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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耍弄她的人,在这座大仙庙里?
冷沐真稍稍靠近了一些,倚着窗户向里一看,里头早已经结满了蜘蛛网,桌椅板凳亦是破旧不堪。
庙中除了冷亦寒,还站着一名俏娇女子,一头乌发随风轻扬,一身白衣曼妙多姿。五官精致而甜美,长相标致而清丽,微微一笑,何其倾城!
看着气冲冲进来的冷亦寒,女子微一扬眸,打量了他一眼,嫌弃地一笑,“花灯都放完了,能不能把你这身碍眼的白衣换下来?”
距离较远,又是在窗外,冷沐真内力不过恢复了两成,里头的对话听得并不清楚。只听到那女子说,让冷亦寒把白衣脱下来。
天呐,这是闹什么?冷亦寒不是来替妹妹出气的?怎么一来就要脱衣服,还在这种破旧的古庙里,等下不会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吧?
听她言及衣裳,冷亦寒低眸一瞧,若有所思地神色一黯,“母亲究竟是否难产而死,还没彻查清楚,一日不还母亲清白,我便终日穿孝!”
白色是孝色,亦是书生的专属颜色,冷亦寒从小习文,一向清高自傲。平时穿着白衣,别人都以为他钟爱白色,其实他穿的只是孝色罢了!
冷亦寒的声音极小,冷沐真听得再仔细,还是一字都听不清楚。
说起母亲,女子便是一叹,继而叹息转怒,“我出生之前,你便做为质子,离家被送去冷族。若非你,母亲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不会被谋害而死。说什么终日穿孝,简直刺我的眼!”
什么出生、什么离家、什么死、什么终日穿孝?
冷沐真听得七零八落,再次想象力大开。
难道他们连孩子都出生了,然后冷亦寒离家、母女没钱孩子被饿死,所以这女子只能终日穿孝?
怪不得冷亦寒也终日白衣,难道也是为了孩子穿孝衣?
孝衣,不是为了悼念死去的长辈亲属穿的吗?孩子死了,父母还要穿孝衣?
又是一阵摸不着头脑,冷沐真只好继续听。
质子之事,冷亦寒从来不谈,只冷了面色别过身子,“父亲说大仙庙中,藏有方丈给司徒族留下的佛宝,你找到了?”
望了望一屋子的蜘蛛网,女子嫌恶地摇了摇头,“这么脏的庙宇,要找你找!那秃驴若真心给,就该亲手奉送,没事藏在这种地方做什么?无聊透顶!”
她还是这般傲色!
冷亦寒呵呵一笑,却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你不满方丈设难,便前去清心寺,偷了方丈的驱邪丸?甯儿,你可知昨晚上清心寺闹了多大的动静?”
清心寺闹多大动静,关她什么事?
再者她偷秃驴的宝药,为的不就是闹出点动静来?若平静无澜,她偷药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司徒甯也不是狡辩耍赖之人,是她就是她,挺直了腰板不否认地一笑,“死秃驴急了?”
果然是她偷的!
都怪父亲纵容,竟纵得如此狂妄自大!
看着她一副得逞的模样,冷亦寒不由气恼,“清心寺是洛商皇寺之一,方丈更是德高望重,你怎么如此不懂事?”
面对他的斥责,司徒甯亦是悠悠一笑,满不在乎,“不过偷几小瓶驱邪丸,既气到了死秃驴,又气到了你,果然值了!”
她竟不知悔改!
想想冷沐真的可爱模样,再看看司徒甯的骄傲模样,不用比便知一个是喜爱、一个是可恶!
看着他眸中,隐隐透出的春色,司徒甯不用猜,便知他又想到了那位妹妹。。。。。。
司徒甯脸色一寒,再没了之前的笑意,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不过区区质子,还真当自己是冷世子了么?整天想着那个废物,也不知谁才是你亲生妹妹!”
听着她满是醋味的抱怨,冷亦寒亦是一脸的满不在乎,“放在我房间桌上的纸条,今晚子时、魔宫毒林、用你的命换你妹妹的命。被真儿看到了,是不是你故意留下的?”
真儿,叫得真是亲切啊!
司徒甯不是滋味地一撇嘴,但一想那纸条的作用,嘴角不由一挑,“我偷驱邪丸时,看见宁世子将你的续命丸调包了。我猜想那废物会去你的房间找你,所以故意留了一张纸条,她真的看到了?
呵呵,那可太好了,她有追去毒林寻你么?听说毒林多猛兽,想必那个废物已经尸骨无存了吧?如此一来,我既急死了秃驴、又气死了你、还除掉了废物,大获全胜!”
“你!”冷亦寒怒极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果然是故意的,听说毒林多猛兽,便想引真儿去毒林,借机除掉他心爱的女人!
里头的对话,以冷沐真的两成内力,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将不完整的片段拼凑拼凑,也摸不着头脑。
毕竟只有两成的功力,即便宁族心经可以隐藏自己,还是被司徒甯发现,“谁?”
