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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摸了摸鼻子,凑近了公孙泽的身边,想要说话,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有点尴尬,包正皱了皱眉,默默鄙视了一下自己。以往面对公孙泽的时候他明明一向都是无往不利的,想要调戏耍暧昧那简直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可是现在当他要严肃认真地跟对方表白的时候,却总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这简直是太没有道理了!
包正狠狠咬了咬牙,决定立刻直话直说,这种憋着的感觉实在让他受不了了。包正鼓足了勇气刚要开口,公孙泽却在这个时候先说话了,“韩教授和展超的火车是今天上午对吗?”
包正微微一愣,立刻答道,“没错,上午十点,现在火车已经开了。”
“白玉堂没去送行?”公孙泽晃了晃手中的鸡毛掸子,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
包正看到了公孙泽嘴角的坏笑,也无奈地笑了,他轻轻瞥了公孙泽一眼,笑道,“幸灾乐祸的太明显了啊,人家好歹也算救过你,看他的笑话你就这么开心?”
公孙泽瞪了包正一眼,继续挥舞起鸡毛掸子,“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展超那个臭小子也不争气,三两下就让他给勾搭走了。一想起当初展超在DBI办公室里维护白玉堂的样子我就生气,我恨不得让韩教授把展超关在他们老家一年半载才解气。”
“韩表哥真这么做了你就会心疼了,再说,你也不想想少了展超的DBI会少了多少乐趣。”包正摇了摇头,微笑着接过公孙泽手中的鸡毛掸子,将它扔到了立在墙角的白瓷瓶子里。
公孙泽拍了拍手,就势坐在了茶几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自然地给包正倒上了一杯。包正摆正了鸡毛掸子以后就回到公孙泽的身边,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顺手接过公孙泽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在深秋十分,灿烂的金光洒进屋内,照的整个人暖洋洋的。公孙泽轻轻眯了眯眼睛,目光盯住了投射进屋内的那缕阳光,突然叹了口气。
“嗯?”包正微微一愣,“为什么叹气?”
公孙泽的嘴角轻轻勾了勾,淡淡地说,“突然想起了在周凌阳船上的那个傍晚,那天的夕阳也很美,可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一个机会跳进海里。”
包正的心仿佛突然被人深深地扎了一刀,他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差一点把茶杯摔倒地板上。公孙泽的话也让他想起了那个傍晚,在那个夕阳照不到的地下室里,那冰冷铁床上染血的床单,那就差一步却无力回天的绝望。包正浑身冰冷,那种恐惧令他忍不住抓住了公孙泽的手,他用力将那双细瘦的手紧紧抓在自己的手中,生怕下一秒这双手的主人就会消失不见。
公孙泽的手被包正捏得很痛,可是他没有抗拒,甚至没有出声阻止。他平静地看着包正,看着他脸上因为恐惧而渗出的冷汗,认真地盯住了他的眼睛,“包正,你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包正也盯着公孙泽的眼睛,他没有回答,却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他的心激动地跳着,他知道公孙泽的要求背后隐藏着多么重要的承诺,他们一直在等待的那个时刻,就是现在。
“包正,你喜欢我吗?”
包正的手更加用力地捏了一下公孙泽的手,他郑重地说道,“是的,我喜欢你,公孙泽。我不仅喜欢你,我更愿意用尽我的余生陪伴在你的身边,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公孙泽微微一愣,这样的表白虽然是他一直期待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包正的措辞让他觉得心里很酸。明明应该是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为什么他的眼眶酸涩,心跳不稳,而对面的包正看上去竟然是那样的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崩溃一样。
公孙泽困惑地看着包正,“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喜欢我不可以吗?我只要你认真地对待我,而我也会认真对待你,不逃避,不暧昧,只要认真地陪伴着对方,这样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说余生和死亡?包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包正的手颤抖了起来,他盯着公孙泽纯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自私。为什么要让他面对这样的选择,又为什么要让他爱上自己?今天本来应该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可是自己却要用那样残忍的真相令他痛苦。包正恨这样的自己,可是他也明白,事到如今公孙泽最无法忍受的并不是痛苦,而是隐瞒。他需要听到实情,需要认识一个真实的包正。
包正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已经冷掉的茶水,然后他再次看向了公孙泽,用极力控制的语调对公孙泽说道,“我要跟你讲一件事,阿泽,对不起,因为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件事,也因为我为了这件事曾经那么卑鄙地伤害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8 章
98、
“这就是全部。”当彻底想好了要坦陈一切以后,真正的表达却花不了多久的时间。包正有些意外地注意到,他的整个故事虽然很复杂,可是真的讲给公孙泽听的时候,竟然只用了十分钟。这也许是因为包正只讲了故事的梗概而忽略了很多痛苦的细节,也因为公孙泽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提问,惊异,或者打断的行为。
公孙泽沉默着听完了包正的故事,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凝重,脸色也不是很好。当包正说他讲完了以后,公孙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包正的眼睛半晌,好像是在努力消化着刚才那个从天而降的故事。这是他第一次得知包正脑子里有一块弹片,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爱上的是一个随时都背负着死亡压力的人。过了一会儿,公孙泽消化得差不多了,他缓了缓心神,对包正说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包正微微一愣,然后老实地摇了摇头,“这是我所有的秘密了,从今天开始,在你面前我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保留。”
公孙泽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那么我们来算算账吧。”
“啊?”包正一愣,“算账?”
