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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松之喝了口酒,沉默了一会,瞟了一眼简业,“没想到你竟然会不舍得她死,我怎么听说,你一向不喜欢容青缈,若不是容家以大半家产相赠,再加上容家盛与你的私交尚可,她在你们简王府怕是早早就化成白骨一堆了。”
简业也端起酒杯,闻了闻,是极好的佳酿,“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所以她不能死,我也不会让她死,只是,李氏首领们一向心狠手辣,为了他们的目的不择手段,如果真有什么传闻被他们知晓,就算是我时时刻刻盯着青缈不离半步,也不能保证青缈可以安稳无事。所以,我需要提前为她筹划。”
沉默一会,简松之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朝着外面,他们呆着的这块石头上方有一棵极是茂密的大树,不仅树叶繁茂,树叉也是各种紧密的纠结在一起,但此时,还是有一些细如雾气的雨丝飘了进来,大概是被夜风吹进来,深深的呼吸,他抬头在脸上一抹,那张疤痕满面的面容重新恢复了真正的容颜,夜色浓重,他的面容完全看不清楚。
“太后那个老女人是知道一些事情,她应该是和你说,我并非是你祖父的亲生儿子,而是你已经过世的叔祖父的儿子。”简松之一边饮酒一边语气平淡的说,“是的,我根本不是你口中那个愚蠢的祖父的孩子,而你也不是他的孙子,当然依着称呼上来说,我是他的侄子,他也算是你的祖父之一。至于我与你的父子关系,太后那个老女人也不知道,甚至你的母亲也不能确定,我与她的事最多就是她的一个梦罢了,你不必期望我会因为你是我的骨肉就如何内疚没能亲手教导你长大,我又是如何的忍辱负重为你和你娘活着。我虽然是你的生父,但要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爱你的母亲,也不是因为我想要个自己的骨肉传宗接代,让你出生,只是你母亲一向喜欢我,我也懒得去找别的女人,因为谁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死了,你要代我继续我要做的事。”
简业点点头,半带嘲讽的说:“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我,谁是我的爹娘不重要,不论是谁生了我,都不能改变我是我。”
“这样最好。”简松之没有丝毫的怒意,也完全不在意简业的嘲讽,笑了笑说,“我这人从不讲什么父子情深,儿女情长。”
“长话短说。”简业打断简松之的话,“我要听我想要知道的。”
简松之点点头,依然不带恼怒之意,不过,空气中已经不再有什么腐臭的味道,反而在他们的周围飘起淡淡的药香,极浅。
“原本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我知道江侍伟还活着,也知道江侍伟仍然有夺位之心,并且已经对现在这位皇上起了疑心,昨晚甚至带了暗卫到宫中试探,我已经杀了他的一个护卫警告了他不可造次。而你,可能不久就要登上帝王之位,取代现在这位皇上,你一旦登上帝王之位,有可能就会对付现在这位皇上,万一我一个疏忽,说不定就只能替这位皇上收尸了。”简松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一次,他喝的有点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你回去和江侍伟说一声,现在这位皇上是一定要死的,但是,不是死在他手里,也不是死在你的手里,甚至不能死在我的手里,更不能死在京城,或者他为王的这个国家。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简业一挑眉,调侃的说:“没想到你和当今皇上竟是如此情深意重呀,我还以你是不得已才留在这里,或者为皇上所伤心灰意冷,或者受控于李氏。”
“哈哈!”简松之哈哈一笑,嘲讽的说,“错,我活到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他带他离开取他性命,如果这也算情深意重,我到真的是很情深意重。”
简业有些不太明白,但没有开口问,他不了解的事,他不想多说。
“太后那个老女人只知道我的生母是乌蒙国一位商人的女儿,我生母的父亲在生意上与大兴王朝有来往。她也知道我年轻时与容鼎私下有来往,曾经一起饮酒听曲形影不离。”简松之冷冷一笑,声音一凌,“但是,她不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她多知道哪怕一点点的真正秘密,你也不可能娶到青缈。不错,我与容鼎年轻时确实有很多来往,而我的母亲,你真正的祖母也确实是乌蒙国的女子,不仅你的祖母,容鼎的母亲也是。你的祖母和容青缈的祖母也认识,她们不仅认识,还是同门师姐妹,她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我母亲的任务是寻找一个人,带回乌蒙国,交给要娶其性命的人。”
简业眉头微蹙,他明白简松之的意思,简松之不仅在回答自己刚
才提出的问题,同时还在告诉自己,简松之需要自己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
“你和容青缈一样,不是这里的人,你们是乌蒙国的后人,我母亲没有完成的事交给了我,容鼎也同样的接替了他的母亲,如果我们没有完成彼此要完成的事,你和容青缈将接替下去,我的任务是找到那个人,容家的任务是在这里监视李氏一族。”简松之微微一笑,语气变得懒散温和,“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你可以安心做你的帝王,我带走当今这位皇上,你可以忘记我的存在,只要你不为李氏一族卖命,你可以一辈子安安心心做你的皇上。”
“青缈呢?”简业简单的问,“容鼎已经不在京城,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一个女子,不会武功,不会算计,如何自保?难道要她留在这里继续监视随时可能取了她性命的李氏首领们?”
