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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朗文爬起来按住我,翻了半天。他一脸的沮喪。“你头上没有。许唯兰,你看看,这就是过分劳累的下场,我都华发早生了。”
他嚎叫完以后就滚到了床上用被子包起了脸,“我不要回深圳,我要住在这世外桃源里。”
“行啊,你住着,反正我是要回去的。”我懒得理他,他抽疯抽一阵子也就好了。
我们在九寨沟呆到正月初三,那天。我们搭了车随意的去了一个村寨闲逛。蓝天白天。乡间小道,紧握的手。假若无关未来,此刻是圆满的。
半个下午时,夏朗文跑去厕所,我在外面等他。站了一会,有电话打进来,我看着号码的归属地是深圳,赶紧接了起来。
“小许姑娘。”电话那头,夏朗文的爷爷亲切的喊我,“新年好。”
“爷爷,新年好。”我赶紧也跟他问好。
“你让阿文明天一早回深圳,好吗?”他温和的对我说。
我踌躇了一下,然后说:“好!”
“那好,我先挂了。”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许唯兰,我想好了,明天我们去xx地,怎么样?”夏朗文从厕所出来后,手里抓着手机。
“恐怕有点难。”我有些无奈的笑。
“为什么?你来大姨妈了?”他张嘴就问。
我推了他一把,“因为你得回深圳。”
“谁说的。”他狐疑的看着我,“谁给你打电话了?肯定是谁给你打电话了。我好不容易放一次假,要不要这样逼迫我,把我逼急了,老子大不了不干了。”
“夏朗文。”我语气有些重,“没错,是你爷爷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这一路,你一直没开手机,我也就懒得问你。但我明白,你出来这一趟,你的家人必定不同意。现在给了你几天的时间好好的放松,你还是顺势着梯子下台阶吧。”
“你……你。”他气得手直颤,“你居然也要我回去,老子就不回去,你奈何我?”
“不能奈你何,但我能奈何自己。”我拉过他的手,“少年,过完年,你长大了一岁,懂事一些,可好?”
“不好!”他很生气的吼。
“给你糖吃!”我哄他。
“我不喜欢吃糖。”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心。
“那你想怎样?”我瞪他一眼。
“今天晚上陪我看斯诺克英锦赛直播。”他跟我讲起了条件。
“行,我陪你,祖宗。”我叹气。
第二天一早,我们起了大早。在酒店吃过早餐后,回房收拾了行李,我拿着房卡要往外走时。手机响起来了,看了一下号码,我开心的接了起来。
“苏苏,新年快乐啊。”
“兰子。”叶灵苏的声音遥远而空洞。
“苏苏,你怎么了?”我顿住脚步,“你怎么了?”
“我外婆走了,凌晨五点多,我就眯了一会儿眼睛。”她低声说。呆台助圾。
“你说什么。”我失声叫起来,“你不是说她身体好多了吗?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陪着她,她却悄悄的死了。”她喃喃的重复着我的话,“说好了,等我赚很多钱的时候,我就带她去享福,说好了的……”
“苏苏。”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淌,“你等着啊,我现在订机票回来。”
“怎么了?”夏朗文折回我身边。
“苏苏的外婆过世了,我直接回f城,我顺便也回一趟家。”我擦干眼角的泪,拿起房卡跟着他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说。
“你回深圳去,你有你的事情。叶灵苏那边,我去就可以了。”我推着他往外走。
辗转到了下午三点多,我才回到了f城,我妈他们还在三亚。我在c市下了飞机后,打了车直奔f城叶灵苏家。
进她家院子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高亢的哭声。惊了一下,我加快了脚步。
“妈,妈,你怎么丢下我就走了呢。”哭声从厅堂传出,我将行李箱放到廊下后跨进了厅堂。灵堂前,一个面目和叶灵苏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戴着孝白跪在那里哭。我虽然没见过叶灵苏的妈妈几次,但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她正是叶灵苏的妈妈。
走到灵前鞠了三躬后,我直起了身,“阿姨,苏苏呢?”
