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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进的香,连用两盅,还要伸手的时候摘星拦住了,“公主,这是晚膳,不可饱食。”君婼悻悻舔唇,“意犹未尽呢,算了,出去走走。”
到了大门外瞧着守卫林立,瞬间没了兴致,回到庭院中走了几圈,站在廊下看着天空中的上弦月自语道,“不知卫太医可否见着俊武。”摘星在旁道,“跟卫大人说好了,明日傍晚过来,公主勿要心急,早些安歇吧。”
君婼嗯一声,回去抄写一会儿佛经,唤一声摘星道:“出去到高处瞧瞧,福宁殿可还亮着灯吗?”摘星赌气说不去,君婼笑道,“刚刚做好的米璨,给皇上送些去。”摘星说不送,君婼站起身,“那我自己去。”
摘星出屋门拜托了郑尚宫,郑尚宫回来时君婼已睡下,兴许白日里睡多了,毫无倦意,只安静趴着,听到郑尚宫低声说道:“福宁殿黑着灯,以为皇上歇下了,不想让我进去,进去掌了灯,皇上两手抱头坐在暗影里,很苦恼的模样,我盛了米璨,皇上进几口便推开了,问我皇后殿下身子如何,太医如何说,听到皇后殿下很好,点头命我退下,我一退出,身后烛火瞬间熄灭,听到皇上一声长叹。我都踏上丹陛阶,皇上突然追出来说声等等,让我告诉皇后殿下,不让我忧心伤怀,再过三日,皇上一定来到沉香阁说明真相。”
摘星哼了一声:“矫情,三日后能说,这会儿便不能说?郑尚宫就该告诉他,公主很不好,吃不下睡不着,哼……”
君婼手抚上皇上的枕头,阿麟阿麟,究竟是何事让你为难?我不忧心伤怀,你呢?可能做到不自伤?
许久沉沉睡去,第二日午后郑尚宫过来禀报:“据尚寝局说,前夜里皇上听了百里将军禀报,先是沉默,安静得可怕,然后大声训斥,百里将军罚跪后,福宁殿内灯火通明,皇上不停踱步,一夜未睡,昨夜里福宁殿没有灯光,皇上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侍奉,不知是否安寝。另有御膳房那儿询问来的消息,皇上这两日没怎么用膳,送去的御膳几乎原样不动端了出来,昨日午膳时皇上吩咐两位尚膳在殿中侍奉,玉瑶姑娘用几口饭菜,皇上的那份没动,酒也一样,玉瑶姑娘吃了半坛,皇上滴酒未沾。还有,皇上今日依然没有早朝。”
君婼听得心中拧了又拧,僵坐片刻起身吩咐摘星:“这会儿就请卫太医过来,马上。”
派去的人回来说卫太医不在太医院,君婼心想许是去了同文馆,耐下性子等着,黄昏时分,副提点来了,踏进屋中从袖筒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了摘星,摘星一瞧红了眼圈:“公主,原来是世晟公子出事了,大皇子得信后已赶回大昭……”
君婼心突突跳了起来,急切看向摘星,摘星吞咽了一下,紧张看着君婼:“世晟公子他,上月在书房中**而亡……”
君婼身子晃了一下,摘星忙过去扶住,君婼手紧紧抓住她手臂,嘶声说道:“我不信,他明明答应过我,他的病已经痊愈,为何还要如此?为何。。。。。。”
第136章()
副提点出了沉香阁,犹豫一下往福宁殿而来,皇后殿下于他有恩,吩咐他暂时瞒着有了身孕的消息,可事关皇嗣,又有皇上的叮嘱在前,从徽州归来后,皇上就责成他,只给皇后殿下请脉,太医院就算忙得不可开交,他也从来不用去管。是以,他不敢懈怠。
进了福宁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他求见,说一声进来,放下手中朱笔抬起头,副提点吓一跳,皇上面色苍白双眸满是血丝,忙弓腰道,“皇上气色不好,待臣请脉。”皇上摇头说不用,问道,“怎样?皇后身子可好吗?”
副提点忙拱手道:“臣特意来给皇上报喜,皇后殿下有了身孕。”
皇上啊一声站了起来,“确切吗?”副提点笑道,“确信无疑。”皇上身子前倾着,“那皇后身子可有不适?”副提点笑道,“昨日有些孕吐,今日好转,只是臣把过脉,皇后殿下心情有些起伏不定。”
皇上绕出御案,在殿中踱步,似乎忘了副提点的存在,副提点憋着气不敢出声,怕惊扰了皇上,也不敢动,生怕站的地方不合适,影响皇上转圈。
搭着手敛着眼眸低头站着,想起刚刚在沉香阁,皇后泪下如雨:“他跟我来了信,他说肺疾痊愈了,他说要乘船出洋而去,字里行间分明若以前一般,轻快而自信,他明明好了的,为何又要**?”
摘星哭道:“世晟公子书房中挂满了公主的画像,可见他并未想开,他的信都是哄着公主的。”
君婼直哭得晕厥过去,摘星停了哭泣,求助看向副提点,副提点忙忙过去诊脉,这才知道皇后有了身孕,如此啼哭只怕于胎儿不利,唤一声摘星姑娘道:“在下先为皇后殿下针灸,醒了以后再做定夺。”
摘星抹着眼泪说好,君婼醒了后倒不哭了,只靠坐着发呆,副提点忙道:“我给皇后殿下开方吧?”
