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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八娘的名下。她便让丁桂的一个弟弟叫丁槿负责船队,把打鱼的事情先放了下来,全力去接吴琏。
又过了七八天,第一批船队就回到了淮北军大营,运载的除了牛羊外,还有一些羊皮、牛皮、羊毛、畜肉等物资,这其间有吴琏从益州带出来的,也有路上冻饿伤而死的牛羊留下来的,因为是冬天,还能保存得住。
下面的两批船队上装载的都是牛羊了,最后还有一些马匹。按卢八娘事先统筹安排,其余的马匹从陆路走,穿过楚州向东,到淮河最东部,估计他们到达的时间,正好船只已经腾出来,再接应所有的马匹过河。
终于所有的人、牲畜都在腊月二十八到了淮北军大营,吴琏和陈春煊只与大家打了个招呼,就都累得倒下睡死了过去。吴琏是不消说了,带着几十个人,赶着上万只的牲畜走了上千里路,人已经瘦得有些脱相了。陈春煊也好不到哪里,楚州一别时,衣锦腰玉,风度翩翩,现在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也看不出颜色。
这次吴琏的到来,引起了比丁桂到时还要大的轰动,其实计算物资的价值此番并不如丁桂带来的丰厚,但几千匹马却把军中男儿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了。不只是因为男人从本性就喜欢马,而且还是因为骑兵在这个时代意味着更强的战斗力,更大的获胜机会。
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早就安排了围栏,又找了些懂得照料马匹牛羊的军士前来帮忙,让吴琏和他的手下们好好休息休息。但是军中没有值守的人差不多都在围栏外看马,纷纷评论着这些来自西边的高头大马。
卢八娘虽然骑术还可以,但她从来只是直接骑上准备得干干净净的马背,因此并不肯陪着司马十七郎去味道很重的围栏里看马。便笑着说:“我回去安排人用吴琏带回来的羊皮做些皮袄,发给军中,虽然不能每人一件,但夜间巡营的总可以轮流穿着。”
司马十七郎的心思都在马上,随意地点了点头,“王妃看着办吧。”说完就走进了围栏,细看这些经过长途跋涉而来的骏马。
桃花本来已经走到了围栏边上,见卢八娘不去,恋恋不舍地向马群望了一眼,然后就跑回卢八娘身边了,“这些马看起来虽然瘦,但是只要把饲料喂足,很快就会骠肥体壮的。”
卢八娘知道她极喜欢战马,“你跟王爷去看马吧。”
“不,我陪王妃回去,”桃花果断地不再去看那些马,“现在马都太疲惫了,不能骑,等好好喂上几天麦子就恢复过来了,那时候我再来,给王妃再选两匹好马,再顺便给自己也选一匹。”
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喜欢动物的,特别是心思单纯有爱心的人,当然卢八娘不在此列,所以她从来不自己选马,闻言不语,心里在计算这些战马每天要消耗多少粮草。
回到了后营的屋子里,正是下午旭儿睡觉的时候,屋子里的大炕上躺着好几个孩子,有绿袖、细君、桃花等人的,一起睡了。有宁姑姑带着这些人在炕下围在一张案几周围给他做衣服鞋袜。
几天前卢八娘突然想起来孩子是需要伙伴的,便让这几家把差不多大的孩子抱过来与旭儿在一起玩,于是这屋子就成了小型的幼儿园,虽然看不出旭儿有多喜欢与小孩子们一起玩儿,但是卢八娘却不打算让他只长于一群妇人之手,总要给他一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良好氛围。
这倒把几个孩子的父母都喜得不自胜,能从小就陪着小世子长大,是多有福气的好事啊,外面的人想进来根本不可能呢。
卢八娘也立刻发现了这样做的弊端,那就是旭儿受到的待遇明显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现在他还小,可能感觉不出来,但他大一些了,就会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比别的孩子不同。但是在这个阶级社会,这却是无法避免的了。
眼下,旭儿虽然睡着,但其实他还是在享受与众不同的待遇。
从京城出来时,王府里的很多下人都发钱遣出去了,再也没有专门做针线的日日不停地为卢八娘和旭儿做各季的衣服。卢八娘根本就没有再添新衣,好在她过去有几百套的衣物,就是去楚州参加贵妇人的集会都不用发愁。但旭儿就不行了,他不断地长大,总会有新需求。
宁姑姑几个人有空时就会给他做些针线,但再也没有了日日穿新衣的时光。而且为了淮北军的生存,卢八娘已经把最好的锦缎都拿出去换东西了,再做的衣服不过用些寻常的绢帛。
可就要过年了,总还要给孩子做一身新衣服的,现在宁姑姑手里拿的是一块非常漂亮的大红夹金百子图的缎子,这块缎子是宁姑姑一定要给旭儿留下的,她强硬在卢八娘把所有的锦缎都卖出去的时候把这一匹收了起来,当时就说要在过节时穿,现在拿了出来感觉上就非同一般,因为周围再没人有用这样好的料子,估计淮北军营地里也只有旭儿能穿了。
卢八娘忍不住上前拿起正做着的衣服看了看,虽然是给不到一岁的小儿穿,但因为是世子过年的新衣,便按官服的样子做的,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的工夫。特别是一双小小的鞋子,鞋的前面还各绣了一只大老虎,活灵活现的。
“真漂亮!”桃花接过鞋子,喜欢非常,因怕惊醒孩子们便轻声赞道,:“宁姑姑手真巧!”
