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撑不住睡了过去,四更时被子里钻进一人,嗅着她的发,手下揉捏着将她扰醒,唇贴着她的耳,低低说道:“徽州万方圩提前建成,若各地效仿,殷朝旱涝无忧,粮食收成翻倍,朕要亲自去看看。”
君婼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皇上要出宫远行?”
皇上嗯一声:“已连夜将朝堂事务交待了宰辅与各位重臣,明日一早动身,君婼随朕前往。”
君婼雀跃着转过身:“果真吗?”
“果真。”皇上笑道,“没有君婼,朕睡不着觉。”
君婼钻在怀中,皇上又道:“看过万方圩,带着君婼四处走走,恩科前赶回东都即可。”
君婼呀一声,搂住脖颈鸡啄米一般亲了上去,皇上笑着由她。
二人纠缠一会儿,君婼靠着皇上,喁喁说起来路上的风光,皇上也多说几句,君婼方知皇上回东都前曾四处游历,北至大漠南至海疆,并数次乘商船远航,东至高丽倭国西至阇婆三佛齐国,惹得君婼羡慕不已。
枕着皇上手臂笑道:“我听到过的地方,皇上只未去过大昭。”
皇上笑道:“动过念头,可君晔骗朕,说他去过,穷山恶水的没什么好看,朕信了,便没有去。想来他是怕朕知道他的底细。着实可恨,他对朕知道得一清二楚,朕对他,一无所知。”
君婼笑问:“皇上如何结识的大哥?”
皇上亲亲她头发:“他去探看皇陵风水,被朕逮个正着,打了一架就认识了。他骗我说是高丽来的富商之子,朕信了。”
君婼手抚上他胸口:“若皇上去了大昭,遇见了我,可会动心吗?”
“不会。”皇上回答得痛快。
君婼不悦,皇上道:“游历便是游历,心无旁骛,瞧见女子目不斜视。”
君婼又笑了,因要跟着皇上出宫,向往着出游种种,将选秀之事抛在脑后,忘了跟皇上问起。
次日早起皇上前去早朝,君婼前往宝慈宫请安。
与皇太后说起与皇上同往徽州,也是顺便辞行之意,皇太后脸色一沉,秋蓉在旁道:“徽州?徽州知州不就是那位萧大人?昨日刚听说萧夫人欲要动身回徽州去,今日皇上便要出巡徽州,不就为了沿途护送她?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君婼心里一咯噔,许久没有想起那位萧夫人了,皇上此次,要与她同行吗?
心里一泛酸,又想起选秀一事,心中不停咬牙,你这是成心给我添堵。
皇太后对秋蓉喝一句多嘴,笑眉笑眼对君婼道:“我自从进了这宫墙,只回过娘家一次,能出宫是难得的机会,君婼便去吧。”
秋蓉诧异看一眼皇太后,昨日还说要挑拨帝后,今日怎么就对帝后出宫乐见其成了?
君婼怔怔的出了宝慈宫,越想越愤恨,与萧夫人同行,一路送她与夫君团聚,你也太体贴了。我才不要同去,你给我添堵,我也让你睡不着觉。
打定了主意也不收拾行装,皇上下了早朝,打发铭恩过来传话,一个时辰后动身。
听到君婼说不去了,匆忙来到沉香阁,进门就问:“君婼可是身子不舒服?”
君婼摇头:“皇太后昨日染了风寒,高烧一夜,早起说着胡话,我留下服侍皇太后,皇上放心前往。”
皇上搓搓手:“可是君婼……”
君婼笑道:“皇上这些日子夜夜安眠,正好趁着我不在身旁试试可能睡着,若能睡着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皇上有些委屈:“若是睡不着呢?”
君婼心里说活该,嘴上笑道:“睡不着正好连夜赶路,快去快回。”
皇上愣愣看着她:“听起来,君婼有些狠心。”
君婼过来握住他手笑道:“皇上日后总不能去何处都带着我,试一试才是好的。”
“母后生病,嘱咐两位尚宫与两位太嫔照顾就是,太医院的太医随时听命。”皇上手抚上君婼的脸,“而且,朕早就想好了,日后去何处,都要带着君婼。”
君婼心中一拧,大声道:“若行军打仗,也带着我吗?”
皇上抿了唇,君婼压下不忍笑道:“时辰快到了,皇上动身吧,妾就不送了,免得伤感。母后刚服过药,正睡得安稳,皇上别去相扰,免得母后伤心加重病情。”
宣德门外诸事就绪,君婼十分坚决,铭恩探头探脑催促,皇上用力抱一下她,重重亲在唇上,松开她转身大步匆匆而走。
君婼隔窗望着皇上背影,心里闷痛着,任何事都没了兴趣,瞧见任何人都心烦,连安平过来都是强笑着敷衍,一日坐立不安在屋中打转,恨不得出宫去追皇上,可是这出尔反尔的,算什么?
唤了锦绣进来吩咐道:“出宫打听打听,那萧夫人可是今日离京?”
锦绣早起听到铭恩说能出宫,兴奋着悄悄做了准备,谁知皇后改了主意,并对皇上谎称皇太后生病,知道此时不能劝,也不敢揭破,铭恩临行前一步三回头,锦绣压下心中惆怅,摆手说,走吧,走吧……
夜里锦绣回来,打听的仔细,说是萧夫人确实今日离京前往徽州。
君婼气得不轻,气得两手掐着自己腮帮骂自己,糊涂了吗?就任由他们同行,也不去看着,万一旧情复燃,可如何是好?