君婼点了点头,摘星抹着眼泪说一声请,来到外间,副提点轻声道,“皇后殿下有了身孕。”摘星啊一声冲了进去,大声嚷道,“公主有身孕了,怪不得近些日子贪睡,昨日那是孕吐。”
眨眼间,皇后冲了出来,“卫太医,确切吗?”神态和语气,与刚刚皇上一模一样,副提点忙郑重说确信无疑,君婼带着眼泪笑了起来,“摘星,抠灶心土去,不吐了有了胃口,我要大吃一顿,有了精神好去找皇上,我要跟他说个清楚……”又看一眼副提点,“此事先不要告诉皇上。”
副提点忙问,“何时可说?”君婼哼了一声,“看我高兴,我不高兴了,生了孩子也不告诉他,实在是可气。”副提点一笑,比手道,“皇后殿下为了胎儿,还请进屋歇息,另外,要情绪平稳才是。”
君婼答应着进了里屋,迈步都有些小心翼翼,副提点开了安神药方,嘱咐摘星道:“皇后殿下心浮气躁,今夜一定要睡得安稳。”
副提点看着依然踱步转圈的皇上,这会儿,皇后殿下该已就寝。
猛然间,皇上身形一顿停了片刻,转身匆匆出了殿门,副提点正茫然的时候,皇上又折返回来,到御案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陶罐,这才瞧见他,摆摆手道,“退下吧,明日朕有赏赐。”
皇上携了陶罐冲上丹樨,三步并作两步跑下丹陛阶,风一般往沉香阁而来,远远看到熟悉的阁门,在海棠树下顿住,凝望片刻方又迈动脚步,却是十分缓慢,似乎每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刚要举手叩门,阁门吱呀一声开了,君婼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内,二人隔着门槛相望,望着彼此都有几分狼狈萧索的模样。终是君婼先开了口,“你将我与世隔绝,就因担心我得知世晟**的消息?担心我会兑现对世晟的誓言,这辈子再不理你?”皇上不说话,低下头紧抿了唇,君婼又道,“他去了,我痛彻心扉,可是,是他自己想不开,我为何要不理阿麟?阿麟,你太低估我了。”
说着话走向皇上,皇上伸手制止,望着她,眼巴巴得,带着乞求:“君婼先听朕说几句话,君婼,是朕……”
君婼身子一颤,不置信看着他,“皇上害死了世晟吗?”皇上忙摇头,“朕上次见到他的书房,挂满了君婼的画像,书桌上一册册,全是与君婼的往昔,点点滴滴的,朕常常想起,想起便不自在……”
皇上又抿一下唇,低唤一声阿鸾,君婼往后退了一步,皇上忙往前一步:“大昭如今局势已稳,朕安插在大昭的人马上月回撤,回撤前朕下了一道御命,命他们烧掉齐世晟的书房。执行命令的人打听到他已离开大昭往南而行,放了把火,谁想……”
君婼一手扶住了门框:“他们放火的时候,世晟在书房中,是以,被烧死了,对吗?”
皇上点了点头,看君婼身子摇晃,欲伸手搀扶她,君婼用力一推,大声道:“元麟佑,与其让他活活被烧死,上次在青峰山,何不一箭射死他?那样,他还去得痛快些,元麟佑,世晟与我打小的情分,只不过一时难以摆脱,他罪不至死,更不该死得那样痛苦……”
君婼眼泪落了下来,皇上一脸惶急:“君婼,不要不理朕,不要一辈子不见朕,君婼跟朕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朕……”
“是。”君婼咬牙道,“我没有忘,我不会离开……”皇上神情一松,君婼又道,“可我也记得对世晟的誓言。
皇上又唤一声阿鸾,含着哀求:“朕无意杀他,一切都是意外,君婼,朕也很懊悔,朕此生,做过的事从未后悔过。”
“你懊悔能换回世晟的命吗?”君婼定定望着他,“我知道你在意世晟书房中的书画,早已嘱咐过采月,待世晟解脱了,便伺机焚毁,你偏如此心急。采月呢?她是生是死?”
皇上低了头搓一下手,“采月疯癫,正在无为寺医治。”君婼湿了眼眸,低着头陷入沉默,皇上不敢说话,紧张看着她。
许久君婼抬起头,已是一脸镇静,唤一声皇上说道:“对皇上的誓言,我会遵守,我不会离开皇上。而世晟,他因皇上而死,对他的誓言,我也要遵守,从此刻起,沉香阁大门关闭,也遂了皇上将我与世隔绝的心愿。”
皇上唤一声阿鸾,恳求道:“阿鸾不要,阿鸾对朕要杀要剐,都由着阿鸾,不要不见朕,阿鸾有了身孕,若没有朕在身旁,该是何等辛苦。”
君婼不为所动:“皇上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更不会苦了孩子,我与孩子都会好好的,皇上也做一个好的君王吧,不要夜不安眠,不要不用御膳,更不要不早朝。”
皇上忙忙点头:“朕都答应,君婼,朕派了专人一路护送兆瑞,兆瑞会安然无恙到达岭南,朕也嘱咐了岭南知州,为兆瑞请当地最好的西席,朕还让知州派人到密王妃身边约束着她,不会将兆瑞教坏。”
君婼笑笑:“多谢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