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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另两个来实习的姑娘都是关系户,此刻正在电脑前讨论骆安歌和束从轩谁更高富帅一些,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论。
此次周来决定去云南,是因为当地几个祖辈居住在大山的少数民族在山洞里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些文字,当地部门想请周老前去鉴定一下。
其实这个任务一开始并没有指派给我,是两个关系户找各种借口推诿,我实在是想离开康城透透气,才毛遂自荐答应下来。
行程定下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特意回家吃了顿饭,难得伊华阳不在,要是她在难免我们俩又呛起来,连顿饭都吃不好。
其实要是她在,我肯定会让着她的,谁让她怀孕了呢,谁让她是我姐呢。
虽然我不赞同她跟容洛正在一起,但套用那句很有名的话:我可以不认同你生活的方式,但我愿意捍卫你不同于我的生活的权利。
听说我要去云南,我爷爷看起来有些紧张,问我危不危险。
我笑他紧张,高二那年我就独自一人去过丽江大理,现在跟周老去,当地有关部门会接待我们,哪会有危险。
我爸给我夹一块鱼:“也好也好,出去散散心。”
你看,知女莫若父。
吃完饭陪我爷爷下了一会儿围棋,我爸就说:“走,闺女,去局子里陪老爸练拳去。”
我爸给我找了一套轻量级的拳服,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来,你就把我当成你最恨的人。”
我活动着筋骨:“我才没有最恨的人呢。”
我爸哈哈大笑:“现在我是骆安歌,你打我。”
话音刚落,我就给了他一记左勾拳,打得他连连后退,倒在栏杆上。
周帆今天值班,他趴在门口,看我跟我爸练得大汗淋漓,情不自禁拍手,叫我加油。
我爸挨了我好几拳,当然我肚子上也挨了她几下,最后我们两个气喘吁吁躺在垫子上,看着彼此傻笑。
这就算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练完拳周帆请我们吃宵夜,所谓宵夜,当然是他们吃烧烤喝啤酒,我只能坐在一边吃两只虾饺,喝一杯玉米汁。
风迷了我的眼,我突然很想念很想念骆安歌,可是我清醒地意识到,整整五天了,他都没有联系过我。
我爸喝得微醺,周帆推了推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妹妹,听说你找了个高富帅的男朋友?”
我白他一眼:“是啊,我被抛弃了。”
他点点头:“实习结束你还是搬回家来住吧,前段时间你失踪,我看伊局挺着急上火的,天天给我派任务。”
我笑起来:“你要我搬回家,住在杜樊川和伊华阳做过那件事的房间里?”
他就不说话了,因为他明白,我愿意跟我爸和解是一回事,我彻底放下那件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两位人民警察冒着酒驾的危险送我回四合院,临走我爸突然抱了抱我,塞了什么东西在我包包了。
等我发现他塞给我的是厚厚一沓毛爷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小老头还真是可爱。
下一秒收到他的短信:别拒绝我。
我设想了无数种再看见骆安歌的场景,这些场景里面自然包括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当这一幕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看着他牵着她的手过特殊通道的时候,我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以前在微博上见过一句话,感情里最痛苦的是什么,是别人都大踏步告别过去往前走了,就你一个人留在原地,还以为回得到过去。
原来,那天在我家,骆安歌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是我痴心妄想,以为他就是跟我闹一闹别扭,等他气消了,我们就可以相亲相爱。
我以为,他没有让人把我的东西包括我的狗送回来,就证明我们之间还没有到最后。
原来,不声不响,早已经是最后了。
他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无情地宣判了我爱情的无期徒刑。
周老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拉着行李箱跟在他后面过安检。
飞机呼啸着降落,当地有关部门派了车子来接我们,说明天再送我们去山里。
吃了点东西之后周老出去散步,我看有人陪他,就回酒店休息。
这几天一直不通的骆安歌的私人号码,这一次倒是第二声就被接起来,不过却是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你找安歌吗,他在洗澡呢。”
我拼命告诉自己这都是幻听这都是做梦,可是接下来骆安歌的声音无情地击碎了我的伪装:“亲爱的,我的内裤呢?”
你知道绝望一丝丝渗进骨血的感觉吗,你知道无数条蚂蝗在吸你的血的感觉吗,你知道被人从天堂推进地狱的感觉吗?
