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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来,当初的那份痴情早已经变质。皇帝不再要她进宫,而是千方百计要冷族嫡系女子进宫。唯有冷族嫡系的女子,才与她相像,皇帝才尤为钟爱。
冷沐真三年离家,女大十八变,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长成了一位大姑娘。
宫宴那日在重华宫,皇帝便看出她的眸子、红唇,与年轻时的老太君极像。
那是一种稀罕少有的相像,其娇美、清丽,是任何一个嫡系女子、庶系女子都比不了的。
所以他赐她浅黄衣裳,兴师动众地像对待当年的老太君。也是从那一刻起,皇帝便下定决心要娶她,绝不能错过!
这种决心,正是老太君最担心的。当年他刚刚登基,国基尚且不稳,才让冷老头子趁了空。
而今不同往日,洛商已成强国,岁岁有小国进贡。他要争一个女子,宁蝾处事不深,如何敌得过?
老太君早已换作一脸忧郁,“你说沐丫头愿意入宫,可有什么依据吗?”
皇上理所当然地笑笑,“还记得梅山派暗杀丫头那日,朕去探望丫头。那是丫头出外三年,第一次见到朕。当时朕便注意到丫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还不再唤朕为皇爷爷!”
“这就算是依据?”老太君反问。
提起皇爷爷三字,老太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老皇帝给脸不要脸,趁着丫头还小,便教丫头唤他为爷爷。
那丫头也笨,竟就跟着学了!现在回府终于聪明了一回,居然就让皇帝误会了?!
这算什么?
皇帝实在对一个女子无意,即便那女子当众示爱,皇帝也不会当真。一旦皇帝对一个女子有意,就算那女子骂了他一句,也会被他当作打情骂俏!
这就是难以捉摸的感情,简称自作多情!
老太君心知,这怪不得丫头,也不是丫头阻止得了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皇帝放弃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想罢,老太君才妥协道,“既然有依据,皇上又坚持,那就姑且试一试吧!”
这些年,他要娶冷族嫡系的女子,她说什么都不肯松口。现在好不容易松口一次,皇帝格外惊喜。
见他得意忘形的样子,老太君忙接了话,“以这次踏春为期,如果丫头并无表示,还请皇上不要强人所难!”
皇帝喜笑,像是十拿九稳的样子,“放心,朕不必强人所难,丫头也会动心的!你且准备着喜日,等着朕与丫头一同回来!”
这头谈着喜事忘了晚膳,另一头御膳房可有得忙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初落到山顶,明月便已经高挂在空。
风吹拂着树叶,窸窸窣窣发出清脆的声音,天色也跟着一步一步暗下来。
冷沐真盛气凌人地坐着,冷眼瞧着面前十几位手足无措的御厨,“把藕粉甜糕交出来!”
御厨怯怯懦懦,各自看了一眼打下手的小厮,耐心却无奈地又解释了一遍,“这是太子吩咐的点心,上次叫大小姐强要了去,太子好一顿暴怒,这次还请小姐放过奴才们吧?”
什么叫她强要了去?上次她好说歹说,他们都不肯松手,凭什么宁蝾一句话就搞定了?
她就不信了,堂堂冷族嫡长女,还斗不过这群御厨!
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的宁蝾,冷沐真便气恼得不行,“上次明明是宁蝾抢走的,你们敢诬陷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奏明了皇上,砍了你们的狗头!”
一听要砍头,众御厨忙道不敢。
“好大的口气,还没嫁给父皇,你便开始无法无天了?!”大门一下被刘麒踹开,跟着先进来几名护卫,他才后步进门,一脸恼恨的怒意,“上次抢夺就算了,这次还敢造次,本太子今日就替父皇好好教训你一顿!”
075:反被教训()
什么?
冷沐真听得一懵,什么嫁给父皇?聋了他的狗耳,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皇帝?!
刘麒就这般宣之于口,听得众位御厨也是一惊。不过他们都是宫里的老人,资历深得很,自然不会表露什么,只暗暗思忖各怀心思。
听到“嫁给父皇”四字,宁蝾只是一笑而过。
那日抢夺藕粉甜糕、窃听东宫、冷沐真被皇帝支开后,皇帝便提到了纳冷沐真为妃的事,所以刘麒才知道父亲的心思。
这件事宁蝾一直没说,只静静看皇帝如何折腾。
刘麒却按捺不下,凭什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皇妃?若父皇真纳了她,那她岂不成了他的母妃,要日日尊她、敬她,甚至还要给她叩首请安!
那样的场景,他连想都不敢想。一个连藕粉甜糕都要抢的小屁孩,怎么配做高高在上的皇妃?!
如此一言,众人各有所思,刘麒却暗暗一惊。父皇说过要保密的事,他竟气得宣之于口,这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对策,便听冷沐真破口大骂,“你这蠢驴,脑子不好耳朵也聋了是不是?皇上只是答应带我去踏青,狗屁我嫁给他,你有脸没脸,这种话是乱说的吗?”
