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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娘子点头:“上圣皇太后,这是想让外甥女做皇后呢。”
婉娘子问道:“难不成,要废掉大昭国公主?”
蓉娘子摇头:“尚未立,何用废?”
婉娘子愣住,蓉娘子笑道:“你且琢磨去吧,我到后苑走走。”
来到福宁殿外上了丹陛阶,铭恩瞧见她小跑步迎了出来,笑嘻嘻挡住去路:“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蓉娘子请回吧。”
蓉娘子便问谁在殿内,铭恩摇头:“这个,蓉娘子不便打听。”
一个人哈着腰退了出来,原来是庆寿殿殿头方允,方允出了殿门,擦着额头冷汗对铭恩低声道:“不过一顿膳,怎么就气成这样?”
铭恩不说话,不防殿内一个茶盏掷了出来,听到皇上怒声说道:“朕这些日子就寝用膳都得掐算着时辰,她们倒有闲暇在后宫做文章,无知妇人。”
方允身子颤了一下,带着身后小黄门逃一般离去。蓉娘子瞧一眼殿内:“可是为夏大姑娘?”
铭恩点点头,蓉娘子面现喜色:“就知道皇上厌恶她。”
铭恩看她一眼,皇上是厌恶她,可皇上又何曾喜欢你?你有什么可高兴的?拱拱手客气说道:“蓉娘子请回吧。”
皇上唤一声铭恩,铭恩哈着腰跑了进去,听到皇上大声吩咐道:“传旨下去,朕要为先帝守孝三年,三年不会踏足后宫,让她们死心便罢。”
蓉娘子腿一软,紧紧攥住丹陛石栏,三年,三年后自己二十有一,还有何指望?远远眺望着庆寿殿方向,或许投靠太后是个不错的主意。
皇帝守孝旨意一下,前朝大赞皇帝孝心动天,后宫却各有打算。
上圣皇太后因夏大姑娘进宫,才知自家兄弟早已被发配到边疆,只是对她封锁了消息,心下暗恨不已,听到皇帝要守孝三年,暗自高兴,也好,这三年不用担心皇嗣出生,有些事还可缓缓图谋。
皇太后心中担忧,想到皇帝的冷脸,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说多了,惹他更厌恶自己。
郑司赞斟酌一番形势,自请回到尚仪局去,未几,被调往庆寿宫当差。
惟君婼自得其乐,梅花香中加了雪水,香气更加清雅,萦绕满室,与采月摘星围炉而坐,烹茶品书,带来的一箱子书读完大半,不觉已是腊月。
这日收到大昭国来的书信,皇后在心中殷切思念,君婼读着信,心口钝钝得闷痛,信末,皇后叮嘱,君婼与殷朝皇帝恩爱齐眉,共保两国江山安稳。
说到底,是要保一国江山,大昭于殷朝而言,可有可无,而殷朝于大昭,乃是依靠。
君婼恍然,自己是带着使命嫁过来的,何以竟忘了?一直以为,皇帝登基她便是皇后,可宫人们一直以君娘子呼之,让采月问过,原来皇帝册封后才是皇后,若皇帝不册封,就只能是娘子的身份了。
皇后与妃子或者宠妃区别何在?皇后才是这后宫的主人,所有妃子说到底,不过是皇后的臣属,即便有两宫太后,这宫中也是皇后的天下。
既然区别如此之大,似乎只有做皇后,才能达成使命。
可如何做到?她向来被宠着疼爱着,不知如何去讨好他人?思来想去,皇帝嗜甜,若是为他研制出几样特殊吃食,另外,再来几场偶遇,可能讨他欢心?
君婼看着铜镜中,据说这容颜,可倾倒众生,这殷朝皇帝,可是众生中的一员?
第10章 示好()
第11章 遇险()
隔几日皇上在殿中踱步的时候,太清楼押班来了一趟,铭恩代奏说是《禹迹图》拓本已藏入太清楼,请皇上得了闲暇前往一观。
皇帝一听大喜,却说来回走动虚耗时光,吩咐铭恩道:“派人拿来给朕瞧瞧。”
一看之下称赞不已,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去每日早朝与批阅奏折,又添一项事务,福宁殿内历书算学算筹天象堆了半间屋子,有需要的书,就写个字条给铭恩,铭恩便差识字的小黄门去太清楼,找押班去拿。
皇帝独自研究几日,眼睛都熬红了,唤来工部与司天监,每日数个时辰奏对,传旨下去修订新历指导农耕,并命重新绘制疆域图。
铭恩听着皇帝嘶哑的声音,心中直言罪过,都是自己一个念头惹的祸。
天气更加寒冷,君婼无事便窝在阁中围衾看书,带来的一大箱子都看完了,开始挑喜欢的看第二遍,采月在旁剔着后苑挖来的花根,摘星啃着一块点心笑道:“公主好些日子没做新鲜吃食了。”
君婼唔一声,放下书揉揉眼睛,隔窗看着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夹着冷风,似乎要下雪,笑说道:“这样,咱们午间煮米粲来吃,汤中一定要放柰油。”
采月与摘星笑着去小厨房忙碌,刚至午间,窗外雪花应景飘下,君婼一声欢呼,命人将几移入廊下暖阁放在暖炕上,面窗而坐,看着雪景,净了手亲自氽烫,让摘星采月芳芸都坐了,为她们分入碗中,摘星采月习以为常,芳芸连说不敢,君婼笑道:“这只是我的小乐趣,芳芸这会儿坐着就是服侍我。”
芳芸小心翼翼吃一口下去,齿颊生香,看着君婼双手灵巧氽烫,这位娘子总有享受不完的小乐趣,天空中的飞鸟,地上的蚂蚁青蛙,每一样都能认真看上许久,说性子象孩子吧,坐下来也能坐得住,抄写佛经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君婼忙碌间一抬头,一人冒着雪走了进来,仔细一瞧,是铭恩,铭恩抖落肩头雪花,行个礼深吸一口气笑道:“在阁外远远便闻见了香味。”
君婼笑着让他坐,铭恩死活不肯,在门口脚踏上坐了,摘星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粲摆在面前,汤上飘着油花,孝期不能食荤,放了各色菜蔬配料,吸一口气夹一筷子,色香味俱全。吃着想到皇上,这几日太过忙碌,火气上窜,口中长了水泡,胃口极差,看见饭菜就皱眉头。
心想,皇上啊,怎么就不来后宫呢?若经过沉香阁,闻到这香味,小人就不信,皇上还能忍住不进来,小人没帮上公主丁点的忙,也厚着脸皮进来了不是,就为了这口吃的。
连吃两大碗,临走的时候搓搓手,嘿嘿笑道:“小人嘴馋,可能再赏一碗?”
