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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秦港生的额头顿时就冒了汗,看向何建平的目光也充满了阴冷,要不是这个家伙谎报军情,自己差一点就犯下大错。杀掉一个普通的公安卧底,跟杀掉一个省委常委的女儿,这同样是死一个人,可性质却绝对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听任深的意思,那位呼延书记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秦港生也是当父亲的人,他可是清楚,要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出了一点意外,自己有多么心疼难受。将心比心,一旦金泰妍死在自己的手上,恐怕那位呼延书记会倾尽全力来抓捕自己吧。到时候,别说江南省,恐怕上天入地,就算秦港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要琢磨琢磨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回到香江了。
对于大陆公安的本事,秦港生虽说有些瞧不起他们落后的手段和装备,但是绝对不怀疑这些大陆人要是发起狠来的本事。当初小瞧他们的日本人和美国人,早就用八年的血泪和朝鲜的三年证明了这一点。
“何队长,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任深看了一眼何建平,诧异的问道,因为他从何建平的脸上看到的那一抹惊讶是无法伪装的。
何建平此时满脸苦涩,无奈的点点头说道:“不瞒您说,我还真就不知道这事儿。以前只以为我们局长对她那么照顾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来看,我们曾局长应该是早就知道金泰妍的身份,否则……”
他的话没有往下说,可大家都知道,意思应该就是曾局长在局里面没少照顾金泰妍,应该是看在她有个好父亲的份上。
任深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我回去要跟泽演我们商量一下,你们最近也老实安分一些,我总觉得最近的事情不太对头,风声太紧的话,咱们交货的时间,可以稍微延后一些。”
说完,他干脆的站起身,径直就那么离开了饭店。
何建平看着任深的背影,对秦港生无奈的说道:“秦生,我也没想到……”
秦港生点点头,摆摆手对何建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事情确实不怪你。要不是任深说出来,恐怕咱们谁都不会想到你们江州市公安局还藏着这么一尊大佛。”
顿了一下,他低声道:“就按照任深说的,暂时不着急,你盯着一点市局那边。我先走了。”
说完,他起身招招手,叫过服务员结账起身离开。何建平也没有再继续留在饭店,同样离开了这里。
“你干什么?”
金泰妍一脸惊讶的拉住自己不让自己追上去的徐君然,疑惑他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要放任这几个家伙离开么?
徐君然苦笑了起来,看着金泰妍一脸无奈,这位大小姐的性子实在是太莽撞了一些,要不是自己刚刚死活拉着她,现在估计她老人家已经冲上去把那几个家伙抓起来了。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镇定一点呢?”徐君然看着金泰妍,满脸的无奈。
金泰妍杏眼圆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徐君然:“你懂什么?我这叫跟踪,跟踪懂不懂?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一网打尽!”
徐君然翻了一个白眼,指着刚刚离开的另外一桌人,低声道:“你看看,他们跟着的人是谁?”
金泰妍闻言一怔,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窗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原来刚刚离开的那伙人,在外面竟然跟那个秦港生汇合在了一起,明显他们是一伙的。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伙人是先于秦港生来到饭店的,也就是说,要是自己刚刚流露出敌意追出去的话,现在就已经被人家包了饺子。
愤愤不平的转身回来,金泰妍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君然,不满意的说道:“都怪你!”
徐君然一脸的无辜:“关我什么事情啊?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来着。”
金泰妍哼了一声,娇嗔道:“要不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拖累,我早就冲上去了。”
徐君然莞尔,这位合着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笑了笑,他也不拆穿金泰妍的小心思,平静的说道:“吃饭吧,吃完咱们回大院,看来,这一次要放长线钓大鱼了。”()
第二百八十章 曾局长()
在资本论当中,对于资本家追逐利润之贪婪曾经有这样的描述:“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这段话实际上并不是那位大胡子的马先生所说,实际上,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夸张,徐君然清楚的知道,这番话是一个名叫邓宁格的人在一篇文章里面所写的,而那段话前面其实还有一部分。
“资本会逃避动乱和纷争,是胆怯的。这当然是真的,却不是全面的真理。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证据。”
这就是资本,也就是驱使商人不断前进,为了利益不惜冒任何风险的过程。
徐君然深谙其中之道,也自然明白,既然有人在江南省走私香烟这种紧俏的商品,那必然会存在一张帮助他们的保护网络,确切的说,今天见到的任深,让徐君然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那张大网的某个边角。
所以,徐君然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他拦住金泰妍的道理也就在这里。这个事情,不能够急于一时。
“你说清楚,到底想要干什么?”金泰妍却是一脸不解,一边跟徐君然走出饭店,一边还在不住的嘟哝着。皱起鼻子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必须要承认,她长着一张娃娃脸,徐君然敢保证。哪怕再过十年。金泰妍也依然是这副脸蛋。
轻轻的笑了笑,徐君然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想想看。任深有那个实力跟走私集团勾结么?”
