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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总是会不自觉得想到他,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无论他的名字还是身影,总是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从最一开始的自欺欺人,到现在的后知后觉,如今再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寂静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我怎么能有对骆向东倾心的心情呢?
这不可以!万万不可!
我告诉自己,骆向东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他到底有多花,那我是亲眼看到的。无论是李妍舒,刘诗琪,还是如今的杜婷,她们都是骆向东的女人,有些是前任,有些是现任,可我莫名的笃定,终究都会成为过去。
骆向东这样的人,含着金汤勺出生,数之不尽的财富足以将他打造成女人眼中的万人迷,更何况他还有一副老天偏赐的好皮囊。如虎添翼这个词放在他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有时候我就纳闷了,都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人好皮囊,可能就给不了好家世;给人好家世,可能长的就寒碜了一点。
但骆向东偏偏占尽便宜,说他是上帝的宠儿,真是毫不为过。
我承认,他对我好的时候,我还是会有私心,或者说是对他动了一点点的小心思。比如现在,在夜深人静又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想他,但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因为我太清楚我想要的爱情,那是一份一对一的,丝毫融不进第三个人插入的爱情。而骆向东的爱情观,是他的身边总有人要来,也总有人要走,就像是候车站台,铁打的骆向东,流水的女朋友。
想到这句话,我被自己戳中了笑点,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过之后,我觉得我对骆向东的想念不是爱情,那只是成年男女之间交往过密,或者突然做出超出正常范围之内的行为时,本能会有的想法。
对,一定是这样的,最起码骆向东交了新女朋友,我完全没有吃醋的感觉,甚至在心底暗自打赌,这一个,到底能交往多久。
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去到骆氏上班,韩雪彤见我眼睛红肿,不由得出声问道:“梁助理,你没事吧?”
我想微笑,但却觉得唇角很沉,只得低声回道:“昨天一位教过我的大学老师过世了。”
韩雪彤安慰我说:“别太难过了,人各有命。”
我点点头,没有其他,在回去办公室的路上,又看到迎面走来的关悦,关悦无一例外的询问了我眼睛发红的原因。
我跟她说了之后,她劝了我几句,然后将话题转到公事上面。
“这两天跟纪先生一起,都挺好的吧?”
我心想,那要看好的标准是什么了,纪贯新没把我给折腾死。
见我有些欲言又止,关悦试探性的问道:“有事?”
我想到骆向东跟纪贯新打架的事,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回道:“关悦姐,能不能派别人去跟豪庭开发案的项目?”
关悦闻言,更是美眸微挑,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个人原因,不想再跟了。”
关悦到底是八面玲珑的人,停顿数秒,她出声回道:“这样吧,如果纪先生再来骆氏找你,我会想办法帮你拖延一下,骆总回国了,回头你跟骆总说一声。”
骆向东巴不得我离纪贯新远远地呢。
我点了下头,出声道:“好,谢谢关悦姐。”
关悦微笑着回道:“小事情,谢什么。”
打过招呼之后,我回到自己办公室中,一大早上来上班,什么都没干,就觉得身体跟透支了一样。
趴在桌子上,我心想着索性没事,不如补补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我眯着眼睛抬起头,从包里面翻出手机,却发现不是手机在响。
找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办公桌前面的一部座机上面。
我来这里工作也好几天了,还从来没见过这部电话响。一下子就精神了,我赶紧挺直腰背,清了下嗓子,然后接通电话。
“喂,您好,我是梁子衿。”
第一百二十一章 坐下,我跟你谈谈()
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罢,不待我回些什么,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我坐在椅子上,后知后觉,足足过了五秒之后,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电话中的男人,是骆向东。
下意识从座位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裤子,又抹了把脸,清醒清醒,我出了房门,迈步往骆向东办公室走去。
途中,我碰到出门送文件的韩雪彤,她微笑着对我颔首,打招呼:“梁助理。”
我也勾唇对她点头:“韩助理。”
径自迈步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我伸手敲了三声门,听到里面人说了一声进,这才推门进去。
进骆向东的办公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轻车熟路往里面走,不知道骆向东叫我来干什么。
骆向东的办公桌放在走廊尽头向右的一侧,我穿过走廊,直接往右边看去,但见身穿浅咖白底条纹衬衫的骆向东坐在宽大皮椅上,他俊美的面孔上,一面脸颊带着明显的红肿,唇角也破了,看起来狼狈的让人想笑。
这伤,比昨天严重的多。
我站在距离办公桌几米远的地方,尽量忽视他脸上的伤,公式化的问道:“骆总,你找我。”
骆向东面无表情,出声道:“去倒两杯咖啡来,一杯巴西黑咖啡,不加糖。”
我问:“那另一杯呢?”
