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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喜儿说先回房间睡觉,她们打牌打得正嗨,没人理我,
上到二楼,我简单洗漱,躺在喜儿床上,酒劲儿开始上来了,很快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的,我看见蔚岚站在我床边,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次日早上醒来,喜儿在我右手边,睡相感人,一直以为她在左边呢,转头看,原来左边是歆芸,她昨晚可没少喝,估计是之前在喜儿家住的时候,跟喜儿一起睡习惯了,半夜里自己挤了过来,幸亏我没对她做啥坏事,
我扒开歆芸的胳膊和喜儿的腿,小心翼翼爬到床下,窗外蒙蒙亮,穿上衣服出了房间,满屋子弥漫着浓浓的酒气,隔壁金馆长的卧室门半开着,床上睡着赵倾城和昱忆姐妹,金馆长和浩哥应该是回浩哥住的地方过夜去了,毕竟他俩夜夜笙歌,在这里不方便,我轻轻进去,帮昱忆盖上被子,下楼,不知道蔚岚是否一夜未睡,还是昨晚那身打扮,静坐在沙发上,正看电视里重播的春晚,
“这么早起来了,”蔚岚说,
我揉揉脑袋:“你没睡觉啊,”
“躺了一会儿,失眠,”
“因为昨晚我说的话,”我笑问,蔚岚想了想,点头,
这时,喜儿爸爸从一楼房间里出来,精神矍铄,已经换上运动服,准备去打太极拳,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风雨无阻,大年初一也不例外,
“东辰,这么早起来啊,走,跟爸打太极拳去,”
“一起吧,估计她们还得睡几个小时,”我对蔚岚说,
“是啊,一起吧,我的二闺女,”喜儿爸爸笑道,蔚岚的年龄仅比金馆长小一岁,在老金的一众干女儿中排名第二,
蔚岚从沙发上起身,嘎嘎晃了晃脖子:“我不喜欢花架子,跟你们去,你们玩太极,我去跑步,”
“花架子,呵呵,跟你讲,咱这帮人里,也就昱忆有可能从咱们老爹手上走几个回合,就你从部队上学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咱们老爹一只手都能摆平你,”我乘机挑衅,一直想见识一下蔚岚的真功夫,上次在明月旅馆,我被她给阴了,并未过招,
“哟,看不出来,老爹还有这本事,”蔚岚撇嘴,显然不信,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坏笑道,“爸,咱去跆拳道馆吧,”
“好啊,”喜儿爸爸也来了兴致,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下楼,三人开我那台丰田佳美去跆拳道馆,门卫并未放假,打开训练馆的门,父女二人开始对战,别说,这个蔚岚还真有两把刷子,一开始喜儿爸爸让着她,吃了几脚之后,认真起来,也不用太极拳了,跆拳道对军体拳,竟也能平分秋色,最终,喜儿爸爸靠丰富的作战经验,骗的蔚岚露出破绽,才赢了一招,制服蔚岚,
我啪啪啪鼓掌,蔚岚颇有些不服气,喜儿爸爸很鸡贼,见好就收,说年纪大了,打不动了,蔚岚让我上去跟她打,我才不傻呢,肯定打不过她啊,可蔚岚不依不饶,非要我上来,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切磋,这货比喜儿出手都狠,基本都是杀招,给我弄得狼狈不堪,
“玩”了半个小时,我扛不住跪地叫姑奶奶求饶(当然是开玩笑),蔚岚这才放过我,
出了跆拳道馆,趁蔚岚去开车,喜儿爸爸神秘地对我说:“小子,你都从哪儿划拉来这些能人呐,”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跆拳道大门口经过,定睛一看,居然是江影,就是从海高转来的那个我的新同桌,她还穿着单衣,脚上还是那双黑色的“轰炸机”舞蹈鞋,正哆哆嗦嗦地往校门口方向走,穿这么单薄不冷么,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呆着,来学校干嘛,该不会是她没回家,在小街的出租房过的年,
“爸,你俩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我说,
喜儿爸爸看见江影了,没问,上了蔚岚的车,俩人有说有笑开车出跆拳道馆,
我没着急跑过去跟江影打招呼,只是远远在后面跟着,她果然回了租住的地方,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是不是她家里出什么变故了,
204、江影的小屋()
我刚要跟江影进去,无意中瞥见,院子的角落堆着不少燃放过后的烟花筒,几乎堆成一座小山,旁边还有个三轮车,俗称“倒骑驴”,这应该是那位聋子房东的,记得上次来她家的时候就见过,捡这么多烟花筒干嘛,
我来到屋子门口,敲门,
“啊,谁,”里面的江影似乎受到惊吓,
“张东辰,”我说,
