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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丫鬟看到她的样子,有些愧疚,拉着其他几个跑过去把秋棠扶到离门远些,不易吹到风的地方。忽的瞥到秋棠群上有点点深色的痕迹,赶忙扯下自己的单褂给秋棠搭在肚子上。
她小声对另一个丫鬟说:“小红,秋棠姐姐也算是被我们连累的。如今,害的她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谁不知道她一颗心只在咱们世子身上,哪能看到其他人呢?不过是碰巧来吩咐我们几句,就被世子关了。如今又是这副光景,你赶紧也把褂子脱下来,给她盖上,咱们还是快些叫人吧!”
崔管家到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的喊声:“救人哪!秋棠姐姐病了!秋棠姐姐病了!”顿时心下一紧,赶忙打开锁,看到那两个丫鬟只着中衣,也顾不上避嫌,赶紧往里瞧,看到秋蝉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样子,赶紧就想过去把她扶出来。可那两个小丫鬟,非拦着不让,只让他去唤几个婆子来。崔管家一听,也差不多明白了,赶紧拿了几件衣服,喊上两个婆子,把秋棠带回房了。
苏尚彤在院子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那个身影消失的看不到了,这才回到屋里。
孙大夫看到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睛还不住的在往她身后瞄。苏尚彤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
就听那孙大夫一吼:“女娃,凳子呢?”
苏尚彤噗嗤一笑,难怪这一路她都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忘了买板凳了。也不跟她师叔解释,转身又出门了,只留下孙大夫在后面叫:“喂,再帮我买些糖炒栗子!”
苏尚彤有些懊恼,她也是嫁过人的了,如今竟被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要是被她师叔知道了,还不天天拿着来取笑她啊!
如今街上已经恢复了人来人往的样子,看来镇国将军已经进宫了。正巧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苏尚彤正想走过去买一些,可只走了两步,她就生生顿住,死死的盯着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纤细的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素衣,簪着一根墨玉发簪,走的有些缓慢,这个背影苏尚彤很熟悉,就是那个天天不让她安生,见人就一脸委屈的叶慕离。
可叶慕离怎么会在上京呢?她明明是六年之后,父母亡故了,才从老家沧州投奔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而来。苏尚彤走的极快,不出一会的功夫,就闪身到那个身影之前,隔着街打量了她一眼,的确是叶慕离没错,可她梳的竟然是丫鬟的发髻!
她之前听萧老夫人说过,她妹妹嫁过去的叶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在沧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殷实之家了,还一个劲的感叹她妹妹的命比她好,一辈子都没吃过苦。如今,叶慕离父母健在,这样的叶家,又怎么会让嫡出的小姐给别人家做丫鬟?
叶慕离路过的地方都很热闹,苏尚彤脚步又轻,离得又有些远,她自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苏尚彤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康亲王府的后门,好久都没有出来。心道:看来这叶慕离是康亲王府的人了。她知道康亲王府的人和她爹不合,可是如今他们如何能料到她几年后会嫁进将军府,这么早就准备下这招好棋的呢?
苏尚彤回去的时候手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孙大夫气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女娃,板凳就算了,你怎么能连糖炒栗子都不买!害我一个老头子苦苦等了这么久,还特意到门口迎你。”
“师叔,你说有没有人能预料到几年后发生的事啊?”苏尚彤好像没听到他发的牢骚,径自开口问道。她害怕,康亲王府中会有一个和她一样的人,所以会提前接来叶慕离,准备对付她。可是前世她在世人眼里已经死在了叶慕离手上,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孙大夫见她脸色沉重,也顾不上发牢骚了,赶紧问:“你可是遇上什么神棍了?他们的话不用信,不过之前灵云寺倒是有个高僧,有些本事,居然说中了我会中蛊。”我当时没放在心上,后来真的被人害了,就跟我师父说了这件事,可是师父回来时却说,那位高僧已经圆寂了。之后,就再遇到的就都是些神棍了。所以,你也莫怕。”
灵云寺灵云寺!苏尚彤想到那日,她陪着娘亲去寻无为居士的画作,那灵云寺的解签和尚说了一句“往西处寻”。果然,往西没走两步,就找到了那幅画。难道,那个和尚得了那位高僧的真传不成?
“师叔,那位给你批命的高僧法号是什么啊?可有什么徒弟吗?”
