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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如是,如今,亦如是。
傍晚开始下雪,我路过一间苏州式建筑的中国餐馆,春节快到了,它蓝色的房檐上挂满闪亮的红色小灯,门窗上贴着火红的对联和剪纸,远远看去,就像我小时候住的房子。
这边的中餐馆都已经经过了改良,所有的菜都偏甜并且勾很多芡。我一边吃,一边想着没有证件要如何解决住宿,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灵雨?”
我扭头时这人已经跑了过来,一脸惊喜:“真的是你!看背影就觉得像!”
“周存?”长得有点像,但印象里他没这么高。
“对!”他笑着说:“还真是巧啊,你在德国上学?”
周存是我的初中校友,但我上初二时,他就已经读高三了。我认识他是因为他在追我同桌,总是找我拜托我帮他说好话。但我同桌嫌他“老”,最终也没有接受他。
虽然当时关系一般,毕业后也不再联络。但毕竟是他乡遇故知,还是觉得很亲切,他肯定也是这么想,干脆跟我拼桌。言谈中得知他是技术移民,已经拿到蓝卡,女朋友还在国内。
031 我不舍得()
我也告诉他我的近况,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结婚了?你今年才多大?十九吧?”
“是,不过我入籍了。”我养父帮我办的:“德国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
“那也真够早的,我女朋友说要等到三十。”他笑着问:“那你怎么自己在这里?这么晚了,你这么小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我……”我突然想到晚上去哪了,虽然不礼貌,但特殊情况也顾不得体面,便说:“我跟我老公吵架了,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他愣了一下,立刻就问:“那你现在没地方可去吗?”
“是。”我说:“我爸爸在国内,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可是我的证件都丢了,明天才能补办。我想问你能不能用你的证件帮我在酒店登记一晚?所有费用都是我付。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让酒店把押金退给你。”
毕竟不是亲近的朋友,因此他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并且开车把我送到酒店门口。登记之后把我送到位于三楼的房间门口,叮咛了一番,就把他的电留给我,要我有事就打给他。
之后我锁好门,洗头擦身,缩进被窝里看电视。
原本是沉重的正剧,主角却突然开始做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因为是夜间频道,剪辑毫无保留。
我的脑子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浮现繁音和罗嫚交颈相缠的那一幕。现在是十一点,他们肯定在做同样的事。
他们在哪做?我的床、我的沙发、我的餐桌,还是我的地板?
他怎么抱她?怎么吻她?感觉好吗?开心吗?畅快吗?
……
他有想想我吗?哪怕只是一瞬。
我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但我的头都要炸了。我想砸了那电视,可我赔不起。我还想跑回家去打他俩,可我不敢,我也打不过。要不然我离婚吧?
可我不舍得。
我竟这么贱。
我关了所有会发光的东西,缩进被里强迫自己睡着。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痛,我渐渐开始做噩梦,梦到我用刀子扎死了繁音和他床上那些面目模糊的婊子们。
准备分尸之时突然听到尖锐的铃声,我蓦地张开眼,在满室黑暗中渗了一身的冷汗。
上次,我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让这件事过去。
门铃声再度传来。
我看了看床头的表,上面显示凌晨两点二十。我不打算去开门,缩在床上挺尸。
门铃不停地响,我越来越害怕。想起看过的许多报道,哪些女人在酒店被强盗洗劫一空,先奸后杀。
终于,它安静下来。
可我依旧不敢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直觉按铃的人并没有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门上传来悉悉邃邃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发现我的门被开了一条缝。
我连忙安慰自己,我还挂了安全链,所以……
咣啷一声,安全链掉了!
浴室是死路一条,我唯一的出路就是窗户。赶紧钻出被窝,打开窗户爬上窗台,将将扶稳,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下来。”
032 不要不要我()
我不由僵住。
这声音……是繁音?
脚步声传来,一双手搂住了我的腰,胸口贴着我的背,感觉有点温暖,也有点温柔。
“下来。”他吻了一下我的脸,柔声说:“多冷。”
不是强盗就行了,我被他扶了下去。
之后我去开灯,转身时他已经关好了窗户,靠在沙发上,转动着眼珠观察我的房间。
我到床边坐下,望着他整齐的衣服,虽然很可耻,但还是禁不住有点欣慰。
他一直不说话,我只好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不在医院?”他的目光有点凶:“我记得你伤还没好。”
“我觉得那间医院有点奇怪。”我说:“它好像不是正规医院。”
“治得好你就够了。”他站起了身,手臂撑向我的身体两侧。
我连忙向后缩,但他按住了我的腿:“周存是谁?”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的这个名字。
咦?