江影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很旧的黑色棉服,明显大一圈,不像是她自己的,
“你来干嘛,”江影皱眉问,
“额,想学校了,路过就回来看看,正好在校门口看见你了,”我扯了个谎,“你怎么没回家过年,”
“我……”江影低下头,紧紧咬着嘴唇,在身前揉着自己的手指,原本细皮嫩肉的一双小手,冻得又红又肿,指甲里还有黑泥,
“不请我进来坐坐吗,”我笑问,
江影抬头苦笑:“还没跟你问好呢,东辰,过年好,请进吧,”
我进了屋子,看向东屋,门上挂着锁,聋子房东夫妻并不在,房间里冷飕飕的,这边没有暖气,得自己生炉子取暖,
进了江影的西屋,也挺冷,而且床上的被子散着,还放着两件换下来的内衣,当然,被她一进屋就第一时间藏进了被子里,
“你不是卧凤沟镇的么,怎么也没回家过年,”江影坐在椅子上,继续揉着手问我,
“在县里过的年,你呢,怎么大年初一跑这儿来了,”我反问她,结果,江影又低头不语,看来是不想说,
我闻了一?子,觉得不对劲,房间里有股火药味道,但又没看见烟花爆竹,难道……
我皱眉走到江影面前,抓过她的手闻了闻,火药味更浓,
“你干嘛啊,”江影甩掉我的手,不悦道,
“那些都是你早上捡的,”我指向窗外的烟花筒堆问她,房东不在,倒骑驴在,她身上又是一股火药味,肯定是她干的,
江影见隐瞒不下去,只得点头承认,
“你捡那些东西干嘛,卖钱么,”我问,烟花筒是硬纸板做的,我们这边叫“纸壳”,收废品的地方大概一毛钱一斤回收,
江影又点头,
“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什么情况了么,”我又问,
“哎呀,你别问了行么,”江影显得有点不耐烦,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我放缓语气,坐回她的床上,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用得着你关心么,”江影忽地从椅子上起来,冷冷地说,“我还有事,你走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也起身,皱眉,“我是你同学,又是你同桌,更是你朋友,关心你还有错了,”
可能是我声音有点大,江影委屈地看着我,怂了,低下头哭了起来:“东辰,对不起……”
“跟我说说吧,也许能帮你,”我扶着她肩膀坐回椅子里,轻声道,
江影点头,边哭边把她的遭遇告诉了我,
江影是单亲家庭,母亲独自一人带她长大,她母亲在市里的橡胶厂上班,是个车间主任,工资不低,足够她们娘俩正常过日子,可是寒假之前的一天,她妈妈上班,突然晕倒在办公室,被同事们送医院抢救,一查,是白血病,俗称血癌,就是韩剧里那些女主角经常得的病,西城的大夫没法治,直接去了天京,那里有咱们国家治疗血液病的权威,
白血病分好多种,幸运的是,江影妈妈的这个病并非绝症,治愈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七十,
“那不挺好的嘛,”我笑道,“大夫从来都是保守着说,百分之七十,基本就是可以治愈了,”
“是挺好啊,”江影叹了口气,“可是治好这个病,需要一大笔钱,我老姨在天京陪护呢,我回来筹钱,找亲戚东拼西凑,把我家房子都给卖了,只够前三期的治疗费用,”
“一共几期,”我问,
“得五期,如果好了,就可以出院,不用第六期了,”江影说,
“还差多少钱,”我又问,
“最少十万,”江影的情绪平复下来,“房子卖了,我只能住在这边,幸亏是寒假,我才有时间在县里一个舞蹈培训班打工,昨晚看见人们放烟花,我就寻思把烟花筒捡回来,也能卖几十块钱呢,挣点是点呗,”
“那么多,你昨晚捡多长时间,”我看了一眼窗外问,
“十二点开始捡的,一车一车拉回来,捡到三点多种,清洁工出来扫大街了,他们也捡着卖钱,我不好意思跟他们抢,就回来睡觉了,”江影也看着窗外的烟花筒堆,苦笑道,
我不禁?子一酸,昨晚我在喜儿温暖的家里胡吃海喝,纸醉金迷,看着璀璨烟花的时候,娇弱的江影却推着那台破倒骑驴,满大街地捡烟花筒……
“你刚才,是要出去么,”我把眼泪憋回去,换了个话题,
“是啊,我还不知道县里哪儿有收废品的呢,寻思想先找到地方,省的白跑一趟,太冷,把我给冻回来了,”江影笑道,
我看看她身上的打扮:“你该不会是连过冬的衣服都给卖了吧,”
江影抿嘴点头:“嗯,以前我妈可舍得给我花钱买衣服了,都是名牌,有些没穿过几次,都让我低价卖给初中同学了,”
“唉……”我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钱包,
“你干啥啊,我可不用你的钱,”江影抓过我的钱包,又塞回我的口袋里,
“不是给你,借你的,”我重新拿出钱包,打开,但里面只有一千多块钱,我又想起昨晚喜儿爸爸给我的红包,在衣服内口袋里,也拿出来,一共三千多,放在床上,
“谢谢你,东辰,”江影看着钱说,“一会儿就给我老姨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