直气得倒在榻上,咣当一下,头磕在榻沿上,日常靠着的大迎枕不见了,气得大喊一声锦绣:“靠枕呢?”
锦绣忙道:“皇上临行前拿走了,奴婢也不敢拦着呀。”
君婼紧咬了唇,用力捶着榻,一下一下闷响,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紧缩,眼泪成窜滚落下来。
第62章 追夫()
君婼哭了一会儿,起身抹抹眼泪吩咐锦绣:“命人准备,动身前往徽州。”
锦绣忙劝道:“殿下不可冲动,皇上今日刚出宫远行,卤簿依仗左右金吾卫浩浩荡荡的,殿下明日再来一次,那么多朝臣命妇看着,岂不是太任性了些?”
君婼捶榻道:“他这算什么?将我圈在宫墙,自己出宫逍遥去了。”
锦绣觑着她:“皇上要与殿下一同出宫的,是殿下闹脾气死活不去,这会儿又上埋怨皇上了。怎么都是皇上的错,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君婼低了头:“锦绣,皇太后说,皇上明春要选秀,他竟急不可待,而且,他此次出巡与萧夫人同行。”
“哎呀。”锦绣也捶一下榻,“殿下糊涂了吗?选秀的事,皇上究竟如何说的,也不与皇上确认,就信了皇太后,奴婢说过了,对皇太后,要提防,提防。另外,皇上出巡,能带着官员夫人同行吗?这像话吗?萧夫人就算在路上遇到皇上的卤簿依仗,也得躲得远远的,若是扑过去要与皇上同行,金吾卫不将她剁了才怪。殿下这样聪明的人,一碰到皇上的事,怎么就糊涂上了?”
君婼愣愣看着她,锦绣趁机一次说个痛快:“殿下这是恃宠而骄,殿下想想,都多少次了,大小事逼着皇上,皇上总让着殿下。皇上是天子,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回了后宫呢,由着殿下欺负。”
君婼咬着唇,弱着声气道:“我哪有啊?我是变着法子对皇上好。”
“好起来也真好,有时候骄纵蛮横。”锦绣毫不留情。
君婼趴到了榻上,吸着鼻子道:“锦绣,皇上说我不在身边夜里睡不着,我对皇上说,睡不着就连夜赶路,好早去早回。”
锦绣嗤了一声:“这也太狠心了些,有这样夫妻话别的吗?皇上路途上孤单了,想到殿下,耳边就这样一句话。”
君婼又哭了起来:“锦绣,我错了。”
锦绣嗐一声:“殿下这话得跟皇上说去。”
君婼爬起来:“我不管,我要出宫追皇上去,什么朝臣命妇,我大还是他们大?”
锦绣点头:“话是这么说,这个时辰宫门下钥了,殿下若打定主意出宫,也得明日。”
君婼便说明日一早,吩咐锦绣带人连夜准备,自己沐浴过睡下了,闭目前自言自语道:“皇上今夜若睡不着,那就忍一夜,明日我就追你去,追上后,选秀的事,萧夫人的事都说清楚。说清楚了,我还是皇上的抱枕。若说不清楚呢?先追上再说。”
君婼合眼睡了过去,夜里皇上来到梦中,苍白着脸青着眼圈,君婼,朕睡不着。君婼摆摆手,皇上忍一夜,就忍一夜啊,之前二十年都忍过来了。
次日一早去宝慈宫,皇太后歪在榻上,瞧见君婼虚弱道:“昨夜突发高烧,说一夜的胡话,这会儿起不了身。”
君婼吓一跳,竟然真病了?难道被我咒的?
回到沉香阁,锦绣过来禀报:“都收拾好了,只是如何出去,殿下可有了主意?”
君婼点头:“自然想好了,我们午后悄悄离开,明日一早让采月与摘星对外说我出花呢。这样没人敢靠近,而且想病多久就能多久。”
锦绣沉吟着,竖起大拇指说妙,又问君婼:“就奴婢平日出宫那小阵仗,不够保护殿下。”
君婼眉开眼笑道:“让世晟护送。”
君晔来东都后,皇上解了世晟的禁,不逼着他参加恩科,让他回大昭去平定局势,世晟拗上了,死活不走。君婼想着,趁机让他离了东都,经徽州回大昭去。有他平衡,大昭的局势也平稳些。
宝慈宫中秋蓉小心翼翼问道:“太后娘娘昨日盼着皇后出宫,今日又拦着,妾想不明白。”
皇太后一笑:“只顾着拈酸吃醋成不了大器。如今这宫中,都听命于她,趁着她出宫,笼络一些人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很好?不过,她既然使小性不肯同往,这会儿又想走,偏不让她如意。让她追上皇上,与皇上沿途游山玩水?老身想到那样的情形就心中添堵。再说了,她不在身旁,皇上顺路采几朵花带回宫,岂不是更妙?”
秋蓉笑道:“还是皇太后深谋远虑。”
皇太后眼眸沉沉,三十六岁守了寡,这下半辈子怎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