话音未落,司徒甯长袖一动、掌风呼啸,一股强大的气流直直向冷沐真打去!
107:又是屋顶()
强大的掌风袭来,冷沐真避之不及,心想着我命休矣,双眼猛地一闭!
感觉到掌风的逼近,突然身子一轻,睁眼之际已经到了屋顶。
又是屋顶。。。。。。身后的沉稳均匀的气息,依旧那么熟悉,冷沐真转头一看,果然是宁蝾。
只见他嬉皮笑脸,露出十分神气的表情,“还不谢谢救命恩人?”
冷沐真嗔了他一眼,忌惮着屋顶底下的两人,尽量把声音压到最低,“什么救命恩人,你个跟踪狂!”
她卯时出门,清心寺的僧人都还没起床,整个清心寺安静得跟空无一人似的。他怎么起床了?
虽然同在一个院子,但她是悄悄出门的,他如何知晓?
除非他一直监视着她,所以她何时出门、什么动向都一清二楚!
哼,原来他不是跟踪狂,而是监视狂。这么爱监视,怎么不去现代当二十四小时监控器啊?
见她一脸不悦,宁蝾反笑,指了指屋顶底下的两人,“我是跟踪狂,你不是?”
这才想起,自己也是跟着冷亦寒过来的,冷沐真微有心虚,脸上却还是恼色,“我跟踪。。。。。。我跟踪,还不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
“哦?”宁蝾反问地笑了笑,“那你听清他们说什么了?”
一说说到别人的痛楚,果然宁蝾还是宁蝾!
冷沐真更是心虚,想着方才仔细听,还什么都听不到的场景,不由面红,嘴上却还振振有词,“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我是有教养的大家千金,自然不会偷听墙角根儿!”
宁蝾调侃地一笑,“既然子曰非礼勿听,那么我即便不小心听到了,也要装作听不到,不将内容告诉你了?”
看来监视跟踪也是一件好事,他的内力不曾废掉,一定听得十分清楚!
想着,冷沐真惊喜一笑,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你真的听到了?快告诉我!”
这话还没说完,她便猜到了宁蝾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反应。
记得上次宫宴,皇帝将她支开后说的话,也被宁蝾听了个全,还答应过会告诉她的。可至今都一字未提,可见这次也不会说,她求了也是白求!
想至此处,立马放开他的衣袖,冷沐真不悦地撇撇嘴,“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说,本小姐不问了!”
丫头虽然失忆了,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立马懂了他的性子。看来他们俩,依然是最默契、最了解的一对!
即便以前的丫头,诸事不曾宣之于口,他也有所保留。但这些事,于他们的相处并无障碍。
或许有些事,不说会比说出来好。
诸如冷亦寒是质子,并非她的亲生哥哥。以前的她是知道的,但现在的她并不得知。
若他将此事告诉她,她也避免不了与冷亦寒的朝夕相处。没了兄妹忌讳,万一日久生情,或许丫头失忆,就是老天要避免此事,所以他不能点破。
突然明白了以前的丫头,为何诸多重要的事,都不一一告诉他。并不是故意与他疏远,而是怕疏远了,所以瞒着。就像现在,他瞒着冷亦寒的真实身份一样!
宁蝾随即一笑,伸手一勾丫头的鼻梁,“你知道就好!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事,冷沐真嫌弃地一撇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两人之间,宁蝾早已经隐藏好,以免两人的对话,被屋顶底下两人听去。
以宁蝾的功力,屋顶底下也发觉不了,自然不再发动攻击。
她虽是毫不在意的神情,宁蝾却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好奇,遂笑,“昨晚上冷亦寒桌上的纸条,今晚子时、魔宫毒林、用你的命换你妹妹的命,是司徒甯留下的。司徒甯乃是凌晟国师的嫡出千金,十分宝贝的女儿!”
宁蝾并不曾监视冷沐真。今早之所以跟出来,是因为算到药效即将过去,心系丫头的伤,打算给她送药的。
谁知药还没送到,就看见丫头跟着冷亦寒出门了,他也好奇,便偷偷跟上了丫头。
既然不曾监视,自然不知昨晚上莫彦来了,更不知莫彦早已将司徒甯的底细,告诉了冷沐真。
刚刚的对话,几乎一句都听不清楚,冷沐真这才恍然,指了指屋顶底下一惊,“她就是司徒甯?她无缘无故,留张纸条给哥哥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指定魔宫毒林?”
想来丫头听说过司徒甯,宁蝾也没多问,只拉着丫头坐了下来,“昨晚上驱邪丸失窃,正是司徒甯所为。偷盗驱邪丸时,她看见我调包了续命丸,便猜到你会亲自把续命丸还给冷亦寒。
所以她把冷亦寒约出来,再将纸条留下,让你误以为冷亦寒去救你了。以你的脑子,一定想也不想便只身前往,毒林多猛兽,她这是想害死你。
就算害不死你,你担心冷亦寒的安危,也能急死你!她偷盗驱邪丸,只是她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