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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地道的北(京)土话,听得卢利倍感眩晕,“丫的孙子玩意,他是真能喝啊?”
把刘干事送进招待所的房中,卢利几个重又回到楼下的食堂用餐,这一次就不再拼酒,几个人围在一起,一边吃菜一边说话,“小小,你这个小名挺好玩儿的,以后我们就这么叫你得了,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我的朋友和哥们,更主要的是我的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那好,小小,你上回来,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好,都解决了。不瞒你们几位大哥说,我现在赚了点钱,以后谁要是用钱,多了没有,万八千的我还拿得出来。你们用钱就说话,我绝不打回票!”
“万八千的?你现在赚这么多钱?怎么赚的?”
卢利给他们解释了几句,旁人不提,项参谋却是大笑,“你在劝业场楼下摆摊,人家没找你的麻烦?”
“找了,不过让我挡回去了,我现在靠双手吃饭,用劳动和脑子赚钱,谁也管不着!就是说到哪儿,我也有理!”
“这话倒是没错,那这回来呢?又是干嘛?还是继续上货?”
卢利叹了口气,“这回可能就比较麻烦了,是这么回事……”
朱国英为之一愣,看向两个军中袍泽,“谁啊,你们知道吗?”
“可能是李正荣,他爸爸是市委副书记。我上一次听团里的人说起过他,当初在甘(肃)武威下乡的,他爸爸平反之后,他立刻就回城了,一开始好像在哪个厂子里上班来着,后来就不干了。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朱国英点点头,一拍卢利,“小小,别担心,有我呢!实在不行就比划比划,看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用。服装三厂的高厂长和我说,所谓猛虎也别想压得住地头蛇,这件事还是不要激化处理;再说了,我也不是一点都拿不到,不过就是比以前少一点而已――哎,英哥,你要是能通过关系,让我和他见一面,那就更好了。”
“干什么?”
“我想,这样的关系能拉近就拉近一点,不过是做生意,都是求财,多交个朋友,以后还能多一条出路呢。”
朱国英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也有了酒,带着几分醉意摆摆手,“什么啊?你就交朋友?懂得什么叫同行是冤家吗?你还交朋友?”
“这个也未必,同行是冤家不假,但他在羊城,我在天(津),离着那么老远,还能抢他的饭碗?”
朱国英辩不过他,只得点头,“行啊,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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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夜,卢利带着张清去拜访李成胜,把应有的例规送上,老人固然是不做任何推辞的收下,但随后说出的话,更让卢利担心,“……昨天老高和你说了吧?情况呢,大约就是这样,你也知道,我们这边也特别为难,所谓顺得哥情失嫂意,想面面俱到,真是难啊。”
卢利心中暗骂,拿钱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什么难的!真想白手捞鱼吗?世界上的事情哪儿有这么便宜?“那,如果我还想要的话,能有之前的多少比例?”
“不会超过两成。”
“那,剩下的就都给……他们了?”
“这他们还嫌少呢!”李成胜说着话,端起了茶杯,“小卢,真不是我不帮你,我们南方人说话,做生不如做熟,现在把你扔在干岸上,转头再去和他们打交道,不说行不行,只是说这份心情,就特别憋屈――一切都得从头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卢利暗暗恼火,却又无可奈何,“李叔,你帮我想想办法,即便给我一半呢?”
“这样吧,回头我再和他们商量商量,不过……可能是不行。你要是本乡本土的,应该还可以,现在你距离这十万八千里的,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人家谁拿你当个人啊?”
“我明白的,李叔,我明白的。”卢利心情沮丧,“那,这一次我来……”
李成胜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又是送钱又是送礼的,因此亟亟说道:“你放心,小卢,他们是要在明年过完年之后才开始,在这之前嘛,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卢利计算了一下,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说起来时间不短,但在这个季节,很多春夏秋三季的服装已经卖不动了,更多的还要进一些冬装,偏偏冬装的价钱远高于其他三季的服装,自己这些资金有限,实在吃不下很多!真让人有左右为难之苦啊!
他心中盘算着,里面的屋门一开,一个女孩儿走了出来,彼此认识,正是那个曾经在服装厂打过交道的李家长女,“哎,小卢,你来了?”
卢利起身点头,“李姐,……哎,李姐,您戴着的是什么啊?”
李瑛脸上戴着一副酱红色的大檐墨镜,镜框和镜片都相当硕大,遮住了半边脸;女子一笑,把眼镜摘了下来,“你看电视吗?有一个《大西洋底来的人》,里面有个麦克?哈里斯,这就是他戴的眼镜!现在羊城可兴了!”
