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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时候我爷爷咳嗽了一声,走出来,站在我面前,冷着声问我:“没办法收场了,你说怎么办?”
我不说话,他拍着茶几大喊:“我的老脸都被你们丢光了,你说,怎么办?”
我依旧倔强地立在那里,跟木桩似的,不动不说话。
我爷爷还想说什么,我爸把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周帆叫进来,两个人把我扭送到距离小区不远的老房子里,把我软禁起来。
第三天我趁着周帆进来送饭,用高三那年参加比赛赢回来的奖杯打晕他,跑了出来,顺带偷了他的钱包。
我没去医院杀狗男女,我也没去找伊广山理论,我只想做一件事情:我要忘记那个渣男。
小时候每次爷爷喝酒,都会用筷子蘸一点喂我,但是长到二十岁了,我从来没正儿八经的喝过酒,更别说喝醉。
却原来酒是个好东西,人家说醉生梦死,那境界太高了,我不要,我只需要忘记杜樊川。
我只需要想起他的时候,心不要痛的无以复加。
一开始觉得难喝,后来习惯了就觉得跟白开水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怎么喝都不醉,怎么喝都会想起那个贱人。
当我喝得不分白天黑衣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当我吐得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时候,我隐约意识到自己是趴在马桶上,而马桶里,全是红色的液体。
第四章 我嫌脏()
当我喝得不分白天黑衣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当我吐得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时候,我隐约意识到自己是趴在马桶上,而马桶里,全是红色的液体。
失去意识之前,我隐约听见夏琪和李万秋的哭声,我眼一睁一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之后医生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因为严重的胃穿孔,我的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一。
医生公式化地交代着注意事项,我却莫名觉得幸运,那三分之一胃的代价,让我知道了:不能乱喝酒,不能爱上渣男,否则会死人。
在医院一躺就是两个月,夏琪和李万秋每天下课了就来陪我,给我讲一些学校里的事情,三个人沉默着坐一会,或者三个人抱着大哭一场。
麒麟是我的男闺蜜,是康城的豪门少爷,他隔天会开着那辆骚包的粉红色跑车,来陪我一会儿。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我妈每天送清淡的饮食给我,我爸下班后也会来病房坐一坐,大多时候我们都不说话。
偶尔我爷爷来,我愿意说上几句。
我没再见过杜樊川和伊华阳,只是有一天周帆来看我,无意间说漏嘴,说我爸正在联系他美国的朋友,想把那对狗男女送出国。
我听了没有任何反应,盯着天花板上的某个点。
只是没想到杜樊川会来病房找我,两个月不见,他瘦得颧骨都窝下去,整个人看起来不成样子。
我们相对无言,他红了眼眶,打破沉默:“阑珊,对不起。”
我翻个身背对着他:“我累了,你走吧。”
他没动:“阑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我失了耐性,坐起来冷冷地问他:“杜樊川,收起你假惺惺的作态,我不稀罕。早在你跟伊华阳不要脸上床那一天,我跟你之间,已经是陌路了。”
他绞着手,手上的疤痕清晰可见,像两条丑陋的蜈蚣。
他落下泪来:“阑珊,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真的,我知道错了,大错特错……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失眠,我……”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或许我在赌,赌我在他心里其实是不一样的。
车子以平缓的速度行驶在路上,杜樊川递给我一瓶水,是我最爱的柠檬饮料,可是我嫌弃地看着他:“不要,我嫌脏。”
他缩回手,声音弱弱的:“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吗?”
