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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瑛琼听婆母的意思竟然是要禁足自己,且还是没有期限的禁足,连她生养的三个孩子都要一并带走,顿时也顾不上哭了,慌慌张张地从床上下来跪在了地上,求道:“母亲要罚媳妇,总要有个理由罪证吧,媳妇实在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儿,竟惹地母亲这般……”
见苏瑛琼还企图糊弄自己,打量着没有证据,自己便不能将她怎么样儿,尉氏冷笑,根本不听苏瑛琼的辩解,打断她的话,道:“我看你是生孩子伤着了身子,愈发糊弄了。这样子也如何伺候夫君,鸣哥儿身边两个妾室年纪都大了,我自会做主再为他抬两房良妾进来,你便不必记挂了。”
尉氏言罢,转身就走,苏瑛琼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她的母亲,妹妹都被苏璎珞给害了,之前苏瑛玥来见她,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凄惨,她如何能不心生报复之心?
原本她安排的好好的,让苏瑛玥望着风,只让乔恩珉抱了苏璎珞等着宾客们过去便好,到时候苏璎珞的清誉没了,自然就完了。事情不会闹的太难看,尉氏便猜到她动了些手脚,看在她生养了三个嫡子的份儿上,也不会过多计较,最多敲打她两句。
可她打算的好,却偏遇上了苏瑛玥那样的猪队友。苏瑛玥对璎珞太恨了,又怕只抱两下说不定璎珞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加上猜想到璎珞和秦严的关系后,苏瑛玥更想将璎珞弄赃,这样秦严定会嫌弃厌弃了她。
故此苏瑛玥便吩咐了乔恩珉直接破了璎珞的身子,乔恩珉自然没有拒绝的,岂不知适得其反,过犹不及,最后竟是弄成了这样。
苏瑛琼这会子当真是恨死了,也悔死了,她实在不明白明明都算好的事情,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就如同尉氏一样,她也不明白好好的儿媳妇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做尽了糊涂事儿。其实先前真是尉氏高看的苏瑛琼,苏瑛琼是老夫人马氏一手养大的,马氏就是个拎不清的,苏瑛琼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先前一帆风顺,谁还不能装出个端方大度来,再加上会生养,尉氏又不是那种对儿媳妇严苛的人,自然就看苏瑛琼是个好的。
而马氏就躺在苏瑛琼的西厢房中,她这会子还不知道暖青院中发生的事情,听到正房这边的动静,马氏扶着丫鬟的手出了屋,正撞上怒气腾腾从正房出来的尉氏,又听到里头传来苏瑛琼的痛哭声,马氏面色一变,上前拦住了尉氏,道:“亲家夫人这是何意,我们琼姐儿可是刚刚为侯府添了嫡幼孙,本来身子就虚着,怎经得住磋磨!”
尉氏听的火冒三丈,可马氏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冷笑了一声,道:“我要是亲家老夫人,就先担心担心侯府中尚未出嫁的姑娘们。”
言罢,直接越过马氏便带着丫鬟扬长而去了。她到了紫竹院的门口便碰上了从外院匆匆过来的昌平侯世子,道:“行了,你媳妇身子弱,便让她好生养病吧,你随母亲来。”
昌平侯世子虽然和苏瑛琼琴瑟和鸣,却历来是不会忤逆父母的,闻言躬身应了,扶着昌平侯夫人的手又出了紫竹院。
屋中苏瑛琼听到动静,得知世子爷跟着侯夫人走了,一时又无望地哭了一场。
而马氏也没糊涂多久便被哭着进来的小刘氏和刘氏告知了所出之事,马氏只觉被雷劈了般,半响都缓不过劲儿来。
紫竹院中乱成一团不提,只说暖青院中,待婆子将晕倒的苏瑛玥和红雀都带走,方才还一片喧嚣的院子这会子便冷清的下来。
秦严这才抱着璎珞从树上跳了下来,璎珞这会子身上已经恢复了力气,见秦严大有一直抱着她的趋势,便推了推他,道:“我能走了,放我下来吧。”
秦严有些舍不得松手,只今日不能惹恼了她,故此便干脆地将璎珞放了下来,双脚落地,璎珞抬手紧了紧斗篷,抬眸瞧着秦严道:“今日谢谢你,我……”
她话没说完,秦严便开口截断了道:“你这会准备怎么办?”
