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这样的,”司马十七郎坐到了她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说:“还记得我们打猎回来的那天吗?我刚送你们上了马车,董氏的侄女不小心撞上了我,然后,然后她就,就一心倾慕我了,还让青河给我送来了这个。”
他打开手中盒子给卢八娘看,里面放着几个同心方胜,还有一绺系着丝带的青丝,似乎还带着无奈而委屈的意思道:“我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把她纳进府来也行,可王妃不愿意再看到像董氏的人,我想想就把东西退还给了董青河。”
“结果这两天青河每天都来见我,说他的女儿茶饭不思,见了东西被退了回去,就要寻死,他只得拦了下来,又将东西拿给我。现在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很多人都说那天我既然撞上小董氏,就应该把她接进门来。”
司马十七郎看看卢八娘平静的脸又鼓起了勇气继续说:“王妃你一向心地善良,就可怜可怜她,让她进府里吧,恰好府里还有一个侧妃的空缺。”
说着他把盒子送到卢八娘面前更近的地方,“她给我送的东西虽然小,倒是一片真心。”
没想到卢八娘立刻厌恶地向后躲了一下,将头转了过去,轻轻地撇了撇嘴鄙夷说了声,“下贱!”
明明纳侧妃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被这样的慊弃了司马十七郎还是下意识地把盒子拿得远了些,刚想再对王妃说说情,就见司马顺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母妃,我找到了一样没见过的新虫子!”
见到父王也在,停了停脚步,勿勿地行了一个礼,“父王。”
顺儿已经六岁了,今年上了学堂,每天晨时上学,未时下学,现在正是他回来的时候,司马十七郎突然觉得自己的时间没找好,赶紧把盒子盖上向顺儿道:“今天师傅教的字都学会了吗?”
“都会了。”顺儿应了一声,奇怪地问:“父王,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与你母妃有些事情要商量。”
顺儿并不深究,几步就扑到了母妃的身上,拿着手里的一只还在蠕动着的毛虫送到了卢八娘面前说:“别的毛虫都是绿色的,可这一只却是黑色的,母妃你看,上面的毛也是黑的。”
司马十七郎看了一眼那只毛虫马上紧张地看向王妃,人也下意识地挡了过去,这样恶心的东西王妃一定会受不了的!“快拿走,不能给你母妃看!”
顺儿被拎到陈列一旁,非常奇怪,还很委屈,“母妃特别喜欢陪我看的!”
果然王妃面无异色,笑眯眯地招手让顺儿过来,然后细细看了虫子,用非常欣赏的语气说:“母妃从来没注意到呢,原来还有黑色的毛虫!”
顺儿肯定刚刚爬过树,他的衣服上面蹭了不少的灰,一双沾了泥的小手脏脏的,整个人就这样贴在王妃的怀里,与她一起看着一只黑黑的还在蠕动的毛虫。
而王妃,平时就连泥地都不愿意去踩一下的,现在竟然认真地瞧着那只黑虫子,还按顺儿的指点在虫子的毛毛上摸了一下,“嗯,是有点硬。”
司马十七郎在一旁呆住了。
母子二人讨论了一会儿虫子,顺儿拿着他的宝贝虫子走了,“我去把这只虫子记录下来,这是第二十八种了。”
“好,等你记录了一百种时一定要把记好的本子拿来给母妃看一看啊!”
“好的,一定很快的。”顺儿说着以与来时一样的速度又跑了出去。
“他不闹着去探险了?”司马十七郎看着小儿子的背影奇怪地问道:“改成找虫子了?”
“嗯,那天回来的路上我对他说其实王府里也有很多可以探寻的东西,比如鸟儿、树木、花
草,可是他选了虫子。”
“你不怕虫子了吗?”原来卢八娘是不肯碰任何动物的,更不用说那种让人肉麻的虫子了。
“我已经看过至少二十八种虫子了。”卢八娘幽幽地说,她怎么能愿意看到种种虫子呢?可是
没有办法,她只能选择陪着顺儿看,而且她自己也很佩服自己并没有晕过去。
“我原来最怕你又犯过去的毛病,现在看你已经不会再慊弃别人了,”司马十七郎突然觉得如
释重负,他指了指卢八娘衣服上一个明显的小黑手印说:“顺儿脏成这样你也不在意,可见怕脏的毛病已经好了。”
卢八娘的洁癖,还有她的很多问题其实早已经不是问题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略有些挑剔的贵
妇,有一些挑剔其实还是因为她有意才如此。
司马十七郎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但是今天他格外确定,然后他更觉得自己到了纳妾的时候了,“小董氏不小心撞到了我,现在又传了出去,不好再嫁别人,你就答应把她接进来吧。我也不是多喜欢她,只是看她可怜,给我传话说她只要能王府偶尔看到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恶心,”卢八娘的脸上终于显出了看到虫子时也没有显出来的厌恶来,“我不许!”说完
就起身回内室,连一句话都不再多说。
晚饭的时候,淮北王夫妻看起来都很正常,他们与孩子们正常地说话、夹菜,但是他们之间却一句话也没有,到了睡前,司马十七郎看着卢八娘根本就不睬自己,赌气道:“我回正泰殿住。”
走到门前,他特别回头看一眼王妃,她正埋头于一晚上都在研究的棋谱,根本没有像自己想的
那样挽留一下,于是一跺脚走了。
司马十七郎忙的时候也会留宿正泰殿,所以里面一应的用品还很齐全,他躺在榻上,心里左思右想,既然王妃不喜欢小董氏就算了吧。
可是他马上又想到了那天小董氏楚楚动人的眼睛和羞红的脸,她是多倾慕自己呀,还捎话说不要侧妃之位,只要能进府就行。唉,王妃怎么就不能容下一个可怜的小董氏呢!