我冷笑一声:“杜樊川,你以为你是谁?”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跟麒麟发短信,告诉他我跟杜樊川出去一趟。
他很快问我去哪里,我说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耐烦了,问杜樊川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我去你家找你,想带你出来,帮你过生日。你不在,伊华阳……”
我捂着耳朵:“杜樊川,你闭嘴,我不想听。”
他继续说:“我很清楚我爱的是你,阑珊,我真是错了,我在跟她做、爱的时候,想的都是你……我只是一时糊涂,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已经慢慢稀释的回忆一一复活,那些呻、吟那些呼喊那些恶心的动作……我冲着他大喊,要他住嘴。
他四平八稳的开车:“阑珊,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我们重新开始,你给我时间。我会跟你姐说清楚,我们俩一起出国,再也不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生一男一女,我们不是……”
第五章 车祸()
他四平八稳的开车:“阑珊,我知道你很生气,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我们重新开始,你给我时间。我会跟你姐说清楚,我们俩一起出国,再也不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生一男一女,我们不是……”
他越说越过分,我脑子快要爆炸了,够过身子去要他放我下车。
够不到,我只好解开安全带,去跟他抢方向盘。
车子歪歪扭扭失去控制,杜樊川笑起来,摁住我的手:“阑珊,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到了地狱,我们也不分开。”
我气急败坏去打他,尖锐的刹车声此起彼伏,我回过神来,只看见我们的车子朝着路边的电线杆撞去。
我吓得大喊,要杜樊川停车。
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居然踩了刹车。
电线杆倒下来,砸在前盖上,巨大的缓冲下,我的身子摇晃了几下,重重地摔下去。
眼睛撞在一个尖锐的东西上,很疼。
车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冲断了围栏,飞了出去。
初春的护城河冰凉无比,我挣扎了几下,突然无力地放弃了。
醒过来之后眼睛上蒙了厚厚的纱布,我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保持着镇定。
夏琪抱着我哭:“伊阑珊,你要吓死我们啊,你就那么爱那个贱人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李万秋问我哪里疼,我摇摇头,哪里都疼,哪里都不疼。
麒麟安慰我:“别害怕,医生说情况虽然危险,但不至于失明,只是需要静养。”
我吸口气,问他们我昏睡了多长时间了。
夏琪气哼哼的:“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我们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我这才知道,好心人把我救起来的时候,我手臂上全是碎玻璃,心脏一度停止跳动。
夏琪说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爷爷当时就昏了过去。
我问昏迷这几天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夏琪和李万秋沉默,麒麟冷笑一声:“杜樊川肺水肿……大家都在传,是你不死心继续纠缠他,他开车带你出去是想跟你一刀两断。可是你恼羞成怒,想跟他做一对亡命鸳鸯。阑珊,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耸耸肩:“他们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我就是不死心。”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那么怕死。”
我倒在床上,有气无力:“我不怕死,我就是想跟他一起死的。”
我请了长假,把医院当成家,安心住了下来。
许是这一次死里逃生,我爸再也没骂过我,每天嘘寒问暖,好像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受不了这样,所以当他跟我说帮我从国外弄了一些药回来的时候,我问:“那对狗男女呢?”
我爸什么表情我看不到,反正十秒钟之后他叹口气:“他们过几天走。”
我点点头:“挺好。”
我们继续沉默,过了很久我喊了一声:“伊广山。”
我爸答应了一声,问我:“哪里疼?”
我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没事,就是叫你一声。”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哭,因为医生说过,我现在的情况,最切忌的就是流眼泪。
为了贱人流眼泪,真是不值得。
第六章 因果报应()
我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没事,就是叫你一声。”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哭,因为医生说过,我现在的情况,最切忌的就是流眼泪。
为了贱人流眼泪,真是不值得。
拆纱布那天,我爷爷和周帆来了,我爸妈没来,他们全都缄默,我知道什么原因。
伊华阳和杜樊川今天的飞机去洛杉矶,我爸妈现在应该在机场抹眼泪呢。
一层层的纱布解开后,一切都很模糊,好几双手在我面前挥啊挥,麒麟的声音特别明显,像爸爸安慰孩子似的:“勿忧别怕,哥哥在呢,没事啊。”
病房里的窗帘全拉了起来,但我还是觉得光线刺眼,眼泪哗啦啦流出来。
医生一边给我检查一边交待,尽量不要流泪,要保持心情健康,有助于身体恢复。
其实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一个胃被割了三分之一的我,一个浑身都是伤口的我,一个差点瞎掉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谈恢复?
夏琪蹲在茶几边插花,大约是不理想,她反复弄了好几次,最后失了耐性,把好端端一束香水百合狠狠砸在地上。
李万秋叫起来:“哎哟哎哟,夏大小姐,谁招你惹你了?”
夏琪走到我面前,扯开李万秋,抓起我的手,轻声问:“阑珊,你就这么放走那对奸夫淫妇啊?”
我淡淡问:“不然呢?”
她咬牙切齿捏起拳头:“要是我的话,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臭不要脸的人,连自己妹妹的男人都要抢的人,凭什么走那么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