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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
“老夫人,你要去京城了?”相宜有几分发慌,一把抓住了杨老夫人的手:“相宜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今年过年,我或许就会回来了。”杨老夫人笑着将相宜抱起,将脸贴了贴相宜的,伸手指了指前边的几株石榴树:“你瞧瞧,那石榴花,红得多好看,不管日头有多大,它一样开得鲜艳。做人也如开花,不管环境有多恶劣,只要根扎得紧实,能吸收养分让自己壮大,不愁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相宜眼睛盯着那红艳艳的花朵,仔细琢磨着杨老夫人的话,忽然间觉得心胸开阔了不少,她双手抱着杨老夫人的脖子,轻声道:“我懂老夫人的话了,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说不要放弃不要低头,只要自己努力抗争,定然能有成就。”
“是。”杨老夫人含笑点头:“相宜,我早就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她将相宜放了下来,拍了拍手:“没想到你也有些分量,瞧着你瘦小,可抱着还是沉手。”
相宜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旁边玉竹嗤嗤笑着:“骆大小姐,我们老夫人在与你开玩笑呢,你七岁的人了,自然会有些分量,又不是那芦苇草,风吹吹就能吹走的。”
“你快些回去罢,免得让别人知道你来过我这里了。”杨老夫人吩咐玉竹将相宜带出去:“你祖母唤你回去,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了戒备之心的。”
骆老夫人原来一心巴结讨好的想让相宜在杨府住下来,可是还没到五月便用端阳节的由头将相宜叫了回去,这里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杨老夫人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可猜着应该是翠芝他们去华阳的时候,或许是被骆老夫人的心腹看见了,否则如何会来这一出?将相宜叫回骆府,只怕是想控制她的行动,不让她与外界多接触。
马车的声音单调的响着,相宜坐在马车里,耳边全是杨老夫人刚刚教导她的话,“做人也如开花,不管环境有多恶劣,只要根扎得紧实,能吸收养分让自己壮大,不愁没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她抓紧了马车帘子,心里头有一种深深的懊悔,前世的她做错了,错得离谱,不敢抗争又没有半点法子将自己从骆大奶奶的手里救出来,到了最后,还落到那般下场。相宜叹了一口气,将脸贴在了软帘上,一颗心渐渐的坚定了起来。
今生,她一定要活得舒服,活得精彩。
41|24|5。21|家()
轻手轻脚走到了前堂,细竹门帘正在微微晃动,相宜从外头看了过去,就见余妈妈正俯身在骆老夫人耳边说着些什么,两人脸上的神色看得不大清楚,可相宜隐隐觉得,应该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小姐,你要不要进去?”青梅讨好的将门帘掀了起来,大小姐最近得了老夫人的喜爱,就是连广陵城里赫赫有名的杨老夫人也十分喜欢她,送衣裳送首饰的,自己巴结点总没错。
相宜轻轻点头,小小的身子从竹帘下头钻了过去,反正骆老夫人也肯定已经见着了自己,不如早些进去,免得让她觉得尴尬。
“祖母。”相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吩咐连翘从书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端阳节来了,相宜也没什么好送给祖母的,这是我亲手做的,翠芝教我的针线,用五色线绣的荷包,里边装了杜仲白芷,戴着能辟邪,还请祖母不要嫌弃相宜的手工粗陋。”
余妈妈伸手将拿荷包接了过去,双手呈给了骆老夫人看:“大小姐这小手可真是巧,这朵小花绣得真好看。”
骆老夫人垂下眼皮子瞧了瞧,轻轻哼了一声,这小荷包绣得歪歪扭扭的,哪里又好看了,亏得余妈妈还能夸得下口。她朝相宜淡淡的说了一声:“宜丫头有心了,这人还是要念书,去杨氏族学才念了半年书,就这般知礼了。”
“还不是祖母给的机会?”相宜敛眉,说得恭敬。
“听说杨氏族学每年七月要考究学生的学问,你今年年纪还小,暂时不能下场,就在一旁仔细瞧瞧,看看旁人的表现。”骆老夫人瞅了瞅相宜,见她似乎长开了些,一双眉毛略略分开,如远山弯在大眼睛上,心中有些欢喜,家有好女百家求,只要将她培养出来了,不愁能嫁一个如意郎君。
宜丫头如意不如意,那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能让骆家觉得如意便好。骆老夫人捻了捻那串檀木佛珠,朝相宜点了点头:“你下去罢,念了一日书,也累了罢?明日是端阳节,好好歇息着。”
相宜低声应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骆老夫人一把抓过那个荷包瞧了瞧,又丢开到一旁:“也知道来讨好人了。”
“骆家不讨好老夫人,还去讨好谁?”余妈妈笑了起来:“大小姐有这份孝心,也算是不错的了,总比那几位小姐要好呢。”
骆老夫人一只手拨弄了下荷包的五色丝绦打的坠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往常年数,她何曾送过我一样东西?怎么今年端阳节便巴巴结结的送荷包过来了?还装着杜仲白芷,谁教她的?”擎着荷包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骆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拆开看看,里边还放了别的东西没有。”
“老夫人,现在大小姐不比先前了,人毕竟是要念了书才知礼,以前大小姐没人教导,现儿该是走了正路了。”余妈妈将那荷包接了过来,走到一旁解开了口子,将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细细扒拉着看了许久:“老夫人,没什么别的,全是杜仲白芷,还有几块藿香,应该是在药堂里配好的,都是消暑的良药。”
骆老夫人点了点头:“收起来罢,权当是她的一份心。”
余妈妈应了一声,将那些东西撮弄着往荷包里塞,还没收完,骆老夫人又忽然开口了:“这荷包,倒是让我得了个主意。”
“得了主意?”余妈妈迷惑的睁大了眼睛,将桌子上细碎的额东西都收到了荷包里,赶着走了过来:“老夫人,你在担心什么事儿?是华阳那边,还是大奶奶那边?”
