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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错,不是吗?”沈千寻笑答,“外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他决心向善,可是,从实质上来说,这场战争,本就无所谓谁对谁错”
“话虽如此,可是,能把对方派来的人说得傻楞楞的走掉,绝非易事”三公子看着她,眼里含了一丝困惑,“寻丫头,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沈千寻看着他。
“依你的个性,又有一身好武功,你和你娘应该不会受到欺侮,不是吗?为什么……”三公子眉头蹙起。
沈千寻早就预备着他会有这一问,遂平静答道:“功夫不能当饭吃,尤其是我面对的敌人,是权贵之女和一国之相,更不能以武力开道,当然,最重要一点是,之前没被逼到绝境上,只有到刑部大监走了一遭,才知道,若不想任人宰割,就得死命抗争才行就像外婆一样,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女人们怎会变得泼辣野蛮呢?”
三公子恍然低叹:“是啊,我早该想到了,不该有这一问啊你一个小丫头,做事如此利落果敢,倒让我这做舅舅的好生惭愧呢”
沈千寻哑然失笑:“舅舅,就算我们是自家人,你也不用一直夸我吧?再者,我刚才的话所起的作用,大概也就只够那伙人回去报信的,等他们过了那劲儿,不定又怎么想呢反正我也是不管那么多,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写在信里了,我现在认准一个死理儿,人不犯我,我决不犯人,人若犯我,能忍则忍,可是,如果一犯再犯的话,我就只有百倍还之了若龙天若还是执意复仇的话……”
她怪笑了两声,道:“那么,我就新帐旧帐,一起跟他算个清清爽爽”
“你这个小丫头,又在转什么鬼心眼?”三公子盯着她看。
“我转的不是鬼心眼,是一通响雷”沈千寻笑,“如果我们必须得死的话,那么,也得多扯些人陪着,这样一来,黄泉路上就不寂寞了”
“舅舅听你的”三公子点头,“有这么一个会排兵布阵的外甥女,老舅我还愁什么呢?嗯,做了一天诊,浑身又酸又痛,寻丫头,你是不是该孝顺一下你三舅舅呢”
“你还真会倚老卖老”沈千寻哭笑不得,但还是上前,亲昵的帮他捏肩,捏完肩又捏腿,三公子微侧着头,出神的盯着她看,半晌,他递过一杯茶来,说:“歇会儿,喝杯茶吧reads;”
沈千寻看了他一眼,将杯子放在鼻间嗅了嗅,三公子轻哧:“你怕三舅舅给你下药吗?”
“很难说哦”沈千寻微微一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她的身后,一直隔窗静看的宛荣和宛夫人见她饮下那杯茶,略松了口气,宛夫人轻声道:“老头子,我们非得这样吗?我们完全可以应了八王,跟他们继续对抗”
宛荣无言的看着她。
“你不要这样瞪着我,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心里头愧疚不安,可是,寻丫头说的也有道理,战争本就无所谓对错,更何况,现在是他们在逼我们啊?他们凭什么来逼我们啊?”宛夫人怨怼道。
“就凭那数万颗人头吧”宛荣斩钉截铁道,“老婆子,反正我是再了不会杀人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苦,可是,谁让你嫁给我了呢?早死早托生,下辈子,寻个安稳的人嫁了,不要再跟着我受罪了”
“你又说这些无味的话好吧,当我没说”宛夫人叹息一声,垂下眼敛,“只是,可怜我们寻丫头又要跟玉贞一样,孤独无依的飘泊在这个世界上。”
“可我没法留下老三,他们不会放过他,到时,反害了那丫头”宛荣生硬道。
宛夫人沉默,扭头看向窗外,葡萄架下,沈千寻已经趴在小桌上睡着了。
三公子爱怜的抚着她的发,过了好一阵,方将她抱起,小心的放在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之上,又拿被子细心盖好,宛氏夫妇出来相送,依依不舍的抱着沈千寻,亲了又亲,泪水打湿沈千寻的脸。
她的睫毛动了动,两颗晶莹的泪水滚落而出,只是,天太黑,身边的三人都没有看到,他们催促着三公子上路,又叮嘱了好些话,马车这才缓缓启动。
足足颠簸了大半夜,马车才停了下来,三公子把沈千寻抱下车,送进一处客栈,打点好一切,这才原路返回。
只是,他不知道,他刚一离开,沈千寻的眼就唰地一下睁开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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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全乱套了!()
那杯茶她是喝了,可是,只在口腔里转了一圈,便又借着夜色吐了出来,三公子虽然年长她许多,可是,他真的就是一个瞧病的,在平和的家庭中长大,心里头的那点事,全藏在脸上。 【百|度|搜|經|典|小|說|更|新|最|快】
沈千寻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赶上了三公子的马车,一个纵身重又爬了过去,满腹心事的三公子竟然丝毫未察觉reads;。
就这样的警觉性和应对能力,遇上龙潜门那些训练有素的人,确实是只有送死的份儿吧?
