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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贝螺小眼虚眯地瞅着他。
“原来你还一直担心这个?”
“以前是没觉得什么,可最近看见凌娘那样,我就有点不舒服了。虽说你和你爹对女人不一样,但粗心大意这点都是差不多的。凌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爹没责任吗?女人生产之后是很虚弱的,不单单需要补药,也需要丈夫的关心和安慰。可你看看爹,就没给过凌娘一点好脸色。不给好脸色就算了,添儿身子不好也怪凌娘,怪得着吗?这话我一直都憋着,老早就想跟爹顶嘴了!”贝螺气呼呼地说了一大通。
獒战拉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肩头,搂着她道:“爹呢,是向来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他不止对凌娘这样,对其他女人也是这样的。”
“说不定从前对你亲娘大概也是这样,我要是个女人,我都受不了他!”
“说好不提那个女人的。”
“好,不提,那说回凌娘昨晚的事情吧?爹打算怎么处置?”
獒战怅然地吐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道:“原本呢,爹是想让凌娘挪出去,搬到景天湖静养的……”
“什么?把凌娘赶去景天湖,这跟赶凌娘上绝路有什么分贝啊?”
“先别激动行不行?听我把话说完啊!爹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没答应,最后,他也就作罢了,只是说暂时不想看见凌娘了,而且还说,考虑到家里这状况,想再娶一个侧姬打理家事。”
贝螺从獒战怀里挣开坐起来问道:“爹要再娶?有人选了吗?”
“听他那意思,好像是有了。”
“谁啊?”
“信忠族老家的二女儿,那个死了男人的。”
“爹口味儿居然变了?不喜欢年轻少艾,改喜欢少妇了?”
“谁知道呢?或许他觉得嫁过人的更懂怎么打理家事吧!他也不是想娶个回来睡,只是想找个人先接手你手里的事情,把家里先管着。”
“信忠族老家的?”贝螺眼珠子狐疑地转了两圈问道,“昨晚凌娘的事情是谁去跟爹说的?”獒战摇头道:“我没问,怎么了?”
“昨晚爹都跟谁喝酒来着?”
“多了,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斗魁叔信忠叔他们坐一块儿的,喝到最后也就剩他和信忠叔了。”
“那就有点意思了啊!”贝螺抄起手,一脸女版福尔摩斯的表情,煞有介事地打了个响指道,“这么巧?是不是太巧了点?”
“什么太巧了?”
“昨晚凌娘出事之后,婉好夫人来找过凌娘,说是来找凌娘聊天,听说凌娘睡了,显得有点失望,当时我没多想什么,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儿!狗狗你说……会不会那个跟爹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信忠家的?”
贝螺这么一说,獒战也缓缓坐起了身,微微颦眉道:“信忠家的?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獒战的内疚()
“昨晚那事儿素珠办得是很好的,一见凌娘中毒了,心里虽慌得要死,却也没大惊大叫,头个反应是去叫了七莲,再来就是找我,总归到底就是不想闹大了。你想想,昨晚是獒年节,全族最喜庆最热闹的时候,凌娘自杀的事情一旦闹开,那得多轰动,多叫爹生气的啊!所以,连昨晚那药都是我亲自去熬的,没假旁人之手,知晓这事儿的也仅仅是素珠薇草,七莲阿越姐姐,旁的应该是不会知道。”
“这事儿你应付得这么好,瞒得也算不错,会是谁露出风去的?七莲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她,她那人向来不管寨子里的纷纷扰扰,寨子里发生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理会的。”
“别忘了,上回她还帮鲁不攒把你骗去了。”
“那也是她问过鲁不攒不伤害我的情况下,才把我骗去的。”
獒战皱眉不解道:“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七莲呢?”
贝螺歪头反问道:“难道你对她有什么怀疑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轻信人了。好,就算不是七莲,那么会是谁?素珠薇草都是跟了凌娘十多年的,应该不会出卖凌娘,阿越就更不可能了,剩下就是你了,”獒战点了点贝螺的小鼻头笑道,“难道是你说梦话说出去的?”
“是挺奇怪的,”贝螺想了想道,“要是没人漏风,那跟爹报信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除非这人一早就知道凌娘会在昨晚自杀……那也不可能啊!凌娘情绪不定,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
“所以,最有可疑的还是七莲。”獒战眼眸微暗道。
“为什么你老是要怀疑七莲祭司呢?她那个人看起来是冷冰冰窗边的,不爱理人,说话也不好听,可未见得她是个坏人啊!”
“她要只是个祭司我不会怀疑她,但她除了是祭司也是百刀族的公主,那就值得怀疑了。最近我收到风,百刀族有异动。”
贝螺一愣道:“真的?百刀族也有异动了?不会百刀族也想反吧?这还没完了?”
