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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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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什么时候再说?』

『我看要用这么个步骤,』嵇鹤龄慢条斯理地答道,『先跟藩司请一张洋枪的运照,接着了这批枪,送到湖州,然后再跟黄抚台去说。那时枪支已经发了下去,莫非黄抚台倒说,通通收了回来,给他的亲兵用?』

『对,对!』王有龄说,『有你们两个人替我画策,真正是万元一失!

来,吃酒!『

一面喝酒,一面胡雪岩又谈买这批洋枪,还有拉拢英商,叫他们少跟洪杨打交道的好处。嵇鹤龄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里便在为胡雪岩想着,等他们谈话告一段落,使用提醒的语气说∶『雪岩,这批货色的价款如何算法,你要不要先跟雪公谈一谈?』

胡雪岩还不曾开口,王有龄矍然说道∶『提到这一层,我倒想起来了。

团练都是官督民办,地方上自己筹了饷,自己保管。湖州富庶,地方上也热心,团练经费很充裕。我本来想跟赵景贤说,叫他把公款存在阜康,又怕碰个软钉子,面子上下不来,所以一直不曾开口。现在好了,有了这批洋枪,是个很好的「药引子」,赵景贤一定很见你的情,我就容易说话了。至于这一批货色的价款,说多少是多少,回扣当然是你的。『

胡雪岩此刻最感困难的,第一是人手不足,第二是头寸调不转。有了湖州团练的大笔经费存进来,如鱼得水,再妙不过。有了大生意,他就不肯贪小利了,『不!』他说,『我的事需要做得漂亮。回扣或者归公,或者归景贤手下的人去分,我完全当差。』

『白当差也不必。』王有龄说,『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来跟赵景贤说。』

要谈的两件事谈妥了一桩,另一桩得要从嵇鹤龄身上谈起,『雪公!』

他开门见山地问∶『鹤龄的事怎么了?』

一提到这话,王有龄把已送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下,意兴阑珊地先叹了口气。

『为这件事,我睡觉都不安枕。』王有龄说,『我也正要等你商量。抚台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迹近过河拆桥,叫我怎么对得起鹤龄兄?』

于是他把几次为嵇鹤龄的事,跟黄宗汉去谈的经过,说了一遍,先是请求,没有确实答复,便改做保荐,保荐依旧不得要领,就只好力争,无奈至今争不出名堂来。

『雪岩!』王有龄说到最后,又要请教他了,『你料事比别人来得准,倒看看,是何道理?』

『 「无鬼不死人」!』胡雪岩很坦率地说,『其中必定有鬼。』

『我也想到了这一层。』王有龄答道,『问过文案上的人,说要不要有所点缀?文案上的人,回话很诚恳,说这件事全看抚台的意思,他们此刻还不敢受好处,怕受了好处,事情办不成,对不起人。等将来嵇某人的委札下来,自然少不得要讨他一杯喜酒吃。雪岩,你听,这话不是说到头了吗?』

王、嵇两个人两样的活,摆到胡雪岩心里一辨味道,立刻就懂了。两千银子是黄宗汉要,却又不肯叫王有龄出,所以才有这样的话,如果是文案上要钱,管你这银子姓王姓嵇,只要成色足就行了!

懂是懂了,却不肯说破。说破了,王有龄即或花了钱,仍旧会觉得替嵇鹤龄不曾尽到心而感疚歉,在嵇鹤龄则既有那样不愿花钱买官做的表示,说破了更会成僵局。

于是他笑笑说道∶『他们闹鬼,我就是专捉这路鬼的「茅山道士」。且

看我的手段!『

『那么,你预备如何「捉鬼」?』王有龄问。

『天机不可泄漏。』胡雪岩拿手一指嵇鹤龄,『雪公,鹤龄给我的信上,谈到漕米海运,由浏河出口,因为小刀会起事,怕出乱子,出了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听得这话,嵇鹤龄大为诧异,自己何尝出过什么主意?正要开口,发觉有人轻轻踢了他一脚,这自然是胡雪岩递过来的暗号,嵇鹤龄便不作声了。

『什么主意?』王有龄极注意地问,『上头正为这件事在担心,我也很头痛,派兵护漕,原是公事,谁知百端需索,绿营兵真正都该裁撤!』

『那好!这个主意用得着了。』胡雪岩不慌不忙他说道,『鹤龄晓得我跟尤五的交情,也晓得尤五的手面,出的主意就是包给尤王驳运。你看如何?』

王有龄思索了一下,拍案称赏∶『这个主意想绝了!尤五是松江漕帮,说起来便宜不落外方,哪方面都交代得过。鹤龄兄,你真正才气纵横。这样吧,请你今天就做个说帖,我明天上院面递。如果抚台再有罗嗦,那就真正是出了鬼了!』

『是,是!』嵇鹤龄答应是在答应,不免有些面红耳热,只是借酒盖脸,一时看不出来。

『甚好,甚好!』王有龄举杯说道,『白兰地我也喝过几回,似乎都不如今天的来得香,来得醇。』

『 「与周公谨交,如饮醇醪」!』嵇鹤龄引了句《三国志》上的话,端杯向王有龄一举,眼却看着胡雪岩。

干了这一杯,王有龄说∶『酒差不多了。鹤龄兄今晚上还要写说帖,明天晚上到我那里再喝个痛快!』

话刚完,只听瑞云一面掀帘子走了出来,一面笑道∶『我还没有敬胡老爷、敬老爷呢?』

『敬胡老爷应该,谢媒!』

瑞云原有这意思,让王有龄一说破,便不好办了,一手执壶、一手持杯,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幸好,这不过眨眨眼的工夫,因为嵇鹤龄很机警地替她解了围。