“王爷,王妃让人把这个盒子送过来。”平安小心地捧着盒子放在司马十七郎榻边,心里也一样忐忑着。
司马十七郎看了看那个盒子,最初收到方胜和青丝时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得意、窃喜、激动,虽然想进淮北王府的女人也不少,但是像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种偷情的感觉让平时光明磊落的淮北王马上开始躲着人,亲自动手找了个盒子把东西收了进
去,然后藏了起来。就是拿给王妃看也是因为他想以此说服王妃。谁知刚刚因为生气竟然忘记拿了回来。
司马十七郎伸手去接盒子,脑子里一晃就出现了王妃嫌恶的目光,似乎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被她嫌弃过就不再如过去般地吸引他了,他缩回了手,觉得无趣起来,道:“放在架子上吧。”
“下贱”司马十七郎重复着卢八娘的评价,她是在说小董氏还是董青河?说起来这对父女是有点下贱,以淮北王的智商不可能想不通小董氏是故意撞向自己的,而董青河借机又贴了上来。
但是司马十七郎一点也没有认为这个评语也是对自己而发的。他倒觉得自己到了不惑之年,嫡子有了三个,如今淮北一统北地归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纳个妾享受享受不正是应该的吗?
礼法所云天子八十一御妻,诸侯一妻四妾,士人一妻一妾,庶民一夫一妻,为的就是正纲常,定伦理,自己纳妾完全合乎礼法。
就是王妃当年制定淮北的律法时,正值淮北形势艰难,反对奢侈,厉行节约,但也规定了自己可以纳两个侧妃,比世子和官员士人们多一个吗?
第百五章 田将军严守淮王府池师傅求见十七郎(一)()
就在司马十七郎为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觉得纳妾就是正确的时,卢八娘一直在摆棋谱。
一局又一局,卢八娘认真地放下一个个棋子,又仔细地收起一个个棋子。小董氏的事从开始时她就及时发现了,纵然司马十七郎与董青河间说的几句私话她没有听到,但是整个故事的脉络都是完整而清晰的。
就在她将鲜卑的贵女和北地的仕女们踩到了脚下时,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跳了出来。
没有良好的出身,没有出色的容貌,也没有过人的才能,小董氏只找了一个机会撞上来就成功地吸引住了司马十七郎。
什么可怜,什么痴情,没想到司马十七郎也会吃这一套!男人还真可恨!
卢八娘面色平静,心里也没有太过激动,她觉得自己一直是麻木的,感觉不到痛苦,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痛苦,但是确实只有麻木没有痛苦。
她摆着棋谱,有人叫她吃饭她就吃饭,到了时间她就上床睡觉,儿子过来也一样说笑,只是雍和殿里一下子没有了过去的生机,所有的人都轻手轻脚的,就连一向高声大气、粗手粗脚的桃花也变了个人似的。
这样更好,卢八娘就静静地摆棋谱。
这一夜司马十七郎睡得很不好,他尽管觉得自己都是对的,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心虚,让他在夜间都没有办法踏踏实实地睡一觉。一早醒来,草草地练了练剑就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书。
快到进议事厅的时候,平安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王爷,你赶紧吃两个包子。”说着将手中的盖碗打开放到了司马十七郎面前。
“怎么回事?”司马十七郎看了看包子,只从普通的外表就能看出不是雍和殿厨房做的。平时他的饮食都是雍和殿小厨房打点,要精致得多,如果自己留宿正泰殿,王妃会更为仔细地给自己准备吃食。
“一早上到了饭时见雍和殿那边没送来早餐,下面的人就去问,结果遇到桃花,她又发飚了,听说把厨房给我们准备的东西摔得连个完整的盘子都没剩下。”平安指着面前的包子又说:“这是我让他们到大厨房取的,味道也不错,总要比外出征战时要好得多,王爷将就着吃吧。”
关于桃花上一次发飚,司马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