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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董知瑜是因为此事向马修购买军火,她又是怎样知晓这对赤空党夫妇被抓以及一车军火被缴获的事呢?没错,她当时是在政府里工作,可她在鸡鸣寺的外交部,丁家桥这边破获这样一桩案件,本就是保密的,远在外交部的董知瑜是怎样知晓的?
是怀瑾通知了她?她俩都是赤空党?
那怀瑾又为什么去银行密查董知瑜?
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查,继续查,他相信,只要查下去,就一定有新的突破。
而眼前,对于已经破获的证据和线索,又该怎么办呢?马修他派人找过,此人于四六年离开韬国国境,至此便再也没回来过,出了韬国,就是他缪虎鞭长莫及的范围了,除非他再回来,否则这就是条死线索。
那对反戈投靠汪氏政府的赤空党,四五年汪氏倒台后也没了踪迹,他正派人寻找。
对于怀瑾,他目前还是动不了,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去动她,而那个董知瑜,她没有那么强硬的背景,抓她问一问,理由倒是有的,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在缪虎的心里,这两个人是一定有问题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从壹陆零行动到这件事情,已经足够了。如果对一个人做有罪推定,由此去调查他的所有活动轨迹,往往事半功倍,好过两眼一抹黑地去查找嫌疑人。
电话响了,是副队长,副队长还是三年前的副队长,跟缪虎一样,三年没见升迁。
“繆队,我有点情况汇报。”话机那头的声音急匆匆的。
“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是!”
放下电话,缪虎嘴角溢出一丝笑来,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副手,定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而自己派给他这两天的任务,则是跟踪董知瑜,以及查找分析她过去和现在的活动轨迹。
董知瑜过年去了渝陪,和那个怀瑾住在一起,这二人的关系不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听,副队长找到了什么。
出了下关火车站,就见徐根宝远远地守在站口等着了。
“老徐!”董知瑜挥了挥手,脸上扬起笑来。
一九四零年的那个秋天,她带着新的任务来到玄武时,出的也是这个站,站口等她的也是徐根宝。
岁月荏苒,时过境迁,昔日敌营的一个司机变成了并肩战友,若在那个时候,她又怎会想到呢?
从渝陪到玄武,与心爱的人分别,又奔劳三日,站口有亲密的战友等着自己,那一瞬间心是暖的,所以脸上扬起的笑也是温的。
“知瑜!”一声兴奋的大呼,却还未见其人。
董知瑜自然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偏头一看,周碧青抱着白胖的小君来正往这边大步奔走,若不是怀里有个小胖墩儿,她早就跑起来了。
“慢点慢点。”
董知瑜任徐根宝接去了她的箱子,一身轻地走向周碧青,刮了刮君来的小脸,娃娃笑了起来,“姨姨”
“哎!君来乖不乖啊?”董知瑜轻声逗笑,“姨可想你了,君来想姨吗?”
“知瑜,都还顺利吗?怀参谋好吗?”周碧青和徐根宝几乎同时问道。
“都挺顺利,她蛮好的,家里都好吗?”
被问的两人目光滞了滞,随即周碧青笑了起来,“都好都好,怪冷的,快上车吧。” 2k阅读网
237 第二三一章 情报员()
安置好箱子; 关好车门; 徐根宝发动起了汽车。董知瑜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样会变脸的小皮偶,逗了逗君来; 小娃娃“咯咯”地笑着。
“哎哟; 这是什么呀?真有趣!”周碧青接了过来。
“在渝陪街头看到的; 觉得好玩; 君来一定喜欢。”
“君来,快说:谢——谢——姨——”周碧青一字一顿地教着。
“碧青,老徐,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董知瑜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刚才他俩的神情告诉自己; 家里发生了什么。
“这两天宅院周围发现了几个生人,在街口的报摊、馄饨摊,以及老李家对面的那个擦鞋铺子流连。”徐根宝从后视镜看了眼董知瑜。
董知瑜听了这话; 沉默了许久。这么多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来我们的据点已经不安全了,”董知瑜扭过头; 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我会立即向上级汇报这一情况; 大家做好撤离准备。”
“撤离是要去安平吗?”周碧青小声问。
“或者去江北的根据地,”董知瑜看了眼君来; “以后不要当着小君来的面讨论这些,他已经开始学话了。”
“唉 ”周碧青拍了拍膝上的娃娃,应了一声。前面徐根宝也点了点头。
回到家; 董知瑜接通了怀瑾的电话跟她报平安,互相说了些体己话,却像商议好的一样,都没有太露骨。
等到体己话说得差不多了,那边停顿了一下,怀瑾柔声道:“玄武城一到过年就乱糟糟的,南来北往的人都在那里中转,你一个人注意安全,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也留意烟花爆竹。”
