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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背上的容青缈微微一笑,笑声轻柔温和,“阎王教的!”
进忠先是一愣,然后觉得后脊梁猛的一凉,仿佛一股子寒气从后背窜到全身,容青缈的笑声轻柔温和,如同春日暖风,但这四个字,却寒可砭骨。
她之前不会骑马,这一点进忠可以确定,因为毕竟十年光阴,虽然简业对容青缈一直冷淡,但对做为奴才的进忠来说,容青缈依然是个主子,依然要尽量恭敬些,平时也会有些接触,所以,他确信容青缈不会骑马。
但是,那晚出事,云天道观派人送容青缈的尸体去乱坟岗,后来容青缈的尸体突然在乱坟岗消失,再后来,她重新回到后院出现在大家面前,自己被吓得好久不敢晚上闭灯休息。
打那时起,容青缈似乎变化很大。
以前只是觉得性格不同以前,没有以前的软弱。但,性格改变也许是因为两年被关在后院愤怒所致,可这骑马,总不能关两年就说会就会了吧?而且还骑的相当不错?!
看着前面身影越来越小的容青缈,那抹红色如同一朵行走的花朵,令人望之心醉,进忠这才反应过来,匆匆的去寻了另外一匹马,幸亏这跑马场是简王府名下的,场地他也熟悉的很,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所以在半盏茶的时间后重新看到了那抹美丽的红色。
只不过,与白马上那抹红色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匹马,一匹黑色的马,马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幽灵。和容青缈所骑白马并肩同行,不错半步。
大白天,这是第一次,在阳光下,进忠第一次看到江侍伟!
“容主子,您,您没事吧?”进忠快马加鞭的迎上,用提防的眼神瞧了一眼依然黑纱遮面的江侍伟,有段时间没见他出现在简王府后院,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没事。”容青缈放缓马速,瞧了一眼身旁的江侍伟,“就是遇到一个很没有礼貌的家伙,要不是看在我今天骑马骑的开心的份上,定不会轻饶了他,好歹这也是简王府的地盘,江侍伟,你怎么着也得提前和主人说一声吧,免得被人当成闯入者乱箭射死,简王府说不清楚,害人害己。”
江侍伟哈哈一笑,声音粗糙嘶哑,但听得出来心情不错,“哈哈,不独独我一人不礼貌,我能够进入跑马场,也是沾了简业的光,我和他同去简柠所嫁之国,一起回来,路经此处,见跑马场内一抹红色艳丽无比,出于好奇,进来瞧瞧,有简业跟着,何人敢发箭?只不过他只在一旁瞧着。”
容青缈怔了怔,顺着江侍伟的手所指方向,瞧见不远处凉亭那停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一个素衣男子静静坐着,似乎是看向这边,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的简业。他,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容青缈,你马骑的不错呀,谁教你的?我记得你好像不会骑马。”江侍伟冲远处的简业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看样子二人相处的还算不错。
容青缈不看骑马过来的简业,也不看一脸好奇的江侍伟,而是瞧向迎上他们的进忠,微笑着说:“他问我是谁教我骑马,我刚才和你怎么说来着?”
进忠正奇怪为何不见自己的哥哥进喜跟着,听到容青缈突然这样问他,一怔,脱口说:“您和奴才说,是阎王教的。”
“对。”容青缈很是温和的表示赞同,再看向江侍伟,“你听见没有?我以前是不会骑马,但在阎王殿里溜达了一趟,就学会了骑马,而且,我还会别的,比如说,——”
容青缈突然甜净净的一笑,她骑马的时候拽了一枝柳条,此时她取了一片柳叶,放在唇间轻轻一吹,并不是什么哨声,到似是一种类似马鸣之声,清脆悠长,又隐约带着一种威严。
虽然她面上蒙着面纱,却隐约可见五官,那笑容也隐约可见,笑声虽轻却无比悦耳,江侍伟神情有些恍惚,不提防那胯下马匹突然间一扬前蹄,马身竟然瞬间的直立起来,然后猛的一甩,将马背上的江侍伟狠狠的摔落在地上,纵然地上有青草和泥土,江侍伟也有武艺在身,还是摔的‘哎呦!’一声。
容青缈清脆一笑,声音同样清脆调侃,“比如说,我还懂马语,可以让马儿替我收拾讨厌的人!”
所有人,包括地上的江侍伟,都呆愣不语,阳光下,容青缈这抹红色有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触目之美,仿佛真的来自地狱,为的只是报仇。
第280章:只能利用别人()
看着简业、江侍伟以及进忠三个人阳光下呆愣的表情,容青缈撩起帽子上的面纱,忍不住笑声清脆,坐在马上,面容上透着纵马奔驰后浅浅潮红,笑的单纯天真,“你们三个的表情真是有趣的很。”
简业用眼神示意进忠将摔倒在地上的江侍伟扶起来。
江侍伟搭着进忠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好像摔的确实不轻,他用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腰背,抬头看向依然坐在马上的容青缈,半真半假的说:“最毒莫过妇人心,此话真是不假,你是不是打算摔死我?要不是我有武艺在身,现在不死也得残废,你可真够狠的!”
