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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成!
穆元华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越奕棋正要跟上去再争取个缓刑,结果穆元华毫不留情地丢了一句话过来——
“不许跟过来!跟过来有你好看!”
越奕棋脚步一顿,僵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走远,越奕棋觉得自己的心,好塞好塞。
这时候如果有两片落叶随风歪歪扭扭地从他面前打着旋儿飘过,就应景了。
偏生残酷的现实没有落叶,只有……
“爹,你看什么看,娘都走没影了。”
阿好风轻云淡的声音在越奕棋身后响起。
紧接着是阿爽不明状况的复读:“没影啦~没影啦~”
越奕棋的心,更塞了。
快心肌梗死了。
————
夫人午饭都没吃完就回了娘家,越奕棋下午也无心办公,随随便便地打了份酱油,一完事就拖着两个儿子往穆家赶。
穆太夫人笑呵呵地接待了曾孙女婿,和他唠了半天嗑,留了他吃完饭……
就是没让他见到妻子。
眼瞧着到了亥时,孩子们是时候睡觉了。
越奕棋不再纠结,当即拍板让随侍回家报备一声——
今晚上他越奕棋,就带着两个娃,在岳父家住一晚。
穆太夫人哈哈哈大笑着,让下人伺候着两位小小少爷去歇息了,也让丫鬟领着越奕棋下去了。
洗簌过正准备歇下的穆元华看到丈夫进了屋,马上就板了脸:“你来做什么!”
越奕棋也顾不上屋里头还有穆家的丫鬟了,走过去一把将穆元华圈在怀里:“晚上要抱着媳妇睡,我才睡得着。这不就寻你来了么。”
屋里的丫鬟们自觉地低了头,装透明。
穆元华挣脱半天没挣脱开,干脆低头,往越奕棋搂在她胸前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下去。
越奕棋显然是被她咬习惯了,一声不吭任由她咬,就是不松手。
穆元华咬了一口,气也消了大半。
再次推推越奕棋的手,穆元华道:“从校场直接过来的罢?身上臭烘烘的,也来抱我。松开!洗洗睡了!”
听妻子这语气,越奕棋知道自己这死刑已经免了,高高兴兴地松了手,让穆家的小厮准备了热水。洗簌过后,越奕棋摸上穆元华的闺床,将背对着自己的妻子揽到怀里。
双手掌心轻轻地盖在穆元华的肚子上,越奕棋低声开口道:“其实,还真的是有事。”
看我还治不住你?
穆元华心中冷笑,嘴上只问:“什么事?”
“匈奴人打过来了。镇守漠北的吴小将军,在上一次与匈奴人的交锋中,殉国了。漠北军节节败退,已经退到广武镇了。广武镇离京城不过七百里,若是守不住……”
若是守不住,真不知道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没想到形势比她估计的还要严峻,穆元华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这时候自己还在和丈夫生气了,连忙转身,与越奕棋面对面,问他:“吴家人不是都对漠北地形特别熟悉吗?!而且吴老将军诸多儿子,也不仅吴守可用吧?!”
吴守,便是越奕棋口中殉了国的吴小将军,也是他早年在漠北的知交。
“吴守已经是吴家这辈人中的翘楚,他都拦不住匈奴人,其他吴家人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微弱烛光下,穆元华看到丈夫一脸沉痛,不由得抬手,抚摸他的额头,想要将他蹙起来的眉头抚平。
夫妻两人面对面,久久没说话。
抚过越奕棋的额头,再抚过他浓密的眉毛,神色坚毅的双眼,笔挺的鼻梁……
用食指轻轻勾勒着越奕棋的唇形,穆元华最后抬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道:“去吧。我不拦你。”
越奕棋并没有因为穆元华这句话惊喜,反而一脸不舍地搂住了她:“太医说了,你身子不好,我怕我不在你身旁,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一直陪着你,直到孩子出世,你们母子平安。”
穆元华眼含着泪,在他怀里摇摇头:“你要对我有信心呀。而且孩子才三个月。他出生的时候,也将近年关了。那时候天冷,匈奴人捱不住严寒,也该退兵了。还有七个月呢,我和孩子等你。”
“这……”
越奕棋还是在犹豫。
“我知道你犹豫是因为你很想去。既然是你的心愿,就不要因为我被绊住。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穆元华一再保证她一个人也能行,越奕棋听得是又心痛又伤怀,久久才开口道:“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我,也为了孩子们。”
穆元华郑重点头:“好。”
第2章()
五月,越奕棋向皇上毛遂自荐,征战匈奴。
皇上准了,并命其三日后启程前往漠北。
散了朝,太子拦住匆匆往家赶去的越奕棋,将他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揪着越奕棋的衣领往墙上一推,低声喝到:“你疯了吗?!”