董知瑜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怀瑾在暗示自己,难怪今天的电话打得不深不浅的,自己是知道有人在跟踪监视,长途电话经过了几个中转站,难保在哪里被人监听着,而怀瑾那边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她确定了,要么她在渝陪也被监视了,要么她获悉玄武有人在监视自己。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极其自然地回道:“知道啦,每年你都要这么唠叨上一句,”说着径自笑了起来,“他们乱他们的去,烟花爆竹也离得远远的就是了。”
放下电话,怀瑾久久地坐在电话机旁,以往在电话里她们都会说些思念彼此的体己话,今天两人却都含蓄起来,而自己最后的那个提醒,原本是第一次这么说,董知瑜却说自己每年都要这么说一句
怀瑾判断,董知瑜那边也出现了情况。
这是她最害怕的一种可能,先前面对傅秋生,她无法说明这种可能,也就是这个暗处的敌人查的其实是赤空党,这么些年来,董知瑜和她的小组一直活跃在玄武,看来这一次,她暴露了。
与她走动频繁的自己也随之被怀疑与调查,这很正常,也很无奈,她了解同僚的处理手法,一旦他们锁定目标,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他们都会先实施监视,以期将此人的上下线一网打尽。
好就好在董知瑜也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被监视,希望她能够迅速采取行动,将自己转移出去。
怀瑾站起身来,这些年来她反复做的噩梦还是来临了,自己是不怕别人查的,董知瑜那儿就不一样了
伴着急匆匆的脚步声,副队长的敲门声也响起了。
“进来。”缪虎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一丝温度。
“繆队,”副队长将门关严,“董知瑜的案子,我这有新的进展。”
“说说看。”
副队长打开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卷宗,呈了上去,“此人刚刚在鹭城被捕,是赤空在鹭城的一个重要情报员,前两个月我们秘密转移到鹭城的金银款泄密,就是他提供给组织者的情报。”
缪虎接过卷宗,那是被捕者的一份档案拓印件,他将档案上下扫了扫,丢在案上,“这和董知瑜有什么关系?”
“这两天我暗查董知瑜的活动踪迹时,得知她前段时间从美国来了几个亲属,由此她请了一个长假,我询问了她所在银行的相关人员,得知她对银行说是去沪都办事,顺便陪亲属游玩。于是我又去各个火车站、船运公司核查了她那段时间的出行记录,她去沪都不假,可在那里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而那个假期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鹭城。”
“你是说,她去鹭城就是与这个人接头的?”缪虎拿手指头戳了戳案上的那份档案。
“我得知她实际上去了鹭城很长时间后,就问我自己,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一行踪?然后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鹭城发生的一波一波的码头及银行工人抢货、罢工的事件,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董知瑜在玄武的银行工作,有没有可能她搞到了金银从玄武以及沪都迁出以及装船的情报,然后去鹭城和她的人接头,并组织那些活动?”
缪虎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这样猜想是有逻辑的,换我也会想到这点。”
“是,顺着这个思路,我联系了鹭城的同僚,得知他们刚刚将这个重要情报员抓获了,现在鹭城的同志正在调查,此人的上下线分别是谁。”
缪虎皱起眉头,“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依然没有拿到有关董知瑜的直接证据?我们有的,只是假设?”
副队长低下头,似是有些愧疚,又琢磨了一下措辞,“但是,繆队,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自从董知瑜回到玄武,董宅附近的可疑人员又增加了,董知瑜知道,他们企图通过自己将整个据点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组织上也发来回复:所有人员撤退回家。
董知瑜明白,这是为他们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任之行那支队伍的安全考虑。任之行的下线在政府中某个重要部门潜伏多年,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倘若自己被捕,按照通常的思路,必然威胁到任之行的安全,若任之行被捕,他的那条线也将岌岌可危为了避免这样恶劣的后果,也因为敌人的监视已经意味着董知瑜小组的暴露,组织需要他们立即秘密撤退。
目前看来,想大摇大摆走出玄武城已经不可能了,敌人势必已经在各个车站、码头布下天罗地网,就是防止他们在发现被监视后逃跑,但组织上对这种情况早已备好后手,他们有一条紧急撤退通道,只需去江边找老李,他有船,可以在夜里将他们悄悄带到江北。
董知瑜知道,该是启用这个紧急通道的时候了,她也知道,电台已经不能用了,这一来一回已经是在最大程度地冒险,如果敌人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