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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青年老板一直注意着他,正准备待他吃不下浪费食物的时候,给他说教一二,却不想,看到一个肚量惊人、饮食干脆的大肚王。
等周易再去拿吐司的时候,青年老板只是笑着道:“哥们,你这饭量,是准备吃回来罢!”
他没有再阻止周易拿多少吐司——只要他吃得完。
“就是要吃回来。”周易也笑道。
两人都知道,百来块钱的房费,绝不是吃几块吐司能吃回来的。
旁边的几个外-国人看着周易的肚量,也不由多看了几眼,似乎在以周易这个略显瘦弱的东方人为话题说笑。
至于说什么,反正周易听不懂就是了。
吃过饭,陈勃还没起床。
周易怕他起晚了,早餐没了,便给他端了些东西过去。
他并没有出去。
作为一个朋友,周易还是蛮够格的。看着陈勃这样,也不好一个人出去耍子,便在院子里找起了乐子。
能找的乐子不多。
他瞄上了休闲厅里的台球。
昨晚一直被几个老-外霸占着,他没怎么碰;但喝酒喝到老晚的老外们,现在大多还没起床,就便宜他了。
周易很久没打过台球了。
他并不很会打台球,也不算台球迷,只是无聊的时候找个乐子罢了。
他将球摆好,一杆出去。
“啪!”
所有的石球散开,布满了球台。
以前三五杆打不进一个球,但今日似乎特别有手感,经常一两杆就打进去一个,越打越顺,到了后面,一杆能打进去好几个。
他没注意到,周围几个外国人已经围了过来。
待最后一个黑球入网,他准备去捡球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和一只白透得连青色血管都透出来的小手将球捡了出来,摆好了。
周易顺着两只手看去,看到一个高个的男人和一个矮个的女人。
男人典型的西方人特征,高鼻深目,脸上、腮帮、下巴,都布满了黑棕色的胡须,虽然年纪看起来并不算大,但胡须给予了他足够的沧桑与岁月。
女人身形较小、皮肤甚白,典型的金发碧眼,看起来娇俏玲珑。
周易早注意到这个女人。
不是因为她漂亮。
而是在所有的外国人在一起玩闹说笑的时候,她就坐在秋千上,安静的抱着一个莹白色的烂苹果笔记本,也不说话,显出不一样的安静与和其他人不同的特质。
两人对周易说着英文,但周易听不太懂。
无奈的两人,只好放慢了语速、尽量用简易的语言和动作,将想法表达出来。
“我们,一起。”当然是用英语说的。
虽然没过四级,但简单的词汇还是听得懂;毕竟高考的时候,英语也有百来分,还是有几分根底的,只是大学颓废了而已。
于是,言语不通的三人,开始了一场跨国的友谊赛……
……
陈勃已经彻底的颓唐了,似乎那一摔,将他所有的心气都摔没了。
想到离那“圣地”还有千多公里的路程,还有那么多想不到的艰难,再看看那破烂的不成样子的山地车,他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周易帮他问过,他那辆山地车如果要修的话,需要回厂,大几百块钱,是免不了的,关键是需要时间!不短的一段时间!
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他放弃的最好的理由。
空间灵液,在陈勃身上,似乎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高原低氧,让他有不小的反应,头昏而微痛,不想动,脑袋都转得慢了几圈,整天就躺在床上,最多就在院子里转转,在客栈的休闲厅房里吃吃东西、看看外面的天……
一日的夜,又开始降临了。
在这里,日头似乎特别的长,总到了晚上**点,夜色才迟迟到来。
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喝啤酒的那些外国人,到了夜里,更加的疯狂。
或许,在他们看来,啤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饮料。
即便那个玩着烂苹果,安静做在秋千上的妹纸,身边也放着一瓶啤酒,不时要抿上一口——她的身旁,已放着有三个空酒瓶。
周易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的晚些,正好碰上在院子里饮酒的一群老外。
早些一起打台球的那个络腮胡子,俨然就在里面。
络腮胡子看着周易进院子,连忙招呼他一起过去,喝酒聊天。
于是,一场“鸡与鸭的对话”,就开始了……
周易没有出过国,但他对于国外的生活、对于异域的文化,保持着足够的好奇心;而对于这些老外来说,中-国的文化,也带着足够的神秘——所有的人,都因为共同的需求,因为某种冥冥之中不知存不存在的东西聚在了一起,开始述说着自己的见闻。
即便语言不通,但总有些东西是相同的,总能找到一些适合沟通的桥梁。
不过,言语的不通,确实是一个极大的障碍。
周易以往对于学习英语极大的不解——鸟语么,学什么?又用不着!没钱出不了国,用不大着;有钱了,请个翻译就是,要用什么?