璎珞想了想,不由低头苦笑。
老夫人不喜欢她,只想着早日将她打发出嫁,可现在偏偏迟璟奕的亲事又黄了,苏瑛玥出了事儿,固然是苏瑛玥先算计的她,可侯府的女人们却不会这样想,只会恨她害的侯府几个姑娘亲事都成了难题。
她回去,只怕侯府从上到下都恨不能她去死,而苏定文又是个根本靠不住的。
璎珞想到这些破事就一阵厌烦头疼,不过只要不是回去后老夫人便要鸩杀了她,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
璎珞抬眸冲秦严道:“这里离紫竹院不远,我过去她们不能连件衣裳都不给吧,我如今这样子也不像话。”
秦严却扬眉,道:“你愿意过去看人脸色,寻气受,爷却心疼。”
秦严说的一本正经,掷地有声,璎珞觉得他如今脸皮越来越厚,甜言蜜语竟是张嘴就来,实在令人招架不住。
方才在树上,他已将面具取掉了,这会子一张俊美无匹的容颜就那样毫无遮掩的沥着阳光,此刻天际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挂,冬日的阳光有些惨淡,却似为他镀了层柔光,使得本就清隽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柔和。
他身姿迎着暖阳,挺拔威仪,肆意张扬,还带着冷峻气质,偏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的宠溺,金色的阳光扫在他的眼睫上,有些毛茸茸的,却更显睫毛浓长。平日幽深的瞳仁因照进了阳光呈现一种琥珀色,点点璀璨,温暖的琥珀色不若平日幽黑时那么令人害怕,也令桃花眸中的温柔之色更加似水流淌。
璎珞怔住了,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掩在斗篷下的手不自觉紧握了起来。
------题外话------
哈哈,昨天愚人节,有几个小傻妞被素愚到了?
141 赌约()
璎珞瞧着眼前满目柔情的男子,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她想起了前世的弟弟苏阳,那时候因忙,她总是不能按时吃饭,苏阳便总让保姆阿姨做好了吃食给她送到办公桌上,一面教训她,一面督促她吃饭。
她让苏阳不用担心自己,说自己会照顾好身体的,不用饭是因为还不觉得饿,苏阳便说,姐姐折腾自己的胃,一点不心疼自己个儿,可他却心疼的很,实在看不下去。
听弟弟那样说,当时她的心便像是泡在了蜜水中一般温暖甜蜜,那时候她就在想,这个世界上若然有一个人,能够疼你所疼,你尚未觉得劳累辛苦,他便替你感到操劳难受,会心疼的无以复加,这样的人不需要很多,只要有一个,怕是做什么都不会觉得孤苦,好像生命充满了阳光。
“你自己乐意去找不痛快,爷却心疼。”
秦严的话回响在耳畔,璎珞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涌动而出,像是破土的芽苗绽放出了绿意。
见璎珞只怔怔的不说话,秦严抬手将她散落在脸庞上的碎发笼好,挂在了耳后,又道:“爷就不明白,你那么聪明的脑袋,怎就想不明白呢,哄好了爷,这些事儿又算的了什么?谁还敢这么欺到你头上来?若然真有,那便是活腻了!”
璎珞这才回过神来,望着秦严的目光有些复杂。
是啊,对她来说千难万难的事情,在秦严看来却都不是事儿,就像是定安侯府的老夫人,随便一个命令自己可能都要疲于应对,几经挣扎。可到了秦严这里,怕他一个恼怒,一剑刺死老夫人都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两人身份和地位的悬殊是那样的大,天地云泥,她一直觉得爱情和夫妻关系都是要互等的才好,彼此尊重包容,达到平衡。差之太大,爱的卑微,爱情和婚姻是没有办法走的长久的。
更何况,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平静安宁简单的生活,那靖王府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她不认为凭借着自己,又没有强力的娘家,她能够在靖王府中站稳脚跟。
便是秦严真能迎娶她为正室嫡妻,靖王世子总不能没有子嗣吧,而她的身子……
若然进了靖王府,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秦严,可秦严靠的住吗?璎珞想到了秦严的逼迫,他不顾自己意愿强势的必要搅黄她的亲事,这样一个连尊重都做不到的男人,他的喜欢真有他说的那么真诚吗?他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除非有一条万全的退路,不然去相信男人,璎珞觉得那是傻白甜才会干的事儿,可很显然她早便过了傻白甜的年纪。
可是如果说爱情和婚姻真的有模式可言,那前世时她和萧启言又算怎么回事?婚前相处的融洽,有商有量,萧启言更是对她体贴尊重有佳,不咸不淡地相处了一年顺其自然便结了婚,结婚时谁不赞一声门当户对,金玉良缘。
她也以为两人会白首到老的,可是最后却闹成了那个样子。
璎珞头脑有些混乱,垂了眼眸,秦严也没指望着就凑巧帮了她一回,这女人就能以身相报,现在就能对自己掏心掏肺的。
见她好赖软了态度,虽是沉默不语,但想必是心中有了思量,不再一味的否定自己,逃避自己,这已经是有所进步了,秦严扬了扬唇,看到了些许曙光。
其实先时他是真弄不明白,明明自己离开京城去林山行宫时,璎珞还好好的,怎么等自己回来她却背着自己定了亲事,迫不及待地要摆脱自己。
那时候他是真恨不能捏死她的,只觉得这女人竟有胆子玩弄他,实在可恨!
可后来有一日,他却无意间瞧见啸月不知从什么地方捉回来一只白狐狸来。啸月日日逗弄那只白狐狸,就是无聊之下,给自己寻个玩伴,甚至每日还为那只白狐狸叼些吃食回来,对那白狐狸不可谓不好。
可那只白狐狸却怕极了啸月,每次啸月一靠近,它就满院子的逃跑,张牙舞爪地发出凄厉叫声。
其实他是知道的,啸月根本就没有吃掉那只狐狸的打算,可那狐狸却怕它躲它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