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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拆穿他,毕竟即便她追问也不会得到答案,而且她还没有这个立场去追问。娄蒹葭一定是有要事要处理。
桑为霜纤长的睫毛懒洋洋的垂下,连说谎都会脸红,这燕丙是秦王手中七人里最“可爱”的一个。
说谎。
燕丙俊脸上有些醺红笑道:“主子爷夜里会来的,桑当家的别担心。”
桑为霜缓缓点头,又抬起头疑惑地问:“你们主子爷呢?”
“主子爷说了,这儿光线好,可院中无生气种些花卉最好。”燕丙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桑为霜看着那几大盆花卉不禁问道。
“哎,习惯了,到姚国除了去花店走正门外,其他地方都是翻墙……”秦庚懒洋洋地回答道,将怀中两大盆牡丹花放下。
桑为霜额角的青筋抖动,指着大门道:“好好的大门你们不走?”
“我说桑当家的,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这小心脏都被你吓坏了。”燕丙抱着两个花盆走来,身后跟着懒洋洋的秦庚。
“谁?”桑为霜睁开眯着的眼,警惕地从藤木躺椅上坐了起来。
桑为霜挺成功的将两个少年劝走后,安安静静的坐在院里晒太阳,可是清净没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身影翻墙入院。
桑为霜笑着点头,又道:“好了,你们也让我静一静,不是想吃宝林店的烤乳鸽,还有三喜店的梅菜扣肉吗?这两家每次我这个时候去都排着老长的队,你们可得抓紧点。”
桑锦文张大了嘴巴望着周小郎,转头看向为霜:“大姐,他说的是对的吗?”
被锦文这么一说,周小郎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也不是啦,只是以前听我爹的一个朋友说过,我当时挺好奇的就记住了。浸金彩和普通染布的颜料不一样,普通的燃料能染布,但画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很古板,用浸金彩作画在布料上也可以达到‘渲染’的效果,且浓淡渐变都能看出来……”
桑锦文恍然的点点头,用一种小崇拜的眼神望向周小郎,“小郎懂的可真多……”
“这都不知道?”周小郎抱胸说道,“是专门在布上作画的颜料,而且水洗还不掉色,因为这种颜料很贵,普通人买不起,所以被称作‘浸金彩’。”
“浸金彩?”锦文疑惑的问道,“是什么?画画用的吗?”
锦文接过桑为霜递过来的钱袋,拿在手中很沉。他是挺想和周小郎逛洛阳城的,可是他更想在家里陪大姐啊,好不容易才从文渊阁出来呢。
说着将怀里的钱袋解下递给锦文。“再去懿德轩给我买一盒浸金彩来。”
为霜无语望天,笑道:“你快去吧,我晒晒太阳挺好的,你记得给我带点好吃的。”
“此一时彼一时……大姐伤了腿我不放心。”小锦皱着眉头说道。
“等下小娄就来陪我了,你和小郎去玩吧,你不正愁着没人陪你逛洛阳城吗?”
“姐,我不去了,我在家陪着你。”锦文和小郎合伙将为霜抬到院子里晒太阳。
得知大姐伤了腿,锦文难过了还一阵子,为霜安慰了几句要周小郎带他上街,他俩春游那日说好了若是周小郎能入洛阳学府,一定请桑锦文下馆子。
搬回别院的次日恰逢桑锦文回来,桑锦文与周小郎有约,周小郎入洛阳学府的时候他一定休假一日。
自来是这里清净好养伤,又不受那些“眼线”的紧盯。至于镖局里只剩下一个“幌子”,胖婶配合着三餐送药端沐浴热汤。连孔周几个都不知为霜房里空室一间。
因为徵羽镖局每日往来的人交杂,桑为霜借着腿伤,趁着夜色搬回了风华门别院里。
*
男子勾起如刀削的冷酷薄唇,似笑非笑,意味之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旧鬼哀嚎未止,长门宫怨曲未收,又添新鬼哭?
内宫葬幽鬼,白骨多香佘。内宫,不过住着一群全天下最尊贵,也最可怜的人罢了。
华清池的风划过湖面,就如同江上烟波里,有鬼魅如泣如诉的哀泣声。
湖面的清风将他三千墨发拂起,黑衣侍卫坚毅的头颅垂下:“是。”
他纤薄的唇动了一下,似乎是吐出了两个字。
微微弯曲手指之时才感受到指尖一片冰冷。
公仪音面上无甚波动,而水碧流光的长袖中纤长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黑衣人似乎是等着他的这一问,若主子不问,他便不能越矩,此刻他答道:“在乾康殿。”
不知过了多久,华清池边的冷风将他的衣摆吹得都染了几分水汽,他才轻缓回头望向那侍卫说道:“辰家家主?”
