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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笔没动,打算仔细看一看那些文件都是什么内容,为什么需要我签字。
骆安歌止住我的动作:“勿忧,相信我,你只要签字就可以。”
我的心里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我看着骆安歌,哽咽着不说话。
他叹口气,打开第一份文件给我看,我看见“股权转让书”几个字就哭出来。土帅双亡。
骆安歌打开下一份文件给我看,是结婚协议,里面清清楚楚写着,他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全部归我。
其实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我不喜欢他这样,就好像他早已经做好手术失败的准备似的。
我颤抖着就是不签,他抓住我:“勿忧,听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签字了,我才能安心手术。”
我目光灼灼盯着他:“我要是不签呢?”
他也看着我:“那我就不手术。”
我倒吸一口凉气,抓起笔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狠狠砸在他身上,这下满意了吧?
非得把我逼得无路可走,你才安心?
他默默收拾文件,很久很久之后开口:“勿忧,但凡我要是有一点点办法,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就如同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反正我说过了,你要是敢让我找不到你,你就死定了。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算下地狱,你也得陪我一起。”
明明是甜言蜜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蘸了毒。
我们像两个饮鸩止渴的人,又像两只刺猬,刺伤了对方,抱着取暖。
我是被允许进手术室的,布拉德把一切都准备得很充分,我坐在手术台面前的凳子上,骆安歌的头以上的部位被罩起来,我看不到那让我胆寒的一幕。
过了一会儿布拉德提示开始手术,我知道是麻药已经开始作用,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很快布拉德就会宣布手术成功。
柳叶刀划下去的时候,我感觉骆安歌的左手紧了紧,布拉德轻声提示我,跟骆安歌说说话。
我失语了,找不到可以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开口:“骆先生,你好。”
抓着我的手紧了紧,在场的人都笑起来,布拉德把头伸出来,提示我,说些能安抚骆安歌的话,别让他神经紧张。
“你快好起来吧,就算你以后再也不记得我,就算你要跟谁谁谁传绯闻结婚生孩子,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
布拉德又说我,能说点开心的吗。
“你还记得杜樊川吗,今早我看新闻,原来他升官了,就快回康城。”
布拉德老大不满意,能别提其他男人吗。
什么时候医生做重大手术的时候,还可以这么贫嘴了?
最后,连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跟骆安歌回忆了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就在我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溅到了我脸上,热乎乎的,并不是我的眼泪。
布拉德喊了一句什么,很快几个护士端着血袋进来,我木然地伸手抹了一把脸,一手的鲜血。
布拉德旁边的桶里,全是沾满了血的棉花,他伸出头的时候我吓坏了。
他脸上全是血,口罩都几乎变成了红色。
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他大喊,坐下去坐下去,跟他说话,稳住他。
我六神无主坐下去,大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大喊:“iloveyou……”
越来越多的护士送血袋进来,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滴滴滴响个不停,如果短短的一声滴变成长长的一声滴,就意味着手术失败,意味着骆安歌再也醒不过来。
我哭起来,拉起骆安歌的手,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许有事,你不许有事。你听见没有,你不许有事,骆安歌,我求你,你起来,听我说爱你,好不好……”
到了最后,一直重复的只有我爱你三个字,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听见那一声滴变得很长很长。
第一百四十八章 脱险()
我哭起来,拉起骆安歌的手,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许有事,你不许有事。你听见没有,你不许有事,骆安歌。我求你,你起来,听我说爱你,好不好……”
到了最后,一直重复的只有我爱你三个字,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听见那一声滴变得很长很长。
手术刀掉在地上,布拉德后退了一步,有两个医生扶住他,一个帮他擦汗,一个帮他换口罩。
他说了什么,然后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医生过来架起我就要出去。
我哇一声哭起来,死死抓着手术床不走。我有预感,这一走,再看见骆安歌的时候。也许他身上已经蒙了白布了。
我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布拉德大吼了一句什么,拽着我那两个医生吓得一个激灵,居然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了,居然扛起我就走。
外面等候的人被吓了一跳,可是那两个医生丢下我就走,手术室的大门自动合上了。
我趴在那里,拍打着那扇冷冰冰的大门,哭喊着要他们让我进去。
这样的时刻,我必须陪着骆安歌。我怎么能丢下他呢?