我在地板上枯坐到半夜,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不去生成一些骆安歌和那个女人抵死缠绵的画面,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安稳地睡觉。
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被无边的噩梦惊醒。
车子在高速路上行驶了五个小时,转入崎岖的山路,眼目所及全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和低矮的瓦房。
工作人员跟周老说着山洞的情况,我在一边做着记录,旁边有人提醒我,我低头去看,才突然发现整页纸上都是骆安歌的名字。
我赶忙撕了重新记录,好在那两个工作人员并没有责怪我,周老也是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有高原反应。
我有些想哭,摇摇头告诉他们我没事。
周老还特别难得地开玩笑:“我这位关门弟子很害羞,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被蛇咬()
我赶忙撕了重新记录,好在那两个工作人员并没有责怪我,周老也是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有高原反应。
我有些想哭,摇摇头告诉他们我没事。
周老还特别难得地开玩笑:“我这位关门弟子很害羞,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那些人真以为我是他的关门弟子,看我的眼神全是羡慕。
到那个小山村的时候天色已晚。不过我还是被村口黑压压的那阵仗吓到了,还以为是遇到强盗。
工作人员解释说,当地人知道周老要来,都很激动,晚饭没吃就在这里翘首以盼。
少数民族就是这样,朴实无华,却自有万千感动在里面。
在村干部家里吃饭的时候,不断有村民送自家的菜过来给我们,那些小孩子,有些怕生地看着我们。
虽然语言有些不通,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对文化的一种敬畏。
睡觉的地方,仰起头就能看见星空,山里的夜晚特别美,夜风里夹杂着花香和蝉鸣,我累极了。很快睡着了。
天亮以后就跟着周老前往山洞,山路难走,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吃了好几次干粮,中午的时候终于赶到了。
为了保护现场,周老只叫了一个工作人员打着火把跟着我们进去。
早就听说周老玩得一手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拓片绝活,如今一见,我估计我的嘴巴惊讶得可以塞下五个鸡蛋。
看我发愣,他问我:“想学?”
我赶忙点头。这样的绝活,谁不想学啊?
他笑起来:“回去后你对这次的行动写一篇论文,要是让我满意,我还真让你做我的关门弟子。”
我那个激动啊。简直就像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于是干起活来也就格外卖力。
为了让周老有精力拓片,清洗石壁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清洗完石壁就是把宣纸覆盖在上面,将四角固定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那才真是“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的绝活。
周老用毛刷轻捶宣纸,使宣纸紧紧贴覆在所拓平面,然后取下干的宣纸,待湿宣纸稍微干后再用墨汁轻轻扑打……
等待最后一道工序的工程特别漫长,因为山洞比较湿,又没有阳光也没有风,只能慢慢等它自然干。
看我着急,周老说:“清代书画鉴别名家陆时化在其所著《书画说钤》一书中说:书画不遇名手装池,虽破烂不堪。宁包好藏之匣中。不可压以它物,不可性急而付拙工,性急而付拙工,是灭其迹也。拙工谓之杀画刽子。不急,咱们慢慢等,总不能白来一趟。”
火把早已经燃尽,工作人员看了看时间,提议我们出去外面等。
山洞里不透气,我也担心再待下去对周老的身体不好,就扶着他出来。
出来以后老周跟当地发现文字的人交谈起来,少数民族的语言我是半个字也听不懂,可是周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做着记录。
大约两个小时候,周老叫人点起一支火把,说要进去看一看他的成果。
这一次他坚持要自己进去,我不敢大意。只好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周老小心翼翼查看自己的成果,我举着火把站在他后面,他说火把会影响拓片的质量,因此不准我上前。
没想到束从轩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云南的事除了我的家人和夏琪,并无外人知晓,看来就是夏琪告诉他的。
听我说在山洞,他突然说:“那些热带地方蛇比较多,你要小心。”
我骂他胡说八道,怕周老说我工作不专心,因此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然后,就看见我的正前方有束从轩刚才讲的东西。
我是生来最怕这东西的,有时候光是看见蚯蚓,我都会害怕得浑身发抖。
那蛇吐着信子,正慢慢游向周老。
而周老,专注在他的成果上,浑然未觉危险的临近。
我喊了一声小心,然后扑过去一把推开他,然后我觉得自己小腿上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
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我就感觉自己的一条腿失去了知觉。
外面的人冲进来,有比较大胆的抓到了那条蛇,叽里呱啦说了什么,工作人员翻译的时候,早有眼疾手快的人从石壁缝隙里抓了什么植物的叶子,嚼碎了敷在我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