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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良将推开铃木,笔直走到寒泽织真面前,他恭敬地行个礼,态度俨然已经将织真当成家族的领导人。
“姬月企业要求脱离家族企业,我想自己出去闯一闯,证明我也有能力领导我自己的员工……但在感情上,我仍是家族的一员——”他稳稳伸出手:“织真,我们还是兄弟吗?”
寒泽织真望进良将的眼里,他再度看到清明与睿智……这才是他认识的姬月良将。
他同样稳稳握住他的手。“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还有我……”小夜子微笑地将手放在他们之上。“请你照顾樱冢的人们。”
小夜子今天穿了一身雪白和服,淡雅的梅花图样将她衬得犹如雪地中遗世独立的梅;她的眼眶红红的,看得出痛哭过后的痕迹——她终于离开了她的玻璃屋,再也不当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了。
“过去的一切我很抱歉……”她深深行礼,隆重的礼节表达了她的所有歉意,千言万语全在那九十度的屈身中表露无遗。
“你要去哪里?”织真轻问。
“去流浪吧。”她浅浅地微笑。“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会先去哪里,总之我得弥补过去二十三年的空白。”
“小夜子……”
“请您照顾樱冢的人们。”她再度行礼:“樱冢家将不会离开家族,我们永远都是家族中的一员,这是全樱冢人的决定。”
她说完,轻轻地抬眼,“我们……还是兄妹吗?”
老太太的遗像正望着他,姬月与小夜子也看着他;寒泽织真深深闭上眼——
回想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缥缥缈缈,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当他再度睁开眼,唇角已泛起宽容的微笑。“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兄妹……樱冢的事我会暂时打理,等你回来……或者等下一代樱冢的继承人出现。”
“我们会一直都是一家人吧……”
这答案很快出现在他们各自的心中——
是的,他们永远都会是一家人。
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中正机场。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阻挡了飞机的起降,在这样的冬季里却下起那么大的雨是非常少见的,机场的播报台不断以各种语言报告着各班机延误的讯息。而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木然地凝视着那狂泄而下的雨滴。
他早在一个多钟头前就该离开这里了,只是大雨阻挡了他的行程。他其实并不在乎,反正没有阿朗,走到哪里、什么时候走,都没有太大的分别。
他的心空荡荡的,好大一个缺口在那里,他老是往里头跌去;而缺口里全是苦涩的汁液,他觉得他一辈子也喝不了那么多。
机场的播报台又在广播了,这回公事化的女声播报了他的班机终于可以起飞的讯息,要他留下满心的遗憾去六号门登机。
他像个傻瓜一样,提着简单的行李往登机门走;动作木然、表情木然,仿似个僵尸——反正他已经淹死在那苦涩的汁液中,管他看起来像不像僵尸呢。
走来走去的,他发现他竟然迷路了!
晚上十点多了,这机场里的人还是那么多。大家都急着去参加丧礼吗?
夏之左卫门茫然地抬起眼,“登机门”这三个字却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日文版,也找不到英文版,也许有中文版,不过他看不懂。
他站在原地足足思考了三分钟才决定提起行李往回走,才提起脚步便听到好嘈杂的声音——
“狐狸!狐狸!”
那些嘈杂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那些少女们的声音?
他傻愣愣地四下张望,那些声音又不见了,也没看到任何熟识的面孔——她们该不会大老远跑来送他吧?
“狐狸!这里啊!狐狸!”
他的心中开始加速了,因为他听到吉他的声音——
很微弱,但真的有!
他扔下手中的行李,盲目地在机场里疯了似的奔跑起来:“阿朗?阿朗?”
“这边!这边!”
他狂乱的眼终于搜寻到她们的身影,就在机场大门的正中央——一群少女包围着抱着吉他唱歌的阿朗。
“阿朗……”他的腿软了……只能动弹不得地站在那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冲上前去;他已经发了好久的呆,说不定这真的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吉他的声音停了,背对着他的阿朗终于转过身来——那一刻他心里的缺口,那巨大的缺口终于补平!
他狂奔而去,紧紧地拥抱住她,还没开口,泪水已经先落下来:“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也好想你!”
又哭又笑的,阿朗投入他的怀里,少女们爆出欣喜若狂的欢呼声,撼动了整个机场!
过了好久好久,当激情终于褪去,狐狸擦擦眼泪,竟有些腼腆地红了脸。他走到一直帮他的少女面前,轻轻地开口:“谢谢你……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杨舞。”少女的眼眶也红红的,只是绽放的笑容好美丽!“很高兴能帮到你们。”
“杨舞……好名字。”阿朗微笑地将落在地上的吉他捡起来,看了狐狸一眼之后交给少女:“这个送给你。”
“送我?”
“嗯……谢谢你帮我找到幸福,也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杨舞犹豫地不敢伸手去接,但其他少女却嘻嘻哈哈地怂恿她收下:“拿啦!这是幸福的吉他呢!”
“收下来啦,那会给你带来幸运呢!”
杨舞终于接过那把吉他,看着上面狐狸小小的笑脸——她的心满溢着温柔。
“我们该走了。”夏之左卫门牵起阿朗的手,往登机门的方向走。
少女们依依不舍地挥着手,而杨舞抱着吉他默默地目送他们离开。
好不容易,他终于找到六号登机门,可是行李……掉了。
狐狸瞪着阿朗开口:“你没有机票!”听起来像是指控——其实是他没有机票才对。
“我当然没有机票,我又没打算今天出国。”
“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送你登机啊!你这算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没有你,我才不要离开这里!”
“废话少说!你的机票呢?我订的是明天的飞机——机标拿出来啊!”
“原来你明天就要到日本去?”他怪叫
阿朗十分不耐烦地瞪他:“那又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把机票拿出来?人家飞机要起飞了!”
“为什么你明天要到日本去?为什么——”
“机票。”
狐狸顿时泄气,他怯怯地抬眼偷看阿朗:“掉了……”
阿朗阴恻恻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掉了……”他霍地跳起来大嚷着:“掉了!掉了!掉了!我连护照都掉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我不会咬你,我会杀了你——站住!死狐狸!我叫你站住——”
三个月后——
“暗灰色的调子……他的签名……”她心无旁骛地修补着最后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