盖聂他们一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好,周漾一下子滑下去坐在地上,揪着头发不停地用头去撞墙,盖聂抓着我。嘴巴张了张却红了眼圈。
龙玦跪在地上跟我一起敲门,可是那道门坚如磐石,况且根本没人理我们。
我哭得嗓子疼,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喉咙那里,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断敲门。
手敲疼了麻了我就用头去撞,盖聂他们拉着我,我甩开他们,又扑过去敲门。
最后我的手上全是血,我额头上全是血,我抱着盖聂他们,求他们想办法,求他们救一救骆安歌。
我完全慌了乱了,对疼也麻木了。只是觉得如果再也见不到骆安歌,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出来的却不是骆安歌,而是两个护士。
然后,又有几个护士端着血袋进去,我冲过去,其中一个护士挡住我。
我张大嘴巴大喊布拉德的名字,可是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是跪在地上抱着护士的腿。
布拉德终于出来,我冲过去抱着他的腿,求他让我进去。
他蹲下身,摘下口罩看我:“相信我。”
我点点头,他起身,很快进去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个小时了,已经十个小时了……
这期间我滴水未进。现在才觉得口干舌燥,阿穆帮我倒了水,我接过来,手一抖,水全部洒出来。
我蹲在地上呜呜呜哭起来,突然觉得后脖颈上挨了重重的一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面我抱着一个孩子,到处找骆安歌。我找啊找,突然发现自己到了一片荒芜的地方。我找不到出路,抱着孩子,突然看见面前有一块墓碑,上面写着骆安歌的名字。
我大喊着他的名字惊坐而起,有人摁住我,我眼睛早哭肿了,只剩一条缝,勉强能看清面前的人是周漾。
我立马明白过来什么,咳嗽了一声,原本是想要问他手术结束了没有,可是眼泪扑簌而来。
周漾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手术还没结束,你别哭啊。”
出来我才发现梅修己和雍长治他们都来了,想来是接到消息就赶过来。
见了我他们纷纷过来拥抱我,安慰我一定会没事的。
我的手上缠满了纱布,额头上也贴着创可贴站在手术室门口,周漾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摇摇头。
骆安歌还在里面受苦,我哪有胃口?
龙玦端着一碗白粥塞在我手里:“吃吧,你这样熬下去非得把自己熬垮,三哥还等着你照顾呢。”
他最会劝人,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勉强吃了一些。
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七个小时,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布拉德出来拉开口罩将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脑海里面把可能会碰到的所有情况设想了一遍,骆安歌失忆了怎么办,他成植物人了怎么办,他死了怎么办?
他要是失忆了,我就陪着他,让他想起我。要是想不起来,就让他重新爱上我。
他要是成了植物人,我就天天给他按摩讲话给他听,反正要等他醒过来。
他要是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瞬间,一群人呼啦啦涌过去,把布拉德围起来。
我扶着墙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又坐下去。
周漾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激动地喊:“小舅妈,没事了,没事了。”
我点点头,眼泪落下来的瞬间,我呵呵笑起来:“没事了,没事了。”
布拉德走到我面前,我们俩相顾无言,然后我朝他竖起大拇指。
骆安歌转到无菌病房,我换好衣服进去看他,感觉一个世界那么漫长,我终于又看见了他。以后再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布拉德第一个走进病房,我看他欲言又止的,心里虽然咯噔了一下,还是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用流利的中文说:“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手术不可能那么成功。你是不知道,以前谁只要一提到手术,他就大发雷霆。伊阑珊……”
看他看着我,眼神里面隐约有担忧,我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伊阑珊,你知道一些人不做手术是因为害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他的病情算是控制住了,但是……”
“没事,你说,我承受得住。”
他安慰我别紧张,解释说一般情况下经历过这样大手术的人术后脾气会特别不好,比孩子还喜怒无常,还非常不好哄。他劝我要有耐心,这样的过程得持续小半年。而且后期会伴有剧烈的疼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