獒战露出一丝安慰贝螺的笑容,揉了揉她那一头蓬松的长发道:“还没那么严重,小小的一个百刀族还不能像巴氏那样兴风作浪,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只是那个七莲,你还是要防着点,毕竟她是百刀族的公主。”
“如果真的是七莲祭司漏出风的话,那么她漏给的人可能就是婉好夫人,而向爹通风报信的应该就是信忠。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贝螺与獒战对视了一眼道,“就是想让爹废了凌娘,使爹身边没了一个女人,然后娶他们的二女儿,那个*。”
“完全有可能。自巴山九泉以及瑞善三家倒下后,寨子里冒出了几户新晋贵亲,信忠便是受我爹封赏和重视的其中一家。他们有这想法也不奇怪,把女儿嫁过来做主母,往后他们信氏一族的根基就更稳固了。”
“要真是那样,用心实在太歹毒了些,居然对最没反击之力的凌娘下手。”贝螺有些气愤道。
“想对付凌娘?哼!”獒战目光渐渐阴暗了下来道,“别以为这回他们有功,他们就可肆无忌惮,脚跟还没站稳就想伸手到我家里来了,当心我一刀就斩断他们的手!”
贝螺冲獒战轻晃脑袋,满脸认真地分析道“狗狗,不能急,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爹打算娶信忠家的二女儿,除了帮我减轻负担这个理由外,大概还有拉拢信忠家,巩固势力的意思。如果爹打定主意要娶那个*了,就算是你也未必拦得住。你应该知道,爹这人向来是以大局为重的。”
獒战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就算她嫁得进来,只要你不交出主母之权,她也不能怎么样。我会去跟爹说,照旧还是让你掌主母之权,她顶多也就是帮你跑跑腿儿罢了。”
“那可不妥,爹那人最讨厌女人贪恋权势,如果你这样去跟他说,他会疑心是我不肯撒手主母之权,在你耳边吹枕头风呢!说不定,他对我还会有所误会。”
“那倒是,”獒战皱眉道,“看来这事儿还真有点棘手。”
“所以我才说不着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信忠家有谋主母之位的意图,那就算得上是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要对付他们保护凌娘那就容易得多了。”贝螺笑道。
獒战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愁容却未尽散:“我担心他们想对付的可能不止凌娘,还有你。相比弱不禁风的凌娘,你这个整天在寨子里蹦来跳去的未来主母似乎才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贝螺捧脸一笑,故意在笑容里添了几分轻松道:“我有蹦来跳去吗?自打怀孕之后,我已经老实很多了好不好?那些喜欢蹦来跳去的是阔儿和添儿吧?”
本以为逗一逗獒战会笑,可獒战还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只是紧皱眉头地看着她。她钻进獒战怀里,像小猫似的噌了两下撒娇道:“干什么呀?脸色臭得好吓人的,会吓着你儿子的。你不用担心,我这么聪明绝顶,单单师傅都有两个,另外还有你这么高大威猛睿智英明的丈夫保护,怎么可能出事呢?”
獒战有点烦闷道:“被巴氏这么一闹,寨子得有段时间不太平了。原本想让你清清静静地安胎,谁知道还要来应对信忠这样的不安分的家伙,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早知道就把我送给白涵换盐了?”贝螺仰头笑问道。
“想得美!我的意思是,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快把你接回来,应该找个清静的地方让你好好安胎,等把儿子生下来之后再接你们母子回来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意思是说只要夫妻齐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所以只要我们夫妻俩同心协力,眼前这些小磕绊一点那都不是事儿。好啦,狗狗,不要多想了,睡吧!”贝螺把獒战往枕头上一摁,替他盖好被子,又替他合上眼笑米米地说道,“好好睡,能梦见儿子最好,至少能提前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模样,睡吧睡吧!”
獒战很快熟睡了过去。贝螺轻手轻脚地起了*,刚坐下梳妆,阿越就推门进来了。
“公主早起了?”阿越走过来接过梳子道。
“嘘!”贝螺冲阿越嘘了一声,小声道,“别太大声了,狗狗才睡着呢!”
“才睡?”阿越往*上瞄了一眼道,“这是喝到哪个时辰去了?莫不是天亮才歇着吧!”
“先不说这个,梳完之后去看看素珠。”
“素珠怎么了?”
“昨晚给打了。”
“啊?”
所幸素珠伤得不重,歇息一两天就能下地走路了。她格外担心凌姬,直到听贝螺说大首领不会赶凌姬出家门后,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正聊着,薇草忽然跑来说,婉好夫人领着几位贵亲夫人来了,正往凌姬夫人那小厅里去呢!
“这么早?就算要去神庙,也不必这么赶早吧?”阿越不满地说了一句。
原来獒蛮族有个规矩,獒年节后第一天上午,主母得打头领着贵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