听苏尚彤这么问,孙大夫以为她也想去找人批命:“那位高僧法号好像是叫慧心,他有没有徒弟,我倒是不知。女娃,你别想着去找人批命了,我们做大夫的,就是阎王说了那人得三更死,也得用尽一切办法把人留到五更天啊。你看,那慧心大师说了我会中蛊,可也没说破解之法,还不是我师父,你师祖,跋山涉水的走了那许多地方,才救了我。命定什么的都是虚的,还是要看你肯下多大的功夫。”
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苏尚彤心中豁然开朗。即便康亲王府有同她一样的人,如今的她也不是原来那个不理世事的深闺小姐了,那人所知的一切,已经因着她的改变有了些许的不同。况且,她还有着那神龙鼎,又学了些医术,为何还要怕他?想来刚刚是被叶慕离的突然出现扰乱了神智,竟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了。
“谢谢师叔,我这就去给你买糖炒栗子去。”苏尚彤第一次对孙大夫露出如此纯真的笑容,倒是让他受宠若惊了。
苏尚彤晚上回到房中,朱纱已帮她整理好了被褥。她看着站在一旁的碧叶,开口吩咐道:“碧叶,我晚饭用的少了些,你去做些芙蓉糕来。”
碧叶连忙应了一声,去厨房了。
苏尚彤拉着朱纱说了一会话,又细问了宁氏周围的丫鬟,可有老是往外泡的。朱纱细细的禀了,还问紫玉可好,苏尚彤笑着说:“紫玉那丫头,就跟出了笼的鸟似的,可喜欢那山谷了。你瞧见了,这次我要回来,她都不愿意跟着。说是忘了规矩,怕回来给我惹笑话。其实还不是怕回了府,我们又拘着她!”
朱纱听到这话,想到紫玉那跳脱的样子,也笑出声来。
苏尚彤今日也跑了很多地方,有些累了,说着说着就合上了眼睛。
碧叶回来的时候,却见苏尚彤已经睡下了。朱纱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把芙蓉糕搁在外间。自己也退出来,陪着碧叶说话。
碧叶有些委屈:“小姐每回让我做芙蓉糕,她都不吃,怕是在哄我玩呢!”
朱纱听她这话,有些不像话,脸色也不大好。可碧叶毕竟是夫人赏的,她也不好责备,只是说起话来语气有些不好:“碧叶,这话你也就跟我说说。被小姐听到了,指不定要怎么罚你呢!也怨不得小姐老是恼你,主子也是我们能埋怨的?小姐一回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惦记你做得芙蓉糕呢。我看小姐这一天也太累了。最好啊,明早你再给她做些,让她带在路上吃。”
“朱纱姐姐真是,我也只是跟你抱怨两句。小姐要什么,我还能真的不去做吗?只是我成天一个人守着这空屋子,有些闷得慌。不如你帮我和小姐说声,把我也调到夫人那里去吧!”
朱纱嘴上应了。心里却知道,苏尚彤是防着碧叶的,不然也不会只把她一个人派到夫人那里去了。说是留人看屋子,可这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被夫人给小姐带到那谷里去了,哪有什么要看的?
第17章 无为居士()
朱纱虽然不明白苏尚彤为什么特意把碧叶要过来,又不打发了出去,只是百般防着她,可也知道小姐是决计不会让碧叶回到夫人那里的。她向来心思玲珑,懂得揣摩旁人的心意。昨日看苏尚彤明明吃的不少,却非说饿了,一定要碧叶去做芙蓉糕,就猜到这芙蓉糕只怕有点猫腻,所以跟碧叶说话时特意提了一句,让她早上做一些,免得苏尚彤早上再说,碧叶心中起疑。
苏尚彤让碧叶做芙蓉糕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之前她身无长物,看不出这芙蓉糕里有什么,如今她师父是那道济师傅的徒弟,医术高绝,只消拿去给他看一眼,也就知道碧叶下的是什么药了。说不定她师父还能配出解药,那苏尚彤之后便不需为着这件事日日提心吊胆了。这次回来,见兰姨娘大好了,苏尚彤心下大安,前世,兰姨娘便是今年病故的。她既能改了兰姨娘的命,便也能改了娘亲的。
而之前兰院的丫鬟秋月,被苏尚彤整治了一番之后,虽说请了大夫,可脸上到底还是留了疤,自然对苏尚彤恨得牙痒痒的。苏尚彤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秋月被毁了容貌,苏向宇却对她更好了。不但把她调回自己院里,还单独给她拨了一间屋子,每日也无需服侍什么,月钱还和一等丫鬟拿的一样。
要说,本来男人在后院是不该有自己的院子的,婚前住的的院子便是主院,娶妻之后和夫人同住。可是苏老夫人在宁氏刚嫁过来的当天,便笑盈盈的亲自引她去了熙墨院,说那是特意为她建的院子,怕她在府上其他院落住的不习惯。
熙墨院是很好,里面一草一木无不别致,但却不是主院,而且离苏向宇的院子有些远。相比而言,余娇的梅院倒是近上许多。
苏尚彤知道祖母不喜护国公府,可还是不明白祖母为什么对娘亲这么差。而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后,不置可否,也时常独自一人留宿在自己的院里。她原先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嫁进将军府才知道这是公然的贬低母亲的身份。不过她当时以为父亲也是拗不过祖母,才没坚持让母亲住到主院,现在想来,恐怕父亲本就避着母亲,他院里的那些丫头,说不定都是他暗中培养起来监视各个院子的。
苏向宇有四个妾室,分别住在梅、兰、竹、菊四个院里。可是只有梅院的余娇是他自己提出要纳的。
兰姨娘自然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