看到包正脸上难得出现的呆愣表情,公孙泽的心里有些想笑,可是刚才听到的事实又让他完全笑不出来。他盯着包正一脸诧异的神情,冷冷地说道,“第一笔账,你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对我若即若离?”
包正的眼神微微一暗,愧疚地点了点头,“对不起,阿泽,我让你伤心了。”
公孙泽摇摇头,“我不伤心,只是觉得有些失望。从你的态度上我只觉得你对我不够信任,你或许有些喜欢我,但是你不愿意让我走进你的生活,分享你的秘密。包正,我很失望。”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包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上他承认公孙泽说是对的。只是他觉得那些话很难听,公孙泽的指责让他看到了曾经那个软弱自私的自己,那时候他的确是不够爱公孙泽吧。或许真只是有些喜欢而已,因为这些喜欢,愿意靠近他,而因为不够爱,所以拒绝更近距离的了解。
公孙泽并没有等待包正也许永远也无法进行下去的解释,他继续说道,“第二笔账,你的这个秘密我本来是可以知道的。在起诉瑞鑫药业的时候刘丽华曾经派杀手用汽车撞你,当时你被送到医院还做了脑补扫描,这些专业扫描照片都是交给sherry看的。所以,sherry知道你的秘密。”
看到包正没有反驳,公孙泽微微苦笑,“你和sherry约定好了对我保密,难怪以后在五鼠案里你动不动就头晕,然而每次我问你你都岔开话题,然后去找sherry。我以为你是要追求sherry,没想到——”
“阿泽——”
“是我误会了你,”公孙泽摆了摆手,不想让包正打断他的话,“你找sherry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医生,并不是对她有什么好感。可是你没有来找我,即使你跟我住在同一间房子里,每天朝夕相处。我相信你的抽屉里一定有很多止痛药,而你每晚不睡觉,发作的时候也会去吃那些药。我本该早就知道,可是你太狡猾了,包正,你真是个聪明人,竟然瞒着我这么久。包正,你真有本事!”
公孙泽盯着包正的眼睛,激动地说道,“包正,你好好问问你自己,我公孙泽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就算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仅仅作为住在一间屋子里的朋友,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我吗?你听听你那些所谓的理由有多么可笑,你说你怕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如果我们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我会崩溃,会痛不欲生。哈哈,包正,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是什么人?我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吗?
如果我知道你的生命随时会结束,那么我会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会做好思想准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会痛苦,会难过,也许真的会崩溃,但是我总会恢复正常,继续过正常的生活。我不敢说这段时间有多久,但是我坚信我一定能挺过来。大哥死的时候我只有二十二岁,而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就算死的是我最亲的人,我也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你完全可以放心。
可是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说这些话,不告诉我你每天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如果某天早上醒来,你就这么死在我家的客房里,然后sherry走过来告诉我你脑袋里有一片弹片,你就是被那个该死的东西给弄死了。哈哈,包正,你觉得我会开开心心把你埋了然后不受影响的继续过我的日子吗?包正,你这个混蛋!”
公孙泽的话让包正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他再也无法忍受公孙泽痛苦的表情和激动的声音,于是他猛然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公孙泽。公孙泽激烈地挣扎着,愤怒地抗拒着,虽然他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身手也比包正差很多,但是在他的全力挣扎之下,包正也丝毫无法占据上风。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从沙发一起摔倒在地板上,包正紧压着公孙泽的身体,两个人在剧烈的挣扎中互相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