的现在,你来找我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来找我!里包恩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不是!”狱寺用力摇头,泪水大滴大滴开始落下“不是里包恩。。。。。。。。我是自己决定要来见你,我不知道,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们再怎么也学了教训,会好好保护好你,就算他们真的蠢到极点,但有里包恩在就再怎么也不会出事。。。。。。。”他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这么多年来,除了十年后十代目死去的那次外,他从来没哭过,但今天,他却懦弱到除了哭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言语那般苍白无力,行为又愚蠢至极,习惯了什么都不说,也能完全明白他想法的十年后十代目,面对眼前这个对一切都充满防备,对他甚至充满敌意的少年十代目,他发现自己竟无助懦弱到不堪的地步。
最初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那几天里,他发疯般到处寻找,丢掉所有工作,不管任何事情,连里包恩的命令,都置若罔闻。
然后夜里,去到十代目的房间,他什么也不敢动,坐在地上,缩在墙角,对已经不在这个房间的十代目说话,空洞的房间里,孤零零的话语在空气中飘荡散去却没人理会。
那种寂寞和痛苦几乎将他吞没,却总是忍不住那么去做,因为那总比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死亡般的寂静,要好得多。
纲无动于衷的看着哭泣着的狱寺“你以为,呵!这么说,你还真是有够无辜的了!”
狱寺扯了扯嘴角,祈求般扬起脖颈,眼里有种绝望在蔓延“别恨我,十代目,求你!”只有你的恨意,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
“别恨你?那不然呢?爱你吗?”纲冷冷的勾起嘴角。
然后狱寺感觉手臂被狠狠扯起,连带身体也被迫狼狈站立,踉跄的被拖着往前走了几步,接着狠狠摔进柔软的大床里。
接着头发被抓起,被迫扬起头,狱寺吃痛却努力睁大双眼,透过模糊了视网膜的泪水,去看那个他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却被一切的一切伤得透彻了的那人。
纲半跪在床上,冷冷的看着狱寺,眼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