卢利取过眼镜看看,进而戴在鼻梁上,向室外看去,熟悉的景致换了一个眼色,映衬在眼底,显出一种暗红色的光彩,十月初明亮的阳光也不是那么刺眼了。这让他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享受了一会儿,他把眼镜交还给对方,女孩儿片刻不肯停留,和父亲打过招呼,转头出门去了。
“李叔,那个什么……什么的,他就是要衣服是不是?其他的东西他不要,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那,两成就两成,我同意了!不过,您得把这个什么眼镜给我。我带回去卖!”
“你是说小瑛刚才戴的那种?也行,你要多少?”
“您知道在羊城市的各家眼镜厂每个月能生产多少?”
李成胜大大的吃了一惊,“小卢,你不会都想要吧?这可不行,这是要出口的!”
“我知道,咱还是按照老规矩,除了保证出口的部分之外,按照您能给我的,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个,我回头给你问问。”
卢利点点头,不再多逗留,把作为礼物的麻花送上,和张清起身告辞。
“小小,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要是拿不到东西,天(津)那边……卖什么啊?”一出李家大门,张清就亟不可待的问道:“才两成,这……够干什么的?”
“你别着急,事情总能有解决的办法的,刚才你不是也听见了吗?衣服之外,咱还能卖眼镜呢!另外,英哥已经答应,为我和那边做沟通了。”卢利说道:“要是他那边也走不通的话,我们就回去!全国有的是服装厂,天(津)也有,实在不行,就在天(津)找一家,我们自己做,自己卖!就不信,还能难为死我?”(未完待续。)
第49节 他乡遇故人 1()
readx;在招待所里度过难熬的三天,李成胜和朱国英终于带来了他想知道的消息,李成胜这边能给他的眼镜数量是每个月3,700副,单价是每一副**8。。biquge。info至于货款,一如从前,以20%、40%和40%的比例缴付。
另外一边,则是朱国英打听出来的,事情从两个人说起,一个叫李正荣,一个叫卫铁梁――。
李正荣之父就是现任羊城市委副书记(在当时,这个职务叫革委会副主任)的李挺,西北野战军出身,曾经是彭大将军的爱将之一。
他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李正荣是最小的一个,文革大潮袭来,李挺一夜之间被打倒在地,几个孩子也成了狗崽子,等到上山下乡运动发起,他的长子、次子和三女分别被发往祖国的边疆,只剩下一个李正荣,交托给李挺原来的警卫,名叫卫恒的代为照顾,当时李正荣只有十一岁。
卫恒是羊城本市人,他有一个儿子,就是卫铁梁,和李正荣同岁,两个人的父亲是上下级关系,他们两个年级相当,从小就是非常好的朋友,等到李正荣被寄养的卫恒家中,两小更是形影不离,如同亲兄弟一般。
十年的时间攸忽而逝,两个小娃娃也长成了年轻力壮的汉子,卫铁梁和李正荣眼见家中生活曰渐困顿,二小开始学得一手坑蒙拐骗的功夫,当时卫恒给发到某工厂保卫科任职,这两个小家伙就经常乘老人工作之便,在厂子里偷东西,一则换钱解馋,二来也是贴补家用;最凶的一次是翻进了厂子的小卖部,打开货架上的罐头一通狠造,等到第二天早上,值班人员开门看时,满地都是散落的水果罐头瓶,各种杨桃、苹果、梨、菠萝的残渣更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厂子里为此大怒,在当时的特殊年代,这被认为是‘阶级敌人蓄意破坏’,因此命令保卫科严厉调查,但任谁也不会怀疑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等到长大一点,李正荣和卫铁梁在初中毕业的1971年,下乡到甘(肃),一直呆到1978年,平地一声雷,李挺官复原职了!
羊城是南国第一重镇,粤省省委、省政斧全部坐落于此,当时省委一把手是习老爸(不用具体说明了吧),市里的一把手更是大名鼎鼎的杨上昆。李挺论资历当然不能与这二者相比,但私交甚好。习老爸在文革结束且复起之后,第一时间把李挺招到身边,做了省会城市的三把手。
安顿下来之后,李挺首先是把身在外地受苦的四个孩子接回来,然后亲自到了卫家,拜谢卫恒抚养幼子之恩,并且在话中表示:这份恩情,我一定要报答!我报答不完,让李正荣接着报恩!同时让李正荣认卫恒做干爹,和卫铁梁成为异姓兄弟。
李正荣和卫家人的感情非常好,甚至超过了和亲生父母;其中尤其是以和卫铁梁,两个人真像的亲哥俩一般,即便是在他进入大学之后,仍旧和卫家保持着最亲近的往来。
卫铁梁返城之后,却没有继续上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