“有吗?”容青缈语气懒散的说,“开个小玩笑你都开不起,江侍伟,你的心胸实在不够强大,若是想要摔死你,就趁你还在骑马狂奔之时突然引得马匹身体直立,将你抛出去,最好是选在有石头的地方,不然,死不成的。”
“啧,啧。”江侍伟咂了咂嘴巴,“我喜欢,这性格最适合统领后宫,说好了,我若是得了这天下,就娶你做我的正宫,让你做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进忠快速瞟了江侍伟一眼,又偷偷看了简业一眼。简业表情平静,看不出他内心做何想法,似乎对于江侍伟打如今还是他正室身份的容青缈的主意没有反应,眼神也淡漠随意的看着攀谈中的江侍伟和容青缈。
容青缈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好呀,若是你能够得了这天下,能够让我们容家重新恢复旧时情景,我的爹娘无事,我的兄长无事,我便嫁给你,做你的皇后,成为这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
“此话当真?”江侍伟加了一句追问。
容青缈懒洋洋的说:“其实你得不得这天下无妨,只要可保我爹娘无事,我兄长安稳,我容家再复当年情景,我也可以考虑要不要答应你的提议。”
“简业,你可听到她之所言。”江侍伟看向简业,面纱后面的表情虽然看不到,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得出他并不是儿戏,“若我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你可要放她自由让她随我离开,她与江涄同是你的妻子,但你对她一向无情无爱,并不放在心上,若说这十年间,我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心思,只不过这段日子见她,她却颇得我心,你可肯答应?”
简业淡淡一笑,淡漠的说:“她的事她自己可做主,不必问我,只是你可知她定是不肯与其他女人共居后宫,你若是真的得了这天下,成为九五之尊,可能够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知自己清白,大概是不能容许别人不够清白,你若是想要她兑现承诺,至少要将身边此时仍然陪伴你的女子们撵的干干净净,不论是心里的还是身边的。”
容青缈眼中闪过一丝微恼,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简业这话里透着几分讽刺之意,到不是嘲讽她和江侍伟之间所谓的‘你若达成我的心意,我便可以考虑接受你的提议’之事,而是所谓不能允许所嫁之人经历丰富。
他是在嘲讽自己不能接受他与赵江涄的事吗?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是的,如果换做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也许她会接受赵江涄的存在,她与赵江涄同样都是简业的女人,只是简业不喜欢她,似乎是喜欢着赵江涄,她,便容不下赵江涄,而她与赵江涄之间的所谓恩怨,亦不过是因为赵江涄恰好爱着她也爱着的男子。
突然,天空上一只类似鹰的飞鸟飞过,发出刺耳的鸣叫,江侍伟的眉头一蹙,有些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粗话,然后对容青缈说:“我有事得立刻离开这里,等我得了时间再去找你,详细商量我的提议。姓简的,说好了,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反悔!”
简业表情平静,既不点头也不说话,目送江侍伟匆匆离开。
“我要继续骑马。”容青缈立刻说,她不想和简业单独相处。
简业依然表情平静,看着容青缈,语气淡漠的说:“你和江侍伟的约定是你们的事,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戏弄的人,他之所以对你和颜悦色,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你,想要得到你,你对他来说是一个新鲜而有趣的人。如果你是觉得我十年里对你不公,又和赵江涄在一起,而心中恼火,有意的接近江侍伟,我不觉得你这样可以救得出你的爹娘,就算是救出你的爹娘,他们也不见得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是他们连累了你。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些是非,你爹娘费尽心思为你筹划,不值得你如此辜负他们对你的一番苦心。再有,如果江侍伟幕后的人知道你在利用他救出你的爹娘,他们会抢在你救他们出来之前就杀掉他们,你太小瞧权力之争的黑暗和无情了。”
容青缈低头不语,白马前蹄微微有些躁动,轻轻刨着地上的青草。
“江侍伟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你利用一枚棋子去对付他的幕后之人,等于是用鸡蛋去撞击石头。”简业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计策。”
“我只想救出我的爹娘,不论用怎样的办法。”容青缈抬头看着简业,感觉到有暖暖的春风抚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很舒服,“我是恼恨这十年里自己的被无视,但是,在知道我的爹娘还活着之后,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救我的爹娘出来,不论他们会不会感激我,我只要他们活着离开这个国家。你不会出面去救我的爹娘,我也没有能力自己去救我的爹娘,我只能利用别人,而唯一可以让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