骆老夫人将荷包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先放着,我看看,到时候再交代你要做什么事儿。”
“姑娘,明天是端阳节,会不会去看划龙舟?”连翘跟在相宜后头紧走了几步:“每年端阳节外边好热闹。”
“可能会罢。”相宜有几分心神不宁,杨老夫人带着她的消息太令人兴奋了,她全副心思都在这上边,根本无暇细想端阳节的事情。
端阳节,不过是看龙舟,吃咸鸭蛋,家家户户悬挂艾叶辟邪罢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到外边去看龙舟,人挨人人挤人,每年有不少孩子因着看龙舟坠水,还有些被拐卖了的,真不知道为何还要这般前赴后继的赶着去看赛龙舟。
真恨不能日子快些儿过,等着华阳府那边来人将骆老夫人提去过堂就好,今日送了荷包给她,只不过是想稳住她,不让她对自己有旁的心思罢了,否则为何自己在杨府住得好好的,她却巴巴儿将自己喊回来?相宜在走廊的横杆上坐了下来,看着院子里几个小丫头子带着骆相钰她们在玩耍,丢着沙包,飞来飞去,一院子快活的叫声。
“大姐姐。”骆相繁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双眼珠子望向了相宜脖子上的璎珞,流露出眼馋的神情来:“我听二姐姐说要将你的璎珞抢了去扔掉呢,你可要仔细些。”
相宜见着骆相繁那讨好的神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骆相钰咬牙切齿的说要扔她的璎珞已经好几回了,始终不见她有什么举动,今日骆相繁却拿了这个来讨好卖乖。以前骆相繁与骆相群总是在一处,二房与三房的孩子,似乎天生便对大房的子女有些嫉妒,或许是她们的母亲教的,总之,她们两人喜欢挑拨自己与骆相钰。
只不过最近骆相繁喜欢来接近自己,或许是她天生喜欢念书,也或许是见骆老夫人有几分看重自己,相宜朝骆相繁笑了笑:“谢谢你,四妹妹,她抢不走我的东西。”
现儿有了杨老夫人这块招牌,就连骆老夫人都不对她说什么重话,骆府里头谁还敢欺负她?相宜一只手抚上了璎珞,咬了咬牙,这虽然是嘉懋送给她的东西,打了杨老夫人的牌子,无论如何骆老夫人都不会坐视不管,那骆相钰如何能抢了过去?
端阳节的早上,阖府欢聚在一处,骆家三位老爷都凑到了一起,前堂一片融融冶冶的气氛,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骆府的少爷小姐们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父母身边,脖子上挂着五色结,有些还挂着鸭蛋络子,里边青莲色的蛋壳薄薄,似乎能照见后边五色结的影子。相宜与骆大老爷坐在一处,她只觉得全身不自在,好像很久没有与骆大老爷坐得近了,那感觉很是奇怪。
骆老夫人难得慈爱的笑了笑:“今日是端阳节,咱们一道出去看赛龙舟,吃过午饭便出去,先自己回房准备好东西,那些抹的油,还有嗅盐什么的都带着。老大媳妇,你身子沉重,就留在府里头罢。”
骆相珲听着说要出去,高兴得拍起了手:“好哇好哇,看赛龙舟去!”
骆老夫人瞧了他一眼:“珲哥儿的声音太大了,还有长辈在场,如何能这般高声?老大媳妇,以后你得多教导教导他。”
“让大嫂教导,还不如送了珲哥儿去念书,相宜去了杨氏族学,现在便知礼多了,哪里是原来那般模样。”骆二奶奶笑得格外开心,她一句话踩了大房两个人,实在是爽快。
骆三奶奶在旁边听着嗤嗤的笑了一声,见骆老夫人脸色不对,这才收敛了笑容,低下头去。相宜在一旁见着两位婶娘那尖酸模样,心中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学得她们这般小家子气,以后没由得让人看了笑话。
骆老夫人沉着脸,两只手紧紧的捏着佛珠,心中有气,尽管她不喜欢骆大奶奶,可也不愿意见着另外两个媳妇当着孙子孙女的面这般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