但到现在,他才感觉到言语的障碍——这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障碍,更是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一种文化与另一种文化沟通的障碍。
对于使用英语的国家占了整个地球一半以上区域的状态,一个人,如果不会这门语言,那么,他失去的,几乎就是大半个世界!
也只有在真正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念头。
当然,如果让西方人来学习汉语是再好不过的了;但面对西方文化占据主导地位的现世,改变不了世界的我们,只能去适应这个世界,在适应中,寻求积极的变化……
……
听着屋外的热闹,看着外面的热火朝天和酒气喷洒,陈勃显得愈发的沉闷与无聊;他感觉世界都孤独的只有一人,只有这一个房间。
他并不是一个郁闷而内向的人,但从身体到精神上的打击,却是让他抑郁了不少。
他终于下了决定,一个他知道必将失落、失望而遗憾的决定。
事实上,有些遗憾,会带着一种美好的幻想,在生命的前行中酝酿出奇异的香。
陈勃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这次遗憾孕育出什么——遗憾,在此时做出这个遗憾决定的时候,注定只是遗憾而已。
第五章 艰辛的路()
在香格-里拉休息得太久了。
当客栈的老板指着一辆红色的山地车,问他还走不走的时候,周易知道,是该上路了。
周易的山地车也是红色的,但不是老板指的那辆。
“这是去年一哥们落在这里的,说‘明年再过来,一定要骑到拉-萨’,但到了现在,都放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周易听着青年老板的话,知道自己是该走的时候了。
陈勃的车已经寄回厂家去修了。
他也准备回去了。
……
出了香格里拉,上了一个小土坡,路的两旁,突然就开朗起来。
高原之所以称之为高原,就是很高的平原,广阔而无际崖,青青的草远远的铺开,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草都被天蓝的纯净给沾染了,青翠而碧绿,是牛羊们最好的饲料。
在青绿色的地毯上,蓝幽幽的一眼又一眼的海子星布在其上,成了高山草原最好的点缀;如一面面镜子,映着天空的蓝、照着绿草的碧,给以草原上的生命最温润的关怀,让无尽的原野,多了些亮眼的深邃与幽然。
海子之所以称为海子,即大海的儿子的意思,统称是内陆的湖泊,最好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的湖,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称呼。
故老相传的大海,这里的人们,轻易是见不着的,于是,他们将原野里的水眼湖泊,亲切的称呼为海子。
风越来越轻了,轻得人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周易没有这种感觉。
他只感觉到越来越轻的风和越来越凉爽而清净的空气,只感觉到四周自然的寂静与安宁,但看着落在后面一直气喘吁吁的骑友,又不由生出一种似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三四千米的海拔,远没有那么夸张,但剧烈运动的开始,在高原上,就避免不了对氧气的追逐。
“我是专业的。”
“你骑得这么快,坚持不了太久的。要想我这样,匀速的骑。”
周易骑着车,一直向前冲——他已经爱上了这种在风中冲刺的感觉!
他张开双手,拥抱着天空、拥抱着大地、拥抱着这片尚处于原始的纯净的自然!拥抱这清朗的风!
他放声的歌唱着,前所未有的用力嘶吼着,发泄着心中的一切;发泄着平日里不好发泄、发泄不出来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我是专业的。”
这是多么逗逼的人,才在跟人第一次招呼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骑行,在这个时候,不再是一种经历、一种洗练,而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事实上,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东西,都带着多重的属性。
周易看着眼前这个“装备专业”的人——瘦高的身体踩在山地车上,戴着防风镜,身上和驼包都亮闪闪的,卖相确实“十足”。
但就这么第一句话,让周易确认了他的面目:装逼侠。
“嘿!你好!加油!”周易习惯性的招呼道,车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在那人傻眼中往前面去。
面前已经开始上坡了。
是一座大山,滇藏线的一个关口:白马雪山。
那位专业的哥们,就这么看着周易如同扯风似得,绕着山体一圈又一圈的往上——他还在山腰下的时候,隐隐已经看到个人影到了山顶头。
白马雪山,周易是没看到什么雪的,走的山上没有,左右前后几座大山也没有,或许是因为夏日的缘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