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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仙气更上一层了……
“我倒是觉得,这般仙气人物,只有他才配那句: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嗯,这个好……”呵,那样人物自然是别有天地非人间之境界!这句诗古往今来,当得起的人寥寥无几……
“不,我犹自觉得,当配得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矜秦望着远方白云,漫不经心的说道。
桑锦文不加入他们的争执,他木头似的站在那里,心道:什么是路惊白鹤的秦王殿下?为什么他一丁点都去了解?
“谁,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一个公公从文渊殿里冲了出来,指着他们一群少年道:“淮西王与秦王议事,是哪个不长眼的刚才在这里大吼大叫?”
那个公公看得出来有些年纪了,而且几个明眼的少年一看就能知道那个公公是淮西王,也就是皇上的嫡亲弟弟的贴身公公。
那些人自然不敢供出矜秦,但也不想怪到他们头上,于是都低下头默不作声。
那公公气红了眼,指着他们道:“淮西王问咱家来要问罪刚才高声直呼者,你们若是不说,就一起和咱家进去受罚!”
这公公这么一说,几个少年都摇头摆手说:“不是我。”
矜秦抱着胸,笑的坦荡,一群少年自然不敢望向他,竟然纷纷望向桑锦文。
桑锦文蒙了头,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已被人拎小鸡似的拎了进殿。
“喂……不是我啊……”
他刚才一句话都没讲,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也玩得太过火了吧!平时他们整他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这么不看场合?桑锦文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
他朝那处木槿花林子望去的时候,正好和一道目光碰撞在一起。
桑为霜本就愤怒于那些少年冤枉锦文,现在锦文竟然朝她这里投来一眼,无疑是在给她警示。
*
“王爷,刚才喧哗的正是这个学生,咱家将他带来了。”公公望着跪在地上还在挣扎的桑锦文,“还不老实点?”
阁老、老师、学生们看到被拎进来的是桑锦文,心里无语了一阵,却不敢多说。
“惊扰王驾当以何罪论处?”淮西王看也不看桑锦文,沉声道,“张阁老大人。”
张阁老一惊,从侧面走出,“回王爷,轻者……当杖责三十,重者可斩首……”
淮西王方才微闭的眼眸这才睁开,望向桑锦文,道:“可听见了?这可是张阁老说的……拖出去杖责三十。”
“啊……什?什么?”张阁老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跪地道,“王爷,这孩子也是无心之过,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对一个孩子杖责三十岂不是比斩杀更残忍?死了还好,残了可是废了终生!
傅画砚阴冷的目光缓缓转向张阁老,“无心之过?张阁老的意思是教不严,师之过?张阁老可是愿意代这个孩子受刑?”
一干人都被这一句话吓到了,裴氏兄弟相继惊愕的望向桑锦文。
桑锦文更是在惊恐、慌张中,逐渐意识到也许这不是王爷想责罚他们“吵闹”,或许本身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的小脸早走了血色,小身体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要是他?
他还不想死啊?
可是就算是真的要死,他也不能背负着一个让师长受辱的骂名去死啊……
他是桑锦文,是桑为霜的小锦,阿姊的小锦,桑家庄的小锦。
他不想他成为一个污点,一个受众人唾弃的污点。
他不能成为桑家的耻辱,他是桑为霜的弟弟,活着就应该堂堂正正,昂首挺胸。
不甘啊……
好不甘心……
身体已经抖得不能自已的,汗水还有泪水从深埋在胸前的小脸上滴落,滴落在大理石砌成的地面上……
“王爷……”他抬起小脸,似用尽一生的力气,望向那个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阴险,很可怕的男人……
“桑锦文没有大声喧哗……桑锦文更不能让阁老大人代为受过……同窗喧哗,锦文未曾出言制止是锦文之过错,阁老没有错,是锦文愚昧、迟钝……锦文自甘一死,望王爷恩准锦文,留一全尸……”
什么?众人将惊愕的目光投向锦文,连殿外都静的能听到风吹草动……
傅画砚微惊,这才正眼去瞧那个跪在殿中的小男孩。
愚昧?迟钝?能说出这番话来的孩子会是愚昧、迟钝?
淮西王轻笑,勾唇再笑,又似笑非笑,他寒彻目光投向身旁坐着的秦王,淡淡道:“秦王爷怎么认为?这孩子是放还是不放?”
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向秦王,那个风骨矜傲,沉默不语的如烟男子。
秦王缓缓的抬起,银甲覆面的脸上,目光可见游离,似乎他先前并不曾看向桑锦文,也并不曾了解这一幕?