骆向东抬起他那双黑白分明,乍看清澈无比,细看勾人摄魄的眸子,盯着我说:“随、便。”
两个字,他故意说的一字一顿,让我听了不由得浑身发毛。
应承了一声之后,我赶紧掉头出去。
在茶水间准备咖啡的时候,韩雪彤对我说:“我见骆总刚才戴着口罩来的,是不是生病了?”
我冲咖啡的手指微顿,想着骆向东脸上的伤,难道他还是戴口罩来的?
“啊,哦,是啊,可能吧。”我含糊着应承了一句。
见我从专门的柜子中拿出巴西黑咖啡,韩雪彤眸子微挑,出声问道:“骆总要的咖啡?”
我嗯了一声,韩雪彤又道:“别忘了骆总的咖啡不加糖。”
我微笑着点头:“知道。”
韩雪彤也笑了一下,然后道:“那你忙,我先出去了。”
“好。”
骆向东吩咐要两杯咖啡,另一杯什么要求没说,我干脆两杯冲的一样的。
端着咖啡重新敲门进了办公室,这回骆向东已经从办公椅上移坐到沙发处。我将两杯咖啡一杯摆在骆向东面前,另一杯摆在他对面,然后道:“骆总,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我刚直起身,准备要走,只听得坐在沙发上的骆向东,幽幽的说道:“我说没事了吗?”
我动作一顿,不由得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狐疑跟打量。
骆向东拿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然后说:“坐下。”
其实他平时在外面跟我说话,还不如这个口气呢,但可能因为这里是办公室的原因,我莫名的有些紧张跟害怕。
端坐在骆向东对面的沙发上,我紧张的问道:“骆总,有什么事吗?”
骆向东将手中的咖啡杯往桌上一放,白色的骨瓷杯跟大理石桌之间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撞击声,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骆向东身子往后一靠,眼皮一挑,看着我说:“梁子衿,我们有必要坐下来谈一谈。”
从小到大,无论老师还是家长,但凡这种郑重其事的说要谈一谈的时候,准没好事儿。
我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挺得更直,定睛看着骆向东,心底的惶恐全用眼神说明了。
骆向东脸上并看不出喜怒,只是多少有些不待见的样子。我不知道一大早上的,我又哪儿惹到他了,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
正想着,骆向东已经开了口,他出声道:“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吗?”
我沉默数秒,随即出声试探:“是昨天跟纪贯新见面的事吗?”
骆向东面不改色,径自道:“你说呢?”
我不喜欢他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也不适合跟别人勾心斗角,所以我如实回答:“不是我主动要跟纪贯新见面的,是他以豪庭开发案股东之一的名义来骆氏,要求我陪他一起视察工作。”
顿了一下,我又说:“我没法拒绝。”
骆向东道:“我跟没跟你说过,离他远一点?”
我眉头微蹙,不敢太大声反驳,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只得尽可能的解释:“我是不想去的,可他以工作为理由,你又不在国内,我”
“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骆向东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我挑眉回道:“你手机关机。”
“哪天?”
我想也不想的出声回道:“周一。”
骆向东视线略微一闪,似是在回想,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以后不许你再跟纪贯新见面,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中。工作上就说是我允许的,只要是跟纪贯新沾边的事儿,你都别搀和。”
看他说的一脸云淡风轻,可是口吻却是坚决不容置疑的。毕竟事情关乎我,我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骆总,你跟纪贯新之间到底有什么私人恩怨?”
怎么两人见面都跟疯狗似的,恨不得咬死对方。
骆向东淡淡道:“这你不用管。”
我说:“纪贯新说,是因为他抢了你女朋友,所以你才对他耿耿于怀。”
我说这话,不单单是为了确定真伪,更重要的是为了试探骆向东的反应。别他们两个明争暗斗,把我夹在中间,我还像傻子一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