『还是应该先敬雪公!』他接过壶来说,『雪岩跟我弟兄,那是自己人。』

『糟了!』王有龄笑道,『你们都是自己人,只剩下一个我是外人。』

『老爷也不要这么说,』瑞云窘意消失。依然很会应酬了,『胡老爷跟格老爷都没有拿老爷当外人看。』

『对了!』有了几分酒意的王有龄,词锋特别锐利,『女心外向,倒是你拿我当外人看了。』

『我不敢!』虽是戏言,瑞云却当作正经话回答,『我在老爷家十几年,不敢忘记者爷、太太待我的好处。』

说到这样的话,王有龄就是借酒盖脸,也不好意思跟她再说笑话,规规矩矩受了她一杯酒。接着,瑞云又敬了胡雪岩,放下杯子要走,他喊住了她,要她也敬嵇鹤龄。这时候的瑞云可大方不起来了!但越是不肯,胡雪岩越闹得厉害,把几个小把戏都招引了来,在门帘后面遮遮掩掩地看热闹,特别是最调皮的丹荷,格格地笑个不住。嵇鹤龄借着去叱斥儿女的机会,算是替瑞云又解了围。

饭罢回到书房里去喝茶,又谈正经。王有龄问起胡雪岩说∶『驳运一节,你跟尤五谈过没有?』

『谈是谈过,没有定局。因为不知道你的意思究竟如何?』

『其实你就作了主也一样。』王有龄问∶『尤五怎么说?』

『尤五还不是一句话!费用好商量,不过要浙江给他们江苏督粮道一件公事。』

『公事现成!哪怕就是给汪苏许抚台,也不费什么事。倒是费用一层,还要有个大概数目,才好筹划。』

『我想,』胡雪岩说,『总比请派绿营兵保护,要便宜得多。』

『 那行!』王有龄很仔细的想了想道说∶『只要尤五真的能够保险,这件事就太妙了!』

胡雪岩听出他的意思,是有些不放心尤五,但许多话亦不便跟他说,譬如尤五跟周立春的交情之类。不过既然王有龄有这话,而且又扯上嵇鹤龄,算是他的『条陈』,那么一出纸漏,于他们两个人的前程,都有妨碍,不能不重新考虑。

『事情是有七分把握,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想,』胡雪岩看着嵇鹤龄说,『条陈里写活动些,让黄抚台去作主。』

『不行,不行!』王有龄摇着手说,『他不肯担责任的。』

这一下,事情变得就要重新再谈,胡雪岩因为责任太重、总觉得很难有万全之计,方在沉思之际,嵇鹤龄开了口。

『此事要盘马弯弓,有一番做作。』嵇鹤龄说∶『现在防务吃紧,各地方都要增添兵力,原有的兵勇尚不敷用,何能再抽人护送漕米?』

『啊,啊!』王有龄恍然大悟,『我懂了。』

『我也懂了。』胡雪岩说,『不过这话,最好不由雪公来说。』

『你是说由绿营自己来说?』王有龄摇摇头,『他们不肯说的,这是趟好差使,又舒服,又有出息,何乐不为?』

『舒服却未见得,真的遇见小刀会,开起仗来,绿营不是他们的敌手。』

『无奈他们不这么想。我也不能这么说。』王有龄下了个决定∶『准定由我面见抚台,相机行事。』

『那么,』胡雪岩问道,『条陈呢?』

『条陈还是今夜把它拟好,我带了去,宁可备而不用,不可要用而未备。』

『既如此,我连夜赶起来。』嵇鹤龄慢了一下说,『我想把雪岩留下来,一起商量,斟酌尽善。雪公看如何?』

『也好!』王有龄看着胡雪岩说∶『我们就明天上午碰头好了。』

这样说停当了,王有龄告辞回家。胡雪岩和嵇鹤龄也就毫无耽搁,立即动手,一个条理清楚,一个笔下来得,不费什么事就已把草稿拟好,重新斟酌一遍,作成定稿,随手誊清,由胡雪岩带走。

第二天上午王有龄不出门,专诚在家等候胡雪岩。一到便在书房里闭门密谈,自从新城之乱平服,王有龄愈得黄宗汉的信任,因而妒忌他的人也不少,办事不免多掣时的人,为此他有许多苦恼,要向胡雪岩倾吐。

『雪岩,』他说,『我现在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听说黄抚台有调动的消息,如果他一走,来接他的人不知怎么样。所以我颇有急流勇退之想。』

一听这话,胡雪岩大吃一惊,急急说道∶『雪公你怎么起了这么个念头?

局面刚刚摆开,正搞得顺手,为啥要打退堂鼓。『

『一则我怕后任一来,如果彼此不甚对劲,我许多经手的事,收拾起来就会有罗嗦,趁黄抚台在这里,办交卸比较容易,二则江忠源由湖北臬司调升安徽巡抚,他跟我有旧,来信问我,愿意不愿意到安徽去?他跟曾国藩两个,现在圣眷甚隆,我想到他那里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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