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宁蝾面上从容,心下却一惊。冷族嫡系的女子,不管直系还是旁系,只要流着冷沐真的血,皆志不在皇宫。
现下看来,冷沐真也不例外。
原还苦恼自己说漏了嘴,一听冷沐真怒骂,刘麒一下找到了借口,忙回击一句,“不过带你踏青而已,你也敢抢本太子的藕粉甜糕?你这种泼妇,哪里配伴君踏青?!”
一听只是纠结在藕粉甜糕和踏青,御厨们便也没多想。
以往大小姐总唤皇上为皇爷爷,爷爷怎么可能纳孙女?
再者冷老太君只有她这么一个孙女,宝贝得很。皇帝一向看重冷族、尊重老太君,不会夺了她的宝贝孙女。
如此一想,嫁不嫁之言便不了了之了。
无视踏青二字,冷沐真悠悠笑着,挑衅似地勾勾手,“本小姐爱吃藕粉甜糕,就要抢你的!你不是说要教训我吗?正好你带了人,只管放马过来!”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抢人点心,也不是刻意要与宁蝾争高低。只是想吃藕粉甜糕,碰巧御膳房又只做了两份,碰巧又是刘麒点的,她只好抢了,谁让刘麒正好撞在枪口上?
瞧着她不可一世的样子,刘麒的怒火又上了一重,立马给手下人一个手势,“给本太子教训她!”
话落,便听到宁蝾一声假咳,听似不经意听来却凌厉无比,叫人不由生寒。
众护卫闻声,马上顿了脚步。齐齐看了宁蝾一眼,又看了看主子,最后面面相觑,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
见他们一个个吓破了胆的样子,宁蝾才转眸故作不明所以地笑笑,笑颜依旧不羁,“本世子只是喉咙不舒服,你们这个样子做什么?”
说着,事不关己似地摆摆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本世子管不着!”
“该”这个字意味深长,宁蝾或许没有多想,护卫们却不得不多想。若是该做的事倒还好,若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们可不想领教宁族毒镖的厉害!
教训冷沐真,是该做的事,还是不该做的事?
众护卫正犹豫不决,刘麒便已经发话,“宁世子都说不管了,你们还不动手,难道要本太子亲自动手?”
话落,冷沐真依言一笑,“这帮狗本小姐确实不屑,真要教训,还得太子殿下亲自来!”
这话说得挑衅意味十足,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亲自来,没本事你就继续当缩头乌龟!
刘麒哪里能忍这种屈辱,随手给了身旁的护卫一掌,直接拍飞了那个护卫,气势何其汹涌!
若换作不懂武功的大家闺秀,或许会被这气势吓住,也或许会被这魄力折服。
但冷沐真是什么人,早见惯了江湖各路的功夫,对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也有所研究。像这种三脚猫,她平时连一眼都不会看!
听着那护卫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本以为冷沐真会一脸惊慌失措,谁知她竟浅笑起来。
刘麒也吟吟一笑,“泼妇,居然还会笑,吓傻了吧?”
吓傻?他在讲笑话吗?
想至此处,冷沐真的笑声更深。
浅浅笑声之间,微微透着一点清灵,这种笑声熟悉而陌生。刘麒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细细听了听她的笑声,不由想起一个女子。
记得那天,他受人所困,深夜陷在嗜人沼泽。沼泽林中多猛兽,眼见着他即将没命,一个女子及时出手救下了他。
那女子美若梦幻、仙若虚境,简直不像凡间之物。当时,他对她一见钟情,许诺今生一定娶她,她便是魔宫圣女!
许诺的话一出口,她便发出清灵美妙的笑声,若仙曲、若琴音。在他听来,那是世上最美的声音!
那样的笑声,便如现在冷沐真的笑声。
回忆不断浮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由让他暖心。没想到冷沐真的笑声,竟与她的笑声如此相像,难道冷沐真就是她?!
冷老头子就是魔尊,他收自己的亲孙女为徒,也不是怪事。或许这其中,还有冷族与魔宫勾结的秘密!
想到这,刘麒又开始否定自己的想法。圣女美若天仙,冷沐真美则美矣,却一点灵气也无,也无半点闺秀淑女的气质。
一个从头到脚散发着春的气息,朝气蓬勃;另一个从头到脚散发着蠢的气息,一无是处!他居然会将一个蠢人,看做自己的救命恩人、梦中情人,他一定是被传染了蠢病!
不仅被传染了蠢病,眼神、耳朵还出了问题!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一连想了这么多,刘麒反应过来时,冷沐真已经走到他身前。没等他晃神过来,她两个重拳一同过去,虽没有动用内力,却准确地打中了他的双眼!
有宁蝾坐镇,护卫们也不敢拦着,只怔怔一眼,马上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得罪主子,顶多就是罚一罚;得罪了宁蝾,