金泰妍一愣,下意思的说道:“当然不可能,就他那块废柴,想要……”
话还没有说完。她自己就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停下脚步看着徐君然眼神发光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把他身后的人挖出来?”
徐君然笑着点头:“是啊,一个任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人。我很好奇,究竟背后隐藏着的。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这话一点都不假,上辈子李东远侦破了案子之后,并没有能够挖掘出之后的东西,何建平对于自己身后的人守口如瓶。秦港生又在抓捕的时候被当场击毙,究其原因,徐君然也不得而知,只是听李东远偶尔提起来的时候,会有些遗憾。这辈子,他一定要把那个隐藏在何建平背后的关系网给挖出来!
回到省委大院的时候,徐君然因为要去给呼延傲波汇报情况,就直接跟着金泰妍去了呼延傲波家,反正最近这几天他总是进出呼延傲波的家里面,就连省委大院的警卫对他也熟悉了,只不过很多人都以为他是金泰妍的男朋友罢了。
刚刚一打开门,徐君然和金泰妍就发现,客厅里面呼延傲波正跟人在说话。
走进去一看,金泰妍愣住了,徐君然却是不认识那人的。
那个人肥头大耳,看样子属于营养过剩的类型,因为年纪不小的缘故,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现如今跟地中海一般,嘴巴很大,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仿佛在跟人喊一样。他似乎原本正跟呼延傲波商量着什么,见有人进门不由得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金泰妍,马上露出一个欢天喜地的表情来,叫了一声泰妍同志回来了,几乎马上就要站起身来。
呼延傲波摆摆手:“老曾你不用客气,这不是在外面,随意一点,随意一点嘛。”
金泰妍却是没理会自己的父亲,丝毫不给面子的径直来到沙发前面,跟那个秃顶中年人敬了一个礼,认真的说道:“局长好。”
徐君然这才知道,这就是那位江州市公安局局长曾建仁。
嗯,这位仁兄的名字很特别,曾建仁的谐音就是曾“贱人”,徐君然可是听金泰妍说起过这位局长大人的笑话。
只不过,徐君然对于这位的印象,则是金泰妍无意当中说起的一个笑话。那是曾建仁还是市局下属分局的副局长的时候,一次他去火车站微服巡查,结果被人给“碰瓷”了,一个老年妇女因为曾建仁长的太猥琐了,非说曾建仁偷了她的钱包,说那是她给儿子的救命钱。曾建仁搜遍浑身上下都没有凑够那五百块钱,最后把自己所有的钱连同钱包都给了那人。
故事如果到这里完事儿的话也就罢了,最多也就是流传一阵,毕竟谁都有这个马失前蹄的时候。谁知道后来老年妇女被火车站派出所的一个民警给认了出来,她儿子都死了好几年了,那家伙就是一个碰瓷诈骗团伙的成员,平日被逼着出来碰瓷。
这下子,曾建仁一下子在系统里面就出了名,一个警察却被骗子给耍的团团转,当真是可笑之极。
要不是后来他运气不错,赶上公安系统的几个大型战役,一路平步青云,后来又被呼延傲波看重,根本做不到省城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上。用金泰妍的话来说,也不知道呼延傲波看上曾建仁哪里,偏偏力挺提拔了他。
徐君然却并不这么认为,最起码,在徐君然看来,这个曾建仁,应该不是坏人。
一个老公安,怎么可能识破不了那么简单的骗局呢?就算对方碰瓷,可他身上却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多钱,这是多么明显的骗局。但是最后曾建仁还是把自己能给对方的东西都给出去了,说到底,不过是看那个老妇人可怜罢了。
不管这个人长相如何,风评怎么样,只要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