他绝艳的双目,神采何其淡,何其莫不关机?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将一个孩子的生死看在眼里?
“姚国礼法本王不知,岂能妄自非议?”
何其清浅的话,从这样仙气的人嘴里说出,太让人口齿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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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唯此公子 独获我心()
可众人压根不知他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一块碧玉。
对,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竟然紧张了。
或许是为一个孩子说出那样一番话而紧张吧,或许只是一份怜爱,就像娄渊疼爱自己那样的怜爱,出于一个哥哥对弟弟的怜爱……
所以,他才在乎一个孩子的生死,为他紧张。
桑锦文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那个众人所说的秦王,那个路惊飞鹤,被一众同窗议论的仙风道骨的男子。
是因为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以致于从进殿来他不是匍匐着,便是回淮西王的话,未曾能看那个秦王一眼。
而这一眼,却让他顿时从死亡边界又找回一丝重生的喜悦——
那双眉眼,那样绝艳的眉眼,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双眼……
或淡,或游离,或迷茫的目光……
带着奇异的金银光圈的琥珀色眼眸。
不是娄蒹葭还会是谁?
他难言此刻的激动,一时竟然发现自己连如何开口叫他的名字都忘记了。
他突然想起了大姐说过的话——
“他回来了……今天我就是为了他,为了小锦过来的……”
“小锦就会明白了,只是等会儿小锦若是看到小娄,不要惊讶更不要害怕,小娄也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姚为他守护这个秘密……”
“……”
原来大姐来这里,是为了秦王,是为了娄蒹葭啊!
对!他要为大姐,为小娄守护这个秘密,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紧紧抿起嘴巴,不让自己说一句话,强迫自己不要因为控制不住而喊出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早已热泪盈眶,他用那种痛苦又喜悦的表情看着娄蒹葭……
痛苦于今日的重逢又会是一场生死别离,喜悦于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小娄,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全是关于小娄往昔的记忆。初见时,娄蒹葭一袭白衣,似从画缓缓走下,走过白雪皑皑之处,还带着月色的清浅,说不出的飘逸淡雅。后来,每当他晨起朗诵,一窗之隔,总会见到娄蒹葭白衣清濯的身影,他以为他会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有大姐,有小娄,有杨焉,有过雪……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神情,让那位淡得似一缕轻烟似的男子,心中产生一种奇异的感受。
*
秦王从来不曾想到,一个即将面临生死的人,脸上会有这种表情,是一种痛苦、喜悦、甚至感激……交杂的情感……这让他很想知道,这个孩子他到底在感激什么?
桑锦文热泪盈眶中将头埋在地上,他不想让小娄看到他的样子,从而感到难过……
他感激着上苍让他在死之前能再见到小娄,至少他还知道娄蒹葭安安稳稳的活着,他成了秦王,他成了风华绝代的男子!
而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那个路惊飞鹤的男子,他是他的蒹葭哥哥啊!
他好骄傲,真的好骄傲!至少回到西秦,娄蒹葭可以掌控权利,不会被人一句定生死。
娄蒹葭会高高在上的活着,他会成为乱世的统一者,他还会长命百岁!
他是该笑的,是该感激的……希望娄蒹葭能照顾好大姐,他已经不是需要人照顾的娄蒹葭了……
而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桑锦文因为惊吓,吓疯了?
“桑锦文!”殿中一个少年终于忍不住唤出桑锦文的名字,他跑到殿前在淮西王面前跪下,“学生愿意代桑锦文受罚!”
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竟然是与桑锦文同岁的裴有卿。
桑锦文从来不知道向来沉默寡言,不和他多交流的裴有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面为他求情?
“学生也愿意代锦文受罚!”见六弟都跪下了,裴有溟再温柔内敛,再守礼本分,也忍不住了,在淮王面前跪下。
这个时候殿外竟然也冲进一个身影。
“裴有溟你以为你这样做很大度吗?”矜秦在跪在裴有溟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说道,他跪在地,抬头看向淮西王,“王爷,刚刚殿外喧哗的人也有小人一个,那三十大板小人理当受着。”
“哼!”淮西王看着一群跪下的少年,毫不留情的“哼”了一声。
“这就是文渊阁养的一帮好学生!”淮西王从金座上站起,背对向一帮跪地的少年。
“当真是要秦王爷来看笑话的,家丑本不可外扬,今日竟全端给秦王爷看了……”傅画砚冷笑道,袖一扬,“三人各领五大板,这事儿就了了!”
五大板,对于这帮孩子来说,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三十大板是可以打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