越奕棋整整自己歪掉的衣领,答:“我没疯。吴守殉职后,放眼整个大周朝,除了我,再无第二人能担此重任。”
太子冷笑一声:“越奕棋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大周人才济济,还差个带兵打仗的?”
“大周朝是不缺将领,但是对漠北地形熟悉,对漠北军熟悉的人,就只有我。”
越奕棋没被太子这一声冷笑激怒,答得无比诚挚。
“夜郎自大!”太子又骂他一句,“趁着你还没出京,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去和父皇说,不让你去,换个人去。你就在家里好好地和元华过日子,这事也别告诉她,让她担心。”
听到太子这话,越奕棋静默片刻,答:“她都知道的。”
说完,越奕棋顿了顿,又补充:“而且在我还纠结的时候,是她让我去的。”
太子微微一怔,不敢相信:“是她让你去的?!”
越奕棋点点头,答:“是。”
看着太子神色异常,越奕棋叹了一口气,道:“阿谨,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正值国家危急存亡时候,我等理当挺身而出,为君分忧为国解难。再者,如果大周失陷,我和元华又如何能安稳度日。”
越奕棋言之拳拳,太子无力劝阻,最后也只能问一句:“此去凶多吉少,你可想过如果你战死,元华当如何自处?”
越奕棋被太子这话给问住了。
如果我死了……元华……
改嫁?
不成!
为我守贞?
……也不成!
殉节?
喂越奕棋你在想点什么!!
看着越奕棋脸上走马灯似地变换纠结的表情,太子知道他想不通了,最后好言相劝:“你明明就舍不得她,你怎么忍心她守寡?”
越奕棋独自纠结了好半响,终于得出了结论——
“既然我舍不得她,那我不死不就结了?”
说完,越奕棋还在太子的肩膀上拍拍:“多谢阿谨为我俩操心。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死的。”
面对自信心爆棚的越奕棋,太子……无言以对。
————
散朝回到家,迎接越奕棋的,是母亲越夫人扔过来的茶碗……
然后是腰枕,点子盒子,茶壶茶盘……
越奕棋一一闪过越夫人掷来的暗器,最后看到一个硕大的花瓶飞过来……
这回越奕棋不敢闪开了,手忙脚乱地接住那个花瓶,告饶:“母亲消气!这花瓶可是先帝御赐的!好好的一对儿粉青觚,碎了一只就不好了!”
越夫人扔遍了手边的事物,站起来找趁手的东西好继续扔。
越奕棋见状不妙,连忙冲上去从后头抱住自己的老妈:“母亲!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惹了您生这么大气?”
越夫人找不到凶器,心也累了,一把推开越奕棋回椅子上坐下,道:“你人大了心也大了,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上一次是娶你媳妇那事,这一次是去漠北与匈奴人打仗……上一次也就算了,娶谁不是娶呢。可这次这事能一样吗?!这么凶险的事情你也不和我请示请示,就直接和皇上说了?!”
越奕棋走上前去,跪在越夫人膝头,道:“母亲,我和漠北熟,没事的。”
越夫人抬手在越奕棋脑袋上抽了一巴掌,抽得他夸张地哇哇大叫:“母亲!我都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这样说打就打啊?!”
“你也知道你是当爹的人了,你考虑过你儿子的将来吗?!元华现在还怀着呢,你舍得你们孩子一出生就没爹?!”
说完越夫人自觉不吉利,双手合十念叨几句百无禁忌,再改口:“你舍得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
听母亲这话,越奕棋收了嬉笑的脸,讷讷道:“我不舍得。”
“不舍得你还去!”
越夫人又想抽人了。
“母亲……”越奕棋轻轻地唤了一声越夫人,然后用自己的双手,覆住越夫人的手,“就是因为不舍得,我才要去。匈奴人一日不退,咱们大周就一日不得平安。与其在家坐等匈奴人铁蹄踏入我大周国土,还不如正面迎敌,将他们击退。以攻为守,方是正道。”
儿子说得情深意切,越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不懂你那些国家大义兵法阵法,我只想你好好的……但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对,那么你就去做吧。”
越奕棋面色一凛,跪着倒两步,长长伏地磕头:“儿子不孝,让母亲忧心了。在这儿,儿子向您保证——一定,会击退匈奴人,完好无损归家。”
————
准备出发的这三日里,越奕棋告假在家,好好地陪父母妻儿。
穆元华明明心事重重,可又怕丈夫惦记家中事,只能强颜欢笑,陪伴他左右。
阿好觉察到家中诡异的氛围,不再用言语挑衅父亲,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美小孩。
而神经粗大的阿爽完全没注意,该吃吃,该睡睡,顺带还抱怨一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