当然,他也早就说过了,他们早就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沈千寻认为,事情不应该这样,他们应该平静平安的活着,直到老死。
马车返回小院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黎明来临前的那段黑暗,笼罩着整个院落,而熊熊燃烧的火把,却把庭院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沈千寻冷笑,龙天若果然不肯放弃,他是多好的一位帝王啊,怎么会为了与她的那点虚情假义,而得罪龙潜门的弟兄?
好在,她早就看透了他,也早已料知这样的结果,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他,与其任人鱼肉,不如来个鱼死破
三公子的马车很快便被一堆火把牢牢困住,三公子打着呵欠从车上跳下来,懒怠道:“你们还真是没出息,就取三条人命而已,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来这么多人,不觉得吵吗?”
“我觉得你很吵把他抓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沈千寻微微一怔,歪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阿呆。
以前的阿呆,在沈千寻眼里,就只是一个呆头楞脑又有点萌的二货,也算得上是她的熟人,可此时此刻的他,却是这伙人的头领,他是来杀他们的,这样的敌友关系转换得太刺激,令沈千寻苦笑不已。
“沈千寻呢?”阿呆又问。
“我们的恩怨,跟沈千寻有关系吗?”三公子反问,“你们家主子爷做事忒不地道,寻丫头为他欺骗利用,为他出那么多力,便算他不感恩,也不该赶尽杀绝吧?”
“要赶尽杀绝的人,是你还有你的父母”阿呆冷冷回,“我们主子爷,从来就没想过要杀沈千寻”
“那干嘛还要找她?”三公子反问。
阿呆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只命人冲进院门,这时,忽听院中传来一声洪亮高亢的声音:“门没拴,进来时小心些,别把我养的那只兰花碰坏了”
“装神弄鬼”阿呆一听这声音,面色陡变,长剑一挥,“嗖”地一下窜入院内,大叫:“宛老贼,拿命来”
“老夫的命,一直替你们留着呢”宛荣哈哈大笑,与此同时,一支红灯笼亦高高的挑了起来,橙红温暖的灯火下,宛氏夫妇穿着簇新的寿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而他们所坐之处,竟是一口黝黑的棺材之中。
“老头子,我们该上路了”宛夫人挽着宛荣的手臂,笑得平静淡然,“下辈子,我还嫁你,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再不跟你吵架了”
“好下辈子我们为商作贾也好,耕田种地也行,只要别惹这些无聊的是非纷争,就是天大的幸福”宛荣挽住她的手,好似在拉家常一般寻常自然,他们在刀剑丛中仍是笑容满面,相携着一起向后躺去,头触到棺底的那一瞬间,两人的脸倏地变得青紫,嘴角有少许血丝渗出。
“他们……就这样死了?”一个士兵讶然问。
阿呆伸手上前试了试鼻息,指尖冰凉一片,他怔了怔,随即吩咐手下:“把棺盖盖上,送他们上路吧”
“哪能这么便宜他们?”队伍里有人愤愤叫起来,“这老贼杀人如麻,该当千刀万剐便算他们死了,我们也要鞭尸”
“对,鞭尸”下面有人跟着一起哄叫,三公子知道父母已逝,心中悲苦万分,闻听此言,陡然暴怒。 广告
“够了”他嘶吼,“你们来寻仇,我宛家父子两代人引颈受死,不作任何反抗,便是为了结这段恩怨,你们怎可如此丧心病狂?我父亲杀人如麻,请问各位,你们不是吗?你们死去的亲人,不曾糟蹋过大宛士兵的头颅吗?你们罪孽,一点儿也不比父亲少,只是,他已知道悔过,而你们,却要以失败者的无赖,来继续施行你们的暴行无耻,你们无耻”
他在那里跳脚大骂,可他的声音很快便被士兵们纷乱的叫声淹没,这时阿呆突然大吼:“好了,都别吵既然他们甘愿受死,人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再去做鞭尸这么无聊的事?还是快些请这位三公子上路吧”
“阿呆,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啊?”一个吊儿朗当的中年男子晃了出来,他嘴里衔根草儿,斜着眼瞧阿呆:“你该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勾结吧?”
“赵四,你说什么?”阿呆大怒,“我跟他们有什么勾结?我阿呆的哥哥,难道不在那几万人之列吗?我哥哥的脑袋,难道不是烂在大宛的城楼上吗?”
“那你干嘛帮他们说话?”赵四撇嘴。
“我不是帮他们说话我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阿呆冷着脸回,“我们还是快些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复命吧”
“啧啧,兄弟们好不容易找到泄愤的机会,你偏跟兄弟们对着干,阿呆,你这样太不地道了,你知道吗?这让兄弟们很不服啊兄弟们,我说对不对?”
“对”赵四身边的人齐声大叫,阿呆愕然,大声叫:“赵四儿,你今儿吃错药了吧?我们是来办差的若想泄愤,等尸体运到京城,主子爷下了命,你们爱怎么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