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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也没从吴郡带回来一点新丝,而且把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拿出来献给父王王妃,分给齐王府的上下人等,卢八娘之前就知道他的决定,而且是赞同的,在中国,孝悌一直被推到非常崇高的地位,司马十七郎想要好名声,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从卢八娘的角度,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整个社会的世俗的观点作对,因为她懂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她只能顺应历史的大潮,而且因势力导,为我所用。司马十七郎对嫡母的孝,她非常赞同,而且在齐王府里,她在保持自己的骄傲的同时也一直以顺从的儿媳形象出现的。她将来也是要做嫡母的。
对父母要孝,对兄弟要恭敬友爱,司马十七郎对他一直很反感的十三郎也做出十足的兄弟之情,更不用说其余的手足了。
回到华清院,卢八娘将人都打发下去后笑得软在床上,“郡公,你装得实在太像了!”出门三个月,路上的空闲时间很多,司马十七郎一定在仔细想好了他回来的目标和相应的言行举止。
“夫人,我不全是装的,”司马十七郎辩驳道:“我是真想做一个君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卢八娘是不大信这些的,人性,只有在特别的情况下才能够真正显示出来,平时很容易伪装。所以白居易说过,“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但她也不至于去揭穿,只是笑道:“人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郡公这一别三月,我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郡公了。”
“哪里,夫人是天生高贵,我不过是靠努力修身养性才有所成就。”司马十七郎特别喜欢看卢八娘的翘眉凤目,威仪天成的相貌,更爱她高傲不凡的气度,他俯身细细地打量着她,在她的脸上描摩着,“我偷偷潜到王敦的营里时,有几次情况特别危险,当时我就想,我舍不得扔下夫人,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也盼着你回来呢。”卢八娘呢喃地说。
司马十七郎笑了,他知道夫人在盼着他回来,于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串鲜红的珊瑚手串来,温柔地替卢八娘笼到了手腕上。雪白的肌肤衬着红艳艳的珊瑚珠子,相得宜彰。他在上面来回抚摸着说:“这是我亲自选的珠子,在回来的路上空闲时间又打磨了一回,亲自替你穿成的。”
卢八娘感受到带着凉意的珠串,斜睨了他一眼,“你还是藏私了!”
“只私藏了这一件。”司马十七郎顺着卢八娘带着珊瑚手串的手臂一直向上摸去,心动神摇。
两人又柔情蜜意地腻了一会儿,才说起了正事,卢八娘问:“王敦真有反意?”
“确实,”司马十七郎说:“我到吴郡查访,王敦在在当地暗自设了坞堡,所养部曲过万,只是瞒着朝中。不过,吴郡的几个世家,也确实心存不满,同情黄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作乱。”
“皇祖父是何意?”
“皇祖父打算派人到吴郡接收王敦的军权,顺便弹压吴郡世家。”
“会派谁呢?”
“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主帅恐怕还没定下来,极有可能是八皇叔。”
卢八娘也赞成司马十七郎的分析,十七郎实在是太年轻,他能这样快地得到皇上的信任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皇权不振,皇上愿意用自家的子弟,但他领吴郡兵权,肯定是不够格的。先前把军权交给王家,马上就有了谋反之虞,现在势必要交到司马氏手中,齐王鲁王不行,南安王现在又太小,也就只有陈王了。
“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去吴郡?”
“应该很快,皇祖父现在一定寝食难安,我猜他定下人选后就会马上派兵出发。”司马十七郎问起了家里的事:“王府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没有,”卢八娘笑着说:“母妃贤良,待我们这些儿媳是极好的,我也从不错日子的去请安;七月里征得母妃的同意,给姨娘上了香,并在宫人斜那里设了祭。”
司马十七郎的生母死前连个名份都没挣上,现在儿子成了郡公,卢八娘这样称她也就没什么了。但是限于严苛的礼法,再多的她也做不了,根据律法,就是司马十七郎也无法绕过齐王妃为生母请封。
“亏了你还总想着她。”司马十七郎的语气里有着万分地感慨。
“郎君只管去忙正事,家里的事情我自然打点妥贴。”卢八娘知道司马十七郎不愿多提她的这个乐妓出身的婆婆,所以把事情说清了就转了话题,“总算到家了,赶紧好好睡一觉吧。”