君婼便教他氽烫之法,摘星准备了三层食盒,一层清汤一层米粲一层配料,小心翼翼捧着走了,回到福宁殿,在廊下小茶炉上将汤煮沸了,当着皇帝的面氽烫,皇帝笑道:“倒也新鲜。”
这次用得香,额头微微出了细汗,身子也舒畅许多,笑问铭恩道:“何处学来的?”
铭恩趁着皇上高兴,实话实说:“小人去太清楼的时候,闻到香味,禁不住嘴馋,循着香味便到了沉香阁,原来是大昭国的美食。”
皇帝嗯了一声:“这几日看了许多地理书,大昭国山川秀美,风物与殷朝大为不同。”
铭恩听出夸赞,趁机说道:“前些日子的青竹雪花茶、香玉糍皆来自沉香阁,茶是大昭国特产,香玉糍乃是公主亲手所做,公主擅用香料,做出的美食无人能及。”
皇帝没说话,铭恩觑一眼脸色,辨不出喜怒,便不敢再说话。
皇帝起身踱步,背着手道:“以为这后宫之中,她是个安分的,不想也如此多事。”
铭恩更不敢出声,心里默默抽自己嘴巴,这下可好,好事成了坏事,看来自己不是个做媒的料,以后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帝瞧他一眼:“不是聪明人,便不要打许多主意,老实做事就是。”
铭恩脖子一缩,收拾食盒退了出去。
腊月悄无声息过去迎来过年,丧期诸事从简,节日也不操办,除夕没有宴席,上圣皇太后吩咐御膳房,给各处送了些精致素食,便算是过节。
元宵也不挂灯,二月二过后,山陵使上奏,先帝陵寝已建好,皇帝亲送先帝灵柩前往巩义皇陵,君婼再不用前往寿皇殿,也不用假哭,松一口气,两宫太后处晨昏定省,不过走个过场说几句客套话,于她而言,比起哭灵轻松许多。
皇太后礼佛爱清静,没过几日便嘱咐她不用再来,上圣皇太后刻板,礼不可废终日挂在嘴上,君婼一刻也不得懈怠,这日晨起请安,正坐着说话,进来一个半大孩子,此乃先帝第三子,新皇登基后封为礼郡王,年九岁。
为先帝守灵的时候,每日都能见着,虽未交谈过,君婼却知道礼郡王的性子,知礼和气软善,灵前人多事杂,每瞧见较他位尊辈高的,都要摇摇一揖行礼,随侍的人敢悄悄跟他喊饿,他就笑着说,那就找些吃的去,先帝四子睿郡王小他三岁,总欺负他,哭的时候推他到前面去哭,不哭的时候挤他到后面,自己当领头的,他也不会生气。
君婼瞧见他笑了起来,礼郡王跟上圣皇太后见过礼,也笑着过来跟君婼见礼,刚坐下,其生母兰太妃进来了,脸上带着些病容,有些恹恹的,礼郡王顾不得礼节,豁然起身问道:“母妃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兰太妃笑道:“夜里睡得不踏实,并无大碍。”
礼郡王便道,“母妃定是又思念父皇了,儿也想父皇。”抹着眼泪一连声问可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兰太妃未说话,上圣太后笑道:“瞧瞧这母子情深,知道你母妃想你了,一早让人传话给她,知道你要进宫,早起来三趟了。”
礼郡王紧紧揪住了兰太妃袖子,兰太妃眸中有泪,对上圣太后福身道:“谢太后娘娘垂怜,自己的孩子,一年也见不上几次。”
君婼瞧着兰太妃面容,晦暗中发青,似乎是中毒的迹象,铭恩随着御驾临行之前,语重心长嘱咐过,让她在宫中时时小心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不可祸从口出。
君婼抿抿唇起身告辞,未出殿门,听到礼郡王低低的哭声:“儿也想念母妃。”
心中一叹,摘星采月跟了上来,三人出了庆寿殿绕行至后苑,金明池已破冰,微风吹过绿水轻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