她却只管哭,根本不理我。我掏出手机,要打叶灵苏的电话时,又听到东面房间里有凌乱的脚步声,叶灵苏的外公在大喊着,还有一些杂乱的大喊叶灵苏的声音。
我折身出了房间,从廊下穿过然后跑到了那个房间。
“苏苏。”跨进房间后,我看清眼前的景象,骇得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叶灵苏躺在床上,一身的血。她的亲人们围着,正在七嘴八舌,好像是说只是一会儿功夫,叶灵苏就拿着菜刀进了房间。又有人说,快去开车来,送医院。
“苏苏。”我跌撞着跑到床边,大量的血从她手腕和大腿动脉处涌出,她这是有一颗多绝决的心才会对自己下手这样狠。
“苏苏,你怎么能这样?苏苏……”我伸手按着她的大腿动脉,整个人抖得话不成句。♂手^机^用户登陆更好的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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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她终究没有等我()
“你们快点拿布條来扎紧动脉啊。”我哭喊着,大家都被浑身是血的叶灵苏吓傻了,我这一喊。她的亲戚们才手忙脚乱起来。
“苏苏,你不要睡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望着她,这个平日里灵動的姑娘现在躺在床上,失了这么多血,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我拼命的喊着她,叶灵苏眼神很涣散的看着我,嘴角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房间里乱成一片時,又听到院子外在大声喊,车子来了。快把人抱出来。
喊声中,叶灵苏家的亲戚已经抱起了她。我的手陡然落空。鲜血順着衣袖往里灌,那血,是热的。
我跟到院子里时,叶灵苏的妈妈正坐在厅堂的门槛上发傻。她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或者,她也有可能麻木了。
我跑到车子旁时,车子已经关上了。我只能看着载着叶灵苏的车子疾驶而去,车子拐出了院角,我才如梦初醒。心急如焚的跑到院子一角的水龙头下冲了冲手上的血,根本顧不上擦手,我冲回房间去拿了我的包,然后疯了一样往院子外跑。
跑到路口拦车时,一辆车迎面驶来,喇叭声拉回了我的神思。我看了一眼。霍朝邦来了。
“小许……”他减了车速。
“快,快,医院,上医院。”我几乎要往他车上扑。
“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他停了车,推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苏,苏,苏苏,快,去xx医院,快。”我爬上了车,只是慌得根本就没办法给他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朝邦一脚踩下油门,我紧紧的握着两只手,泪水和恐惧交织。心中不断的祈祷:苏苏,你千万不能有事,你不要有事。你不是早上才给我打的电话吗?我不是说了我马上回来陪你吗?我也跟你说好了。你总要等等我。
只用了十三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赶到了xx医院。下了车,霍朝邦跑得比我快,我追到急诊室门口时,他已经抓着叶灵苏的亲戚在问情况了。
“血流得太多。到医院时已经休克了。”我听叶灵苏的亲戚这么说。呆豆女弟。
霍朝邦松开了他,隔着玻璃,我看到抢救室里一片忙乱。苏苏,苏苏,我无声的喊着她的名字,整个人完全就不听使唤的颤抖。
“苏苏出事前给你打了电话吗?”霍朝邦走到了我面前,他已经完全的乱了,“她说什么了吗?有预兆吗?”
“早上,早上给我打了,她只说她的外婆走了。”我捂着嘴,泪水从指尖漫过,“我赶回来时,赶回来时……”我哭得完全说不下去了。
霍朝邦退了一步,靠到走廊的墙壁上。
煎熬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有医生出来了。霍朝邦立即奔上前去,医生的表情是凝重的。
“病人失血太多了,节哀!”
医生话还没说话,霍朝邦就推开了他往抢救室跑。我呆怔在原处,节哀?节哀?节哀?不不不,我不要节哀。
我挪着千斤重的步伐进了抢救室,护士们已经开始撤掉抢救措施。叶灵苏躺在白得泛黄的床单上,霍朝邦抓着她的手,泪水大滴大滴的从他眼角滚落。
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机械的拿出,屏幕上的号码似乎很熟悉似乎又很陌生。我不知道怎么点下的接听键,只听见夏朗文在那头问我:“你到了吗?”
“她走了,跟着她外婆走了。你知道吗?苏苏死了,她根本就没有等我。你知道吗?……”
“许唯兰,你说什么?”他问我。
“我说什么?说什么?”我抓着手机终于挪到了那张病床前。
“苏苏。”我看着叶灵苏那张惨白得已经完全没有血色的脸,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头发柔顺的散在枕头上,她那么平静样子。仿佛她只需要睡一觉,醒过来一切就安好了。
我缓缓的坐到了床头,伸出手,轻轻的抚到了她的脸上。她离我这么近,我伸手就可以摸到她。只是,她再也不会张开眼睛冲我狡黠一笑,再也不会对我说:兰子,我快忙疯了。
她连句遗言都没留下,就这样走了。
一条黄泉路,从此世上再无叶灵苏。
叶灵苏要被送往太平间时,刘心眉赶来了。
她呆呆的看了叶灵苏好一会,然后笑了一下,说:“苏苏,你倒是很舍得命。为什么不向我学,活得这样痛苦,可我还是活着。你这样,是要伤谁的心?”
我象一抹游魂一样,跟着叶灵苏到了太平间。那道门关上,我在外面,她在里面。再后来,我似乎跟着大家一起回了家。
刘心眉似乎跟我说了话,我好像应了她,又好像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