我决定先不告诉他:“你干嘛问这个?”
“我说过。”他阴冷地眯起了眼睛:“在你跟我离婚之前,禁止跟任何异性接触。”
他!
我开始生气:“那白天罗嫚为什么会在我家?你这根本就是不讲理!”
他没说话,直起了身。
无言以对了吧?
我继续说:“我觉得在要求别人的时候,自己应该先做到。如果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要求别呃!”
他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陷入窒息,浑身脱力,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我望着他白得发青的脸,攥着他绷着青筋的手,眼前渐渐模糊。
他突然松了手。
我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
眼前突然覆上阴影,下颚传来剧痛。我的头脑依旧不能清醒,屈辱地望着他吻下来。
嘴里忽然有了新鲜的空气,他松了口。
我慢慢回过神,看到他散发着危险的脸。
他的手慢慢地抚上了我的脖子,我一缩,他就去到了深处。
没错,我很爱他,但我不想让他碰我,于是使劲攥住了他的手。
他发出一声冷笑:“你很计较这个?”
我咬住了嘴唇。
我觉得他不会改的,他还嘲笑我。
我不明白,对婚姻忠贞哪里有错?别说我十九岁,就算九十岁我一样这么认为。
“真是个想不开的人。”他猛地把脸一板,手下传来“撕拉”一声。他的语调平静而波澜不惊:“满足你的要求。”
刚读大学时,罗嫚经常给我分享一些小册子,都是些情情爱爱的小故事。
我喜欢温馨搞笑的,她喜欢狂野霸道的。
她说男人就应该粗鲁一些,这是占有欲的表现。
可她在胡扯。
我只觉得疼。
我的伤口,我的灵魂,我的每一处……都疼得好似正在被尖刀重戳,灰飞烟灭。
之后他照例去洗澡,我费尽力气才坐起来,整理了衣服,觉得悲伤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摸到了一手血。
看来是伤口裂了。
虽然伤口裂了也很疼,但相比他刚刚做的事,这点疼反而显得非常微不足道。
我没有力气爬起来,也无处可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他,只希望他立刻走人,让我先睡一会儿,睡醒再想办法。
但他出来时只围了浴巾,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直接躺到了床上。看了我一眼,好整以暇地命令:“关灯。”
我鼓起勇气说:“我想跟你说件事。”
他闭上了眼睛。
“离婚需要先分居一年,”我也不想再给自己找罪受了:“我明天会去问。”
他依旧平静的闭着眼,如同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
“我知道你没睡。”我觉得先表明我会离婚再去撵他会比较好说话:“房间只有这么小,我建议你回家去睡,如果你不想回家,就把我的钥……”
他踹了我一脚。
我猝不及防地跌到了地上,伤口被压住,痛得我半边身子都僵了。
“关灯。”他依然没睁眼,翻身背对着我。
外面下着大雪,我没有办法出去。
我也没办法去医院,因为我这是枪伤,医院一定会报警。
我坐在地上缓了缓,然后爬起来去找他的裤子,刚摸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关灯!”
我被吓住了,不由松了手,转身去关了灯。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我站在门口,犹豫着是要出去,还是要先在这呆一晚。
我站不了太久,就坐在地上慢慢地想。
却想了很久都没有主意。
朦胧中,突然觉得有人晃我,耳边传来声音:“老婆你别吓我!快醒醒呀!”
我努力地张开眼睛。
眼前灯光大亮,让我看清还是那个房间。
繁音蹲在地上,搀着我的手臂,不停地用手擦我的脸,满脸都是眼泪:“老婆,你醒了吗?”
我看着他紧张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他像小宝宝安慰大人那样摸了摸我的头,声音也在颤抖:“你肯定没事的,你不要害怕,我先跟你聊天!”
“我……”我一说话,胸腔就重重的发痛:“你说谁要来?”
“救护车!”
“不要,让我大哥来。”
“不行!”这家伙不听我的:“怎么可以不叫医院呢?你已经出血了!”
“叫我大哥。”我想不出别的借口了:“他是黑社会,那天的人……”我喉头发腥:“是来追杀我的。医院会报警,不行……”
繁音呆了。
阿昌很快就来了,并且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