“无妨。”清冷如湖风月影的二字从男子薄唇而出。
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黑衣人:“主子,徵羽镖局那里……”
一个白衣雪染的男子独立池畔,他一身清冷,皎皎如月下孤魂,温玉遮面,望着华清池的池水,冰冷的面上毫无波动。
三月十五,华清池旁,春风将春棠林的花香带至水岸旁。
第128章 桥归桥 路归路(加3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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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华阳帝姬住过的华阳殿,宁安元年至你出宫时华阳殿可有什么怪事?”
茹姨闻言微微惊讶地望向桑为霜,“姑娘是说华阳殿?”
桑为霜喝了一杯茶后,又捧起桌上的茶壶,小心翼翼的蓄了一杯。方笑道:“茹姨可知道姚主建国后华阳殿内的一些事情?”
茹姨将桑为霜推进屋子里,沏了茶端来,“当家有什么话要问茹姨,茹姨知道的一定相告。”
“茹姨给我沏壶茶吧,我有话问你。”
桑为霜摇摇头,显然是先前吃的太多了。
“多谢当家赐名。”妇人笑道,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散开了,笑问道,“姑娘想吃什么,我去给姑娘做。”
“我以后唤你茹姨吧。”
可是那个妇人没有惊讶多久,诚恳道:“妇人以前名唤雪茹。”
为霜知道她已是诈死过一次的人,以前的名字是她的忌讳。
妇人一愣。
“你以前在宫里叫什么?”
桑为霜淡眉一扬,却是说了句不着边的话。
“当家……你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妇人终于鼓起勇气对桑为霜说话了。
桑为霜一路沉默的回到小院里,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一种历经沧桑的苍老感受,那种感受就像沉积多年的史册,带着历史的厚重感,她不知道该如何评说,按照上世华阳活到今日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
妇人接过工具看着桑为霜孤绝的背影,心里焦急的揣测着,她以为她欺骗了桑当家,桑当家的在生她的气。
疏影将那妇人的“易容工具”丢给了妇人。
始终未开口说话的林景臣看了妇人一眼,道:“你随你家当家回去吧。”
好久,玉帘处才传来动静,桑为霜已沉默着离开了。
妇人脸色惨白的望着疏影,颤抖着唇瓣道:“妇人谨记……”
唯有女侍卫疏影打破了此刻的僵局,她冷冷的同妇人说道:“刚才给你吃的药叫半月丸,每半月发作一次,第十四天我会给你解药……”她弯下身子同妇人冷冷道:“前提是如果你乖乖的……将你所知道的,所听到的,所见到的,都烂在肚子里!”
林景臣也从妇人的脸上察觉到了什么,一屋子人竟然彼此心照不宣。
妇人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妇人说完,这才敢抬头看向问她话的林景臣,不禁心中一震,她在大禹高祖执政的最后一段时期以官奴身份被运送到洛阳,那时才十四岁,做着禹宫中的苦力活,直到后主即位,她被分到掖庭,曾有几个月的时间,照顾过某个做质子的王爷和世子……
“禹亡帝姬殉国后,姚……主将含光、乾康、太极三殿的尚宫女官焚……杀,以殉国主……华阳殿和其他殿内了女官都随之宁阳公主几人去了辛者殿……只有御医院院中三十高阶女官被安置在御医院里继续做事,而不到一年三十女官死的死,病的病,而我就是四年前诈死逃出来的,四年来我走过很多地方,最终还是选择待在洛阳,直至遇到长得酷似华阳公主……的桑当家……”
众人闻言一阵,又望向玉帘处的桑为霜,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那妇人一直不安的低着头,匍匐在地诚诚恳恳地说道:“妇人本是御医院指派给华阳殿的女官,当年随医事尚宫照顾公主的药膳……”
那妇人听这些人称前朝为“大禹”心中顿觉得异样,她原先想过事情败露了打不了一死,如今又微微察觉到是不是还有转机?她是不是还可以活一命?
“原来是大禹的宫中女官……”赵六意低声呵斥道,“你潜伏在徵羽镖局是何居心?”
“大人,这妇人身上有开皇末年的官奴印记,是经由高祖时期的低阶女官充盈后主时掖庭的官奴,后来估计是因为表现出色或者给人贿赂进了御医院。纹了御医院的女官的纹身样式……”
那个意气风发的女侍卫押着妇人走至林景臣跟前。一脚踹在妇人身上,妇人一痛,跪在了林景臣身前。
完全认不出来,这和胖婶的形象简直天壤之别。
一男一女的两个侍卫领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妇人从桑为霜身边走过,桑为霜不错眼的盯着那个女人瞧着,她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女人就是伺候了她很久的胖婶?
这个胖女人这种行为更是古怪。
任何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原来的形象或多或少都是不想别人认出过去的自己。
“带她上来!”林景臣同那个侍卫说道。
“我刚才赶那个胖女人走,上去抓她的手臂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人软,软的不像是肉,而且还一点肉的韧性都没有,就觉得奇怪……”侍卫边说着脸微红,“所以我就命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