第三十九章 畏权势吴内侍杀子求子嗣十七郎服药(一)()
回家的感觉真好,司马十七郎第二天一早起来时神清气爽。董氏来请安的时候,他屈尊看了一眼,然后就笑着对卢八娘说:“我看董氏出落得越发好了,都是娘子了的功劳。”他最佩服夫人这种大度的贵女风范,不只把妾室就当成小猫小狗一样地好好养着,还能好好地教导她们,吃穿用度上从不苛扣,更不用说决不会与这些低贱的人争风吃醋。
正是豆蔻年华的女孩,舒畅的心情,优渥的生活条件,董氏原本长得也不错,现在姿容更胜,卢八娘笑着说:“董氏还给你做了不少的衣服鞋子呢。
”
“过来,”司马十七郎叫站在卢八娘身边的董氏,“让我看看。”说着看看屋子里没有别人,在董氏的脸上用力捏了一下,看着董氏涨红了脸,不禁哈哈大笑。
为了做个君子,现在司马十七郎在外面从不与姬人调笑,就是手都不碰一下,现在回了家,捏捏董氏的脸都要偷偷摸摸的。看着董氏脸颊上留下了明显红痕,卢八娘笑了起来,“这么喜欢?晚上就让她伺候你吧。”
“我是看董氏胖没胖。”司马十七郎正色说,君子不会大白天地与姬妾调笑的,而且他下定了决心先要嫡子,这一点并不会改变。此后他就再也没有把目光落在董氏和其他姬人身上,而是赶紧吃饭进宫去了。
“想要好名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在家里都要装腔作势。”卢八娘心想。司马十七郎做为一个男人,虽然算不上沉迷女色,但还是有些花心,想往着左拥右抱的日子,不过是限于他想要嫡子和自己的怪癖,暂且克制而已。他能克制多久,卢八娘也很好奇地试目以待。
立下汗马功劳的司马十七郎并没有躺在功劳薄上,甚至连皇上给他放的几天假都没有休。他虽然升了爵位,但依旧负责昭阳殿的守卫工作,出京这些日子,与京城中的联系自然要淡了,他急着到他的皇祖父面前表现。
对权力的追求是无止境的,更何况他现在的官职爵位还不够高。趁着圣眷正隆,司马十七郎正要更上一层楼。
昭阳殿外,司马十七郎巡视了一圈,就见到了站在路边的吴内侍,他正向着自己谄媚地笑着,“英郡公,您一回来,昭阳殿的禁军精神气儿都变了,皇上看着心里就高兴。”
面对这样的赞美,司马十七郎不为所动,他和吴平是结过梁子的,连带着对吴内侍也没有好感。不过,平时对自己也有些倨傲的吴内侍怎么突然主动地过来示好?他淡然地说:“这不过是我对皇祖父的一片忠心罢了吧。”
“英郡公孝心可佳!”吴内待赶紧说着恭维话,“有一件事差点忘了禀告英郡公,我的干儿子吴平一直在外面惹事生非,昨天晚上我气不过,打了他五十板子,准备过两天将他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司马十七郎明白吴内侍这是给自己一个交待,可是自己那次受了伤,现在只打五十板子就想蒙混过去?那肯定是不行的,他冷笑着说:“论理我不必管吴内侍的家事,可是吴平也确实不像话,听说他在外面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是应该受些教训。”
“英郡公说的是。”吴内侍笑着应和,司马十七郎最初得了爵位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可他蹿起来的速度太快了,他内心不安已经许久了。特别是这个年纪尚青的郡公却颇有心机,特别会投皇上所好,并与内侍杨洪联起手来,在宫里越来越如鱼得水了。
吴平是吴内侍的外甥,被他认为干儿子后特别宠爱,没想到就惹了当年并不出众的英郡公,看英郡公的样子,一定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再不给一个交待,将来自己可能都不会有好下场了。他回家后,下了下狠心,又把吴平拉出来再打了五十板子,当场就打没了气。
第二天,司马十七郎听到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吴平早就该死了,这根一直扎在他心里的刺总算拨了。不过他并没有就此与吴内侍和解,而是联络杨洪,想办法将吴内侍挤出了昭阳殿。
吴平的所作所为,岂能没有吴内侍在后面的默许?司马十七郎冷眼看着失宠的吴内侍一步步地走着下坡路,并推波助澜地让他滑下更深的深渊。
出身皇族,从小在王府长大的司马十七郎从来没有把内侍、奴婢等人看成人,把他们的命当成人命,他甚至都没有觉得满意,事情本就应该如此的。
华清院里,司马十七郎离开后,屋子里的董氏脸还红着,将餐具撤了,又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就要退出去。这些日子,她终于得了卢八娘的首肯,可以给桃花打打下手,伺候卢八娘一些日常起居的事。
“等等,”卢八娘叫住了她,并示意她上前,然后也像司马十七郎一样捏住了她的另一侧脸颊。女孩的皮肤细腻光滑,捏上去颇有弹性,卢八娘一笑,“确实胖了。”
“夫人,”董氏感受到卢八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虽然不能清楚地描述出来,但那绝非善意,小动物般的本能让她抖了起来。在卢八娘松开手后,她马上跪了下来,“夫人,我,我……”
“不用怕,”卢八娘摆手让她站起来,虽然刚刚的事她有些不快,但她还是能分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