简松之淡淡一笑,“容丫头不过是没有打开被尘封的记忆,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她的记忆被打开,容家是擅长运筹帷幄的人,一直以做生意来掩饰他们的特殊身份。他们的生意做的极大,不仅这里,你姐姐那里,还有其他很多地方,有容家生意在的地方,其实就是司马家不对外宣布的领地,我已经送了消息出去,司马家已经派人过来,你们路上曾经遇到过,你登上帝位后,我会带当今这位皇上一起跟他们离开。”
“司马家的来,难道不是为了对付李氏首领们?”简业看着简松之,“如果是想要对付李氏首领们,只带走一个没有实权的当今皇上有什么用?”
简松之又是一笑,“你真的以为这京城里真的是李氏首领们的天下吗?真是太可笑了,你以为容家只是在做生意吗?司马家的才不在意李氏首领们,他们要的是当今这位皇上,因为这位皇上不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李氏后人,虽然他如今在李氏首领们中是权势极大的头领,可惜呀,他真正的前人却和司马家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是颇深的血源关系。”
第694章:容青缈不会有事()
简业确实是有些糊涂了,他对大兴王朝,对什么司马家并不了解,只是知道,这是李氏首领们恨之入骨的一个姓氏,是他们夺走了李氏曾经的辉煌,李氏首领们最想做的就是从司马家后人的手中重新夺回被夺走的江山社稷。
“他们是大兴王朝和乌蒙国共同在寻找的仇人,确实是藏的深呀,几代人下来,才慢慢的挖了他们出来。”简松之嘴角一挑,“虽然过程艰难,但也是极有意思的是,斗智斗勇,最终终于找到,大海捞针呀,其乐无穷。”
简业觉得简松之一直在讲废话,眉头一蹙,不满的哼了一声。
简松之微微一笑,看着简业,轻声说:“简单的说,就是这位皇上的先人是大兴王朝始皇后的父亲,也是当年想要从李氏手中夺取皇位的人之一,后来落败于大兴王朝始皇之手,看在始皇后的面子,只将他们囚禁并未处死,他们虽然表面顺从,但私底下一直怀恨在心,愚蠢的是,他们还对乌蒙国天奇皇上所爱慕的女子下手,因为这位女子人虽低调却身份显赫,是始皇的亲孙女,事情败漏,他们躲藏起来,大兴王朝和乌蒙国派出人来,尤其是天奇皇上更是下令掘地三尸也要寻出来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终于要结束了。”
“然后呢?”简业问。
简松之淡淡的一摇头,平缓的说:“然后的事,只有容青缈那丫头知道,至于她如何知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唯一知道然后如何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没有什么然后。”
简业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生硬的说:“我对司马和李氏之间的恩怨一点也不感兴趣,也没打算为了李氏的什么宏图大志做傻事,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家人还生活在这里,我早就避开这所谓的做下一位皇上,做一个什么木偶般的傀儡皇上,自然也不会因为你是我的生父,我便要为了你在做的事继续做下去。至于司马和李氏谁胜谁负,这天下会是谁的,我更是不想多事。前辈,如果你已经找到你要找的人,容鼎也还活着,李氏的事情也就不必青缈代她父亲来做,更何况还有她的两个哥哥,哪里用得着她。”
简松之点点头,但还是略微有些不屑的说:“说实话,就凭你,我还真是不放心你来接替我的事情,我可以在这里装疯卖傻几十年,你能吗?难怪李氏那群老不死的教出来的都是些歪瓜劣枣,你虽然是我的骨肉,竟然也让李氏那些个老不死的教成这样不堪重任的模样。说起来,到是容青缈比你更能担此大任,至少你将她禁足在院落里,她虽然活的可怜,却从未生出求死之意,比起江侍伟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可是强上了千百倍。”
简业想要说话,想了想,却没有开口。
“不过,江侍伟的那个傻女儿,也不可能有我们简家的血脉。”简松之有些不屑的一笑,“我原本是打算用药物控制姜氏让她给赵江涄下了不能生养的药,那个女人是真的恨李玉锦和江侍伟,还没等我对她下手,她就已经打小在赵江涄的食物中下毒,自己的亲生女儿呀,她也真下得去手,难怪她母亲是跟着姓申的学的用毒,乌蒙国里姓申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