“你坐过来我教你绣。”宁姑姑向桃花笑着说。
桃花早就把鞋子放下躲到了一旁,“我娘也会做,每年都给小虎和小豹做呢,再说我五岁时能帮我爹缝衣服了自然是会的。再说我哪有时间做这个呢,我每天都要陪着王妃的!”
一屋子人都低声笑了起来。
卢八娘也笑了,“桃花针线做得还不错的。”
“就是嘛,就是嘛!”桃花赞同。
大家又笑,笑够了,宁姑姑就说:“这块料子小世子做了一身衣服,还剩下一些,只可惜再做衣服又不够了。”
卢八娘点点屋子里的几个妈妈,绿袖细君桃花,“给孩子们每人做双鞋吧,过节那天都穿着喜庆喜庆!”
“这么好的锦缎,他们哪里配穿!”几个妈妈都赶紧拒绝。
“就算是沾沾小世子的福气吧。”卢八娘摆摆手,看到旭儿动了动,走过去看着他张开了眼睛,就笑着把小小的儿子抱了起来,“快来看你的新衣服!”
旭儿很喜欢这样漂亮的红色,伸出小手到处抓着,大家更是笑声一片。
卢八娘就说起了羊皮袄的事,“要赶紧先做出一批皮袄,样子倒不要紧,只要能穿就好。赶紧送到前营,让巡夜的军士轮流穿,这时候外面冷着呢。再有剩下的,看看哪里最急需,就拨到哪里去。还有问问有没有会捻羊毛线的人,吴琏带过来的还有不少羊毛。”
卢八娘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与过去很不一样了,因为旭儿,她慢慢与亲近的女眷们打成了一片,温馨而自然,若是在过去,她只会清楚而冷淡地把事情交待下去。
宁姑姑带着两个人答应着出去安排了。卢八娘带着旭儿玩了一会儿,已经陆续有人将吴琏带来物品的清册分类整理出来,一样样报到她这里,她一边带着旭儿一边看,一样样吩咐人处理,又让人在一旁记录,就这样,用了大半天才把急着办的都做好了。
司马十七郎到了晚饭时候才回来,满脸兴奋地说:“五千多匹马中能挑出两三千匹最好的做战马,加上我们带过来的,我打算建一队两千人的重甲骑兵。”
在这个时代,身着厚厚的铠甲,马也披着铠甲,再拿着长长的武器,这样的重甲骑兵就如前世的坦克一样,所向披糜。
只是花费也会非常大。
“如果想要马骠肥体壮,饲料要好一些。”
“是啊,不能只喂干草,要多加些麦子。”司马十七郎显然也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等过了年,薛家送来的两万石粮食就专门用来喂马吧。”
然后他自嘲地笑了,“自从过江后,我觉得最操心的就是吃饭的事,现在不只是人,又加上了这么多马和牛羊。”
卢八娘深有同感,于是说:“薛家的这门亲事其实真的不错。”
毕竟白送两万石粮食呢!
第六十八章 陈春煊情陷单相思卢八娘淡然无私意()
淮北军的春节过得很隆重,但除了不知世事的孩子们,几乎没有一个只是单纯的高兴。在此嘉节,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都免不了要怀念家乡亲人,包括司马十七郎在内。
但大家又都心照不宣地掩住了思念,祭祖、守岁、吃团圆饭、拜年……样样都都作得兴兴头头,家家餐桌上都有鱼有肉,军营里也接连几天都加了菜。虽然没有真正的爆竹,但大家把砍下来的竹子放在火堆里烧,发出噼啪声,也很有感觉,其实这才是真正古老的爆竹……
最最重要的仪式还是初一晨时,淮北王与王妃带着全体淮北军拜祭供在正殿的圣旨,正殿虽然不小;但也只有高级官员能进来,其余的人便停在殿外,一直排到了路边很远。司马十七郎读着亲自写了一篇祭文,缅怀了先辈们对收复北地的热切盼望,又展望了淮北军即将迎来的新的一年,最后鼓励所有的汉人团结一心,驱逐胡人,复我衣冠!
卢八娘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祭文她早就看过,还帮忙提过些意见,改过几个词句,她早已经过了被人鼓动的时候了,但是看到殿内殿外心潮澍湃的人们,听到司马十七郎结束祭文后,殿外几万人高呼声,不由得也有些动容,眼前淮北军已经站住了脚,又有了充足的供应,军心可用,民心亦可用,至此北上完全可以说取得了第一个胜利!
正月十五过后,淮北军按事先的计划兵分两路出击,扫平事先划和三县的土地,司马十七郎亲带一路向东,陈勇带一路向北,最后在东北方向会面,卢八娘则带着桃花爹留守大营。
除了大营的事务,卢八娘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